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7 为你眼底的怜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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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集团每个季度的财报发布及解读会召开时，会场不出意外地来了许多的记者。不同于以前都是财经类记者汇聚，这次还来了许多娱乐版社会新闻版等等不同板块的记者。他们大多数没有得到季氏集团的邀请，只能等在季氏大楼的外面。
当季隽彦的座驾出现在季氏大楼外时，顿时就引发了一阵小小的轰动。各路媒体记者们都蜂拥而至，以至于金泽远不得不动用季氏的保安出面才能让季隽彦下车。
“季总，请问您如何看待您夫人林薇之前曝出的丑闻？”
“季总，请问您什么时候宣布离婚呢？”
“季总，据传您夫人林薇在季氏珠宝的职位已经被解除了，季氏珠宝这季度业绩下滑是否和此事有关？”
“季总，网上已经有您夫人林薇在伦敦做花蛇的视频了，请问您都看过吗？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季总……”
金泽远挡开不断在季隽彦身边冒出的话筒，季隽彦一如既往的冰山脸，面对越来越难听的问题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波澜。
“谢谢各位的热情，接下来我们季氏集团会针对此事召开专门的记者招待会，届时会做出一一的解释。”金泽远带着季隽彦十分困难地挤到了季氏大楼的门口。待季隽彦进入后，他才推了推眼镜转身对被拦住的媒体记者们安抚道。
“季总。”隋桑步履匆忙地赶到季隽彦的身侧，她不安地看了眼玻璃墙外面拥挤的记者。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季隽彦说：“刚刚得到的消息，您再次获得了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的提名。”
季隽彦不解地停下脚步，他不是第一次获得这个殊荣。他和林薇结婚的第二年就得到了这个奖项，之后便像是固定嘉宾一样，每年都有这个奖项。虽然他自己并不在意这个奖项，但对于季氏集团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在与不熟悉的政、商合作时，只要抬出这个奖项，对方总是很容易付出信任。这不过是老生常谈，怎么这次隋桑会露出这样慌张的神情？
隋桑继续压低了声音解释：“听说您从大宅搬了出来，正式和林总分居了？”即便是林薇目前已没有再在季氏珠宝担任副总的职位，但在她没有正式和季隽彦结束婚姻关系之前，隋桑都会保持对她的尊称。
季隽彦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能传到隋桑的耳朵里，不过他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早在林薇事件发生后不久，隋桑就被升职成为了公关部总监。所以，季隽彦觉得自己和林薇分居这件事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面对季隽彦肯定的答案，隋桑的脸几乎都要垮到地上去了。她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位学长究竟在想什么？作为女人来说，隋桑觉得林薇精明能干不作妖，与季隽彦感情稳定，即便是以前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但也没必要被人追着喊打吧。季隽彦在商场上算无遗策，精明狠辣，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会犯糊涂。现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和林薇携手秀恩爱化解这场公关危机吗？否认网上那些对林薇的指控，这样不仅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更能帮季隽彦竖立一个宠妻狂魔的人设。就算感情是真的不好了，等一两年公众都淡忘了这件事再离婚不就顺顺利利地解决这件事了么？
隋桑心里十分不赞同季隽彦的做法，但碍于他毕竟是老板只能将这些话默默地吞了下去。
“季总，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的评委会主席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单身人士。他认为单身人士对自己的人生都无法负责，所以比较偏爱已婚的企业家们，尤其是家庭幸福夫妻恩爱的企业家们。”
关于这点，季隽彦当然明白。早在他和林薇结婚之前，他就已经连续三年被提名过候选人，可总是得不到这个奖项。后来才打听到了评委会主席的这个偏好。
季隽彦看了看脸上浮着担忧的隋桑，对她郑重地说道：“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隋桑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身影，心里的腹诽开始不断升级。你会解决，你要是都能解决季氏集团就可以不用我这个公关部总监了。
季隽彦直接到的会场，他的到来再次引起了场内的轰动。像这种日常类型的会议，事务繁忙的季氏集团总裁都是不会参加的。所以有不少的媒体都兵分两路，留了一部分在季氏大楼门外围追堵截，一部分正常地参加这次会议。没想到的是，门外的没有追堵到，季隽彦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原本坐在台上正中间的财务部总监连忙让出位置，季隽彦顺理成章地坐在了正中。
“我先占用各位一点时间。”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季家虽然是近两代才起来的新贵，但这几年在A市也算是独占鳌头，就连老牌豪门沈家也要避其锋芒。而季家大少奶奶林薇的丑闻算是这段时间的热点新闻，财经娱乐社会版等等，都充斥着林薇的各种故事。
因为季氏集团并没有公关林薇的丑闻，再加上其他对手方的一些无法见光的手段，林薇的风评直线下降，导致季氏珠宝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即便是有艾心这样的当红小花做产品全系列的代言人，也没能控制住季氏珠宝新一季产品的销售量，以及季氏集团的股价。
林薇的丑闻再闹下去，最大的损失还是季氏珠宝以及季氏集团。这些，季隽彦都心中有数。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继续说：“关于我太太林薇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很抱歉占用了公共资源，但这是我和我太太之间的私事，我希望大家能够给予我们足够的空间，我们会好好地解决这件事。谢谢大家。”
季隽彦的这话，不仅让隋桑摸不着头脑，也让在场的媒体记者们都面面相觑。季隽彦没有解释林薇的丑闻，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似乎在昭示着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林薇确实在伦敦做过专门骗人钱财的花蛇，而季隽彦也正在和她离婚。
“请问季总对于您太太林薇在伦敦的所作所为是以前就知道还是最近才知道的？”
“请问季总是承认了贾仁所说的话属实了吗？”
“请问季总是准备结束这段婚姻吗？”
“请问季总……”
台下的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开始提问，其实他们也明白季隽彦从来都不是个有问必答的人，但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他们都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个，只要季隽彦回答了一个，他们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所有的脉络。
“感谢各位对季氏长期以来的高度关注，但这次是财报发布及解读会。接下来季氏集团会发布本季度的财报，请各位关注。”隋桑及时地打断了记者的提问，强行将话题带转，同时也示意季隽彦赶紧离开。
季隽彦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兴趣再应付这些难缠的记者。他很配合地起身，无视身后不断传来的提问声朝场外走去。有记者想跟上去，却被季氏集团的保安挡住了去路。
隋桑想的公关策略，季隽彦也都清楚。不外乎是要求现在力挺林薇，塑造一个包容大度的完美丈夫形象，等到事情都过去了再悄悄地离婚。她的策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季隽彦布这个局的目的就是要季氏集团面对这样的局面，让他的母亲最在意的面子跌落一地任人踩踏。
至于林薇，他给的补偿已经足够大，可这个女人竟然人心不足蛇吞象，竟敢贪恋起季氏珠宝。季隽彦悄然握紧了拳头，她已经踩过线了。季氏珠宝就是他的逆鳞，没有谁可以动，就主意都不能打。那是关于婉妍最后的联系，如果连季氏珠宝都没有了，那么谁还记得起曾经有一个叫苏婉妍的小姑娘？
他今天的这些话，都是林薇自己逼的。她逼他为了白晓筠放弃季氏珠宝，那么他就让她身败名裂得彻底，再也没办法在A市立足。
林薇看着手机上的热点新闻，虽然标题取得有所不同，但都是在说季氏集团的这场财报发布及解读会。季氏集团总裁季隽彦已经亲口承认了其太太林薇的丑闻是事实，两人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她烦躁地将手机丢到一边，看着电脑上的图案却始终下不了第二笔。
手机响了起来，她没有想去接，然而铃声却一直十分固执地不肯停下。林薇看过一眼，是黎凯安。想必他也是看到了季隽彦的发言所以打过来安抚她的吧。可是林薇现在却并不想听到关于季隽彦的所有事情，她知道这都是他逼她放弃季氏珠宝的手段。
电话被挂断又响起，响起又被挂断，如此往复了很多次，终于让林薇忍受不了。她接起手机，语气十分不好地说：“别问了，我想静静。”
“林薇。”手机那头传来的并不是黎凯安的声音，而是景曜。他浅浅地笑着打趣：“这么快就气急败坏，看来是不准备要季氏珠宝了？”
林薇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赫然是“我那光芒四射的曜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偷偷地改了她手机的昵称。林薇为景曜不时的中二病扶额，烦躁的心情却一扫而空。
“我没事。”
景曜听到她略显疲惫的声音，柔声说道：“嗯，知道了。放心，要是他不肯给，咱们就用钱砸他，砸到他给为止。”
林薇“噗嗤”笑了出来：“曜大人，你是有多少钱能把季氏集团给砸动啊？”
景曜倒是很无所谓地说：“我没有，但赵柠有啊。”
“好吧。那为了不让曜大人以身抵债，我努力自己得到季氏珠宝。”
“我期待你的表现。请勿让老父亲卖身赎闺女的嫁妆。”
林薇笑着将电话挂掉，再次抬眼看看电脑屏幕上的图案，似乎知道该如何下笔了。
整间办公室只剩下林薇一个人不断摇动鼠标和建胖的声音，异常的安静。而本应该忙碌的其他人，此时却都被通知去了会议室。
税语晨认真地收拾了一番才出现在季氏珠宝的会议室内，虽然她对自己抢了林薇的位置有些内疚，但当她看见季氏珠宝的这些员工时，她又突然有了信心。外人不知道，但她是知道的，杜月清迟早会将林薇赶出季家，季氏珠宝不落在她的手里就会重回季隽彦的手里。既然如此，那还是掌控在她自己的手里更好一些吧。
陈婷带着小辛、白晓筠等人坐在一边，洪丽盈带着原设计部的人坐在她们的对面。两边都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诡异与尴尬。
税语晨看看陈婷，又看看洪丽盈，心里对洪丽盈有些生气。她是亲耳听见杜月清给洪丽盈打电话，要求洪丽盈配合她的，结果现在却摆出这样的架子。这根本不是在让陈婷难堪，而是给她下马威。难怪以前林薇总是嫌弃这个洪丽盈碍眼，税语晨现在也觉得她特别的不和谐。
“那个……”税语晨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除了吃喝玩乐买包包，她对其他的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我以后就是季氏珠宝的总经理了，希望大家都能再接再厉。上个季度的营收下降得厉害，希望这个季度要同比增涨50%。”
“税总，这不可能。”听到税语晨随口说出的话，陈婷立即表示了反对。林薇丑闻的影响还在，并且新品的设计没有这么快就能出来，她们能在本季度稳住不断下滑的销售就算不错了，还提升50%？怎么可能！就算是季隽彦在这里，她也说不可能。
税语晨刚开口就被陈婷堵了回来，心气有些不顺口气也更加地不好。“那就30%，不能再少了。”
陈婷真想拍拍自己的头，这位空降下来的税总仿佛丝毫不懂运营，自己想提升多少就是多少。她不着痕迹地看向对面的洪丽盈，洪丽盈这样的老油条自然不会当面反对税语晨的说法。反正目前的销售任务几乎都是压在设计二部上的，洪丽盈所管辖的原设计部只会乐得看笑话。
陈婷不会让她这么逍遥，毫不客气地将她拉下水。她撑着笑脸对税语晨说：“税总，您看这个怎么分配呢？是设计二部和设计部各自承担15%还是？”
税语晨并没有接触过季氏珠宝，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看向陈婷，说：“当然是各自承担15%了。”
这下让面无表情的洪丽盈一下就慌了手脚，她马上笑着对税语晨解释：“税总，林薇之前将我们设计部的精英都抽调去了设计二部，所以这个分配怕是有些难以完成。”
“这样啊，这样的话，就设计二部完成25%，洪经理你们完成5%吧。”税语晨继续弄着指甲，她这指甲做了有几天，今天该去换个新图案了。
陈婷打量着洪丽盈，正准备再开口，却被小辛打断了。
“税总放心，我们设计二部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小辛一脸诚恳地向税语晨保证着。
陈婷顿时黑了脸，就连一直没有发言的白晓筠都变了脸色，设计二部的其他人眼里更是隐隐有着火焰。遇上一个不靠谱的上司也就算了，还遇到一个猪队友！陈婷狠狠地朝小辛瞪过去，又堆着笑脸对税语晨争取道：“税总的要求呢，我们设计二部一定会努力去完成的。但是JOC那边马上就要推出新品了，这段时间我们也一直都在加班，怕是来不及赶出其他的新品。洪经理在公司多年，非常了解顾客的需求，所以洪经理把关新品也是非常厉害的。”
“税总，您看这次的任务能不能还是按照15%来分配呢？”陈婷笑着保证：“下次，下次我们设计二部一定会完成更高的任务要求。”
税语晨听着陈婷的话，便将话题转向洪丽盈：“洪经理，你看？”
洪丽盈自然是不想接15%的任务，就连5%的任务她都不想接，但是陈婷将设计二部推得干干净净，她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因此并未发言。
小辛起身，主动帮税语晨加水，顺便说道：“税总，其实我们设计二部是可以设计出新品的。但因为之前林总一直不满意我们的新品设计，一再刷掉我们的设计图，才导致新品迟迟不能出来……”
陈婷冷冷地看了一眼小辛，她总算明白这个姑娘在做什么呢。林薇之前确实刷掉了非常多的设计图，其中就包括了小辛的。她的作品还太稚嫩，根本还无法独立地设计出新品。
“林薇刷掉的？”税语晨吹了吹手指，不以为然地说：“把她刷掉的设计图纸都给我看看。”
小辛马上喜笑颜开地放下手里的水壶，快速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取出几张设计图纸递到税语晨的面前。
税语晨随意地翻了几张，赞叹道：“还不错。”
小辛立即狗腿地笑了着说：“做成成品会更加好看的，税总。”
陈婷看过一眼白晓筠，两人都被小辛的有备而来气得有些想笑。在林薇出事之后，陈婷早就将这些废弃的图纸包括小辛的在内，都给白晓筠看过，白晓筠也都摇了头。没想到，小辛一直还没放弃，又试图在税语晨这里闹起风波。
“成品更好看？”
冰冷的话语从门口传了进来，季隽彦冷着一张脸走到税语晨的旁边。
“大哥……”税语晨随即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季隽彦，自己则乖巧地坐到一旁空着的椅子上。
季隽彦翻看着手里的设计图稿，就算他不是学设计的，但掌控季氏珠宝多年基本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他皱着眉看完这几张图纸，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会议室仿佛温度都下降了几度，众人都屏住呼吸，静待着他的发言。
“你叫……”季隽彦抬眼看向小辛，他记得这个女孩好像是林薇的助理。
能被季总点名，小辛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她被压在底层太久，抓住一点光芒就会用尽全力地向上爬。“我叫小辛。”
季隽彦停止敲击桌面的手指，语气也稍显温和地问着：“你说这些是被林总曾经刷掉的？”
小辛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画出来的设计图稿三言两语就被林薇否定，心里的委屈都泛到了明面上。她红着眼眶点点头：“是的。”
季隽彦直接将这些图稿都揉成一团，当着小辛的面扔进垃圾桶里。他起身越过小辛，对跟着起身的税语晨说：“乱贴主子的人就是再有才华都不能用。”
税语晨低垂着头，小心地答应着。
众人送季隽彦出了会议室，只剩下小辛捂住脸蹲在地上轻声哭泣。白晓筠看着远处的季隽彦，又转头看向小辛，并没有说什么悄然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7 为你眼底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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