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论身边有个妖孽的祸害程度 ...
-
一滴滴的血液洒落在草地上,有那么一瞬像极了散落在地的红色珍珠,又像是成熟的果实因为负重而掉落在地。
这些‘红珍珠’的主人手腕已被染红,痛呼都发不出来直接坐倒在地。
造成这结果的罪魁祸首——手持长剑的伽利法,则是一脸茫然的盯着另一人。
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太突然了。
明明他还好好的在说话,可他却看到这夏佐抬眼看向他露出笑容,那股流露出的杀意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凭本能直接抽出长剑。
然而,他预想中的‘袭击’并没发生,只是他一个人劈过去,并且对方用手挡住了。
这简直就是初遇时的重演,只不过这回他的确砍到了人,而不是几本书。
正头脑混乱着,伽利法就见不知何时赶来的赫兰斯挡在他跟前。
“阁下,”赫兰斯愠怒的瞪着对方,“您这就做的有点过分了。您应该知道,在学院内一切蓄意伤害都是不被允许的吧,即使您的身份特殊。”
“我······”
说不出解释的话,伽利法又把目光投向赫兰斯身后的人。
夏佐手上的伤口已经很严重了,估计是伤到了动脉,这才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内他半边衣服都染上了血。现在他正用左手扶着右手,脸色煞白的想站起来,无奈他腿软得厉害,根本起不了身。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赫兰斯立刻转身蹲下,替人检查伤口。
而这一看他才发现,夏佐手上的伤和普通的砍伤不一样,伤口周围出现了灼烧过的痕迹,血液也没法止住,反而还越流越凶猛,估计是伽利法刚刚动了真格。
“怎么会这样?”赫兰斯皱眉,顾不上自己的手会被血液弄脏,连忙按压止血。
伤患夏佐喘气喘得厉害,他本来想帮忙赫兰斯的,可他几次都因为疼得厉害,靠在那无法动弹。
想起百草园就在附近,赫兰斯一手扶起人,一手按压着对方的小臂一处用以止血。
“坚持一下,劳德林教授那有药能帮你马上止住的。”
听到赫兰斯这么说,夏佐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无力的点点头。他看起来连走路都很困难了。
这时落在后面的伽利法也回神了,他自知自己被摆了一道,但眼下的情况是没可能让他继续他的‘审问’了。
烦躁将剑插回剑鞘,他大步跟上前面蜗牛速度挪动的两人。
“给我来。”
他说着就从赫兰斯手中接过人,抱起后就快步往外走。赫兰斯则跟在后头。
保持着这样的速度,他们没一会儿就来到百草园门前。可他们还没出声呢,这门就自己打开了,出来的是一脸嫌弃的劳德林。
“别把他抱到最里面,就放在外面这一间让我治。”她开口就这么吩咐,接着转身去取药。
之前给罗伊送信封的伊诺克、亚尔曼都在里面,自然也包括罗伊。可他们不像劳德林,能把周围百米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等闻声出来查看了,他们才发现是夏佐受伤了。
那血红的一片让伊诺克少有的暴怒了,他甚至咬牙切齿的质问赫兰斯。
“这、这是谁做的?!”
赫兰斯看了眼正扶着夏佐的伽利法,并没有马上回答。
自己的邻居早上出门时见还是好好的,没一会儿再见就变成了重伤,罗伊惊诧得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无奈矮小且存在感堪忧的他一直被挤到外面,后来还被赫兰斯阁下瞪了一眼,不敢再看热闹了。
劳德林已经拿来了一个大箱子,他招呼着让伽利法将夏佐放在地上,靠着石盆。
她看着周围的一干人等,直接抬手指着门口。
“全都出去,走远点,别妨碍到我。否则我就不是治疗他的手了,而是砍了。”
由于几人都知晓劳德林的脾气,就连最担心人的伊诺克都选择退出大门。给那两人一个安静的治疗场所。
劳德林板着脸,极不情愿的打开药箱。在确认门已关好,人都走远,她板着的脸立刻改变。歉意的看向夏佐。
之前还虚弱痛苦的夏佐长舒口气,也松开按压伤口的手缓缓坐直。
血还在不停的流,但他却视而不见。
劳德林已经拿出魔药,“这可是我的珍藏,绝对能马上医好您的伤。如果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用治疗咒术。”
出乎劳德林的意料,夏佐偏头想了想,却很肯定的和她说,“不,不能马上医好。”
这话让劳德林迷惑的顿住了。她看着夏佐,依然读不懂对方的笑容。
而夏佐则抬起自己的右手,还调皮的晃了晃。他指着被砍伤的手腕,又说了一遍。
“这伤,不能马上医好。”
怔愣片刻后,劳德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放下自己的珍藏药物。选择了较劣质的药物。
“是的呢。”她也点头说道,“这伤得好久才会愈合。得包扎好久才行呢······”
经历了这‘大难’后,夏佐包扎完毕就准备坐上回家的马车。伽利法还特地向他及学院道歉,又匆匆离开了学院。
然而这件事被目击者之一的小啰嗦罗伊添油加醋的宣传,当天就传到了许多人耳中。但那也是后话了。
对于夏佐的离开,伊诺克是不舍又赞同的。一方面,他不想就这样和人分别那么长时间,另一方面,他强烈赞同对于夏佐来说回家静养可能最合适。
因为不放心,他还亲自陪同,送人直到光明神殿的大门。
阿诺德驾驶着马车,却在拱门前停下。而他们在这竟遇到了扎克西休斯院长。
院长正是特地在这进行检查的,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和蔼的笑着,身边只跟着那名腼腆的男仆,更奇妙的是,他竟然还真的在大门边的草地上摆起了野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在这晒太阳。
老院长见马车上下来了伊诺克,揪着小胡子笑。
“原来是‘小科林’啊,这就可惜了,我们之前都还没来得及带你去留刻印呢。”
再次见到这老院长,伊诺克可谓是心情复杂。因为对方的性格有点像他祖父。简单问候完毕,他又走到马车旁询问夏佐的情况。谁知老院长竟然跟来了。
“哦,这是怎么了?”扎克西休斯发现手腕包扎的夏佐很惊讶,“怎么这么严重?”
脸色苍白的夏佐勉强露出笑容,“发生了点意外。实在是抱歉,先生。我现在还不能把这个······”
院长体贴的摆摆手,“没关系的,孩子。你就先好好养伤吧。”
感激后夏佐实在没力气了,他疲惫的靠在车窗那,同外面的伊诺克挥手告别。
马车再次运动起来,并一路驶出了光明神殿的大门,沿着平坦的大道离开。
而车内的夏佐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树木,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发出一声嗤笑,立马坐直解开右手的包扎。
染血的纱布被他扔出窗外,被车轮轧着滚了几圈,最后留在了一片沙土里。
身上的还是受伤时穿着的衣服,闻着自己的血味,夏佐还觉得怪得很。他抬起右手,仔细观察着。
骇人的刀口还在,狰狞得像个恐怖的魔鬼微笑。伤口周围的肌肤包括指尖上都是干涸的褐色血渍。
凑近后闭眼嗅了嗅,夏佐伸出舌头,舌尖轻舔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睁开眼,眼中满是厌恶。他呸了一声,仿佛吐出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接着便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扣。
染血的两件深色外套和之前的纱布一样,被甩出了车窗。
再看着自己被那伽利法砍出的伤口,他缓缓张嘴,像撕咬面包一样一点点咬下伤处的皮肉。
咬下明显的肉块后他皱眉硬是让自己吞下,期间他停下过好几次,但可不是因为感到‘痛’或是觉得‘恶心’。
又开始饿了。
饥渴的盯着自己的手,满嘴都是咬下自己皮肉后沾染的血。这样的场景,恐怕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也许哪一天他还真的会自己吃了自己呢。
这么自嘲着,夏佐又继续着啃咬。
神情没有半分变化,他也没露出丁点之前被砍伤时那般的痛苦之色。而等到伤口再次鲜血淋漓,他才停下,满意地注视着。
这手腕一圈的肉几乎被他啃了一层下去。
左手覆在伤处,一点点用力发狠下压,最后开始缓缓下移。随着手心位置的变化,露出的部分也已不再是血肉模糊,而是只沾有鲜血的完好肌肤。
活动活动恢复的右手后,夏佐低头发现上身仅剩的白衬衣仍有几处呈现红褐色。但这要是再脱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实现曾经的‘裸奔挑战’了。
歪歪斜斜的靠坐在那,感受马车行驶的颠簸。夏佐最终还是没忍住敲了敲,让阿诺德停下。
车门打开后看到夏佐的模样,阿诺德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好好的人就脱得只剩一件衣服了。而且,为什么连手都好了。
夏佐早已舔干净自己牙齿嘴唇上的鲜血,他盯着阿诺德的脸许久,又视线下移看着人的胸膛,让对方不知所措的定在原地。
最后他笑着坐在那,晃动两腿。
“阿诺德啊,你今天······穿得比较多啊。”
反复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后,阿诺德认命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献给了对方。
夏佐笑嘻嘻的接过,很是自然的穿上。随后他又盯着对方的裤子。
这回阿诺德是誓死不从了,他防备的一手揪紧裤腰带,接着就在对方爆发出的笑声里面红耳赤的转身,回到马车前。
在挥舞马鞭前,阿诺德生无可恋的脑袋一垂,扶额哀叹。
他现在的这个主人,实在是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