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虔至深》华泱

116、番外五：病娇重生之后（6）

　　“自然是好法子。就是要等几年才能用。”钱家辉笑了笑，“我过几天给你一卷录像，等你十六岁，照着上面叫的做就是了。”
　　过几天钱家果然送了个盒子，说是三公子给他的。他关上房门开始看，然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再后来几年他得闲便反复研究，思考出了万全之策。把聂梁灌醉之后屏退众人说不要打扰，就磨刀霍霍开始行事。
　　他照着那录像里教的，把从姐姐那里偷来的手铐给聂梁戴上，又觉得等聂梁醒了再蒙眼睛不好，就先动了手。谁知衣服还没脱完，聂梁就醒了。
　　然后他叫了声“阿焓”。
　　阿焓。
　　阿焓。
　　谢焓。
　　沈乔霎时火冒三丈，手上的动作也粗暴了几分，同时心中怀疑聂梁是不是早就跟谢焓在一张床上照样做过。恼怒嫉恨之余便模仿谢焓的声音低喝一声：“别闹！”
　　他模仿声音不太到家，聂梁挣扎得更狠，他一面掐住他手腕防止他被手铐伤到，一面按照那录像教的，先摸。
　　聂梁哥哥皮肤挺滑，就是伤多。
　　沈乔美滋滋地照着录像做完了步骤，抹药剂之前想再亲亲聂梁哥哥的脸。想亲不要紧，还没亲到，就发现聂梁哥哥哭了。
　　哭了。
　　哭了。
　　哭了。
　　沈乔觉得他该赶紧认错。毕竟聂梁哥哥都哭了，他肯定就是摊上大事了。
　　他慌慌乱乱叫了声聂梁哥哥，却看到聂梁哥哥呆呆坐在床上，半晌忽然紧紧抱着他，喃喃道：“对不起......”
　　......

　　“穿衣服。”
　　聂梁拿起一件睡衣递给沈乔，沈乔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不敢，只好委委屈屈抓过衣服穿起来。
　　等看到沈乔穿完衣服，聂梁才觉得自己心跳稍稍稳了些。宿醉和方才之事带来令他头疼欲裂，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谁教你的？”他问沈乔，“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
　　聂家和离岛沈家绝不会教沈乔这些。他得确认沈乔是不是在外边认识了什么不干净的人------这次就是跟他开了个玩笑，下次指不定还得弄出什么事来。
　　沈乔看着聂梁锐利的目光，本来装出的委屈立刻成了真委屈：“那你去查！”
　　说完便气冲冲想离开房间。一拧门把手便傻了：他亲自锁的门。
　　聂梁暗叹，上前把沈乔拉到了沙发上坐着，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情绪过激了，忙软下声音：“不说就不说。那能不能跟我说，今天你要是做完了，有什么好处吗？”
　　话是这么说，聂梁倒真不敢想象沈乔今天做完了的结果。
　　沈乔想起之前钱家辉跟他保证的话，不由悲从中来。他一赌气，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跟我说我这么做了你就会永远喜欢我！要不是你哭了，我，我，我才不会不做完！”
　　他又小声说：“我只是怕聂梁哥哥以后会不喜欢我。”
　　聂梁愣在原地。好半天他才缓缓笑道：“就为这个？”
　　他又重复道：“就为这个？”
　　沈乔原有的怒气一点点消散。他狐疑地看着聂梁：聂梁哥哥，这是在傻笑吗？
　　聂梁还真是。
　　他伏在沈乔身前，像小时候一样将他整个人笼在自己身下：十六岁的沈乔，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越来越近似于，他曾经一见钟情的那个少年。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他低低道，伸手拭去沈乔眼眶中将落未落的泪水，“阿乔，我只喜欢你过。”
　　两世为人，他总共活了五十五年。唯有对沈乔，他是爱人对爱人的喜欢。
　　他终究还是改变了注定的事物：沈乔再也不是他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悲喜交加下，沈乔却忽然开口：“你有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聂梁情绪尚还激动，说出口的话还带着颤音。沈乔眉眼微挑：“那好。”
　　“既然你说了，不会不喜欢我，那先躺上床。”沈乔郑重其事地说。
　　“我得做一次，才能放心。”沈乔郑重其事地继续说。

　　那天晚上沈乔最终也没有得偿所愿：聂梁搬出了沈芸这道尚方宝剑，说他曾经答应过他姐姐沈乔十八岁之前都把他当弟弟。沈乔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同意再等两年。
　　但他还是低估了沈乔的行动力------他第二天直接去了离岛找沈芸坦白，直言他喜欢男人，对象就是他的聂梁哥哥。
　　沈芸多么震怒，可以想见。
　　他一手把沈乔养大，到头来原来是为了睡他------换他是沈芸，可能直接上门砍人了。
　　聂梁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跟沈芸赔罪，一边暗暗愉悦：
　　这辈子，出柜的苦果，总算轮到他来吃了。
　　沈乔第二年过生日时许的愿望是马上十八岁，好不容易获邀参加生日宴默认弟婿身份的聂梁不敢说他心急，却被沈芸一语道破：“就这么巴望着跟你聂哥哥走？”
　　“那我换个愿望。希望我明年这个时候有姐夫和外甥！”沈乔不甘示弱。
　　沈芸额头上青筋暴跳，却什么话都没说：毕竟要是在沈乔面前回怼感情问题，也太没有当姐姐的脸面！
　　聂梁旁观这姐弟二人的情状，暗自一乐，又不敢偷笑。
　　明年姐夫也许会有，外甥就算了。
　　不过沈芸那位有事没来成宴会的外交官男友，这几天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
　　在听说上辈子沈芸的丈夫竟然又阴错阳差地成了沈芸的男朋友时聂梁也觉得诧异，旋即又释然：可能真的是命中注定，尽管这一世他们的身份际遇也不同于从前，他们却终究相遇相爱。
　　他是发自内心希望沈芸早些和霍启渝结婚生子，他也好早些弥补他上一世亏欠她儿子的事。他跟沈乔的恩怨，绝对不该把孩子牵扯进来、
　　可想到沈乔，聂梁又觉得心中微慌：越多与上一世重合的事情发生，他就越害怕，跟沈乔的爱情是他偷来的，终有一天会被收回去。
　　他的惊慌和怀疑，却是万万不能对沈乔说的。
　　沈乔在美国的学业非常顺利，而沈乔临近十八岁的这个春假，钱氏忽然由钱又轩亲自领头，请动香港娱乐圈大半大腕策划的一个重量级的项目。根据聂梁前世的记忆，这个项目沈乔上一世也参与过且最后非常成功，从他个人的角度，是很希望沈乔这一世也能参与的。
　　他跟钱又轩谈过这件事，钱又轩非常乐意沈乔能参演，美国戏剧学院那边沈乔跟院长讲清了前因后果，向来喜欢沈乔的凯斯特纳院长爽快地批准了沈乔的假期，条件是今年暑假沈乔得陪他待在百老汇。
　　......其实也就是把假期换了个个儿。
　　在签合同时聂梁再次遇到了钱家辉：钱又轩解释说他有心磨炼小儿子，是以把他扔在剧组当个执行导演，自然要见见演员。
　　解释有理有据，就是总透露出一股迷之溺爱------参照钱家辉那一脸嫌弃又受用的表情食用更佳。
　　沈乔倒还和钱家辉关系不错，但只要想到一年多以前是谁怂恿沈乔强/暴他，聂梁就情不自禁对着钱三公子那张清秀的脸犯胃疼。
　　这部电影聂梁也注了资，挂了个出品人的名头，但比起钱又轩的忙上忙下他是真的甩手掌柜，偶尔大驾光临去一次片场，也只顾着跟沈乔卿卿我我。
　　十分的不负责任。直到那一天。
　　他问助理沈乔在哪里，得到的结果是B组导演正在跟他讲戏。他等不及要见沈乔，便轻手轻脚地去了。
　　见到正亲密攀谈的两个人，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呆如木鸡。
　　他死死盯着沈乔旁边那个人，眉眼轮廓虽然还有些青涩，却绝对是他记忆里那张曾在医院里惊鸿一瞥的脸。他从窗户便看到沈乔和他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近。
　　那一幕，曾经是他数十年的梦魇。而今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想不出别的话，脑海里只反反复复响着一句话：他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沈乔同他既定的命运，也改变不了他同另一个人的相遇，相爱。
　　他模糊间忆起跟沈乔的上一次见面：他神情欢愉地说他新交了个朋友，也是他的校友。他那时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为今天的场景埋下的伏笔！
　　“聂梁哥哥！”他听到沈乔在叫他，他朝他跑过来，他却只死死盯着他另一只手牵着的那个人，“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学长。文彦，他就是聂梁哥哥。”
　　“赵导演。”聂梁僵硬道。
　　他死死盯着赵文彦。那真是一副极好的皮相，一张好看得令他自惭形秽的脸。他依稀记得，今年他应该还不到二十岁，跟沈乔相仿的年纪，再好不过的年岁。
　　他对面，赵文彦微微蹙起眉，清俊的脸孔满是不解：“聂总......认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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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修罗场~不过保证不三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