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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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发现了！
要不是马车里头就这么大点空间，沈曦已经背紧紧贴着墙壁了，否则她恨不得再往里面缩缩。
贺澜亭将小姑娘惊慌失措的表情纳入眼底，心里好笑的同时又不免激起满满的恶趣味。
“姑娘？”
自己迟迟没说话，沈曦发现那人虽然还笑着，但眼中的警惕却越来越高了。沈曦觉得这位好看的公子哥下一秒就要扬声让外面的仆人把自己抓起来了，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子窜过去紧紧捂住青年的嘴。
贺澜亭起先根本没有把这个看起来战战兢兢的小姑娘当回事，等对方真把自己的嘴捂住时不免微怔。
沈曦自己比对方还紧张，磕磕绊绊不忘压低声音解释：“你，你别害怕，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马车里。”
贺澜亭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这小姑娘哪里看到他害怕了。
嘴被捂住的当口，贺澜亭表现得平静极了，他打量了一会沈曦，倏然冲她眨了眨眼还往她的掌心呵了口气。温热的吐息布洒在掌心，惊得沈曦飞快地缩回手。
“你你——！”
贺澜亭失笑，就这点胆子啊。
“姑娘如若不说，那就经不住我往那恶人行径猜想了。”
沈曦从没见过这样没个正经的人，偏偏又说不过他，沈曦实在怕他了，连忙说道：“我找人。”
小姑娘说完后，明亮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落在他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样聚精会神盯着车厢顶是那上头镶了满满一片宝珠。
贺澜亭嘴角含笑：“哦，姑娘在我的马车上，不是找我，那是找谁？”
隋珩出来时还停在宫门口的的马车已经很少了，顾远舟也有自己的马车，便与隋珩约好了直接福来楼门口见。
一辆马车停在隋珩的面前，顾远舟还未离开，他认出驾车的是贺府下人，里头坐着的十有八.九便是贺澜亭。见状，顾远舟有些疑惑。
车夫恭敬地朝两人行了礼，照车内二公子的话对隋珩说道：“二公子说想起有几句话要和将军说。”
顾远舟听出言下之意，便与隋珩低语：“那我先去福来楼等你。”
“嗯。”
对上贺家马车，隋珩心中疑虑重重，贺二让人转述的话显然是要支开顾远舟，可他并不觉得贺澜亭能有什么话和自己单独说。他们素来没有多少交集，与隋珩及他父亲不同这样常年厮杀在外的武将不同，贺家一贯喜欢玩弄权术，贺澜亭更是心思重城府深的人。隋珩想来想去，只能认为对方和其他人一样因为迁都的事来争取自己的支持。
当看到里头的沈曦时，隋将军顿时觉得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贺澜亭难得一次看到隋珩这人情绪如此外露，心下顿时兴味高涨。贺二公子就着折扇撩开车帘的动作，对一旁的沈曦笑语：“小姑娘，原来你等的人真是隋将军。”
沈曦恨不得再次捂住他的嘴。
求你别说！
没看到下头隋珩一副阴测测已经打算揍她的表情了吗。
隋珩深吸一口气，面色恢复平静，只是语气微沉。
“有劳贺二公子了。”
贺澜亭笑眯眯：“举手之劳，不敢应将军一声谢，何况……我也看了桩趣事。”
隋珩不再理会他的话，对车内的沈曦招了招手：“下来吧。”
一听到他的声音，沈曦忙不迭地从马车里钻出来，马车里头的那个人虽然长得一张貌比潘安的脸，可短暂的相处里沈曦直觉这人就是只奸诈狐狸。这会隋珩来接她了，沈曦看到他，顿觉隋珩的脸亲切无比。
马车踏板高，在沈曦蹦下来之前，隋珩扶了她一把。
将军府的小厮见将军带着一个姑娘过来时怔了一下，还是被隋珩扫了一眼才连忙低眉顺眼。隋珩对他低声道：“先回府。”
小厮忙不迭地应了。
马蹄起，隋将军在外征战沙场无往不胜，就连他府上的小厮驭马的技艺都比旁人家好上不少，马车疾行却无丝毫颠簸。隔着一方帘子，驾车的小厮背对着隋珩还能喘口气，和隋珩单独相处的沈曦可没有办法放松了。
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可沈曦直觉他因为自己闯的祸有些生气。沈曦也知道自己错了，眼巴巴地望着隋珩，唇齿张阖了几次，终是受不了车厢里沉闷的气氛，小声道：“我错了……”
沈曦开口后，隋珩目光才看向她。
隋珩心中自然是有气的。平日里她每次不按常理的出现已经闹了好几次尴尬，让他颇觉头疼，偏偏又不是像对待他的兵那样训斥或管教就能解决的。可再如何也是在府中，周边人的嘴巴管束严了就好。但沈曦今天却跟着他一道到宫门口了，还被贺二发现。沈曦这小姑娘一身疑点，隋珩自己都尚未弄明白，如今暴露在贺澜亭面前，隋珩只望贺二并未发觉太多。
马车内光影斑驳，男人深邃的眼睛更暗如墨色，这样的目光落在沈曦身上，沈曦觉得倍感压力。可她知道自己给隋珩添了麻烦，现在只盼对方能消气，因而变了法子在他面前服软：“隋珩，我明天，不，今天开始就想办法控制自己，我这次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一醒来就在那个人的马车里了，他马车前头守着人，我逃不了，再然后就被那个人发现了。”
“他后来还问我名字，我不和他说，他就说如果不说的话就不帮我找人了。”
一连说了好多话，男人却还是没有应她，沈曦说着说着苦了一张脸，轻拉住他的衣袖，诚恳地望着他：“我会努力不再给你添麻烦的……你，你别气啦？”
小姑娘的眼神实在诚恳，隋珩垂着眼看见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想叹息，随之怒气悄然烟消云散。
沈曦近来习惯了这样一日一穿的生活，因为每次穿越都不定点的缘故，沈曦自己也觉得再穿着睡衣晃荡不太合适。和巧琴学过一两次衣服的穿法后，沈曦每次睡觉前都会换好古代的裙装再穿上鞋子，规规矩矩地仰躺入睡。只不过学会了穿衣，沈曦实在学不会梳头，只好每日披散着长发。
姑娘家的长发未梳成髻，柔软地垂在身前与背后，配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睛……
年纪小，多少占了让人心软的优势。
隋珩把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迟疑了片刻，抬手轻抚了沈曦头顶。
“下次记得把头发梳好了。”
沈曦直点头，然后问他：“你不生气啦？”
隋将军只回了她一个嗯，但足够沈曦欢天喜地了。她知道大佬不和她计较了。
隋珩不知道沈曦怎么能这样高兴，但看她这副单纯的快乐模样，心里顿觉得奇妙。心思转了几回，最终隋珩与驾车的侍从说道：“不用回府了，去福来楼吧。”
从城北到城东，寒风时不时吹起两边的车帘，连带着沈曦的长发也被胡乱吹着。沈曦连拨了好几次头发，但又来一阵大风，让之前所有都成了无用功，沈曦呸呸两声，把黏在嘴上的发丝弄出来。沈曦觉得下次她应该手腕上带一根皮筋，任他簪子千万万，还不如一根皮筋来得方便牢固。
等马车停在福来楼门口，沈曦险些被吹成了金毛狮王。下车前，沈曦赶紧扒拉了两下。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手端热茶的顾远舟抬头时不免一怔。他没想到隋珩会带旁人来。但他性情温和，不会在此类事情上计较，只是难免有些好奇沈曦的身份。
隋珩领沈曦坐下：“她叫沈曦。”
除了名字，该说的都没说，但顾远舟却已了然。他微笑道：“沈姑娘，在下顾远舟。”
这下沈曦开始怀疑，是不是千年前的水土比较养人，她见到的人里俊男美女的比例实在太高了。不说隋珩，就光是她今天遇到的两个人，都是风光霁月的人物。好看得沈曦突然觉得自己夸人的词汇太过匮乏。
“顾公子好。”
沈曦腼腆对顾远舟笑了笑。她现在这里的官话说得越来越好了。
顾远舟进退有度，好友既没有让他知道的打算，他亦不深究，而沈曦席间也全心全意做个蹭吃的，一点也不在意两个人交谈了什么。
两个男人面前都摆了酒杯，大昭人好酒。顾远舟喝下半杯：“看圣上的意思，过阵子我恐怕要去趟湘西。”
闻言，隋珩虽未说什么，眉却皱了起来。
顾远舟笑：“我知道你心中所想。”
隋珩拧眉：“可有把握？”
回答的人一脸云淡风轻：“未曾。”
沈曦觉得自己全程在听哑谜。
但实际上，两人说得这样隐晦并非只因沈曦在场，眼下局势风云暗涌，四下无人却也可能处处是有心人，虽都逃不过，但两人不愿主动涉足权利角逐。
回去的时候，沈曦发觉隋珩的心情又有些沉郁。
沈曦突然又觉得自己要是刚才有听一点什么能帮上忙就好了。
“将军。”
听到她声音，隋珩抬眼，见沈曦露出两个梨涡。
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的沈曦：“……没事。”
“嗯。”隋珩心里有事，没有在意沈曦一番发言。
马车原路回城北将军府，沈曦仍旧和头发作斗争，隋珩看了一路，觉得小姑娘这样实在辛苦，又觉得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惹人发笑，心里头那些沉郁倒少了些。远远看见街旁的首饰铺子，隋珩掀开帘子对驾马的人说道：“前头首饰铺停一下。”
车夫随即勒住马缰，马车在铺子门口停了下来。
隋珩回头对沈曦道：“在车上等我。”
不多时，隋珩带回来一根簪子。沈曦见他把簪子递到自己面前，便接过问：“给我的吗？”
隋珩嗯了一声。
玉簪通身剔透，从选料来看是块好玉，只是样式却简简单单，不像女孩子家头上的那些样式繁复精致，甚至看不出是男款还是女款。
隋珩虽是随手挑了一根，但他看沈曦拿在手上只翻来覆去地看，却不见之后动作，便以为是小姑娘瞧不上他的眼光。男人抿了抿唇：“将就下用。”
沈曦有点不好意思：“我不会用簪子。”
隋将军默然。
最后沈曦还是散着头发回去让巧琴帮她梳了起来，手上白多了一根玉簪。
沈曦着急地等待周末，但周末到来之前，沈曦先迎来了令她痛不欲生的历史课。
上次堂考的历史卷子发下来了，沈曦因为生病缺考，同学在听讲评时她手上只有一张空白试卷。近来两边来回穿越，就是身体上不觉得困倦，可沈曦花了那么多心思，精神上多多少少是有些疲倦的。这会听着本就令她昏昏欲睡的历史课，沈曦睡得比以往还快。
历史老师目光扫到沈曦，见她脑袋低垂着，睡到天昏地暗了偶尔还因重力猛地点了下脑袋，当即老师双唇一抿，走过去敲了敲沈曦的桌子。
“沈曦，这道题选什么。”
沈曦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历史老师声音后，冷不防被吓醒，蹭的一下就站起来。
脸上除了惊慌更有茫然，全班为沈曦的举动哄堂大笑。
历史老师颇为头疼：“没叫你起来。”
沈曦大窘，赶紧坐下。好丢脸，自己竟然睡到这种程度了。
“选择题第八题。”老师给沈曦一个台阶，“回答出来就不和你计较。”说完，老师瞥了一眼原本要偷偷告诉沈曦答案的同桌，同桌背后一紧，顿时老实了。
沈曦挠了挠耳后，觉得今天自己铁定又要放学后被叫去谈话了，直到她看到题目。
「以下哪个历史人物与其朝代配对正确？」
A、XXX，A朝
B、XX，B朝
C、YYY，C朝
D、隋珩，南昭
沈曦眨了眨眼：“老师，选D。”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