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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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沈曦还是做了噩梦，自己从梦里吓醒后对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睁着眼睛到了早晨闹钟响，开始了新一天顶着黑眼圈的校园生活。
因为脸色实在太差，期间沈曦还被不少人问候。
沈妈妈：“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又偷偷在被窝里看手机啦？！”
同桌：“你昨晚去修仙看小说啦？”
险些又把沈曦气成了个圆鼓鼓的胀气气球。
心里明明揣着事，却不能和人诉说的感觉让沈曦心焦之余郁闷无比。被这种心情搅动着，特别想见隋珩的心思忽的如火苗般窜了上来，明明他们之间比起别人相隔的距离更远，有些事情沈曦却只适合和隋珩倾诉。
这其中自然也有隋珩性情稳重可靠、能让人放下心防的缘故。
沈曦遇事总有些“慢半拍”，因而给人忘性大、乐天的印象，但这件事上沈曦却怎么都有些过不去心里的坎。加上沈曦这下又老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那双临死前满含不甘和怨怼的眼睛，倒自己把那副场景修饰得愈发可怖骇人。沈曦脑袋里想七想八，最后竟然对着只有她的卧室开始疑神疑鬼。
眼看着又要顶着一天黑眼圈出现在大昭，沈曦不得不拿出她的终极杀招——
历史课本。
半个小时后，床铺上的人儿睡得不省人事，整个人团进被子里，只露出睡得粉扑健康的侧脸。
贺家嫡子遇刺一事对下封了口径，百姓们并不知晓，但在朝廷上依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贺澜亭虽然初涉权利，但他的父亲却是当朝宰相，一任至今亦有二十多载；母系那边又是江南远近闻名的书香世家，往前三代族中出过数个耳闻能详的大拿。有着这样一个簪缨世家背景的贺澜亭，他的遇刺自然牵动各方。
就连隋珩也不得不牵涉其中。
贺相施压，加之帝王要求必须彻查此事，连夜刑部、大理寺就纷纷接到旨意。大理寺卿甚至亲自出马来到隋珩府上。
事发当晚现场除贺澜亭及他身边随行的小厮和护卫外，不过就是许家二房的小姐，以及沈曦这一行人。虽是查案询问，但大理寺卿带着手下来到隋府却是客客气气。隋珩也早料到对方会来，在他之前当夜就已询问过与那些刺客交过手的两名侍卫。
大理寺卿对隋珩施了一礼：“叨扰将军了，职务所在，还请见谅。”
隋珩摆手：“无妨。”
很快，两位隋府上的侍卫被找来，隋珩在大理寺卿面前说明其来意后，两侍卫全程配合，凡是大理寺方面所问问题，皆巨细无遗地一一回答了。只是与隋珩之前所问一样，从两名侍卫口中并没有获得太多有用的讯息。
问完话后，大理寺卿想起当夜在场的还有另外两名女子，便与隋珩开了口：“两名侍卫已问过，只是，将军……”
隋珩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早前沈曦那头都还没有动静，隋珩怕她之前受了惊，今天多半可能不会来。心中迅速思量后，隋珩微拧了眉拒绝:“的确另还有两人，一个是我娘亲那边来探亲的表妹，一个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昨夜小妹回来后高烧不退，现下怕是不方便见。王大人如若有什么需要再问，问隋某本人亦可。隋某昨日后来亦在场。”
“这……”大理寺卿只为难了片刻，到底不愿为此与隋珩交恶。隋珩人虽常年在外，但隋府怎么也是勋贵人家，更不说隋珩手头上还手握重兵。大理寺卿连笑着接了隋珩的话，“这是自然的，还望将军体恤王某的为难之处，方才如若有何不妥当之处，将军请莫要放在心上。”
隋珩神色淡淡：“王大人言重。”
大理寺办案，外人为避嫌不宜旁敲侧击，隋珩也只知如今那些逃走的刺客还没有下落。待人走后，隋珩询问旁边人：“沈姑娘那边有动静了吗？”
方才隋珩关于沈曦身份的那一套说辞，他旁边添茶的近仆自然是听了去的。但凡在隋珩身边走动的家仆哪一个不知道近来将军对突然宛如凭空出现的小姑娘照顾有加，只是谁也不知道沈曦和将军是什么关系，之前隋珩因着沈曦身份特殊，从不与第二人谈及沈曦，而主人家的事他们这些做下人也无权置咄。
至于那小姑娘是不是真的是老夫人母家那边的孩子，隋府上无人知晓。在隋府待得久的老人们都知道，现在的老夫人当年在隋府的地位可谓相当尴尬，她只是将军不得已留下来的存在，除了老将军，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
沈曦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床幔便知道自己又到大昭了，刚坐起来，沈曦就发现自己怀里还多了一本历史书。沈曦当下又羞又躁，反应过来自己后来一定又看历史书看到睡着了。瞥见外面大亮的天色，沈曦连忙把书往枕头下一塞。
“巧琴，巧琴？”
沈曦目前还不会根据太阳升起的高度来推算时间，但看着天上已上升到很高位置的日头，沈曦也知道当下时辰绝对已不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昨天晚睡了几个小时的缘故。沈曦有些担心巧琴在此之前就来过她的屋里叫她了，要是那时巧琴发现屋子里又和当初最开始一样没人可怎么办。
好在随后听到沈曦呼唤而来的巧琴一句话宽了沈曦的心。
“姑娘这会精神还好吗？昨夜将军带你先回来后便特地嘱咐过奴婢不要进去打扰你，所以方才我也没进去喊姑娘起来。”
知道隋珩替自己打点过后，沈曦悄悄松了口气，又为隋将军与外貌性格乍看过去不相符的细致和周到感到熨帖。
心里想过后，沈曦记起巧琴昨晚也在，便微皱眉头担忧地拉住她的手关切：“我还好，巧琴你呢？”
巧琴摇摇头：“昨晚是有些骇着，今日就好多了。姑娘你不用担心我。听说这件事大理寺那边已经在查了，方才大理寺那边的人还来了府上一趟呢。”
沈曦一听大惊：“为什么查案要查到府上来啊！”
巧琴知道她误会了，语带笑意柔声解释道：“是奴婢说的不清楚，姑娘你别担心，不是坏事。昨天我们在场，大理寺自然是要来问问话看看有没线索。”
沈曦哦了一声表示了然，同时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知道隋府不会被牵扯进去后沈曦之前的紧张慢慢转化为了对这件事的好奇：“大理寺的人来过了，我们不用被叫去吗？”
沈曦问到这个，巧琴就笑得更明显了。
“想必是将军心疼姑娘昨晚遭罪了，刚才便替姑娘婉拒了。”
听到巧琴口中吐露的某两个字眼，沈曦都不知道自己微微脸红过一阵：“是嘛……”
因沈曦今日起得迟了，马上就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巧琴怕这会沈曦再吃早饭待会又要恐怕要不舒服，就只拿了一些糕点来给沈曦略微垫垫肚子。沈曦吃了一些后就立马去找隋珩。
大理寺的人来过后隋珩便一直待在书房里，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沈曦，略压的长眉又缓缓松开。
“你来了啊。”
沈曦连连点头。
说来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知道他们两人才听得懂。
沈曦往常来书房都是向隋珩借他架子上的书，两人之间偶尔交流几句，但今天沈曦的心神都在昨晚刺客这件事上，她小步挪到隋珩身边，看着对方不知道在阅读什么信件，心里存的疑惑和伸了爪挠人的小猫似的。
隋珩也看出小姑娘凑到他身边是为了什么事了，待把手头上的信看完才道：“想问就问吧。”
沈曦短促地笑了两声，隋大佬说了这话摆明了愿意为她解答，沈曦连忙乖顺地把自己对这件事的疑惑都倒了出来：“将军，昨晚那些刺客抓到了没有呀？他们为什么会想要害那个贺澜亭？”
隋珩摇了摇头：“还未，不过南京城内已戒严，若那些刺客还未来得及逃出城，兴许有抓住的机会。至于他们刺杀贺澜亭的目的，眼下暂还不知晓。”
沈曦听了一愣，怎么感觉隋大佬对抓住那些刺客并不怎么抱希望的样子。沈曦忍不住问了出来。
闻言，隋珩倒是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小姑娘有时候直觉这样敏锐。
只是大昭如今残存的光鲜下的腐朽隋珩不太想让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知道太多，语气平淡地说了几句后，沈曦便被他转移了话题。
“昨天你怎会和贺家二公子碰到？”
提及这件事沈曦还有点气，便把庙会上偶遇贺澜亭便被他好一通捉弄的事告诉了隋珩，说完后沈曦咬咬唇有些忐忑：“他好像看到之前顾统领替我们打掩护的事了……有没有关系呀？”
关于沈曦巧遇贺澜亭的片段，隋珩昨晚已经从巧琴那里知道了，今天也只是随口问上一句。但听到沈曦后面半句话，隋珩皱了下眉，半晌后：“无妨。”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沈曦，想了想还是与她说道：“贺二此人心思深沉，之后若遇见他，少与他接触。”
毕竟沈曦一看就没有多少心眼，若碰上，怕不是被套了话也不知道。
沈曦连鼻子都皱了起来，小声抱怨道：“我才不想和他接触呢……”
隋珩见她如此神态，倒哂了哂。
说过这件事，沈曦知道眼下还没有什么进展，心里对这件事的好奇便暂时压了下去，见隋珩手上还拿着信纸，似乎还要提笔回复，沈曦连忙挪开目光，她不想让隋珩觉得她偷看他的隐私。
只不过隋珩已经注意到了。手头上的信件从塞北飞鸽而来，他人虽暂回南京，但手头上的事却不能丢下不管，好在如今入春，再过几个月就要及夏，北方蛮夷这个时候多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忙碌，暂不会兴起骚扰大昭边境的念头，隋珩人在千里之外倒也没有那样要紧。副将定期都会将军中大小事情于信中知会隋珩。
只是不知道崇明帝突然存了什么心思，突然要隋珩这个镇守边疆的三军统帅不必那么急着回去。
男人长年累月里已养成了蹙眉的习惯，连提笔回信时长眉亦不自觉往下压几分。不再和她说话，沈曦一个人无聊了一会，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回到坐着的男人身上。
剑眉星眸、高鼻薄唇，这些五官单拆出来都已足够好看，更不用说它们糅合组成的这一张脸。加上隋珩本人严谨自持如冰霜傲雪的气度，让他有着格外内敛的魅力。如果不是时下的主流审美是君子风流，或许隋珩这样凛然可靠的武将会远比现在招姑娘家喜欢的多。
在沈曦这个跳脱了时代格局的人眼里，隋珩就是真正帅气得不得了了。
看着隋珩冷峻威严的半边脸庞，沈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将军，你今年几岁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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