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梅子汤》Carnivore

5、尖子生

　　班主任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来，“除了有特殊情况的同学，其他人一律要参加军训。军训持续一周，学校为了避免学生找借口不参加，特地在这学期把军训安排到了开学后。”女老师的视线压迫性地扫过一圈。“注意事项通知上都有，请你们仔细阅读，带齐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我只强调两点。一，一切行动听指挥，尤其是不许带的东西，一律不要带过来，一经发现，一律没收，一个月后请你们家长到年级主任那里拿。二，如果有需要或者不舒服一定要找教官或者老师求助。”女老师语气柔和了一些，显得不那么强硬。“年级有随行的校医，我作为班主任也是会陪你们一起的，实在不舒服也不要逞强，身体第一。”她的视线在接触到陈子胥的时候顿了顿，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陈子胥，孔方，白苓，顾青山，沈南出来一下，其余同学，男生排队下楼在阶梯教室搬书，女生帮忙把书和本子发下去。”班主任边说边径自走到了走廊。

　　沈南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转身回头就对陈子胥眨了眨眼，把他又弄了个大红脸。顾青山徐徐起身，几步走出了教室。沈南见陈子胥还在座位上呆着，窜出座位，兴冲冲地拉着陈子胥的手腕就跑。“你知道为什么是我们几个吗？听说学校搞什么对于尖子生的特殊项目，我们是班级前五。”两人跑到老师面前噤了声。

　　“是这样，你们入学的时候参加了入学考试。考的不错。”作为一个老师，看见好学生有些欣慰。陈子胥看向身边，除了认识的顾青山和沈南，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生应该就是孔方了，看着比陈子胥自己还书呆子，而站在老师身边的那个女生，正是早上背单词的那个女孩。细看之下，女孩容貌精致，表情却似拒人千里之外，不好接近。“学校有个项目，虽然不是强制性的，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参加，简单来说就是个育英项目，培养可能进入重点高中的学生，其中包含竞赛知识的讲解之类。”沈南拽了拽陈子胥的袖子，眼神中尽是炫耀，看的陈子胥忍俊不禁。

　　“不会占用你们多长时间的，但是希望你们可以和家人商量商量，这学期暂时是大课和讲座的形式，每周一两次，另行通知。”“你参加吗？”陈子胥听到沈南在自己耳边小声道。他不敢在老师面前说话，只好轻轻耸肩，眼神却控制不住向顾青山看去。他会去吗？如果他去的话，自己会去吗？自从开了学，陈子胥走神的次数以几何倍数增长。

　　“明天早上大课间去五楼会议室，会有指导老师跟你们详细解释项目的情况，你们先去听一下再决定也不迟”班主任面对好学生总是耐心些。

　　搬书的男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回来，顾青山见了，快步上前帮忙。陈子胥愣了愣，也要去帮忙搬书，刚走到楼梯口就被顾青山一只手挡了回去。“你回去，我来就行了。”他仿若无心，低垂着眼眸轻轻松松接过一摞英语练习册。

　　别人都在做事，陈子胥空着手有些尴尬。“你学习不错？看不出来。”搬着书的一个高个子男生咧着嘴，陈子胥仰头看见了一颗蛀牙，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问题，又不想显得很骄傲。

　　“你说这个小朋友？这么乖一看就是好学生啊，你什么眼光。”顾青山回头一笑，嘴上损着同学，腾出一只手揽过陈子胥的头揉了揉，揉得陈子胥失去了反应能力。“你看，这反射弧能绕整个太阳系。”陈子胥目光呆滞地抬头，看见顾青山目光带着笑意，浅色的睫毛洒下阴影。陈子胥几乎一瞬间就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但是这次他没有弄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有没有什么坏处，他向男生点点头，慢慢转身回到座位坐下，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