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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 1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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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神农族军营之前，我去见了司徒夷，了解到伊奢石年所中之毒的解药即将完成之时，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伊奢石年本想借共商潜入七杀之事挽留我一些时日，但最终还是被我婉拒。我自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他期翼些什么。
潜入七杀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然是难比登天。但对于可生存于天下水路之中的伏羲氏族而言，就显得极为简单了。
陆地之下，自会有隐藏的水路存在。而七杀城自然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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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寂静。
整座七杀城沉浸在一片银白月色之中，紧闭的城门，城墙之上的巡岗守卫尽忠职守地警戒着城里城外的一切。
然而，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们的脚下，七杀城的沃土之下，有十三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地下水路轻易地踏入了七杀城境内。
…………
城内，第三层。
“蓬！”地一声轻响。一块直径半米的平整土地，竟神奇的被从下顶起。而下一秒，随着几道身影掠过，露出了十三道修长的黑色身躯。
“走，分成七路，按计划行事！”我压低着声音，却不失威严地下令。话音刚落地，那十二名伏羲氏族精选的潜行者，分成六组，便各自往七杀城的各层而去。
抬眼看着那天空中明亮的弯月，我深吸了一口气，脚步轻点，径直往七杀城的中心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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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城分成七层，要摸清粮草的位置，自然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而根据当初我在七杀城内探查的情况来看，除了中心塔并不适宜作为仓储基地之外，适合存储粮草的地方无非就是各层的地下仓库。我的计划很简单，一旦发现粮草的位置，以潜入最深层为目的，不起明火，而是分散暗埋火种于仓库的最底层。成功后，便直接撤离。
对于伏羲氏族暗杀潜行者的能力，我还是极为放心的。更何况，纵使不能烧毁七杀城内储备的所有粮草，只需毁去大半，今日潜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
脚步轻点，身后透明若无物的灵力羽翼随风振颤，我如鬼魅般飞掠在七杀城之中，避过几波巡查的军士，中心塔那高耸的塔顶已然落入眼底。
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在七杀城内与韩灵相处的情景。心口滑过一阵刺痛，轻捏着掌心，强行压下心头的痛楚，旋即纵身落在了中心塔前。
一阵阴冷的寒风袭来。中心塔门前守备的十人感觉浑身一冷。月光下，一抹妖异的红光闪过，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十名守备的头顶冒起了一缕黑烟。远远看去，那十人的身子仍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然而，若走到近处，却会发现，方才尚精神抖擞的十名军士，此刻却已了无生机。
……
目光微闪，熄灭了指尖的火焰。回头看了一眼那被剥夺生命的十人，大步走入了中心塔内。
……
依旧是那镂空的白色窗户，盘旋而上的阶梯，摇曳的烛光下，这熟悉的景致，引得我一阵心神恍惚。
……
曾几何时，蚩尤与我，在满天飞舞的蒲公英花舞中，互诉衷肠。
曾几何时，韩灵与我，在蔚蓝天色下的金色沙滩边，相互依偎。
……
曾经以为，那般的美好与幸福，必将持续至永远。
但千年前，为了权势和地位，我亲手毁灭了这般的美好。
而千年后，同样为了权势和地位，这般的美好，由他亲手覆灭。
……
我不知，究竟是我错。还是他错。
但我依旧恨他，恨他入骨髓。如同当初那般，爱他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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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寂静之中，中心塔顶层的灯火陡然亮起。
面前的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来了？”
毫无意外的平静声音。七杀端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之上。雪白的长发了无生气地披散在身后，金色的眼瞳中是浓浓的悲伤，一身黑色的衣袍，更令得他整个人看上去苍白了许多。
对于七杀的出现，我也并无意外。来此，本就是为了见他。
“我知道你会来。”七杀的语气依旧平静而嘶哑，那双金色的眼瞳中的悲伤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恨意，他紧咬着牙，冰冷的目光仿佛冰刃般尖锐，恨不能撕裂眼前的一切。“告诉我！谛听真正的死因！”
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口的剧烈痛楚，缓缓开口道：“谛听是因我而死。我答应过你要好好待他，但我却没有做到。”
黑色的人影猛然冲到我眼前，愤怒的金色眼瞳死死地瞪视着我。七杀颤抖着抓起我的衣襟，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他的死因？究竟是谁害死了他？！”
“灵—王—。”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尖锐的长刺般刺向七杀。他怔怔地放开了手，踉跄地向后退去，跌坐在躺椅之上。
我能够理解七杀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并不会比他少，甚至更甚。
……
灵王是他效忠的王者，谛听是他爱慕之人。
矛盾。不解。愤怒。不甘。等等纷杂的情绪缠绕在心头。
……
为臣者，他不该质疑灵王的任何行为，更不可对灵王不忠。
但为人者，在听闻所爱之人死于他人之手，又如何能够不恨？又如何能就此释怀？
……
看着七杀那精致的脸庞因痛苦而几近扭曲，我缓缓走上前，一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肩膀。用低沉而夹杂着纷杂情绪的声音缓缓说道：“痛苦，并不能令死者重生。但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让谛听，复—活—！”
当“复活”二字落入耳中之时，七杀整个人随之猛然一震！他抬眼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但那金色眼瞳中却闪耀出极为夺目的期翼光彩。
“我无需瞒你，更无需骗你。”双手向虚空一抓，收紧怀抱间，一只雪白的小猫已然落入我怀中。看着小白泽迷茫的眼神，我轻柔的抚摸过他的毛发，转而看向一脸震惊的七杀，缓缓开口道：“灵王因我，对谛听起了杀意。我未能保住他的性命，只寻回了他的天地二魂和灵慧一魄。虽知命魂缺失，他无法重生。我还是孤注一掷，以生命仙泉弥补其命魂，以九天息壤重塑其肉身。终于令得他得以重获肉身，虽然只是恢复了修成人形之前的幼兽形态。”
七杀怔怔地看着我怀中的小白泽，颤抖着伸手抚摸过他的毛发，看着小白泽那眼波流转的紫色眼眸，一时之间，竟落下泪来。“是他！真是他！这般的眼神，除了他，不可能是其他人！”七杀伸手想要抱过小白泽，但却被我一手拦住，下一刻，我便再度将小白泽藏入了隐秘空间之中。
“你！”七杀愤然地瞪视着我，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虽然他重获了肉身，但却极其虚弱。你这般激动，只怕会吓到他。”
七杀愣了片刻，终于冷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道：“你要我帮你，是为了让他完全恢复吗？”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借助生命仙泉的生命之力，暂时弥补了他的命魂。但是，生命仙泉的生命力，毕竟无法全然代替命魂。他作为幼兽生存在隐秘空间之中，也仅有十年的寿命。而且，没有命魂，他也全然丧失了修炼的能力，和所有的记忆。如今，他虽未死，却也并非真正活着。”
七杀的神色再度转为悲哀和无力，他狠狠咬了咬牙，问道：“我要如何帮你，他才能真正复活？”
“很简单。”我的神色依旧是一片淡漠，看着眼前之人，缓缓道：“帮助我，重登人皇之位。得返仙界之后，谛听自会复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