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6：特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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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所在的班级施行起了二人同桌制度。老师说是为了更好的互相促进学习，分配到的同桌是绝对可以互补的类型。
30人的班级，原本利用正好的空间，这下倒是显得有几分空落。
此时已经临近毕业季，再开学时会重新分班。所以如果试用制度效果不理想，等到初三后也不必再继续。
大概因为和赤司正好是平行着的座位，此前也一起坐过，所以在考虑到他们二人的分配时，干脆直接将其分在了一起。
杨西丝毫没有因为身边多出了一个人就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却也没有与人开始同桌了的意识，明显做着跟先前单坐时无异的打算。
而赤司征十郎的表现一直如常，会在对方早上过来后自然地道一句“日安”，翻来覆去找着书或笔时轻轻推过自己的那一份，然后在杨西抬眼看来时，露出再温和不过的笑。
时间一久，杨西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路上偶遇对方，不再是他下意识的单方面注视——那少年会似有所觉地微微侧首，朝他投来视线，那双漂亮的眼睛也不再像飞鸟般漠然的从他身上掠过，开始为他停驻。
体育课上打完篮球后，也会不带敬语的叫出他的名字了。一边声音不大不小地喊着“赤司”，一边用肩膀去蹭脸颊边的汗，懒怠着眉眼偏过头来找他要水喝。
这份特别太令人侧目。
对于赤司征十郎来说，他已经太久没有强烈想要得到的某种东西的感觉了——所有的一切，包括荣誉，都仿佛是他唾手可得的物品；而他也是从不会放松任何事情的人。
冠以赤司之姓的他，需要做的事情，本就恰好有那么多。物质上更无须多说——反正到最后，他似乎什么都会拥有。
但杨西不一样。
这飞扬跋扈的少年绝不会是他的仰慕者，更不会成为他的下属；而对于赤司征十郎来说，杨西也绝不仅是他的同桌，他的同学，他的校友。
在他到目前为止完全算得上规矩的人生里，只有杨西的出现，变成了一个意外。
一个在他们彼此之间，只对着他的意外。
因为杨西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会在意他想什么。
*
自今天一醒来，杨西就产生股莫名的不安。他用凉水扑了把脸，甩甩头，按捺下那令人不快的心悸感，收拾东西出发去学校。
一路风平浪静。只是才进班便和同桌对上了视线，看到赤司冲他微微一笑，他的眼皮突然跳了跳。
“怎么不坐？”赤司征十郎看向他两手抓着的书包肩带，“肩带那里，背反了。”
杨西把肩带翻过来，越过他，弯下腰刚要挨上板凳，没想到又差点被递来一片湿巾的手怼在脸上，“抱歉，你脸上的牙膏沫印还在。”
他看了赤司一眼，伸手接过湿巾，撕开擦了擦脸。
赤司颇有几分好笑，心道今天门口负责检查仪表的那位女学生，对杨西真是有够松懈的。
完全看得出来对方对仪容打理的程度多么随便，过来时连头发都是飘的。眼皮睡了一夜还没翻回来肿成了单眼皮，脸上还有睡觉时压的红印，创口贴都皱巴巴的了，校服更是乱七八糟的套在身上，在学生堆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等杨西把同样皱巴巴的作业本掏出来，试图用手将其按压平整时，赤司蓦地邀道：“今天去篮球部么？”
杨西瞥向他：“昨天不是去过了。”
“再去一次，可以吗？”赤司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过去，示意人把作业给他，“考虑社团的话，还请你优选我们篮球部。”
“……没时间。”
杨西看着赤司从善如流的拿走他的作业，反向折了折，扣在桌面用自己的书本压上，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转脸望过来笑了笑：“一会儿就好。”
杨西不知道他指的到底什么。沉默的间隙中，赤司已经将他丢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找出课上要用的书本和笔，而后拉上拉链自然的站起身，把书包放进了教室后贴有“杨西”二字的储物柜里。
*
自动售货机前，宫本道把刚喝完的汽水罐捏扁，狠狠掷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穿着式样夸张的背心破洞裤，身材高大，露出的手臂肌肉轮廓明显，剪着平头，加上面色阴沉，看着便让人发怵。
夜晚的十一点多，偶有路过的行人纷纷避让不敢多看，生怕惹上事端。
宫本道掏出手机挂断了今晚上的第十三个电话，第十四个却紧跟着就打了进来。
他神情阴晴不定的望了通话界面半响，在即将自动挂断的那一刹那间，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大而嘈杂。宫本道拿开手机点了免提，期间一直没发声，脸色随着时间的过去越发地阴沉如水。
“今天老子过生，高兴，你们最好不要惹到我。”他说的轻柔。
手机对面传来“你跟谁老子呢!宫本道!”之类的叫嚷，宫本道彻底失了耐心，挂电话前还啐了一口：“他妈的。”
他把手机塞回裤兜，想离开这处，忽而警觉的扭过头，看到旁边转角处的便利店门口，正站着一个高挑少年。
距离并不远，他看到对方俊美的一张脸，安静的望着这边，一手拎着袋子，一边抽着烟。
一阵吞云吐雾过后，那少年将烟掐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宫本道微微眯起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章6：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