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海贼与少女》昼离

2、烦躁。

　　安迪回到海军总部时，一群高级将领正在开着很有逼格的会。
　　不过她并没有心情在意这些，她很累，回去就在自己办公室里睡着了。
　　红发姑娘醒来时，已是几小时以后了。天色依旧亮着，她换下海军军服，穿着宽松的白T和七分裤，在总部里逛哒着。
　　安迪很谨慎地察觉到，整个总部弥漫着一种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她皱了皱眉头，然后叫了一下她身边的一个海军：“科比。”
　　名为科比的海军少年恭敬地跑了过来，“安迪上士。”
　　安迪血色的眸子扫了一圈周围的海军，最后停留在粉发少年身上，她开口问道：“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科比一顿，而后答道：“没有。”
　　“抬起头来。”红发姑娘命令到，“看着我的眼睛，科比，真的没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科比抬头便对上安迪那双沉静的血瞳，粉发少年一咬牙，最后说道：“真的没有。”
　　“算了。”安迪移开了视线，“有人叮嘱过你吧。不为难你了，我去问卡普中将。”
　　安迪比科比高一些，她伸手拍了拍小海军的肩，“你回去吧，好好努力。”
　　“是。上士。”

　　安迪找到卡普是在元帅办公室，但是战国元帅并不在，她就看到年老的中将一个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卡普中将。”在海军总部里，安迪是个公私分得很明的人。
　　“呀，是安迪小家伙啊。你有事找战国吗？”
　　“不，我是来找您的，中将。”
　　“找我？”卡普笑道：“有什么事吗。”
　　“恕我冒昧，总部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安迪的语气很肯定。
　　卡普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叹息道：“安迪啊，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我相信您，但是我不接受这个回答。我想我曾说过，比起直接的悲伤与绝望，我更讨厌欺骗与背叛后的悲伤与绝望。”
　　卡普无奈地看着面前倔强的红发姑娘，他低低叹了一口气，说道：“艾斯要被行刑了……”
　　艾斯？听到这个名字时，安迪一怔，她是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呢？好几年了吧。
　　“波特卡斯·D·艾斯……”红发姑娘默念着这个名字，记忆中的画面慢慢浮现在眼前，那年的风车岛，那个雀斑男孩……
　　艾斯尼酱。
　　“我知道了，谢谢您，卡普中将。”安迪行了个礼，预备退下。
　　在回到办公室的路途中，安迪遇到了鹰眼和多弗朗明哥。
　　“鹰眼先生，唐吉坷德先生。”
　　鹰眼那双鹰眸瞥了眼低着头的红发姑娘，多弗朗明哥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比自己矮小不少的海军上士。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于是三人擦肩而过。

　　安迪现在很烦躁，且这种烦躁和她以往的烦躁不同，这个认知让她更烦躁了。
　　她又开始吸烟了，一根又一根的。直至一盒烟草都空了。
　　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尽管刚睡过一觉，但安迪此刻又觉得倦了，她吞了几颗安眠药。蜷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青雉来到安迪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瘦瘦小小的红发姑娘蜷缩在沙发上，她双手紧紧抱着抱枕，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
　　安迪睡得很浅，青雉推门而入后，她就睁开了双眼。
　　“库赞大将。”见是青雉，她迅速站起身，行了个礼。
　　“哟，安迪，要不要和我一起约个会？”
　　“抱歉，今天恐怕不行，库赞大将。”红发姑娘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
　　“真是可惜，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呢。”
　　安迪心里清楚青雉是有些担心她才过来看看的，她露出一个微笑，只是那笑中带着很明显的疲惫，“总会有机会的，库赞大将。”
　　青雉面无表情打量了下小姑娘，说道：“你看上去很累。”
　　“是的。今天去了趟香波地群岛，有些累。”其实主要是心烦，安迪想。
　　“那你好好休息吧。”
　　“是。”
　　青雉离开后，安迪继续躺在沙发上，却一直没有睡着。红发姑娘无奈，又吞了几颗安眠药。
　　看着手里握着的药瓶，红发姑娘低低道：“不知道我这样还能活多久……”
　　洛亚·安迪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垮了。

　　小姑娘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说黄猿已经登上香波地群岛好好教训了一通超新星11人。
　　“路飞那家伙应该还活着吧……”
　　醒来后的安迪烦躁减轻了许多，她此刻正悠闲地在总部地闲逛着，由于身份及身体的特殊，小姑娘可以算是全海军最轻松的人了。
　　逛到一半，红发姑娘遇见了卡普，她礼貌地行礼：“卡普中将。”
　　“安迪，我正找你。”
　　“找我？”安迪抬头，发现本就年迈的中将此刻似乎更加显老了些。
　　“和我一起去看看艾斯吧。”
　　“……是。”红发姑娘必须得说，提起那个雀斑少年，自己悠闲的状态就全乱了。
　　她因这个要求而感到烦躁，却又不愿拒绝。安迪承认，自己是想见艾斯的，但她却又烦于见艾斯。
　　小姑娘揉了揉太阳穴，想以此缓解自己的负面情绪。一旁的卡普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眼底含着心疼。
　　年迈的中将抬头看向远方，低低叹了口气。
　　艾斯、萨博、路飞、安迪……这些孩子，为什么都一个个变成了这番模样，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早早离去？

　　卡普带着安迪去了推进城，安迪在那黑暗而肮脏的监狱中见到了那个阔别数年的少年。
　　“艾斯尼酱。”
　　听到小姑娘声音的艾斯一怔，然后抬起头，借着略微昏暗的光线，他看见少女一头红色长发及腰，身披着有些宽大海军服。黑发少年打量了一圈小姑娘，然后吐出了几个字：“安迪？”
　　“是。”红发姑娘点头回答，“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没见了，艾斯忍不住回想，自己与安迪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想不起来了，但他知道，记忆中的小姑娘并不是现在这番模样。那时的安迪扎着简简单单的兔尾辫，有些婴儿肥，她的嗓音偏清亮，整天都活蹦乱跳的。
　　“你都长这么大了，安迪。”艾斯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
　　红发姑娘没有讲话，她只是定定看着那个略显颓废的少年，良久，才轻轻地说道：“是啊，尼酱。我长大了……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幽幽的、轻轻的语气让艾斯一怔，黑发少年猛然想起，眼前的小姑娘小时候曾说过，她是不会当海贼的，但是更不会当海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红发姑娘说，“你、我还有萨博尼酱，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安迪说着，慢慢蹲了下去。
　　艾斯愣愣地看着红发小姑娘，他发现，安迪……哭了……那个他觉得这一生大概只有在刚出生时才会哭泣的小姑娘，此刻正蹲在他面前，脸埋在膝盖上，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地。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听到小姑娘的低喃声。
　　少年一阵恍惚。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