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夺爱》一昧相思

2、Chapter 2 别人的幸福

　　杜月清笑容满面，穿梭在众位富家太太和高官太太们中间。林薇快步走到她的身侧，微微弯腰伺候在她的身侧。
　　杜月清是骄傲的，她家里也曾经是名门望族，只不过后面人才凋零才没落了，但即便是这样，在A市提起杜家也是有些分量。她本来不喜欢林薇的出身，虽然也是没落的大家族，可毕竟也没什么真正的实力，对季氏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帮助。最重要的还有一件事，让她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就是季隽彦和林薇是在国外直接领证的，并没有实现知会过她。在林薇没有跟随季隽彦回国之家，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原来有这么位女朋友。
　　她对刚到季家的林薇百般挑剔，林薇都忍了下去，还事事做得极好，久而久之让她也挑剔不出来了。她也知道，林薇除了出身稍微差点外，其他的不比A市的哪一位豪门千金差。于是她也慢慢地接受了林薇，也会时常带上林薇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将林薇介绍进自己的圈子。
　　周围的太太们都面带微笑，对她们祝贺着。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季氏与税家的这场联姻都足以让杜月清炫耀。税家在A市的地位是人人皆知的，想要攀上这棵大树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最终成功的是他们季氏。
　　杜月清想着大儿媳能干，二儿媳娘家势大，心中就不免得意起来。况且一直以为她也不是个低调的人，此刻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
　　当然谁也不愿意与谁撕破脸，其他人就算心里有不满，但在这样的场合里，也都是祝贺恭维的话更多。
　　林薇扬起甜美的笑容，乖巧地跟在杜月清的身边，显得尤为讨人喜欢。
　　“祝贺。”迎面而来是几位与杜月清平时较为相熟的太太，她们纷纷向杜月清高举酒杯。。
　　“谢谢。”杜月清也笑着举起手中的香槟，回应她们同时装作不经意地让手腕上的祖母绿凤凰款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咦，季太太这条手链真漂亮，衬得皮肤很白。”有不少人都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链，也有人马上就出声恭维。
　　那人的话，引来更多人的注视。杜月清谦虚地笑了笑，但并没有立即收回手，而是让手链继续映照在灯光里。
　　手链确实是上乘佳品，打破以往传统的凤凰造型，而是选择了流线型的极简工艺组成凤凰的身形，除却亮晶晶的凤凰眼睛外，在它的头上顶着一颗水汪汪的祖母绿，仿佛是它的王冠傲视群雄。
　　单这颗祖母绿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更何况配上了这么好的设计，处处都体现出它的贵重。
　　这些富家太太们，平时接触的都是顶级货色，眼光自然也是非常毒辣的，一眼看见就能判断出它的价值。
　　“这个款式很新颖，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其中一位和杜月清关系不错的太太牵过她的手，仔细看完后评论道。
　　杜月清脸上的笑容更浓，她收回自己的手腕，轻轻地抚上那条手链，说道：“这条手链是薇薇送给我的，我觉得挺别致的就戴了出来。”
　　“原来是大少奶奶挑的，果然是名门之后，眼光真好。不过，不知道这是哪个牌子的作品，有空的话我也想过去挑挑。”先前出声的太太随即接话，瞧她艳羡的目光，这句话应该是出自真心的，她确实看上了这条手链。
　　林薇回望了一眼杜月清，才轻声解释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牌子。我知道妈她一直都很喜欢祖母绿，刚好前段日子隽彦拍到这颗祖母绿，我就自己画了草图，让公司的师傅帮忙做了出来。”
　　“原来是大少奶奶的作品，难怪从来没见过。”林薇的话一出，众位太太立刻议论起来。她们日常的消遣也不过旅个游，购个物，追求下别人都买不到的各种东西。这条手链设计不错，又是独一无二的，自然引起了她们的兴趣。“不知道大少奶奶还有没有其他的作品？”
　　林薇摇摇头，“就是我自己瞎做的。”
　　听到她这么说，众人不免有些失望。林薇见此，话锋忽然一转：“不过我们公司还有很多不错的设计，都是和国外一些独立设计师的合作款。各位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看看。不过这些款式每款都限定只出一件，可要早点来。”
　　每款都是限定一件，这样不会出现撞到的尴尬局面。大部分人都有兴趣，纷纷表示要去季氏珠宝挑挑。
　　“还是季太太最有福气，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大儿媳！今天娶进门的小儿媳也是税部长的掌上明珠。我真是羡慕你，不仅儿子优秀，儿媳也听话乖巧。”
　　“谢谢，你过奖了。”话语里虽然透着谦虚，但杜月清心里是十分骄傲的。
　　“黎太太过奖了，我只是根据妈平常所喜欢的款式风格，稍微改动了一下而已。”林薇对她笑着，这位是富商黎近周的太太许荣佩，黎家与季家都住在同一个区域，因此林薇与她也是熟悉的。。
　　许荣佩说这番话，一半是场面话，一半却是真心实意的。她想起自己那个叛逆的儿子，心中不免叹了口气。“如果凯安能有隽彦的一半沉稳就好了。”
　　杜月清闻言，嘴角抽动了两下，脸上仍旧笑意盈盈。黎家的那个叛逆儿子，是圈子里的一则笑谈。这位大少爷留学回国后，放着好好的黎氏不继承，竟然去考了警察。混到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组长而已。
　　“你儿子也算不错了。”每次许荣佩提及自己的儿子，总是唉声叹气，她身旁的另外一位太太及时地出声安抚：“听说沈家那位闹得更厉害！”
　　“是沈长南吗？”
　　“对，就是沈长南，他老婆汤宝欣生不出来孩子，沈老太太着急了，给他找了个代理孕母。”
　　“那个汤宝欣早年是做模特出身的，我记得有段时间八卦周刊的封面经常都是她，不是跟这个明星就是跟那个公子哥厮混的，也难怪有传言说她的身子早就被搞坏了，要是能怀得上才奇怪呢！”
　　新一轮的背后八卦话题又要开始了，林薇眼角闪现一抹轻蔑之色，快速地隐藏在满脸的笑容中。
　　“难怪今天没有看到沈老太太出席，原来是家中出事了。”杜月清脸上浮现出惋惜之色，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沈氏是A市百年望族，祖上出过不少官员。后来遭逢国难，沈家的子孙弃文从商，试图以实业救国而创立了盛世集团。延续至今，虽然不比季氏的财力，但底蕴确实要高出暴发户似的季氏。在太太们的圈子里，也隐隐以沈老太太马首是瞻。
　　对于这样的局面，杜月清自然是心有不满的。沈家再怎么样，也早就交出了首富的椅子，凭什么还能比自己更有号召力！
　　要按杜月清的想法，根本就不想邀请沈家来参加婚礼。可林薇又劝说，如果单不请沈家，有可能会让觉得季氏请不动沈家，流传出去会变成圈子里的笑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在深度八卦沈家代理孕母的风波，同时还扒拉着汤宝欣的种种秘闻。
　　林薇对于这种场景是厌烦的，平时装得极有素质，却在背地里传播着别人的隐私。她脸上敷衍地笑着，目光却悄悄地向厅中看去。
　　万万人之中，也能一眼看见你想看见的那个人。林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季隽彦，他是那般的夺目，在周遭的那些人中显得独树一帜。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背对着林薇的方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叩着玻璃杯璧。
　　他正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偶尔能看见他的侧脸。
　　他似乎感觉身后的视线，轻轻地转过头，正好对上林薇的视线，随即露出一丝溺爱的笑容。
　　季隽彦在季氏出现的那一刻起，就荣获的一个绰号“万年活冰山”。虽然长得不错，无奈总是冷冰冰的，在季氏的人缘还没有二少季隽铭好。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贴上门做季家大少奶奶的，但被这位季家大少那冰冷的眼神扫过之后，再多的心思也被冻住了。可与林薇结婚后，这位大少的气场明显要暖和了许多，并且还偶尔能看见一次笑容。
　　“小两口还真是甜蜜。”他们之间的互动，正好被林薇正对面的乔太太看见，再加上之前看见的画面，怎么看都是一对恩爱夫妻。
　　杜月清朝她笑笑，默认了她的称赞，毕竟儿子和儿媳感情深厚也是她骄傲的资本。
　　“不过……”乔太太瞧见杜月清脸上的骄傲神情后，心中冷笑便将话锋一转：“他们结婚也有三年了吧，这么大少奶奶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要不要我介绍个资深的中医给瞧瞧吧，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媳也是被她看好的……”
　　得了，第一轮赢不了便开始第二轮了，比孙子孙女。杜月清儿子儿媳上没输，但在孙子孙女确实没有任何优势。她眼神一冷，知道这人是在故意挑衅，不过当年她丈夫突然去世，季氏乱成一团时她都经历过，这些小打小闹于她又会是什么大事呢。
　　她脸上笑意不减，主动拉过乔太太的手，说道：“年轻人嘛，总是觉得两人世界还没有过够，我也不像做个封建老太太，将儿媳当做生育工具，让他们开开心心地玩几年，再开开心心地生孩子。而且听医生说，这样出生的孩子才更聪明。”
　　乔太太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杜月清的这番话明里在说自己开明，实际上却是在骂她老封建，跟不上时代。这样的羞辱，她很想当场反驳，可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僵在原地，青筋暴起。
　　其他人见她们两个人僵持着，却也谁都不敢来劝说。乔太太家里也是有些实力的，杜月清就更不用说了，这趟得罪人的浑水谁也不想趟。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林薇瞄过众人的反应，招来一名不远处等候的侍者。她端了杯香槟先递给了乔太太，又端了杯给杜月清，然后才笑着对乔太太说：“多谢乔太太关心。不过我和隽彦都商量好了，暂时不想孩子的事情，毕竟这几年正是季氏发展的大好时机，我们都不想辜负过世公公的期望，让季氏成为更加多元化的现代企业，为社会多做贡献。当然了，这也要感谢妈的大力支持。”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也想陪妈到处走走，哄着妈多给我买好东西呢！”
　　林薇的俏皮话立即解了僵局，许荣佩笑着附和：“你可要让你婆婆多给你买点好东西，毕竟她手里可是丰厚得很。”
　　季氏老总裁季德初去世前，曾有遗嘱将自己所持有的季氏股权留了一大半给杜月清，甚至比两个儿子都多。季隽彦虽然是季氏的总裁，但大股东却是杜月清。
　　她们似乎将乔太太刻意遗忘了般，乔太太尴尬地四处看了看，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婚礼台。她轻笑着说：“话虽是这么说，但现在二少奶奶也进门了，要是二少奶奶先怀上的话，大少奶奶怕是很难下台吧？”
　　纵然是林薇想息事宁人，但这位乔太太明显地还在记恨杜月清先前的话语，没有半分退步的意思。
　　杜月清也隐隐泛起愠色，换成平时她应该要翻脸了，但碍于今天的宾客非富即贵，她也不能砸了自己儿子的婚礼现场，只能努力地忍着。
　　场面又难看起来，林薇悄悄地看了许荣佩一眼，希望这位心善的黎太太能够再次救场。
　　许荣佩对林薇点点头，随即拉起乔太太的手向婚礼台附近走去。她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对其他人催促道：“婚礼就要开始了，我们快点过去观礼吧。”
　　其他人没有乔太太这么不识趣，即使不看季家的面子，也要看税家的面子。要是闹了税部长掌上明珠的婚礼，届时脸上才是真的不好看。她们听到许荣佩的话后，纷纷向杜月清辞行，三五两个的去了婚礼台那边。
　　乔太太本想再挣扎的，许荣佩见状就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便见她不再有任何的挣扎，乖顺地跟着许荣佩一道。上来，想着自己已经扳回一局也就罢了。
　　见人群渐行渐远，林薇才出声地唤了一句：“妈……”她心里十分清楚，乔太太的这番话是戳都杜月清心窝的。结婚后不久，杜月清就开始对她旁敲侧击，还经常带着她去看医生。就算是现在，家里也还囤积着一堆医生给她开的调理药。
　　但有些事，并不是她自己努力喝药就可以的。
　　林薇的笑容染上一抹苦涩，还没抬头就听见杜月清压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你们也应该努力一下了，别怪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提醒你，要是语晨比你先有孩子的话，那些八卦周刊一定会将你写得非常难看。”
　　“我知道了。”林薇知道自己一旦反驳，必定会引起杜月清更大的怒意，她只能顺着杜月清的话乖巧地应答。
　　杜月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说：“药你也吃了不少，怎么就是不见起色？”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将林薇上下打量一番问道：“难道真是你有什么问题？”
　　这一句直接炸在林薇的头顶上，她错愕地看向杜月清，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妈，我……”
　　“你要是不想我跟沈老太太一样，也给隽彦找个代理孕母，你就自己多努力吧。”
　　杜月清将这句话抛下就转身离开，只留下林薇呆愣着站在原地。
　　林薇没想到杜月清竟然这一招来威胁自己，找代理孕母？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一点，她在整个A城都没有立足的地方。街头小报至今对她怎么认识季隽彦，怎么获得季隽彦垂青的都还在深挖不已，这样的风声一出来，不知道又会被怎么挖苦。
　　她手中的酒杯几乎握不住，果然再多的讨好到关键时刻都是无用的。杜月清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在乎的始终是她自己的面子。孩子……她自嘲地笑了笑，她何尝不想要个孩子，哪怕是成为绑住季隽彦的手段也好。可是这些都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做得成的。
　　林薇仅仅让自己难过了几秒钟，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换成一副得体的表情。她缓步跟上了杜月清，乖巧地坐在杜月清的身边，仿佛两人间并没有那段让人难堪的对话。
　　城堡内的帘子都被拉下来，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
　　林薇身边忽然有人落座，她不用转过头确认，就能知道那个人是季隽彦。没有其他的辅助，她就是知道身旁的这个人是他，因为当他坐在她的身旁时，她就会莫名地觉得心安，再多的委屈也会烟消云散。
　　阵阵花香从黑暗中弥漫出来，婚礼台上一盏一盏亮起莹蓝的小小灯光，像是飞舞在玫瑰花丛里的精灵。地面上忽然亮起柔白的光芒，一排背着小翅膀的小朋友牵着手站在婚礼台的两侧，如同步入夏季的童话王国。
　　税语晨挽住父亲的手臂，摇曳着长长地鱼尾式婚纱，从大门处慢慢地走向婚礼台。裙摆上点缀着无数的珍珠，被蓝色的灯光映出别样的光泽，将现场衬托得更加梦幻。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季隽铭的面前，税父将珍爱的女儿的双手交到了他的手里。季隽铭将覆盖在她脸上薄薄的头纱掀开，露出妆容精致美丽的含笑脸庞。
　　台下忽然发出轻轻地惊呼声，比新娘更加引人瞩目的是她脖子上戴着的钻石项链。这条项链很多人都看过它的宣传图片，传说曾是欧洲某皇室最心爱的珠宝，前不久刚被人匿名高价拍下。
　　所有人都以为这条项链会被那个人珍藏，都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稀世珍品，却没想到它会出现在税语晨的脖子上。
　　林薇看着项链的光芒，有些慌神，连身旁杜月清的话语都没有听见。可能没有人知道，这条项链是被她拍下的，准确地来说是被季隽彦安排她去拍下来的。回想刚知道他要她去拍的消息时，她是高兴的，她以为……这会是他给她的惊喜。
　　原来，所有的都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
　　心中的苦涩如潮涌般一波又一波，林薇撇开自己的视线，将目光落在台前的玫瑰花上。不能比的，这一切都是不能比的，从一开始她就是知道的，却为什么还会有所期望呢？
　　“你要是喜欢这条项链，重新拍一条就是了。”对于林薇的表现，季隽彦有些不满地低声说道。不就是一条比较贵的项链吗？至于露出那样的神情吗？不过也是，像林薇这样的人肯定是喜欢的，毕竟上面的钻石够大够多。
　　听到他的话，林薇偏过头对着他笑道：“可是你说的，要送一条更贵的给我。”
　　季隽彦轻蔑地扫过她一眼，恢复活冰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