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和骚人一起就是该说骚话 ...
-
这大概是阿诺德头皮发麻最频繁的一天。
之前刚进入长廊时他是因为恐惧，现在，他却是因为所听到的话而起鸡皮疙瘩。
其实他在听到那女子说出的‘我的小糖果’时就忍不住皱眉了。
但此刻让人在意的，不应该是那些亲密过头的称呼，而是这神秘女子的身份，以及她和夏佐的关系。
看模样，这女子不像是他们这一时代的人，仿佛他是跨时空所见到的死者亡灵。可她的确是有实体，甚至能隐约看到她在地上的影子。
正自个猜想着，阿诺德就感觉到自己被往后拉扯，硬是被夏佐调了个前后位置。
与夏佐正式面对面后，女子迫不及待的凑近，她合起扇子用末端拍了下眼前人的左肩。
“我可是伤心了很久啊。我的小糖果丢下我不管，让我在这过得无趣又空虚，唉。”她这么哀怨的说着，又展开扇子遮掩住口鼻下方，侧过身子似是不想看到夏佐，“你倒好，身边俊男美女，良人相伴啊。”
夏佐正欲开口，她就一指抢先埋怨着。
“我算是知道了，你这是嫌弃我吧。我这个年老色衰的低下妓|女。”
听到这话夏佐摇摇头，放低、放柔声音，似乎连声线都变了。
“如果您要是自称妓|女，恐怕您也是这世上所有男人都争先恐后，请求爱抚的妓|女了。您的光辉，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她们在你跟前，就只是微不可见的星星，对么，我的女王······”
站在夏佐身后的阿诺德，已经被自己的所见所听影响得无法思考了。
不过，他似乎明白为何在回来的路上，会有人送夏佐整篮鲜花了。
那女子娇嗔一声后便刷的一声展开扇子，她说道，“久违的再遇，又冷落我那么长时间，难道你都不给我点表示么。”
“所以，我现在这不是特地前来谢罪了么。不知您可否愿意接受？”
夏佐说着伏低身子，而对方不出三秒就向他伸出右手。
握住对方戴有手套的手，在人的默许下一点点脱去手套的一半，他最后缓缓低头在其手背上印下亲吻，并停留了很长时间。
另一人很快就乐得咯咯直笑。
“行了，你这人啊，就是喜欢哄骗我。”
夏佐闻声抬头，调皮地朝对方眨了眨眼，“可你不就是喜欢我来哄你么，难道你现在不准了么？”
“准，我当然准许。”
女人说着又走近了夏佐，她一手轻按在夏佐胸口，并缓缓上抚一直到肩膀，目标似乎是对方的脸颊。
然而，若不是被面纱遮住，另外两人就能看到此刻她脸上的恶劣微笑了。她说道。
“我还能准你做更多的事，就像有人对你做过的那样······”
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笑容也消失了片刻。最后夏佐抓住了对方不安分的手，并一点点‘送’回到人家的身侧。
“不过很不巧，今天我们这还有个客人呢。”他说着轻轻一拽，就把愣神中的阿诺德拉到身边，“虽然我很想和您好好叙旧，但我还急着带他去到处逛一逛，不能浪费时间让他等啊。”
“哎呀！”，女人在自己的惊呼声里把扇子扇得刷刷响，“我还以为这只是你的新狗狗呢，结果是客人啊！对了，自从你上次和过那个小甜饼一起进来后，我就再也没见你带人进来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的？卢克？卢斯？”
停顿了有那么数秒，夏佐才回答道。
“很遗憾，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已经忘了呢。”
可对方依然在自言自语的猜测，到最后突然雀跃的大声喊着。
“啊哈，我想起来了！是卢卡斯！那可真是个，既阳光又善良的孩子呢。”
在女人说出名字的同时，阿诺德的手也被人猛地握紧，力道大得仿佛能让他骨头被捏碎裂。
无辜的阿诺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他却没法挣脱更没辙阻止。他望向自己被握住的手，但他现在只能看到夏佐青筋暴起的手背。
发怒了。
这个从出现在他眼前起到前一刻前都未曾表露出强烈情绪的人，竟然因为一个名字而发怒了。
浓雾开始有了消散的趋势，仿佛是在跟着从容倒退的女子一起远离此地。远离沉默中的夏佐。
“就如我一直以来说的，你果然还是不适合待在外头，我的小蜜糖。不过没关系，我可是一直都在这的，在这等着······”
蒙蒙的浓雾、妩媚的女子，这些全都随着笑声消失在两人眼前。
而阿诺德还在承受着剧痛，直到低着头的夏佐终于一点点收力，到最后完全松开了他疼到麻木的手。
由于眼前的人是背对着自己，阿诺德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敢多说什么，多做什么。甚至连揉一揉自己被握出淤青的手都无法做到。
两人这样站立许久后，夏佐终于转过身，而他脸上又是那样无可挑剔的温和微笑。
“我们继续走吧。”
他说着往前走，但不再去牵阿诺德的手了，只是靠连接的细绳拉扯牵引着人。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之间再无言语，不过像那神秘女人一样的‘人’，他们倒是接二连三的遇到。
先是靠在门边，手捧黄金球的女孩，她身上的白裙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裙摆上沾着的似乎是血渍。
她也和那女人一样，她出现后周围就出现了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浓雾，可她却没理会他们两个行走的人，只是神情阴郁的盯着角落。
还有蹲在道路正中央吸烟斗的中年男子，他蓄着一把大胡子，虽然穿着华丽，可他的背影却落寞得像是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他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不再有动静了。
这些人的出现，让这永不见底的长廊变得越发迷幻。
他们两人却还在行走，领路的夏佐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难不成也是迷路了？
虽然这样说的确有点滑稽，明明这只有一直往前的长廊，根本没有被绕路迷晕的可能。但是这长廊的门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哪能找到要去的地方。
酝酿了许久后，阿诺德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您、您是准备去哪？”
“跟着我，你总会走到的喽。”
这种轻快的语调让阿诺德松了口气，他这才敢继续追问。
“可这······到处都一样，您怎么知道要去哪。”
“在这个地方啊，”夏佐说着抬起头，“只要你想着自己真正想去的是哪，不要被其他事物吸引，就自然会到的。不过我太久没回来，对这稍微有点陌生了呢。”
顺着对方的目光一起往上看，隐约可见石板的缝隙。阿诺德在估计着自己已走过的距离长度和地窖所属庄园的大小。
“这还是在宅子下面么？”他喃喃自问着。
走在前面的夏佐听到了这话，他摇摇头说道。
“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已经不在那地方了。这里应该说是位于庄园地下的‘绝对中立地带’。”
绝对中立？
在心里琢磨着这词语所代表的意思，阿诺德就感觉到他们的方向终于变了。
夏佐领着他来到一扇门前。
奇妙的是，这扇门内是有光亮的。
开门前，夏佐却少有的犹豫了几秒。他身后的阿诺德还听到他嘀咕了一句‘那家伙会不会生气了’。
门把手往左转了两圈，又往右转了三圈，这扇门嘎吱一声自己往里弹开了。
由于之前在昏暗环境里待的时间太长，这屋内的光线一出现就闪瞎了阿诺德的眼，他好不容易才适应一点了，人又被立马拉着往里走。
然而他才睁眼，又被门内的景象震慑到了。
百米高的偌大空间，占地面积堪比一座地下宫殿。不过在这放着的，却是一排排五人高的书架，而每一个隔层内都被书本填满。可移动的阶梯停在过道里，在地上投下阴影。
夏佐站在一张长桌前，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些陈旧得几乎散架，有的却崭新如初。
在这一眼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夏佐笑得眯起了眼。他沿着桌子走到最左端，捧起了个两手大小的红漆木盒。
因为绳子还系着，阿诺德是被迫跟在一旁的。
他只见夏佐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就把耳朵贴到盒子外侧。他正迷惑着，就见夏佐突然发力，故意狠狠地上下摇晃手中的木盒。末了又把耳朵贴上去听动静。
“奇怪·····怎么还没醒。”
听到这声嘀咕阿诺德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算这盒子里装着什么活物，那刚刚也早该被夏佐摇晃死了。
不舍的放下箱子后，夏佐终于解开了他和阿诺德手腕上的细绳。他快速挑了几个箱子，然后把红木盒放在最上面。
“好了，就这些了。你先替我搬回去吧。”
面对有人高的木箱堆，神情呆滞的阿诺德很确定，这是继上次他得到的‘笑一笑’的命令后的，又一个极其恶劣的吩咐。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和骚人一起就是该说骚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