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那些事[网舞，8M]》萧寒露

2、第 2 章

　　马场彻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之后中河内开始有点担心。根据他的推测现在马场应该躲在哪个柜子后面一边无声地抽泣一边用别人的袖子抹眼泪，因为今天来的时候差点迟到，匆忙中自己似乎忘了锁上更衣柜的门，再考虑上小鬼的报复心理，中河内理所当然地认定某人的鼻涕眼泪现在正在和自己的宝贝T恤做亲密接触。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挖苦他了，那件T恤很贵的啊！烦恼的狐狸仰天长啸。
　　散会后中河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第一个冲进更衣间，仔细检查判定马场的魔爪并没有伸向自己的衣服，终于松了口气。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捏住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量令他差点跳起来。
　　“为什么点我的名？”八神笑靥如花，弯得和月牙一样的眼睛，却让中河内不由自主地觉得发冷。
　　“啊，那个……”轻巧地一转身顺便躲过八神的九阴白骨爪，中河内满不在乎地笑，“因为你长得最漂亮么。”
　　王子抱肩，微微皱眉审视着狐狸，一脸我才不信的样子。
　　“喂！”受不了那种琢磨中带着玩味，怀疑里掺着鄙视的神情，中河内忍无可忍举手投降，“觉得你最有女人味啦，我说了实话，可以了吧？”
　　八神神色更加困惑：“最有女人味……不应该是他么？”手一点，指向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元气。
　　“我不是女人……”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元气不高兴地嘟囔。
　　中河内转过脸，跟着研究元气的五官。
　　“长得确实不错，不过……矮了点。”狐狸的审美观可是很挑剔的。
　　“我，我……”元气怒，攥拳。
　　身高是元气心中永远的痛，敢笑话自己身材的人，大河君绝对不会轻饶！
　　“唉，你又不是切原，再怎么瞪也不会红眼啊。”中河内非常现实地提出异议，顺便蹲下身子，摸摸元气的脑袋。
　　“前……辈……”元气的身体开始哆嗦，“我——是——真——的——生——气——了——”
　　八神和中河内站在一起，颇有兴味地观察小海带生气的表现。
　　“呜……哇！！！！~~~~~>0<~~~~”
　　元气不负众望，把他俩吓了一跳。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哭？”八神满脸黑线把元气抱起来，顺手递给正在换衣服的兼崎，“小兼，带他出去买颗糖吃。”
　　“哦。”答应一声，兼崎发觉自己的手暂时还不能被占着，于是递给如影随形的小尾巴健斗，“替我抱一会儿。”
　　“不要，我抱不动。”健斗立刻后退几步连连摇头。
　　“我不是小孩子……”元气抽泣着挣扎下来，泪奔。
　　“捉弄未成年人真是有意思，是不是？”八神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纯洁善良，虽然嘴里吐出来的话和纯良完全扯不上关系，“说起来，你的嘴巴也够毒的呢，雅贵。”
　　面对这种能洞察内心的目光，掩藏是没有用的，还不如爽快承认。中河内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什么，瞧他不爽而已。”
　　“所以就拉我趟这趟浑水？”八神撇嘴。
　　“哎？冤枉。”中河内无辜地摊开双手，“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八神微笑着伸出手，并拢手指，温柔地抚上狐狸的额头……
　　然后，砰！狠狠不客气敲了一下。
　　“好疼！开个玩笑都不行，不会这么小气吧。”狐狸捂着脑袋，笑得四脚朝天。
　　八神好笑地踢了他一脚。
　　“反正都是演戏……好吧。”
　　又瞥了一眼元气满脸泪花跑出去的门口，八神摇头，暗自打算要培养小海带，至少得习惯前辈们虽然嘴损但是全无恶意的取笑。
　　很久以后八神无奈地认输。他发现不管到什么时候元气都会被这些前辈们料理得泪奔而去，反倒是立海的人，甚至青三，六角，比嘉众，全都习惯他动不动的放声大哭了。

　　虽然中河内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很快，立海无敌搭档不合的流言就在三个学校里到处传播。
　　“不会吧，不是真的吧，你们不要吵架啊。”非常纯良非常和善的某只小白兔用无比清澈的眼睛凝视着马场，双手握着他摇啊摇，“双打搭档是关系最好最默契的两个人，怎么可以起内讧呢，你看我们青学……”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青学的人。”心平气喘吁吁跑过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那你为什么还总把搭档扔下自己往立海跑？”
　　“诶……我忘了。”小大可怜巴巴地站起来。
　　剩下的人很不够意思地笑成一团。
　　“这就是生物的印随表现。”桐山跟马场咬耳朵，“谁让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立海嘛，所以潜意识里，就会追随立海的一举一动。”
　　“哦？”马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顺便翻个白眼表示不屑。
　　“怎么可以不相信！”桐山急了，抓着马场的衣领前后摇摆，“科学结论呢！我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光头，你看，我俩的关系多铁！”
　　寿太此时已经告别了一头漂亮的头发，听到桐山这么说，羞答答地低着头笑。
　　光光的脑袋把灯光晃进马场的眼里，有点发酸。
　　马场顺手把桐山的手指拨开：“照你这么说，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他。
　　“嗨嗨，真不好意思。”反应过来这是变相的称赞，桐山开心得搂着寿太打个滚，爬到马场身边，“我魅力很大是没错啦，不过雅贵也不错嘛，不就是他嘴巴尖了点，你也没必要和搭档计较这个，对不对？”
　　“我跟他计较？”一提这话，马场立刻气哼哼地扭头，“是他先招惹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马场谴责得咬牙切齿，“除非他先来找我，否则别指望我原谅！”
　　“不就是说把你当女人嘛，有什么好生气，再说他不也没对你怎么样么，反倒天天去骚扰王子……”桐山一边说一边乐。自打那天过后探病那场戏突然加了仁幸的戏码，中河内只要一上场就拼命往八神身上扑，每次都被兼崎黑着脸拽走。果然那句“要找也会找王子”不是白说的。
　　“不过他确实先来找你好多次了。”寿太提醒，“每次都是他先跟你说话：‘柳——生，看看这张脸。’”
　　马场被说得更加郁闷。对所谓的BL反感是他提出来的没错，但没想到中河内真的扔下自己一个人玩得开心，每当排练到那里就会觉得自己的位置很尴尬，仿佛是个多余的存在，“反正我不会轻易原谅他的。”马场板着脸握拳。“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桐山问，马场没话可说，觉得更别扭了。
　　“你说这个CP，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排练闲下来，马场拉着元气躲到一边。
　　“欸？为什么问我？”元气眨着眼睛不解。
　　“啰嗦，怎么看你也是最懂这些事情的人啊。”马场瞧瞧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如果要和别人演CP，应该怎么做？”
　　元气偏过头，看的马场心里发毛。
　　“你想和谁？”琢磨了半天，元气质问，“要是和我就算了，我这么纯洁的正太，不能被那些世俗的东西沾染，你还是找别人去玷污吧……”
　　噗！马场毫不客气地把嘴里的水全喷到元气脸上。
　　“找你？我还没有恋童的癖好。”
　　“你，你……”元气脸色一变，大哭着跑了出去。
　　“我不是小孩子……呜哇~~~~~>0<~~~~~~”
　　“什么嘛，一点有价值的意见都没提出来。”马场不满地摇头。

　　日子就在某些人的没心没肺和某些人的纠结不休中慢慢过去，为期四周的排练很快就要结束了。立海的部员在最后一周终于分到了自己的制服，中河内骄傲地穿上黄色的运动装，转过去给桐山看。“哦，王者立海耶！”桐山大声念出上面的字，大家还是那么开心，空气里却多少有了些紧张的味道。毕竟马上就要作为不败的王者正式出场了呢。这些人究竟能不能演好57，其实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为了能统一行动，几天前上岛大叔命令所有的人都住到一起，于是每次训练完大家都同时离开，即使有个别动作慢的，没过一会儿也会大叫着“等等我！”挥舞着胳膊追上。
　　所以，每次离开都特立独行的马场，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中河内的注意。
　　好几天不见他跟人一起走，中河内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当然他们不住在一间房里啦，不过据和他同居一室的桐山说，他也不知道马场每天都干了什么。“既然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问？”桐山打趣。中河内撇撇嘴，弹了一下桐山脑门：“身为前辈对后辈的关心，懂么，小猪？”
　　“当然懂！”桐山愤愤然，“又不光你一个85年的！”
　　又一次解散后中河内找个借口躲开大家，找了个角落打算蹲点。我不是关心那个冰山脸的小子。中河内这么跟自己说，好奇，纯粹是好奇，谁知道他一个人偷偷干什么，万一做什么坏事，好市民有义务及时阻止吧。不过他还是未成年人，要是真干什么杀人贩毒的事情法院也会轻判——唉，可惜了。为啥未成年不实行死刑呢……
　　门一声轻响，身着便装的马场走进排练室，看看四周没人便开始脱衣服。
　　哟哟，身材不错。中河内看得两眼放光。
　　迅速把自己脱得只剩贴身的衣服，马场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开始跳舞。
　　是他们的专项曲目“欺诈师”。中河内看了没一分钟就做出了肯定的判断。虽然没有音乐，马场的一招一式都如此熟悉，那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动作，不同的是此事只有他一个人在表演，动作便不再显得和谐，而带了点滑稽。当看到马场对想象中的自己点头退场，准备变装时中河内终于忍不住，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大喊一声：“别跳了！”
　　马场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一哆嗦，看清楚原来是他，立刻板起脸低头去捡散落的衣物。
　　中河内几步冲上前，一把拖住马场的手：“还没闹够？”
　　马场别过脸不理他。中河内气急败坏揪着他的耳朵把他转过来，意外地发现马场的脸居然有点稍稍泛红。
　　中河内不是傻瓜，思索了一下当前的情况，收敛了笑容，以最诚恳的眼神望着对方，掏心窝子地保证：“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在训练室里半裸的事情告诉别人。”
　　马场无语，挣脱开中河内的手扭头便走。
　　“开个玩笑的你别跑啊！”中河内急了，几步追上去抓住他，“马上就要公演了，你想不想把这支舞跳好？”
　　也怪自己没注意，马场跳这段的时候中河内从来都在争分夺秒地从柳生变装成仁王，一直没有看过搭档的表现，今天一看才发觉，虽然动作已经接近完美，但是和自己的发挥一比，确实有点差。
　　刚才马场的一个旋转跳跃是自己最擅长的动作，也是自己的即兴发挥。想必每次他退场的时候都会观察仁王的表演，才能把自己的动作按样描摹吧。
　　“你站到我后面，看我的动作要领。”不管马场的脸上写了多少不愿意，中河内不由分说把人拖到自己身后，“这里跳跃的时候左腿微微往外踢一下的，这样跳起来整体效果更流畅，你发现了没有？脚尖要勾起来，你做一遍我看看。哎呀别害羞啊，刚才我不是都看到了嘛。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了你不能算男人，你还未成年……”
　　“你扮成仁王的样子，很好看。”沉默半天，马场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中河内大张着嘴巴愣住。
　　“像狐狸。”马场脸上的坚冰终于有点裂开的趋势，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拨了一下中河内脑袋后面，“确实比我更像。”
　　傻乎乎地跟着一摸摸到一条小辫，中河内这才发现自己太心急偷窥，居然忘了卸妆。
　　奇……奇耻大辱。平时大家都上了妆没什么感觉，此时面对素面朝天的马场，中河内觉得满面脂粉的自己说不出的丢人：“我先走了，再见！”扔下一句话，红了脸的狐狸飞快地逃走。
　　往脸上泼了好几把凉水，中河内对着镜子乐弯了眼睛。马场那小子，原来也会害羞，也会笑啊。
　　当天晚上元气吓得抱着被子躲进了八神和兼崎的房里，因为和他同住一屋的中河内睡着了不但磨牙，踢被子，还莫名其妙地嘿嘿笑起来，像是发了羊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