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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辗转又囹圄 ...

  •   13辗转又囹圄
      自那日长箭破肤入骨,阿椅再醒来后睡眠极浅,常常猛然惊醒。惊恐过后,背后结着厚痂的伤口抽抽地疼,痛感轻浅,但那种恐惧无力的感觉每每恍若重回,紧张到阿椅每一个神经都在发颤。
      明知一把利箭眈眈在背,却无处躲藏,避无可避如轮回般重复,这才是最消人心神的。

      这样的情景已经出现很多次了。阿椅在黑暗中茫然思绪许久,才回过魂来。
      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光亮,阿椅无从判断自己身处何地。凝思细想,昏睡前还在轿中,现在已经逃出珥楼的掌控?不,阿椅很快否定这种侥幸的念头,思绪顿时清明流畅起来,以自己当时虚弱的身体,不可能瞒过四个轿夫成功逃脱。
      除了四肢有些僵硬,身上的酸痛感神奇的消失了,阿椅有些庆幸的动动身体,一阵搅水声突兀的打破宁静,待水纹平息,阿椅缓慢的用双手探向四周。

      料想不错,阿椅正坐在一个类似圆桶的器物里,水至脖颈,温度和体温极似,以至阿椅一开始都没有察觉自己是在水中。水中?阿椅手从颈侧向下一直滑到脚踝,果然自己身上未着衣物。
      阿椅这才开始惊惧,赤身裸体的自己更像俎上任人摆布的鱼肉,一件薄衫的自护都被剥夺。
      脑海里迅速闪过多种念头,阿椅蜷缩在水里,除了颤抖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因为前方有脚踩杂物的声音向阿椅靠近。

      逃跑,怒骂,恐吓,惊叫,祈求……轮番轰炸阿椅的选择,但阿椅像被那声音定住,身体僵硬得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瞪大双眼盯着那人一步步靠近。
      高大的轮廓在黑暗中逐渐清晰起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只能看清那张粗狂的男性面孔上有一道醒目的长疤,在额发的掩盖下几乎跨过整张脸。

      阿椅吓得早就无法言语,男人也不多话,好像并不在意阿椅是否清醒,蛮横地上前抱出阿椅,从桶中带出的温水如溪流般滑过阿椅细嫩的皮肤一路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唯有左踝上多了个细细的银镯子溅落片片水珠,余下妖娆月色在上面辗转流连。
      随着男人的大步伐和阿椅剧烈的抖动,粗糙的布衣不停折磨着娇嫩的肌肤,阿椅浑然不觉,牙齿开开合合,一张小脸始终惨白。
      男人将阿椅放置在草塌上,就再没触碰过阿椅。但阿椅仍后怕得抓紧被子,一夜不敢合眼。
      “你是我换来的女人,今后就跟着我过日子罢。”男人睡前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轻易决定了阿椅的归属。山里买卖婆娘的事情并不稀奇。

      翌日天微亮男人就出门去了,阿椅假装熟睡,待男人走远,才睁开眼睛打量屋内器物。
      泥草糊成的墙壁,石块加草席铺成的塌子,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简易的木桶置于墙角。阿椅看着手中唯一一条能称得上是被褥的褐布,第一次见识到何为家徒四壁。
      阿椅身上仍无片布,裹着被褥小心翻找一阵只找到一件肥大无比的布衣,天色一点点转明,阿椅无奈只好先穿上。

      男人回来时天已大亮,手中提一个沉甸甸地布囊,进屋后头上的笠帽并没有取下。阿椅想起男人脸上可怖的长疤,猛地打一哆嗦,站在墙角畏惧地看着男人。男人倒不在意阿椅的举动,把布囊放在地上开始翻捡东西。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阿椅死盯着布囊,昨夜的恐惧重新笼罩全身。
      直到一只被鲜血染红皮毛的死兔子出现在面前,阿椅才猛地放松下来,险些软倒在地。
      鲜红发黑的红眼珠毫无生机,阿椅无心悲悯那可怜兔子被射杀的命运,相反无比庆幸从布囊中拿出来的只是兔子。
      男人见阿椅余惊未了,粗哑着嗓子解释“我是个猎户,今天我们就吃这个。”
      阿椅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僵硬地咧起嘴角,但很显然,男人无需阿椅的回应,单手拎起兔耳朵独自出去了。阿椅在背后使劲捏了几下颊侧,表情才勉强恢复自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辗转又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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