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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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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喜欢和人打交道，是国际爆发力联盟的销售总监、人力总监和市场总监，专门负责拉人。
他见人就笑，丽娜对他印象挺好的，笑道：“怎么了，你要不要也扫一下？”
陈时笑道：“哟，这是什么二维码啊，收款码吗？”
丽娜翻了一个白眼，笑道：“对啊，扫吧。”
陈时掏出手机，扫了一下。
“哟……怎么没网……”
“行了你。”
陈时笑着看向朱雀：“扎马尾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朱雀笑笑，她已经想清楚了，他们社团虽好，可是一看到杜克就想起陈太的短信，她实在消受不了，只好委婉地说：“我加这一个就行了，多了顾不过来。”
“不会吧？”陈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雀竟然加入了爱心社，而不是有超多实习机会的国际爆发力联盟。
“不好意思啊陈同学。”
“恩……行，那……这周五晚上我们有一个学姐见面会，是去年去了霍普金斯的那个，就讲讲她参加过的实习，你可以来听听。”
他知道朱雀要出国，所以用活动来吸引她。果然，朱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像霍普金斯这种殿堂级的商学院，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圣地吗。
“好啊……”朱雀问道：“周五几点，在哪里呢？”
“你可以扫一下爆发力联盟的公众号，到时候会通知的。”
“好的。”
朱雀扫完，又跳出了那个注册页面。
陈时笑道：“没办法，宣传部就是这样设定的，麻烦你填一下。”
朱雀高度怀疑，填一下就是入会了，可是陈时安慰道：“我回头跟杜克说一下，你是特例。”
行吧……
“嗯，简单填两行就行。姓名，班级，手机号……好的，提交。”
好的，现在朱雀的个人信息，已经发送到国际爆发力联盟的会员名单里了，从形式上，她已经入社了。
又拉了一个人，做销售，就是这么简单，耶。
陈时笑道：“那行……有什么事你随时微信我。”
“好啊……”
“嗯嗯，拜拜。”陈时对她摆摆手，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嗯……为什么总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丽娜同情地说：“恭喜你，中了陈时那小子的圈套了，他那张嘴啊……真是太会忽悠了。”
好吧……
丽娜要督促小熊跑步，和朱雀约定了晚上例会的时间。
“晚上八点半，还在这个教室103。”
“OK.”
朱雀看看手机，已经四点二十了，今天只上了两节课，可是感觉时间过得那么漫长，好像从一个维度，跃升到了另一个维度，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拿出《高级英文写作》开始复习，宾语从句，定语从句，主谓宾结构什么的，看得她云里雾里。
不知不觉，一抬头已经是六点钟了，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今天有比赛，足球场上爆发出阵阵欢呼，阳光洒在球场上，要多少有多少，就像这些人的青春，要多少有多少。
朱雀很羡慕华美的同学，吉尔在搞社团，妮蓝在写剧本，其他人在跑步和踢球，都不用上自习的吗？她看过王起帆的课表，一小时一节课，一直上到晚上六点半，晚饭后还有自习，一直学到晚上九点半，吃饭都要掐着点，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朱雀痴痴地看着窗外，真的，他们很酷，学生可以和老师开玩笑，男生可以和女生做朋友，大大方方的，就像丽娜和小熊，不管那里面有没有懵懂的爱情，但是能感觉的到，他们很坦然，很勇敢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而她和王起帆同桌那么多年，却连肩并肩回家都不敢，仿佛空气里有一种厚重的凝胶，将他们禁锢住了。
朱雀看看书本，再看看外面的阳光，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僵化了，听说美国把埋头学习的孩子叫“极客”或者“书呆子”，把橄榄球队的四分卫叫十项全能学霸。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呆子。
哎……可是英文这块，不恶补一下的话，下节课又要被自由人老师敲打了。
朱雀揉揉眼睛，打量着103教室，墙上贴着一张大大的，红色的——“A+”，和一只大大的，红色的蝴蝶标本。
朱雀想拍张照给老爸发过去，刚点开手机，就看到一条朋友申请，是杜克，通过“散伙天团”加的。
朱雀点了一下通过，杜克的语音就打过来了。
“你在哪？”
“教室。”
“哪间？”
“103，怎么了？”
“嘟嘟……”他挂断了，两分钟后背着包，出现在了103。
这是三十人的教室，摆着三十多张独立的桌子，朱雀靠近窗边，拿着笔说：“不好意思我手机静音了。”
“没事。”他还是早晨那一身黑T，不过配了个黑色的墨镜，像陈浩南……
呃……
杜克说：“走吧，吃饭去。”
啊？
“想吃什么？”
哦哦，朱雀这才想起来，中午他们约好的，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饭。
“你不选我选了啊。”杜克拨通手机，打给了三公里外的一家牛排店。
说真的，朱雀对血滋滋的牛排不感兴趣，她更喜欢热乎乎的面条，可是杜克已经订了，她耸耸肩，好吧。
他们一前一后，从北门出去，杜克打开一辆白色的奥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奥迪啊，还挺老气的，朱雀笑着低头，进了后排。
“啊？不坐我旁边吗？”
朱雀笑道：“不了。”因为她看看副驾上放着一只女生的手提包，是黄色的，光溜溜的果冻包。
“哦。”杜克笑笑：“这车不是我的，是陈时的……他有时候拉顺风车。”
陈时啊，他是油嘴滑舌了一点，但是人还不错，朱雀虽然被他骗进了国际爆发力联盟，可是并不生气。
没想到啊……他还载过美女。朱雀笑道：“顺风车？他满十八岁了吗？”
说完，她打量着杜克，心想那这位开车的大哥满十八岁了吗，杜克笑道：“我还真满十八了，我是有驾照的人。”
“真的吗？”
“真的。”杜克笑笑，对着前视镜说：“朱雀同学，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
朱雀笑道：“不是啊，我就随便问问。”
车子渐渐停下，杜克关闭自动泊车，对着后视镜一点点打着方向盘，牛排店的应侍生走了上来，准备为他们开门。
“不用了。”朱雀拿起书包，自己打开了车门。
“两位。”
“好的先生。”
应侍生穿着白色的西服，带他们进了餐厅，这是一家很浮华的餐厅，门面做的特别大，夜幕降临，招牌上的灯泡点亮，转着圈，像一家美国二十年代的□□夜总会。好吧，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可能杜克就是这样的人，喜欢这样浮夸的风格。
“二位吃点什么？”
杜克把菜单推给朱雀：“点吧。”
朱雀翻了翻满是英文和洋酒的菜单，笑道：“我比较土，不知道吃什么，还是你来吧。”
“行。”
杜克点了两个主菜，和一叠沙拉。
和外面的灯火通明相反，屋里灯光昏暗，一小桌一小桌的，每桌上方挂着一盏碎玻璃黏成的绿色玻璃吊灯。
“哥特风格。”杜克看了看顶灯，笑道：“他们这风格比较乱。”
朱雀看看顶子，再看看壁画，确实，有的壁画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有的是约翰受洗之类的宗教画，和美国工业革命后的浮华牛排风不太相符，不过也无所谓了，中国西餐厅多半是这样的，把西方的东西一股脑儿拿来，想营造高大上的时髦氛围，也不管协调不协调。
杜克笑道：“不过这家肉还是不错的，美国厨子，配中国酱油。”
“哈哈哈。”
朱雀笑出声，引来旁人侧目。啊，这里的女孩子都好精致，晚礼服，红嘴唇，还有人夏天穿皮草，像《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露丝，只有她，一身白T牛仔裤，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
杜克笑道：“不会啊，吃个饭而已，舒服就行了。”他自己穿的也很随意，黑T加牛仔，但是他比较有气场，穿的越随意，感觉来头越大。
“对了，中午你说要跟我说件事，就是那个用镁光灯照我的人。”
“嗯，是的。”
杜克掏出手机，回了几条微信：“是那个谁。”
“谁？”
杜克顾着打字，没听见她的问题，刚好应侍生来了，端来了两盘牛排。
“雪花，七分。”
杜克举手：“我的。”
“窗格面包牛排。”应侍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朱雀面前。
就是面包裹着一块圆形的牛排，外面是肥肉，中间是瘦肉，再中间是一点血丝。朱雀很少吃生肉，切了一块，放入口中。嗯，还挺嫩的，血丝是咸的，不需要加盐，朱雀吃了一口，终于明白为什么歪果仁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牛排了，血丝就像一种禁忌，有一种独特的心跳的滋味。
“对了，再点一份。”杜克指了指菜单上的牛扒。
“好的，先生。”
“一会那谁要来。”
“谁？”
“哦，来了。”杜克举手。
那个人看见了，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个男生，穿着华美的衬衫，看见杜克，也没有像陈时那样笑嘻嘻的，而是淡淡地点了个头，哦，是朱雀他们班的斯朗。
“嗨，斯朗，坐。”杜克像黑老大一样，请他落座。
斯朗看了看朱雀，坐了下来。他很瘦，也很苍白，戴着眼镜，可是眼睛很清澈，也很通透，有一股社科老教授的气质。
杜克摊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天用镁光灯照朱雀的，是你吧？”
斯朗点头：“是的。”
那天斯朗给林志帮忙，负责打灯，是他把灯光打到朱雀身上的。
朱雀和他没有过节，只在早会上见过一次，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