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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茉莉香片 ...

  •   明亮的套房,豪华的家具,明晃晃的吊灯,还有偌大的暗黄色沙发,可是沙发上坐着的男子却是铁青着脸,原本一张俊秀的脸配上此时生气的表情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他手中静静的拿着一支点燃的雪茄,不久后又狠狠的把雪茄按倒烟灰缸里,手上微微泛起了一些青色,仿佛那雪茄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可是不久后有掏出了明黄色的打火机,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支雪茄,然后看看手上的时间,微微皱了皱眉,仿佛形如了极度的焦虑当中。

      终于,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来人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可是这一种妖娆妩媚却如同美丽里的罂粟花一样,美则美矣,却又一不留神就要了人的性命。

      女子剪着干脆利落的短发,穿着雪白的上衣,衣服的前面仅仅装饰着两个金黄色的圆弧,下身则是一条藏青色的修身长裤,踩着一双黑色的中跟山羊小皮靴,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她似乎没注意到那个沙发上的男子,只是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女子点燃了一支黑色的万宝路,轻轻的抽了几口,然后就拿在手中。

      “你来了。”女子淡淡的说“想不到你倒是先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等上许久的。”

      “她还好吗?”女子又问道。

      “她在执行任务,只要这件事办妥了,我就会放她走,给她和它弟弟自由。”男子语气中不带一丝怜悯,仿佛是机械在重复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你对她只是像对待一件称心如意的武器一样,可我知道,你对她,只怕”女子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你在说什么?”男子的语气终于有点微微不悦,仿佛被人戳中了心底的痛楚一般。

      “还用我明说吗,其实你就是喜欢她的,从你在她面前颂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诗的时候,你的心里就有了她,你那时的眼里的那种高兴和羞涩是我在组织里从来没有见过的。

      外人都以为你是把她弟弟控制在手里作为人质可这么多年你却几乎找遍了世间所有的名医他诊治,哪些她交给你的钱你也是原封不动的替她存在了一个账户了,甚至还着意添了许多。

      “你以为我不想吗?Zoe,我想啊,我做梦都想啊,”男子悠悠的说到“可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二爷爷真的会放过我吗,不会的,只是使命,是我们家族的使命,我没有我二弟的本事可以不动声色的握住他们的命脉,让他们不敢伤害自己心爱的女子,我只能竭我所能,护她平安。”

      “你说知恩真的抓住了他们的弱点了?”

      “没有,可是至少他们不敢轻易动卿,知恩这些年在不知不觉中给所有人都下了那种药物,一旦他们妄想控制卿,那么等待他们的也将会是死路一条,双方说不定谁胜谁输,只是相互制衡,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确是自小就有好计谋的,只是骨子里终究是善良多一些,我还记得,当时我们都被放逐到了西伯利亚的雪地里,所有人为了生存什么都吃,只有他是固执的将食物烤熟才吃的。他从小就是向往光明和美好的,哪怕他不得不待在黑暗当中,而我们最终都选择了认命。”

      顾知礼沉默了,自己的二弟的确是不属于这里的,最让自己为之钦佩的是他可以靠一己之力护住自己心爱的女子不受丝毫伤害。

      北半山别墅,沈家客厅。

      沈母看着风尘仆仆的林言,心疼的说:“这么久才回来,可去看你的父母了?别告诉姨母,你是还没回家就到姨母这儿来的。”

      “哟,姨母你说什么话呢?”林言长了声音,颇有疾风撒娇的味道,沈母虽说是自己的姨母,可是在林言陈长的过程中却是充当了半个母亲的角色,自己的父母作为画家一心都是投身于美术事业的,于是自己小的时候都是被寄养在沈家。

      “她们两个不久前就带美院的下乡去采风了,哪里还有我这个儿子,我就算是想回家看看他们,也不一定找得到喔。”

      “所以你索性连家也不回了,下车就直奔姨母家来了?”沈母笑了笑,看着林言,对于这个孩子,她有的时候操心的比父母还多,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颇为懂事的,就算是沈妙妙即使颇为顽劣,可是如今也是有婆家的人了。

      再看看自己的这个外甥,什么也没有,不久前听沈裴宁说他辛辛苦苦经营的画廊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到了前些日子才修好的。

      “不过我看你也不是真正冲姨母来的吧,只怕是冲姨母家的饭菜来的,好了我知道你一回来就早已经让厨房准备你最爱吃的菜肴了,你姨夫整天忙着公司的事物,不到很晚也比回来,约宁和妙妙呢,如今也是一个个有了恋人忘了娘的,不到周末都很少回家来,这个家里啊,就剩你姨母一把老骨头了。”

      “姨母你胡说什么呢,你哪里老了,现在和我们走出去只怕别人还会惊讶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呢,我知道姨母你喜欢披肩,这次去桐川特地就给你买了最爱的一款,姨母你过来看看。”

      沈母一听也坐了过来,只见林言从包里拿出了一块墨色的皮草披肩,再看看底子竟也是精致的不得了,选的是并蒂花开的纹样的素绢,这素娟比寻常见的又要好的许多,厚实柔软,而且质地严密,丝也是极细的,摸上去极为的光滑平整。

      “姨母可喜欢?”

      “喜欢,喜欢,姨母当然喜欢,不过这墨色的皮草这些年在市面上可是几乎绝迹的,而且你买的这件毛色又这样纯正,而且毛又这样长,只怕不是寻常的貂皮或兔皮。”

      “姨母好眼光,”林言笑了笑“这皮乃是罕见的墨狐皮,原本是一个老人家所有的,据说是她丈夫当年到青海一带打仗后带回来的,她死后儿女就想把它转手买了,不想这样的好事竟然我给摊上了,于是我就把它给卖了下来,又请了桐川最好的店,最好的师傅给姨母裁制了这件披肩。”

      “难为你的孝心了,那姨母就收下了,”沈母对披肩的喜爱是众所周知的,更别提是这样的罕见的墨狐皮草了。

      “等到沈氏的年会上姨母就不妨穿上,这墨狐的雍容大气只怕除了姨母也没几个人穿得出来。”林言再次说到。

      “好好,”沈母笑了笑,“我先把这东西放好,等会就吃饭,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反正今天你也没事就好好的陪姨母吃顿饭吧。”说完转身朝楼上走去,去放好那件皮草。沈母一方面殷切的给林言夹菜,劝他多吃一点,似乎唯恐他饿着了一样。

      “姨母,你别忙着照顾我一个人,你也吃啊。”林言看着碗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菜,有几封不好意思。沈母看看这个外甥,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自己的这个外甥虽说浮夸了一点,可是人还是不错的。事业有成而且相貌也还是极其出众的。

      可是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心里也不禁盘算起来要不要给他介绍一个呢,这个圈子里可还是有不少适龄的大家闺秀呢,林言看着自己姨母的目光,那种目光就像是一个自豪的艺术家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艺术品一样。

      “姨母,你看我做什么呢?”林言有几分莫名其妙。

      “林言啊,你看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一个女孩子也没有交往啊?”林言听到这话不禁暗叫不好,怎么会被姨母问起自己的婚姻来呢?于是只得转移话题,“姨母,你做的罗宋汤糖醋鲫鱼可真好吃啊。”说完又低头开始扒饭,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姨母刚刚说的那番话。

      “你别和姨母打太极,好好和姨母说说究竟有没有交往的女孩子,如果没有姨母给你介绍一个,那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房也有,车也有,事业也不错,算是年轻有为了,怎么能连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呢?”

      “姨母认识的不少女孩子都还不错,黄家那个丫头就很好,前些日子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姨母也见过,温柔安静的,还有张家的小女儿,也是很优秀的,而且说起来你们还是见过的,就是去年在我们公司的年会上穿红裙的那个,还有,”沈母还想在说下去,林言只得开口。

      “停停停,”林言比了一个手势,无奈地说:“姨母你别说了好吗,我全招,我全招了还不行吗?”

      “真有了?怎么不领来给姨母看看?姨母和你说,我们家里虽说在Z市也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家,可是娶妻子我和你父母还真不介意所谓的门当户对,只要姑娘性情合适就好了,至于样貌也不要求你找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只要你觉得漂亮就好。来,和姨母说说对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她长的极漂亮,”林言想了想说道,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韩梦那张犹若桃花般美艳的脸庞来,“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更是仪态万千的,”想到这儿,林言的嘴角不禁有几分上扬,仿佛陷入了一场迷离的梦境看着自己外甥这幅食不知味,满心欢喜的样子,沈母知道他只怕是真的爱上那个女孩了。

      “只是,姨母”说到这儿林言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这是姨母她已经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什么,有男朋友了?林言啊,姨母和你讲,这插足别人恋情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做啊。”沈母劝导,自古就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说法。

      “也算不上男朋友,她和我一样,也是一厢情愿的爱着罢了。”

      “那男的是是什么样的人物,竟会让我们家的林言输了?”沈母打趣道,这个孩子生性乐观,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望的样子。

      “那男的和表哥很像,”林言说到,姨母,那男的或许该说就是表哥吧,您怎么就养育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呢?不过似乎是又怕沈母怀疑到什么,有心虚的说到“姨母你别误会,我说的只是和表哥的性格像,不过远没有表哥那般温文尔雅。”

      是啊,那个对韩梦那般残忍的沈裴宁哪里有半分的温文尔雅呢,他心里只有那个林黛玉一样的病西施罢了。韩梦一个人在街上孤孤单单地走着,望着街头的车水马龙,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丝说不出的忧伤来。和Zoe分开后她就让慕瑶一个人先回去了。

      她不是觉得慕瑶不可以被信任,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记不清多久了没有一个人走走了。她先去了酒吧喝了不少酒,然后就一个人出来透透气。

      “沈裴宁,你知道吗,我好想再见你一面。”韩梦站在街灯下,看着车流自嘲似的说到,嘴角是说不出的忧伤,那是一种比心死还你难过的感觉。

      “沈裴宁,你为什么就不肯回头看看我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比刀割还难受啊,”韩梦拿着手机胡乱嘟囔起来,没有拨打谁的号码,只觉得这个脑海里都是沈裴宁的那张脸庞,温柔的,沉稳的,失意的,每一种不同的表情都像是一张张照片不停地在自己脑海里重复。

      “沈裴宁,我哪里不如她了?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韩梦挣扎着叫到,只觉得嗓子眼一阵酸辣的味道,只怕是酒喝多了,只得一个人扶住手边的路灯,开始呕吐了起来,自己究竟多久没有这么任性过了呢?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只有阵阵冷风从她身边拂晓而过,就像是一把刀子,无情的割在她的脸上。
      韩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枣子,而痛苦就是醇厚的酒水,她从头到尾,从里到位都被泡在一壶叫做痛苦的酒水里,心甘情愿的沦陷,无能为力,不能自给。

      出国这么些年,她不是没想过放弃沈裴宁,不是没想过摆脱自给对沈裴宁的眷恋与思慕,就像是扔掉一件破旧的衣服或者是穿烂的鞋,把沈裴宁从自己的心里扔出去,不让自己再被他左右。
      可是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心里却又是另一回事。

      理智的缰绳终究是无法摆脱命运的羁绊,韩梦的理智终究是控制不了她对沈裴宁的爱慕,而感情这种东西,素来都是很玄妙的,古人曾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沈裴宁与自己就是这么如此。
      歇斯底里的一番哀嚎过后,韩月端在一处绿化带边吐得昏天黑地。

      一直夜猫从绿化从中蹿了出来,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就静静的盯着韩梦看,明明是一只夜猫,但是脸上却人情化的流露出一种诡异的表情。
      韩梦也和这只夜猫面对面。

      这是一只棕色和灰色相间的狸花猫,身子很肥硕,油光水滑,就像是一条毛绒绒的大海参,韩梦听说过十橘九胖,还有一只压倒炕的传说,但是没想到一只狸花猫也能长的如此之肥硕。
      肥硕到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圆圆的猫脑袋和滚滚的身子挤在一起,脖子直接被挤没了,可见这只狸花猫的伙食之优越,就算是流落街头,也吃的如此膘肥体壮,比起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饥寒交迫,精打细算的日期强多了。
      韩梦的思绪漫无目的迷茫看来。

      她在国外的时候,其实也养过一只猫,是一只黑白色的,她在院子里捡到的流浪猫,那时候国外的鸡胸肉很便宜,韩们也买不起别的昂贵的肉类,甚至连猫粮也买不起。

      所以她经常会在超市快关门的时候,去买解冻的鸡胸肉和打折的面包片,面包片就是她的主食,鸡胸肉呢,回来加一点盐巴,煮一煮,高一点番茄酱搭配,就算是菜肴了。

      很大一坨的鸡胸肉只需要很少的钱。

      一坨鸡胸肉冻在冰箱里,她和猫咪一人一半,猫的用来做猫饭,她的用来做菜,寒酸里找点仪式感,有时候,韩梦也会在鸡胸肉里面加一点水煮的芦笋或者是西蓝花,就算是荤素搭配的丰厚一餐。

      可惜她租住的房子,房东太太不允许封闭阳台,后来她养的小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窜出去了,再也没回来,她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没有找到丝毫踪迹。

      日子不咸不淡的继续过着,后来还是遇到了慕瑶,她的生活才开始好了起来。

      所以她信赖慕瑶,喜欢慕瑶,不仅仅是闺蜜好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更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的那种喜欢,慕瑶的出现,对她而言,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进了她无聊枯燥,冰冷麻木的生活。
      如果不是慕瑶,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会活成什么样子。

      或许会更为偏执吧,也或许会更好,生活就像是一篇写不完的诗,谁也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所以韩梦也无从得知。

      但是慕瑶再好,也了却不了她心中的执念。

      那份执念,就是爱,是她韩梦对于沈裴宁的爱。

      韩梦思绪漫无目的飘散开去,她自嘲的笑了笑,打了一辆出租车最终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

      对于被痛苦所浸润的而言,睡眠有的时候就是天然的,最好的疗伤药物。

      而且这个周末,韩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那就是沈妙妙的婚礼。

      作为沈妙妙的闺蜜,这样重要的场合韩梦不可能缺席,而且她必须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来,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这是一个好闺蜜的必修技能。

      回到Z市已经半年有余了,而沈妙妙和顾知恩最终因为生米煮成熟饭而不得不抓紧时间结婚,前天韩梦在接到沈妙妙送来请柬的那一刻,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既替沈妙妙找到自己的归宿而高兴,又为她以后的日子只怕要失去自由安心做顾家的少夫人而感到忧伤,不过在放肆叛逆的女子似乎只要回归到家庭中来,就会退下一身的利刺。

      孩子,永远是雌性动物最大的天敌,义无反顾的付出,即使最后获得满身伤痕依旧是心甘情愿。
      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幸福却是遥遥无期的。

      “慕瑶,最后一次,你最后帮我一次好吗?”韩梦对着慕瑶哀求道,这个周末就是沈妙妙和顾知恩的黄道吉日,可是韩梦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男伴,于是只得哀求慕瑶像上次顾氏舞会一样在装成自己的男朋友。

      “对不起,我做不到,”慕瑶轻轻拿开韩梦的手,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哀伤和坚决,“梦梦,我知道,你不想在韩楚面前丢失面子,可是我不可能装一辈子你的男朋友,上次就已经是自欺欺人了,这次不能在这样作了。”

      韩梦不再说话,她知道,慕瑶这次是自己的,也许慕瑶说的是对的自己这样做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愚昧行为,只是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敢承认罢了。韩梦最终决定去找林言。

      “师傅,去夏花路,”韩梦拦住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到,夏花路子在城南,而林言新开的画廊就坐落在哪里,林言向来把绘画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只怕现在还是在画廊呢。

      没一会就到了林言的画廊,刚进入画廊就看见林言再和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介绍着一幅抽象派的画作,那商人穿了一件灰色的水貂皮制外套,下身搭配着一条不伦不类的西装裤,再加上一双鳄鱼皮鞋,头发用摩丝打理的一丝不苟,肥头大耳,脖子上带着一条拇指粗的金链子,不折不扣的暴富户做派,也可以说是土豪。

      “这画都画了些什么,怎么我什么也看不懂。”暴富户指着抽象派画作粗声粗气的问道。

      “孟老板吗,您看不懂就对了,”林言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这艺术品之所以是艺术品呢,就是因为他是给少数人欣赏的,要是人人都能一眼就看懂的话就不叫艺术品了,艺术是什么。”

      “艺术是一种奢侈的高档品,它比什么品牌车,别墅还要高档,您看,别墅名车虽说会升值,可后来的总是会比前面的好,而艺术品呢,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您看看,这幅画作,可是纽约知名的华裔画家丹尼斯.李的封笔之作,他的画作可是被大英博物馆给收藏过的。”

      “可我还是看不懂。”土豪老板仿佛没有听进去他方才说的。

      “孟老板,这画您看得懂看不懂都没关系,只要来你家的客人看不懂就好了,您知道贵族和土豪的区别吗?贵族的家里挂面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油画,摆放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艺术品,而土豪呢,摆放的只有一些炫富的东西,我想孟老板应该是要做贵族的吧。”

      “嗯,好像的确是这样,”孟老板恍然大悟,“上次去沈家谈生意,好家伙,进去就是一幅很大的画,那家具虽说都是木制的,可是看着就是尊贵,那可是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好了在,这幅画我要了。”孟老板大手一挥,仿佛要立志做一名贵族。

      店里的服务员领着孟老板去付款,而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韩梦也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嗨,小梦梦,今天怎么有空到我的画廊来转转?”林言回过头欣喜的看着韩梦“去我楼上的办公室聊吧,这里人太闹了。”

      到了林言的办公室,林言先是殷切的为韩梦泡了一壶斯里兰卡的红茶,然后才聊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这画廊的生意挺好的。”

      “怎么。动心了,要不要过来做画廊的老板娘?”林言依旧是一副贱贱的笑容,其实对于他而言,只要韩梦愿意,莫说是一个小小的画廊就是他的生命他也是可以付出的。

      “别闹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不知为何,每每和林言在一起韩梦就觉得很轻松,仿佛什么烦恼也没有。

      “你能来见见我我就很高兴了,说吧,我亲爱的小梦梦你是要星星还是要月亮?我马上给你采去。”

      “这个周末是妙妙的婚礼,可我不能一个人出席,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韩梦自然而然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在自己的记忆里只要是自己的要求林言从来都不会拒绝,不得不说,林言真的是一个可以为自己这个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哥们。

      “这么说你是打算给我一个名分了?”林言故意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小梦梦,你都不和人家说,这个惊喜也太大了。”

      “去,”韩梦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砸了过去,“你在胡言乱语,小心我恼了啊,你究竟肯不肯帮我,若你真的不方便可以找一个别的人陪我也行,不过记得给我找一个帅气些的,我可不想输给韩楚那个小贱人。”

      “我怎么会让别人陪你去呢,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韩大美人丢面子的。”林言说着故意做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甩了甩自己披到脖子的长发,看来自己今晚要去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了。

      韩梦喜欢的是那种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他虽然做不到,可是为了韩梦,他也会去努力的试一试。世间最伤人的不是生离死别,生离死别说明至少还是爱过的,而痴,尤其是已经成为一种执念的痴心却是最伤人的。

      “刚才那个孟土豪怎么那么好骗,那幅画难不成真是什么华裔画家的封笔之作?”

      “哪里来的大家之作,那是一个艺校学生委托我卖得,他母亲生病住院急需要钱,我不想上次的悲剧在重演了,再说那个孟老板是采煤的,还开着一大家印刷厂,都是些污染环境的产业,像这种为富不仁的家伙宰他一笔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林言好不掩饰对那个所谓的孟老板的厌恶之情。

      林言的父母都是美术家,而凡是和艺术沾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份赤子之心的,林言也不例外,对于弱者他总是有一种天生的同情,对于喜恶他也是从把掩饰的,就像自己对韩梦,喜欢她就想把一颗心头掏给她,竭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对她好。

      韩梦对于林言的这一种举动到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从来不想做什么善良之辈,自己的母亲曾信佛,见到行乞之人必施舍财物,可最后的结局又是如何呢,被自己的妹妹破坏了家庭,含恨死去,韩梦的世界里太多的恩怨,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管那些无关之人的死活。

      沈妙妙和顾知恩的婚礼是在顾家郊区的一栋老别墅举行的,据说这栋别墅是顾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好像是满清末年就建盖的,后来的子孙虽说也对它进行了一定的翻新,可大致的原貌还是保持着的。

      顾家的祖先原本只是Z市当地的一家富商,满清末年除了一个进士,后来头靠在李中堂的门下,逐渐成为了一个李中堂的得力下属,因此李中堂当年下欧洲考察时也将他带上了,李中堂去世后,这个顾家先祖告老还乡,回到了Z市,然后将家里的老祖屋翻新成了一栋颇具西洋特色的别墅。

      这是一栋典型的英国古典式乡村别墅,建筑面积在1900平方米左右.平面采用不知则布局、外形分割而整体相连的尖顶花园洋房。主体建筑横向置于基地北部、佣人住房、厨房、炉子间置于主屋后部、汽车库、马厩、花房置于基地西侧。

      主屋坐北朝南、砖木结构、东部为二层、中部和西部为一层。入口处有一大平台、进门为走廊、设有200方米长方形大厅、大厅东首为餐厅、往后为书房、二楼为卧室、起居室。室内装饰全部采用橡木和柚木、门窗特选带疖疤的木料、保留粗糙的斧角痕迹、小五金构件全部用手工制作、以示古朴的乡土气息。

      主屋用裸露的棕墨油烟色木构屋架、屋面为斜陡的两坡顶、上盖红瓦、墙面粉淡黄色、色彩鲜明、高雅。主屋两侧植芭蕉、罗汉松、盘槐等树木、南面为绿绒大草坪、草坪西北角植有两株并列的悬铃木、浓荫如盖下置秋千荡椅、别墅四周筑高围墙、成为独家私邸、洋溢着闲情雅致。

      此时草坪两侧上早已摆满了轻巧的乳白色座椅和桌子,中间则是一块长长的红地毯,尽头是一座搭建好的圆环状拱门,上面缀满了从荷兰空运过来的郁金香。

      据说原本远在荷兰的顾知恩的二爷爷和二祖母原本也是要过来的,只是不想他二祖母忽然生病了,于是二位爱孙心切的老人只得托人带了一份礼物过来。此时沈妙妙坐在别墅二楼的屋子里,韩梦陪着她。

      “梦梦,你说我怎么就要嫁人了呢?我还没勾搭到美女呢。”沈妙妙遗憾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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