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7：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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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西。
宫本道在心头念出那个名字，没来由的加快了两分心跳。他看着对方逐渐走远了的身影，脑中有那么一刻闪过了许多荒唐的想法和场面。
十一点四十二分。
宫本道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脚尖调转了方向。
十一点四十九分。
宫本道沿着杨西离开的路，走了过去。
十一点五十三分。
宫本道终于在一个街道的转角处，看到了等待红灯的杨西。
对方侧对着他，一手插兜站在那里，表情很平静。
此时红灯过去，那幽幽的绿光便照射在少年的面孔上，竟莫名显出几分鬼魅之色。他径直穿过马路，却在即将迈上人行道时，被一只手猛地从后拉住。
“喂。”
宫本道噙着笑，握住人的手臂，看着后者转过脸来，视线与他的齐平，道，“听见了？”
这少年却只懒怠的望他，似乎是打量，又似乎回想着什么。在对方逐渐收紧的力道中，他忽而微弯起唇角：“宫本？”
宫本道几乎是有些惊心动魄的望着他嘴边牵起的那抹弧度。
“所以，”杨西说，“你准备把我打失忆了，再放我走？”
宫本道说：“不需要。”
杨西扯两回都没能把人扯开，闻言敛起笑，冷道：“那就滚远点。”
宫本道最听不得人激他，额角冒起青筋，按捺不住就要发火，杨西却突然扭手反扣住他的手臂，拎便利袋的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就是一拽——
几乎是同时的，一辆车擦着后者背部的衣服，飞速驶经他们。
正好从人方才站着的位置上开过。
宫本道愕然将手压在杨西的左肩上，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合，偏头便是对方冷漠英俊的侧脸。
他的脖颈感知到杨西温热的吐息，听到杨西的声音低又轻的，宛如叹息，宛如审判，在他的耳边拂过：“生日这天，出事不好。”
而后微微后撤身子，轻而易举的拨开了他的手，神态里有种漫不经心的漠然：
“生日快乐。”
时钟滑向零点零分。
宫本道收到了来自今天的第一份，生日快乐。
*
桃井五月最近总是提起一个男生的名字。
青峰大辉在意识到这点后，颇为的诧异。
作为一对兄妹姐弟式的青梅竹马，他再大大咧咧的低估桃井的魅力，也能从因为青梅而找上他来的追求者中知道，后者的模样在他们男生群体里应是十分吃得开的。
但桃井五月和他一样，在这方面好像根本不开窍。日常循规蹈矩的生活，除了和他一起上下学，便是在处理篮球部琐事的路上。休假时偶有和自己的女性朋友待在一起，约会都不曾有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青梅口中如此频繁的念叨着一个男生的名字。
而对方在帝光也并不是籍籍无名的普通学生——
他自然是有听说过杨西的。作为全校唯一来自隔壁邻国的人，本身比起旁人就要多受关注点，杨西长相又据传很是出色，和无数美少女谈过恋爱，私生活相当的放荡。
说到底只是个普通男中学生的青峰大辉，也有因此感叹过人与人之间，真是天沟地壑的差别。
但他没想到连自己的青梅也会栽进去。
只是空有一张脸其他别无用处的花花公子，旁的女生迷恋倒也罢，但是对于见过许多优异男性的桃井来说，这是极为不可思议的。
怎么会对那种人有意思呢？青峰大辉想着，也就懒洋洋的问出口了。他从不会把事情埋在心里。直截了当的表达是他一贯作风。
“不是哦，阿大，”桃井如此说道。她和他并排走在一起，闻言摇了摇头，望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却很是专注的样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杨西又不是写真集上那种身材火辣的美女，他也就意兴阑珊的没有再问。
直到后来，青峰在球场上看到了他。
在一众个子偏高的人当中，对方的身形依然十分打眼，显得修长而漂亮。他在场中游走，所有的视线便下意识跟着他一起走；他露出了笑容，注视他的人便也忍不住跟着一道笑起来。如魔鬼附身一般为他狂热。
场中即便离得再远、再不想被他牵动心神的人，也能清晰的看见他浓黑深刻的眉眼，与皮肤泾渭分明，极富有侵略性。他掀起衣摆擦汗，那副不羁散漫的漂亮眼眉便微微低垂着，带有诱导性的虚假孱弱，瞧得直让人想吻上去，印上自己的痕迹。
而当他放下手，他就又是意气风发正值年少的爱情猎手。
他带球所过之地，犹如进了无人之境。
“他是谁？”
青峰大辉目光怔然着，听见自己这样问。
旁边坐着的一个篮球部员眼神带着不易察觉到的倾慕，答道：
“杨西。”
*
杨西很明显的感觉到，近日找他麻烦的人少了不少。但随之而来的，是整个由麻烦组成的宫本道。
对方的身影开始光明正大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即便得不到回应，也仍能自顾自说笑。只有在其他人找上他时，才会陡然表露出令人心惧的情绪反应。
因着麻烦变少的缘故，杨西起初虽颇感厌烦，但也没作多关注。直到宫本道向他告了白。
没有什么大场面。那只是寻常的一天。
宫本道约不来杨西，于是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后者的手机号码，一通电话打过去，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在对方不耐烦的一声“谁”中，如梦初醒似的开口说：“我喜欢你。”
他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情不自禁的微微屏住呼吸。第一次感觉到紧张为何物时，对面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的呼吸声一下就粗重了。
宫本道想，也许杨西不知道他是谁，才会如此反应。他相信杨西对他也一定是有感觉的。
这种近乎于幻想的微妙心情，等到第二天学校里遇见发现对方避如蛇蝎的态度后，彻底的被撕裂开来。
宫本道面无表情收回朝人迈过去的脚，将多出的一罐汽水砰的扔进垃圾桶。
他要让杨西，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7：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