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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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颂式的说完了穆里尼奥之后，布兰科开始讲解这个赛季中切尔西之前的比赛里，前场人员的无球跑动。
听着听着，奥斯维德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他没有立刻便想明白这种感觉出自哪里。
直到布兰科已经讲完了一场比赛，并点名：“亚尔曼、哈伯德、亚尔维斯、吉尔伯特，说说你们感想。”
奥斯维德才终于抓住了脑海中闪现的那道光。
“有点儿像我们。”他不禁喃喃道。
布兰科听见他的话表情没什么改变，而是继续问其他三个人：“你们的想法呢？”
吉尔伯特皱着眉说：“切尔西球员发起进攻的速度太快了，一旦给他们拿球跑起来的空间，我们的球门就有危险。”
亚尔曼和亚尔维斯则是摇摇头表示想不出来，他们两人都是纯粹的进攻球员，不像吉尔伯特那样出身后腰，能和对手的前锋打过交道。
说起来被提问的四个人也都是前场进攻人员，亚尔维斯还奇怪，讲对方的前场球员怎么就问起自己的前场球员来了，前场球员和前场球员虽然位置相同，但都是往两个方向跑，不熟啊。
主教练布兰科分别得到攻击四人组的回答后，才接着继续讲：“吉尔伯特的说法不错，防守反击追求的就是防守稳固，反击迅速，面对这个战术时，破坏对方的速度，就是破坏对方的进球。”
“但我今天主要讲的并不是怎样打破速度这个问题，而是哈伯德刚刚的那句话：切尔西和我们有些相似。”
听到这里底下的球员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布兰科则转身点了一下屏幕，上面出现了两张球场俯瞰图，是分别截取自切尔西对曼联和利兹联对曼联的比赛场景。
“这是这个赛季切尔西和我们分别对上曼联的比赛。看看球员防守时的站位，我们，八个人在后场，一个人在中场，一个人在对方半场；而切尔西，则是８－２－０。”
说着他偏过头又点了下一张，是两张动图，也同样分别截取自切尔西对曼联和利兹联对曼联。
“再来看看获得进球前的球员跑位。
我们，吉尔伯特在后场开大脚发起进攻，奥斯维德加速狂奔追上，一旁的亚尔维斯紧随其后牵制住了对方球员，而吉尔伯特也上前接应，除此之外其他人也有向前的动作，但都未离开本方半场。
切尔西，门将布雷恩远发手抛球，中场罗德里戈在接到球后一脚出球传给跑向前场的迈耶，迈耶遇到前来阻挡的对方后卫不多纠缠而将球传给了罚球区外伺机而待的休斯，休斯顶住对方后卫远射得分，而在这过程中切尔西的过半球员其实都未过半场中线。”
布兰科的一番讲解听得底下球员目瞪口呆。
布兰科接着调出一张穿着蓝色球衣的球员照片，说道：“切尔西中场迈耶，速度很快，跑位精准，能传能射，听着是不是有点熟悉。”
球员们都转过去看着挪威人亚尔维斯，他和迈耶之间的不同大概也就在于射术不精。
又一张球员照片，“罗德里戈，组织型中场，大局观好，以远距离的精准传球而闻名。”
听到这话大家都又去看吉尔伯特。
布兰科看着底下球员的动作，再次点击一下屏幕，不停顿地接着说：“前锋休斯，身体强壮，带球跑动速度快，射术精准，善于内切。”
所有人看看亚尔曼，又转过去看看奥斯维德。
台上的主教练一直都以一种从容的语气陈述，说完这些，又点击一下屏幕，画面回到了那两张切尔西和利兹联进攻时的动图。
奥斯维德看着屏幕上两张动图，越看越觉得如果不是球衣颜色不一样，很多人大概都会以为这两支球队是一个足球工厂制造。
“所以，我们在说切尔西的时候是从穆里尼奥开始，”布兰科过了一会儿转头点一下屏幕说道，葡萄牙人的脸便又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个人将他的战术思想既教给了切尔西，也在七年前的斯坦福桥教给了我，而这大概就是世界名帅的魅力，即便转身离开，留下的东西也仍在此存在。”布兰科说到这里耸了耸肩，一副“你们都知道”的表情。
奥斯维德听到这里，看着屏幕上穆里尼奥，只觉得原本因白发而显得可亲的葡萄牙人此时脸上的笑容却显得“utterly unpredictable”，让他联想到《The Lord Of The Rings》里的Gandalf the Grey。
“所以我们的防守反击遇到切尔西的防守反击，就像是两个拿着盾牌，等候时机一剑致命的披挂骑士，两个都是立足于防守的人，到底谁先出招呢？”布兰科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下面的球员抛出问题，等待他们的回答。
球员们面面相觑，而靠谱的队长每时每刻都是靠谱的，队长巴特第一个说话，他说：“不能是我们。”
布兰科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对，切尔西并非是什么鱼腩队，一招不慎我们很有可能被对方的剑捅个对穿，所以我们要让他们先出招，而我们则见招拆招。”他说道，接着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可怎么才能使对方先出招？”
“Tempt！”亚尔维斯大声回答。
“哦，先生是准备用badger game，还是准备让开一条通道？”布兰科手撑着台子，用一种“你答错了”的平静语气反问。
其他球员也都因他难得的幽默而“哼哧哼哧”笑了起来。
笑声短暂的持续了一会儿，吉尔伯特才“咳”了一声，说道：“We just need to wait．”
“Right，我们只需要等待，等待对方扑上来，无心顾及后背，才到我们正要露出獠牙的时候。”布兰科这时才重新站直了身体说道。
“而等待，等待换个说法其实就是be patient，耐心是这场比赛的关键。自然界的捕食者，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追击猎物，他们潜伏、观察、等待、然后抓住时机，一口咬住猎物的喉咙。”布兰科说着用手做出一个紧紧抓握的动作。
奥斯维德坐在那儿都能感觉到他狰狞蠢动的战欲。
战术课就这样在布兰科露出惯例的斗士一般的表情后结束，奥斯维德觉得自己都有点习惯了被主教练感染一腔热血这件事情了。
或许是西班牙斗牛士式的狂热，他这么想，空气燥热得让观众都恨不得冲上场，自己去战胜那只强壮的愤怒公牛。
再到训练场时，球场上的探照灯都已经打开了，冬天的利兹黑夜来的很快，此时奥斯维德他们身处的地方亮如白昼，而在球场之外的整个城市天空却已经被夜色围裹。
球员训练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反复的动作练习，不停地出汗出汗，一直到了七点半，集体训练才结束。
有球员选择收拾东西回家，也有球员会留下来自己加练，而后者以年轻人为多。
二十出头的奥斯维德、亚尔维斯、吉尔伯特和亚尔曼都在留下之列。
对职业球员、尤其是顶级联赛里的职业球员来说，二十一、二实在是个青涩的年纪，身体还没有练上去，经验也没有打出来，依靠的全是天赋和灵气。
所以这个年龄也是最容易出天才，因为天才其实就是还未经历过时间、世事的磨砺便取得不小成就的人。
而经过了时间、世事磨砺依然能取得成就的人，人们不会说他们天才，只会说他们伟大。
加练一小时定位球是奥斯维德只要有机会就每天必做的功课。
定位球更多的是一种经验，一种肌肉记忆，它不需要脑子去思考，去测算距离和角度，它只需要眼睛，你将目光投向那里，然后用腿将球踢过去，而这样的事情说起来简单，背后需要的汗水却不计可数。
要知道，这世上最辛苦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些不需要天赋，只需要努力的事情。
加练结束，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奥斯维德和留下的人一起往更衣室走，并且他已经决定了今天蹭亚尔维斯的悍马回家，虽说他们俩的家并不在一个方向。
一边走，奥斯维德想起中午在更衣室的事情，便问道：“阿尔，你中午为什么说我是古董？”
阿尔是亚尔维斯的昵称，他的全名是阿尔弗雷德·亚尔维斯，奥斯维德私下里都简单地叫他阿尔，因为对他来说“Alfred”的正确的挪威发音实在太奇怪了，而亚尔维斯又不喜欢别人把他的全名念的怪怪的。
“你今天没上社交网站吧。”亚尔维斯现在整个人是一副被抽空全身力气的疲惫样子。
“没。”奥斯维德摇摇头，这时他们已经进了更衣室了，他也只好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先去冲个澡，然后换上衣服准备回家。
收拾好了后，他和亚尔维斯一起走到停车场，在那里最显眼的车就是亚尔维斯的悍马。
和其他的轿车跑车比起来，黑色的悍马简直就像一群学者里的肌肉男，扎眼而充满男性魅力。
离开俱乐部的路上是奥斯维德开车，他一直开到自己家门前，才下了车看着亚尔维斯独自开车离开。
要么办卡，要么买车，奥斯维德一边打开家门一边这么对自己说。
而在他的内心，他更倾向于后一种选项，但他的银行账户却让他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内心选择前者。
唉，负债的烦恼，奥斯维德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叹气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