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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   一切都朝着姚乙的设想走下去,皇上对芝兰玉树很满意,傅南生与张子朗也很亲热,张子朗确实吃里扒外,但吃的是傅南生的饭,扒出东西都给了姚乙。
      姚乙颇为自得。
      张子朗确实是个蠢东西,但蠢东西有蠢东西的好处,比如好哄。
      姚乙先将张子朗的爹娘接到府里,说了大半夜,终于教会了这俩人作戏。这夫妇找到张子朗,作出碰巧进城探望儿子无意中得知此事的模样,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哭二闹三上吊,原谅儿子但绝不接受傅南生,继而拗不过儿子,答应收这媳妇,但——
      但要进张家的门,一则日后不能让人发现那是个男人,二则日后要纳妾传宗接代,三则傅南生既然要进门,就别再惹丑事,张家是没钱,却也不要儿媳的皮肉钱。
      张子朗一一应承。
      可是他也头疼,毕竟傅南生好端端做着这样大的官,随手便能跟小侯爷讨得一块价值千金的玉佩吃顿饭,如何肯轻易罢休(张子朗尚且不敢让他爹娘见傅南生,生怕傅南生挥金如土的样子把二老给吓得反悔)。
      此刻与他一向有些亲近的姚府管家的儿子便粉墨登场了,请着他喝酒,听他说烦恼,给他出主意。
      管家的儿子道:“子朗你就是太憨了,你还真当他官越做越大,日后有你的位子?人家如今拿你当外室玩呢。”
      张子朗忙澄清:“是他伺候我。”
      “他原本就喜欢男人,说不定就喜欢被男人当女人,你还当他吃亏呢?人家便宜占得太多了。”管家的儿子给他出谋划策,“我一向拿你当亲兄弟,你如今发达了也没忘记请我吃酒,我领你这份情,就帮你想想主意,你愿意听就听着,不愿意也就罢了。”
      接着便如此这般地说,要张子朗搅黄傅南生做官发财的梦。
      张子朗皱眉道:“这怎么能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咯,反正又不是我的事,喝酒喝酒。”
      张子朗与他继续喝酒,说起了别的事,心里却始终挂念着。
      又过去几日,傅南生再没来小院。
      张子朗越想越气闷,越想越觉得头上一顶硕大的绿帽,沉甸甸压得他抬不起头来。他见过傅南生为陈飞卿鞍前马后的模样,赌坊那夜过后的清晨,他没有走,而是偷偷地跟着那两人,看见傅南生讨好地为陈飞卿当街煮元宵吃,还恬不知耻地当街去吃陈飞卿嘴里的元宵。
      傅南生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这种事来讨男人欢心!只是为了陈飞卿的权势与财富罢了。陈飞卿这样的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仗着出身好,玩得荒唐无度,就像姚家那些子弟一样。陈飞卿还是小侯爷,关起门来必定玩得更……
      张子朗越想越气,就连记忆中那两次的美好滋味都不是滋味了。
      于是他思来想去,又把姚府管家的儿子找了出来喝酒。

      姚乙不听则已,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张子朗蠢,但姚乙不蠢,多少东西拼拼凑凑在一起,居然成了傅南生勾结漠国谋逆的证据,傅南生分明是想要趁皇上此次南下动手,原来就连当初皇上突然坚持南下,也是受了傅南生的蛊惑。
      傅南生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什么妖法,居然短短时间便赢得了皇上的欢心。事情根本不像外界传闻那样是傅南生从皇上手中抢走了陈飞卿,傅南生根本就是与陈飞卿一同在伺候皇上。
      姚乙的心情极为复杂。
      且他还知道,皇上的身子这一年越来越不好,勉力在遮着掩着不让人知道而已。为什么忽然如此,姚乙心想恐怕就与傅南生这妖人关系颇大了。
      而傅南生媚上得到了今日这权势还不满足,居然还想谋逆!
      姚乙想了再想,倒也想得通。傅南生生性刻薄又贪婪,三番五次抱怨过他这钦差是个虚职没有实权。想来并不奇怪,一个靠着佞幸上来的玩意儿只懂得争宠邀功,皇上再如何迷了心窍也没法儿给安排什么实权。
      姚家自己都和漠国不清不楚,却搭的是另一条线,是漠国国王的线。
      姚乙将此事飞快地传禀给了千里之外的漠国国王,也很快得到了答复,让他继续静心留意着。
      那使者又私下里和姚乙透露,大王子确实也有些异动被国王知道了。
      可姚乙没静心多久,事儿便很突然地发生了。
      一切都乱了。
      皇上驾崩了。
      皇上死得极为突然,也极为不堪,他死在了逸乐当中。
      姚乙被叫去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何事,顿时就懵在原地,半晌才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芝兰玉树跪在地上,狼狈地哭着拽他的衣服求他救命。
      “闭嘴!”姚乙骂道,“滚开!”
      傅南生的脸色十分惨白,冷冷地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请姚大人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姚乙忍耐着道:“还有谁知道?”
      “我敢让谁知道?!”傅南生骂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姚乙我操|你祖宗!”
      姚乙瞪着他看了一会儿,也骂起来:“傅南生你别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你杀了皇上?”
      傅南生一巴掌扇他脸上,撒泼一样,骂着问:“那俩小贱人是我买回来害死皇上的吗?”
      姚乙骂回去:“没他俩你也要害死皇上,你难道——”
      “两位都歇一歇吧!”一直沉默着的裘千金猛地道,“或者去街上嚷嚷。”
      两人都冷静下来。
      裘千金最镇定,道:“此事已经发生,我们只能想一想怎么办。姚大人,芝兰玉树是绝活不下去的了。”
      姚乙糟心地将那地上又爬过来的两人踹开,一个踹晕了,另一个便不敢再动,瑟瑟发抖地躲在墙角。
      姚乙道:“还留他俩做什么?”
      裘千金又道:“小侯爷昨日出城了,说是晌午回来,我们先将这里收拾了,消息压着,等他回来再一同商量。外头虽是皇上的亲兵,但皇上休息时一向不让他们靠得太近,或许还能瞒过去一会儿。”
      姚乙:“万万不可。”
      傅南生:“你疯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又互相看了一眼。
      傅南生黑着脸道:“陈飞卿什么性情我最清楚,裘千金你想死可以自己去一头撞死,别连累我。”
      姚乙向来不愿意主动得罪人,便缓了缓,温和地道:“裘老板,这样做确实有不妥之处,小侯爷与皇上感情甚笃,何况又有许多的东西牵扯在内,若他知道了……”
      傅南生突然笑起来,道:“姚大人当然害怕被人知道皇上是如何驾崩的。”
      裘千金也有些迟疑的模样。
      姚乙知道,无论裘千金面上如何可亲温柔,都是商人,商人最重利,惯会自保。
      姚乙嫌恶地看傅南生一眼,很快便敛去这股嫌恶之色,只道:“并非是我危言耸听,但皇上是听了谁的谗言南下,又是在谁的山庄里面出事?皇上如今在我的辖地出了事,我自然难辞其咎,可若太后与朝中各位追究起来,也不是我姚乙一个人的事。”
      果然,傅南生不说话了,裘千金的神情也闪烁起来。
      姚乙不信自己镇不住这俩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姚乙道:“劳烦裘老板一件事,还请赶紧粉饰太平。”
      裘千金忧心忡忡地去了。
      傅南生眯着眼睛看姚乙:“你打发他走,想对我说什么?”
      “傅大人,我的傅大人哎!我与你又没有仇怨,你为何一直这样不待见我?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结交之意。”
      傅南生哼了一声,气焰小了一些:“我没有,只是姚大人看不起我。”
      姚乙忙道:“这话就说得诛心,我绝无此意!”
      傅南生冷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赶紧说。”
      姚乙豁出去了,问:“真不是漠国大王子下的手?”
      傅南生一怔,有些慌张,却又立刻沉着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又和漠国大王子有关系?芝兰玉树是他买的吗?”
      “都这个时候了,我与傅大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傅大人也对我敞开心胸吧。我知道傅大人与漠国大王子交好,以前便是大王子面前的红人,如今照样如此。”
      傅南生底气不太足:“总之皇上是被你害死的。”
      “我说了,皇上之死与你我裘千金都相干,若真抖落出去,我们三人都没有好处。”
      傅南生狐疑地看着他:“你难道还打算不说出去?皇上毕竟是已经驾崩了,我们就算瞒得了今日,也不可能永远瞒下去。”
      姚乙道:“只要皇上之死与我们无关就好了,当然,他也可以一直活下去。”
      傅南生道:“不要拐弯抹角!”
      姚乙道:“傅大人原本与大王子商议在江南动手掳走皇上时,没有过对策吗?”
      傅南生低声骂道:“没有此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都说了咱俩如今明人不说暗话,我坑你也没好处。”姚乙也有些急切,“时候不多了,我们不能让陈飞卿知道,他知道了就是安国侯知道,到时候安国侯拿此事做文章,杀了你我还是轻的,万一他趁机把持朝政起兵反了怎么办?宁王都不在京中了,皇宫也被玄英把持着,京城就是安国侯的天下!”
      傅南生想到此处,神色也凝重起来,半晌道:“我看姚大人是不舍得将朝政让给安国侯罢了,也不是真关心天下是否会乱。”
      “难道你关心那个?”姚乙又好笑又好气,“闲话不说,你一定有对策,拿出来用吧。如今也还是你和大王子的计划,不过是提早了,并且加我一个合谋的,你的风险还变小了,多大的好事。”
      傅南生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点头,不情不愿地道:“大王子早就备好了皇上的替身,预备趁着江南之行将皇上掉包。可是那替身还没训好!”
      “来不及了,”姚乙问,“替身在哪?”
      傅南生道:“当然不在我这里。陈飞卿万一晌午就回来,根本来不及。”
      “够了,你立刻去把那替身找来,陈飞卿我们尽力拖延。”姚乙当机立断,“先将此时顶过去,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
      傅南生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面,猛地又起身,将醒着的芝兰打晕:“他俩不能留了。”
      姚乙看向床边,道:“还有人也全听到了……”
      傅南生与他一同看向床边的白千草。
      白千草自出事便一直沉默地坐在那,此刻也神色冷漠,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看傻子一般轻蔑地看着他俩。
      傅南生犹豫道:“他不能死,他一向和皇上形影不离……”
      姚乙点点头:“可也不能留。我看白御医是不太想和我们同流合污的模样。”
      傅南生道:“先将他关起来再说吧,万一能用得上。”
      讲完,傅南生便过去将白千草一并打晕,扔给芝兰玉树一起,道:“人都交给姚大人处置吧。”
      姚乙想了想:“这不太妥吧……我家里也没地方藏他们仨大活人。”
      姚乙倒是有地方藏,却也不想藏。他还想多长个心眼儿,万一东窗事发,傅南生倒打一耙,那就真是人赃并获了。左右如今替身也是傅南生找,豁出去了姚乙自个儿就是买了个芝兰玉树,傅南生却是实打实的做了这些事,罪名大多了。
      算盘谁都会打,姚乙瞧见傅南生迟疑不悦的阴沉模样,只道自己幸好话说得早。
      傅南生尚且有些不甘心,道:“姚大人是江南的地头蛇,你都没地方藏,我去哪里藏?”
      姚乙道:“左右都在山庄里,不如让裘老板藏。山庄这样大,裘老板一定有好地方,还省得将人带出去要大费周章。”
      傅南生冷笑道:“姚大人打得一手好算盘。”
      “傅大人,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姚乙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劝他。

      白千草醒来时身处马车当中,皇上就坐在面前,微微地皱着眉头。
      他忙问:“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皇上摆了摆手:“朕没事,倒是你……”
      白千草摇摇头:“我没事。”一面说,一面又要给皇上请脉。
      皇上由着他把脉,笑了笑:“你一点也不惊奇你我为何会在马车当中吗?”
      原本他们该是藏在裘千金准备的密室当中。
      白千草道:“这是你们的事,我只要你平安。”
      “有时候你又格外的楞。”皇上叹了声气,刚要说话,车帘子便被人掀开了,一个戴着半块面具的男人冷冷地打量两人。
      这男人十分的不面善,面具也不能全遮住他脸上连绵的狰狞伤疤,白千草一见便知那是陈年旧伤,有烧出来的,也有利器划出来的。
      白千草急忙挡在皇上与那男子中间,心如堕冰窖,问:“你是何人?”
      皇上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千草,不必担心,苟少侠若要动手,你我也逃不开。”
      白千草仍然挡着不肯让,皇上便也不理他,朝苟珥笑着道:“闻名不如见面,你必定就是苟珥。”
      白千草不认得苟珥是谁,但听过许多次,傅南生的伤便和这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是先前的腿伤还是如今的内伤,更紧要的是,皇上当初被尸油所伤,同样是这人所为。
      苟珥见皇上和气,便道:“你识相最好不过,我不会为难你。”
      皇上笑了笑:“多谢。若可以,朕想多问一句,傅南生还在吗?朕有些话要与他说。”
      苟珥略想了想,看向身侧。过了一小会儿,傅南生出现在他们眼前,神色十分的冷淡,目光免不了也有些闪烁。
      白千草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傅南生背叛了他们!
      原本说好众人联手作戏,只为了让姚乙以为皇上纵欲身亡,好让姚乙愿意拿替身去假冒皇帝。姚乙一开始谨慎,逐渐就会尝到摄政的快感,就会胆大起来,谋逆大罪,株连九族,姚家将被连根拔起,太后也无话可说,谁都无话可说。
      皇上会藏在暗处,白千草自然也要陪着皇上藏身暗处,并借此机会为他养病。
      可如今,那个苟珥居然出现了,他们也并未如说好的一样藏身密室,倒像是要被送出关的样子,傅南生也这种神情……
      白千草是知道大小江的人,也知道陈飞卿同样会在暗处保护皇上,可如今大小江与陈飞卿都不见了……
      他忍不住骂道:“傅南生你——”
      “千草!”皇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到一旁,望向傅南生的目光仍旧不慌不忙,问,“为什么?”
      傅南生道:“为了陈飞卿。”
      皇上反倒笑了起来:“你应当很清楚,朕这一去,恐怕无法活着回来。无论你是为了何种原因,飞卿此生也绝不会再原谅你。”
      傅南生道:“我知道。”
      皇上等着他继续说。
      于是,傅南生继续道:“我不需要他原谅我,我只要他这一生都记牢了他是我傅南生的,我要他爱上我他就会爱上我,我要他此生都只看得到我一个人,他就只能看得到我一个人。”
      皇上沉默无声地叹了很长的一道气。

      苟珥朝傅南生道:“你最好与我一起离开,你立下此功,已经将功补过,大王子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傅南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道:“我还不能走,我一走,姚乙必定知道中套。”
      苟珥道:“如今真正的皇帝已经在我们手中,早晚都要让他们知道。”
      傅南生皱眉道:“江南离漠国路途遥远,若你们还未离开就被他知道,他一时心慌说了出去,我们就前功尽弃。”
      苟珥一怔。他没想到傅南生居然还有愿意为了他殿后的一日,事出反常必定有妖,便问:“你还想做什么?我们已经约定,届时大王子用中原皇帝诱陈飞卿前去,陈飞卿照旧归你,绝不唬你,你不要再和上次一样临阵倒戈。你这次拿中原皇帝才弥补了上一次的过失,再没有比中原皇帝更贵的人了。”
      傅南生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并非是为你的安危殿后,我只是要确保万无一失,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陈飞卿所能主动给我的都已经给完了,我不会再被他所惑。”

      陈飞卿照皇上的安排前去接应,却遍寻不到人,只见小江身负重伤,低声道:“我哥一路跟去了,但对方有备而来,皇上先前也说过不许大张旗鼓……”
      陈飞卿问:“都安排妥当了,怎么会如此?”
      小江咬着牙道:“傅南生!”

      “傅南生!”
      姚乙一脚踏入房门,骂道,“傅南生你给老子出来!”
      他难得这样失态,傅南生倒觉得有趣,问:“又怎么了?”
      姚乙道:“那不是皇上,你是不是摆了我一道?皇上在哪里?你当我三岁孩子好骗?那尸体戴着人皮面具!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那好法子,但是戏法就总有破绽,你也别把人都当傻子了!皇上在哪里?”
      傅南生看了眼一本正经坐在屋内的“皇上”:“皇上就在这里好好儿地待着。”
      姚乙骂道:“这是你找的傀儡,你真当老子是傻的?皇上是否还安然无恙?傅南生,我跟你说,现在什么消息都还没有传出去,你最好趁早收手,别等酿成大祸了想反悔都来不及。”
      傅南生看着他,轻蔑地问:“你当我是你说两句话就会改主意的人吗?”
      姚乙问:“你是不是和大王子一早就串通好了的?”
      傅南生笑道:“当然不是,我不需要和任何人串通,我一个人就能把你们这些名门权贵王孙公子全玩弄在股掌之间,你们向来看不起我,我就要看看究竟是谁该看不起谁。”
      “你疯了?”姚乙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就为了这个?”
      傅南生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我就为了这个又如何?”
      “傅南生!”
      傅南生猛地住了口,神色瞬间恐惧起来。
      姚乙便有点快意,朝急匆匆进来的陈飞卿道:“小侯爷,你也该管——”
      “你的事我过后再和你说,现在请你去别院。”陈飞卿冷眼看向姚乙,“山庄内外都是我的兵,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如今心情非常差。”
      姚乙见状便知他是知道皇上的事了,将心一横,拂袖离去。
      看他出去,陈飞卿问傅南生:“皇上在哪里?”
      傅南生缓了缓才转过身去看他,指了指屋里那戴着人皮面具的傀儡:“怎么都问我皇上在哪里,你们看不见皇上就在那里吗?”
      “我和皇上相识二十载,他不说话我也认得出是真是假。”陈飞卿这回是真气急了,走过去拽着那傀儡就往外头拖,扔给手下,“把这人关起来,看牢了。另外盯紧姚乙,他若不老实,直接杀了。”
      傅南生鼓起掌来:“小侯爷好大的气魄,姚大人这样大的官,你说杀就杀了。”
      “傅南生,我不论你做什么,你若再激怒我,我连你都杀。”
      “你杀!我怕你不敢杀!”傅南生骂道,“梁翊坐在那里不说话你也认得出是真是假是吧?我知道你俩情深,你赶紧杀了我,反正我有他陪葬,我不亏,我就是个婊|子,有个皇帝陪葬,我给古往今来的婊|子长脸——”
      陈飞卿一拳揍了过去。
      傅南生被他打得后退一步,用拇指抹了抹唇畔的血,反倒笑了。
      陈飞卿勉强克制着,问:“到底又怎么了?”
      这段时间什么都很好,一切都很好,好端端的傅南生又疯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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