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端王备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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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邢慕云淡淡应了声，而后行往栖云轩正屋。她之所以无法原谅墨兰，不仅因为自己的心疾，还为前世墨兰以巫蛊陷害自己入狱。虽然墨兰不是主使，但邢慕云做不到视这事未曾发生。
见姑娘柔美的面上神情浅淡，明明心中藏着事却什么都不说，墨画没由来地一阵心疼，她有心转移邢慕云的注意力，唇角扬起笑容道：“说起来，姑娘有件喜事将近呢。”
邢慕云含几分茫然地问：“何事？”
墨画扑哧一笑，扶着邢慕云跨过门槛：“自然是您的生辰！”
“哦，拿本文选过来。”邢慕云面上神情更淡了，吩咐墨画后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她不喜欢过生辰，也不喜欢与人成婚，因为皆会有男子出现。平日在后院尚可，所接触的皆是女子倒无妨。至于这成婚后的日子，对邢慕云来说简直是灾难。
这辈子，她绝不嫁人。
不明所以的墨画走至书架前，挑了本名家文选递给邢慕云。她觉得姑娘该高兴才是，毕竟有哪个年轻女子不爱过生辰，大姑娘也真是奇怪。
碧荷苑内，杜姨娘正给邢远山揉着肩，她倒也提起了邢慕云的生辰，只不知安地何心：“老爷，大姑娘的生辰快到了呢。”
“照旧办便是。”邢远山正在阅一卷公文，他听后并未多加在意。
杜姨娘闻言心中思量再三，方软声道：“可大姑娘再过一年就及笄了，却还鲜少在外露面，这对她往后的姻缘并无好处。要不趁此机会，让大姑娘给那些贵人见见？”
邢远山顿时放下手边公文，转过头望向他的这名妾室。
杜姨娘早有准备的面上除了温顺纯善的笑，再无其他，这让邢远山放下些许心防。
“就依你。”邢远山声线冷硬地答应，毕竟将邢慕云推到众人面前不无好处。而后他又想起件事，问道，“二姑娘近日身子不好？”
“是……”杜姨娘心想邢羡水的情况瞒不过邢远山，便老实答道，“妾去求了夫人寻一名道士作法，这还多亏了大姑娘相劝呢。”
邢远山皱起眉问：“方氏原先还不肯？”
杜姨娘小口微张，似乎在思量如何措辞，然而她不善撒谎，只低下头道：“没有这回事儿。”
邢远山冷哼一声，脑中已在盘算着如何夺了方氏的管家之权。此时他首先想到邢慕云，大女儿嫡女的身份不可动摇，否则负有盛名的女儿不入高门实在可惜。再者大夏国也不兴休妻之风，故方氏始终都是邢远山的正妻。但他要给予权力的人，就未必是方氏了。
尽管当年方氏算是低嫁给邢远山，然而邢远山实际上连看她一眼都不想，因为方氏将邢远山心爱的女子活活打死。他忍了她这么多年，已算仁至义尽，无需再忍。
因此邢远山作出决定，对杜姨娘开口道：“这回大姑娘的生辰宴，由你来办。”
翌日晚，端王府书房院内。
“杜姨娘操持她的生辰宴？”端王萧昀逸负手而立，将视线自夜空转而落在凝香身上。
凝香音调平平，如同往日汇报消息一般：“是。邢相似乎临时起意，邢姑娘得知后面上有些不悦。”
萧昀逸忆起邢慕云，良久未回话，似乎走起了神。
“主子？”凝香想起先前端王下属的禀报，她试探性地问道，“上回墨兰抹在胜春上的药经过调查，似乎是出自贤王名下的药铺，可要告诉邢姑娘？”
闻言，萧昀逸那双不逊于繁星的凤眸眨了下，反问：“不告诉她，等着发霉？”
凝香只能微低下头：“恕属下愚钝。”
端王轻挥右手，随即凝香的身影便消失在院内。
满夜繁星高悬，却不及女子昙花般的绚烂容貌。萧昀逸并未再多看夜空一眼，转身回了书房去备一份给寿星的生辰礼。
他看得出邢慕云对自己并无好感，可有些事，须得搏一回才是。
“去查贤王是否会到。”萧昀逸吩咐书房内立着的属下。
待到时至六月初九，邢慕云十四岁的生辰，邢相府一时往来显贵宾客如流，进出车马络绎不绝，甚至有不少布衣立于正门前观望，只欲窥得一回病仙子的容颜。
然而邢慕云此刻待在宴厅的主桌旁静坐抿茶，并无任何出门见人的机会。不少情绪各异的视线落在邢慕云身上，她今日身穿一袭精致华美的浅梨色绣牡丹丝绸长裙。
旁边立着与人说笑的邢盼月则是一条玫红罩纱半袖裙子，张扬的打扮却难掩邢慕云的天姿国色。
一同坐着的邢羡水打扮得依旧中规中矩，着一略微发暗的灰蓝襦裙。她已自那药效中恢复正常，也不过几日之事。
至于方氏今日自然十分不愉，坐在邢慕云身旁阴着一张脸。亲生女儿的生辰宴竟要让那偷了她物件的玩意儿来办，简直是活活地打自己的脸。
那些贵夫人们望见方氏黑沉的面色皆是不解，待见到不时有丫环小厮走去杜姨娘身旁，她们心中便了然几分。有些上前与夫人方氏搭了会儿话开解，顺带夸赞了番今日寿星邢慕云。
毕竟比起姨娘这种玩意儿般的存在，贵夫人们还是更认可方氏，就如认可她们自己的地位。
邢慕云坐在位子上，笑容浅淡地应付着诸位贵夫人不带重样的吉利话。方氏娘家也来了人，女眷这边是为方氏的同胞亲妹，嫁给武安侯作妾的方明舒。
当年方家门第不算太高，故邢慕云的这位姨母只在武安侯府得了姨娘的位份。她看着有些市侩，在诸位贵夫人边上不时搭着话。
方明觉心中不屑，若不是为了与这些贵妇搭上关系，这个势利的妹妹怕是根本不会理睬她。因为方明舒知道自己只不过虚有其表，实则并不得宠。
“云儿这些年可是出落得愈发标致。”方明舒笑着抚了抚邢慕云头上的青丝，顺带轻瞥了眼那金贵典雅的几支发钗，“这发钗看着像如意坊的做工，可是费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姨母过奖。”邢慕云只是浅笑颔首，她的首饰大多由方明觉请工匠订做，这价格几何也没在意过。
方明觉则干脆无视她的这位妹妹。
就在此时，立于厅口的小厮高声通报道：“贤王爷到！”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13章 端王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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