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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因寂寞 ...

  •   周一早上八点,兴恒总部的营销部视频例会就已经开始了,过了十点才结束。左佑和厉阳收拾电脑赶紧出了会议室。他们两人今天都约了合作单位,厉阳负责线上广告投放,左佑负责线下活动和项目现场包装。具体工作并没有细分的特别明白,左佑这个新手上路,离不开厉阳的指导,而厉阳这个“奶妈”也少不了要左佑帮忙,才能错开时间照顾孩子。
      厉阳先左佑一步,跨进办公室,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刚停,她快步过去,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夏嵬的号码,于是赶紧回拨过去。
      厉阳:“领导,我们刚结束例会。”
      夏嵬那边听着风很大,声音却沉稳:“葛石峰定了一家广告公司,马上到场,对方跟葛石峰关系不错,你看看进场的AE和设计怎么样,指挥不动,提早换人。”
      厉阳瞥了一眼左佑说:“广告公司左佑以后接触的会多一些,我找空闲时间跟他聊聊,不行,我带也可以。”
      夏嵬顿了顿,“嗯,左佑的伤怎么样?”
      厉阳没想到夏嵬问了这么一句,她虽然跟左佑一直共事,却没见左佑因为伤怠慢了工作,她满意的同时却忘了这小子的伤好像不轻,“领导,我疏忽了,抽空我带他去复查,看样恢复的不错。”也只是看样,毕竟她没仔细问过。
      左佑正在收拾包,要跟着物业和工程的车去工地,听见“复查”什么的,抬头看厉阳,厉阳冲他笑的不太明朗,他就知道说的是自己,于是指着右肩点了点,又摆了摆手,示意已经好了,没事了。
      厉阳笑容渐渐开朗起来,他转身出了办公室。
      电话那头是中国好领导夏嵬吗?
      上了车,左佑跟保安队长打了声招呼,保安队长抱着一个大箱子,看箱子表面像是夏季保安服。
      左佑走到车最后一排,坐好就开始打电话给包装公司,“师傅,您下高速了吗?”手机里动静很大,左佑把手机拿的距离耳朵远一点,“您从高速北出口下来,绕道项目南面进工地,西口地道桥洞不要走,那儿有个人收费。”
      司机好像很惊讶,什么叫个人收费,于是左佑又把村霸占道,横行乡里的事迹讲了一遍,才说服包装公司的人走南口进项目。
      保安听见左佑挂了电话,回头冲他一笑,说:“听开发部的人说,小王庄就快平了。”
      左佑听见这个消息,心理隐约有点雀跃,但是又觉得不解恨,就这么简单一句平了就完事了,麻痹的!
      这半个多月,他不是每天都能蹭到物业和工程部的顺风车,每次一个人打车从小王庄经过,下班后站在村路上等约车,多少都让他有些不安。
      那条路旁歪七扭八,骂骂咧咧的人,颓败的村子,恶臭的下水,随处可见的垃圾等等,那些让他不舒服,不适应的,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让他不舒服不适应,没有半分减缓。
      他说:“平了吧,否则,真怕他们平了咱们。”
      保安嘿嘿一乐,递了他一个“你说对了”的眼神,“售楼处刚建成使用的那几天,他们天天开着大小三轮车和一辆租来的挖掘机,要碾压平售楼处,还要把挖的槽给填平,牛哄哄那样,真当自己是天兵天将转世。”
      一车人,有工程部的,有物业的,针对小王庄那群“天兵天将”,顿时聊的火热朝天。
      左佑心理说不上什么滋味,这段时间,他听了很多版本的小王庄拆迁事迹。
      平时跟销售员去周边吃饭,也听了周边的人嘴里的版本。每个人嘴里的小王庄都是不一样的。有愤慨,有无奈,有迫不得已,有同情,各种各样不同的情绪和讲述的画面充斥着他的大脑,一时间根本判断不出到底是谁对谁错。
      “那个养猪场,开口要这个数。”工程部何悠是实习生,说着竖起食指晃了晃。
      物业一个姑娘说:“妈呀,真够闹的。”
      保安队长问:“养猪场,是一号楼紧挨着的那家?”
      工程部何悠点了点头说:“之前是自己家养了几头猪,后来看我们在那片地上测量规划,又开始挖槽,下管道,麻痹的,速度比我们工程车还快,没出三天,一个前后院不到三百平米的宅基地,扩建成一千五百平的养猪场,大哥你就说牛不牛逼,惊不惊喜?”小伙聊嗨了转过身,拍了拍保安队长腿上的箱子。
      保安队长有点疑惑:“猪哪来的呀?”
      副驾驶坐着的工程部大哥抬手拍了一下车窗:“这是个谜呀,我们当时也困惑,猪哪赶来的?一夜间,从天而降几百头猪!”大哥语气里充满了迷之疑惑。
      工程部何悠两手抬起在空中大幅度摆动:“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乌泱泱,满眼都是猪,一早起开工,没给我们惊傻逼喽,养猪场直接延伸,顶到我们一号楼工地边上,渣土车都没办法通行。”
      物业姑娘恍然大悟说:“我说呢,2-16号楼都盖到五六层了,一号楼怎么还是一个坑。”
      左佑特别想笑,但是看见车上工程部的人都满脸愤懑,怕笑出声挨揍,于是转头看着窗外,冲着街景,无声的笑。
      他前些天也注意到那个小型养猪场,一直以为是原来就有,还没来得及拆迁搬走,结果是后成立。
      果真是,人民群众智慧多!
      岂止多,简直是牛气冲天。
      工程部大哥说:“只能停工,只要动工就能把养猪场埋一半儿,厂长可说了,他们家每头猪都上了保险,陪得起,随便埋。”大哥说完摊了摊手。
      保安和物业姑娘终于忍不住笑了,左佑也憋不住笑了。
      能给猪上保险,还是每一头猪都上保险,亲儿子都没这待遇吧?
      这股死磕到底的劲头,让左佑佩服的五体投地。

      包装公司很省心,两辆车都没从小王庄里过,最后时间上迟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天,左佑半个上午,加整个下午都泡在工地。
      售楼处门前有两根罗马柱,兴恒营销总部给的包装方案是把两根柱子用金黄的菠萝布包起来,要的就是金晃晃光芒四射,距离再远都能被闪瞎人双眼的效果。
      售楼处两旁安装四棵铁树,装饰在罗马柱两旁。铁树上的叶子和花都会发光发亮,所以需要接电网。左右找工程部协调电工,又找建筑承包单位借了一辆吊车,把六七米高的四棵假树安顿到位。
      工程部的何悠是个杂工,同样负责协调各部门,两小伙子一直凑一起忙活。
      一整天,左佑基本就上午在空调房里待了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户外,背后的伤口,摩擦过度又捂了一天,临近下班,汗水腌渍的感觉没爽死他。
      下午四点一过,太阳的毒辣消减了几分,何悠拎着两瓶冰镇的水来找左佑,“从第一回见你,到现在,换好几个色调了。”
      左佑接过冰水,赶紧喝了几口,“白,米白,小麦,麦棕,棕,深棕,”左佑说不下去,转头问何悠:“悠哥,还差哪几个色?”
      何悠笑着跟收拾工具撤退的电工打了声招呼,转头上下打量左佑说:“差一个,死黑死黑,就这个。”
      最后走的一个电工,一边往肩头绕黑线缆一边说:“大小伙子,黑点健康,白了显的娘们儿唧唧的,不像个爷们儿,我看你们售楼处里,接电话那几个小伙子,就太白了,都该拉出来晒晒。”
      何悠问电工大叔:“叔,抹油不?”
      电工大叔嘿嘿一笑:“混小子,抹油来我这抽二两机油,不用晒,抹上就能死黑死黑的。”
      左佑在一旁笑,对电工说:“叔,您这肤色,没少抹吧?”电工大叔是那种黄种人里肤色最深的一类,黑黄黑黄的。
      电工扛着一捆黑电缆边往工地走,边高声喊:“咋地,羡慕?我媳妇贼喜欢,管不着。”
      何悠转头问左佑:“吃饭?”
      左佑嘴上笑着,眉头却皱着,说:“包装公司完活,我要验收签单,改天吧,请你吃饭,今儿谢了!”
      何悠摆了摆手:“你就是奴隶主家的长工,明天撸串,二姑那儿。”
      左佑跟包装公司一直忙活到六点,才签了验收单,送走包装公司的人。
      给收拾妥当的精装展示区拍了照片,又给装饰完看起来豪的不行不行的售楼处大门口拍了照片,上传到项目群里,左佑才走出工地,准备打车回宿舍。
      不,应该先去诊所。
      左佑站在保安亭前,给约的车打了个电话,车子从北面过来,还是辆私家车。
      跟保安闲聊了几句,车子就到了,左佑开门上车后,跟司机又确认了一遍修改后的诊所地址。
      “这边诊所关门都早。”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提醒左佑说。
      “哦,”左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山海市岂止是诊所关门早,就连餐馆,沿街商业和超市都关门很早,一般过不了十点,“先去看看,我没有诊所电话。”
      司机转头看了一眼左佑的脸问:“受伤了?”
      左佑认为司机有点话多,但还是“嗯。”了一声。
      司机继续说:“我们宿舍旁边有个诊所,平时八点关门。”
      左佑说:“谢谢师傅!”
      司机继续问:“你在幸福城上班?销售员?”他说着看了左佑一眼,明显不像销售员,灰头土脸的,但是不难看出来小伙子长的非常不错,他又问:“工程部的?”
      左佑实在是难受的不想说话,平时打出租车,他会做后座,然后侧身坐着。刚才这辆车,正好停他面前,副驾驶的门对着他,他也就直接开门坐了进来。上了车,才发现如果左肩抵着椅背,他就要正面对着司机,这姿势在外人看来应该挺怪的。
      他扭头看向叨叨个不停的司机,啧!司机大哥是型男啊,穿的也不错,扫了一遍车里,简直干净的有点洁癖。还拉脚几个意思,还拉工地的脚,不怕拉个浑身泥土的工人。
      左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和鞋,跟工地工人没什么区别,泥里水里躺了不知道多少回,早看不出原样了。
      左佑避开司机的问题,说:“师傅,您这车太干净了!”
      司机笑笑说:“也就干净今天,明天就毁了,我也总跑工地。”
      左佑问:“您哪个项目的?”
      司机爽快的说:“跟你一样。”
      左佑感觉这哥们儿非常能忽悠人,聊大天,侃大山谁不会,“那您这车洗这么干净,糟践了。”
      车子经过小王庄地道桥洞,车内突然黑下来,只有仪表盘上还亮着,司机说:“之前没见过你。”
      左佑听着车胎滚过桥洞里浑水的声响,身边的声音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也忽视不了,他说:“我也没见过您。”
      出了桥洞,他感觉有道视线一直盯在他的侧脸,左佑转头看过去,却看见司机正好转头躲开了他。
      这他妈就非常尴尬了。
      搞事情,讲明白。
      诊所刚要关门,就被从车上冲下来的左佑制止,大夫被一声喊吓的长呼一口气,很不情愿的表情的说:“怎么不早来,门关了一半儿,钻进来吧。”
      左佑回手要关门,又跟司机说了声:“谢谢师傅!”
      司机看着左佑弯腰钻进诊所里,面上和煦的表情收起,手指敲着方向盘,目光一直盯着放下一半的推拉门。
      这小子提防他跟堤防骗子一样儿,但是对一个不知情的诊所,半拉着门也敢钻进去,这到底算不算有防范意识?
      他不是没见过左佑,但是没成想这么难聊。
      非常妙,有难度,才有趣味儿!
      他拿出手机,把约车打进来的电话号码存好,又把手机号码复制到微信搜索里,还是这个号,申请好友,接下来就是等。

      左佑跟着急下班的大夫一起从诊所出来,还跟大夫一起走了一段路。大夫从拆了他的绷带就一直叮嘱他各种要注意,各种要小心,直到两人分开走,大夫还在不厌其烦的扭回头嘱咐。
      左佑心想:今天碰见的大哥大叔们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爱唠叨?
      扛着黑线缆的电工。
      不知目的为何的司机。
      关了一半门被他制止的诊所大夫。
      这么热情的一群人,还有这份不停忙活的工作。但是在夜色渐浓的夜晚,他还是觉得四处都空荡荡,身体外,身体里都一样空荡荡。
      张未明的时间,跟他完全没有交集,这个人的应酬也比较多,工作范畴跟他天差地别,两人的交集更多的是售楼处打个照面。
      每一天下了班,就是他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换药,一个人闲逛。
      从地下商场穿过,商场里有个不算大的电影院。站在大屏幕前看上映的片子,左佑很想看最近新上映的科幻片。
      但是一个人去看电影,想想他就没勇气去买票。
      以前也不经常去看电影,有时候跟周孟,有时候跟侯岳,有时候是三个人,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宿舍的人加上周孟。
      一年里看不上两次电影。
      可是此时,一个人就显得格外清冷。
      仿佛一个人去买票,一个人进场,他就会被人群放大,成为目光的靶子。
      从地下商场出来,他在人民广场下沉喷泉的台阶上坐下。
      夜空很干净,比津市清亮很多,繁星点点。
      广场外围有几波跳广场舞的人群,还有腰上挂着呱噪音乐暴走的人群。
      热闹,又繁华。
      喷泉突然一柱擎天,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周围打闹的孩子们一下都围了过来,水洒下来,又是一阵惊呼打闹。
      左佑拍了张照片,发到了他们三个群里,他,周孟和侯岳的群。
      他没等回复,收起手机,又进了地下商场。
      怂的这么莫名其妙,让他感觉非常不爽。
      这是病,得治!
      买了张电影票,科幻片开演了十几分钟,昏暗中他一个人走近了影厅。
      他猛然间感觉到,这个时候进来,比大家一起进场更尴尬。
      因为,昏暗中只有他一个人猫着腰进来找座位,身前身后都没第二个人。
      坐下后,他才发现,来看电影是有多傻逼,他要侧身坐。
      他左侧,隔着三个空位,是一对儿正在腻歪的小情侣,他总感觉这么侧着坐到电影放完,这对小情侣得分手。
      因为离他比较近的姑娘,已经在拒绝自己男朋友搂抱,以及喂爆米花和饮料。
      左佑左肩支着整个上身坐到肩头发麻,又前倾整个上身,结果前面的人太高,坐的笔直,字幕被挡住,单纯听英语对话,他根本理解不了哇。
      日|了狗了!
      电影演了一半儿,左佑离开了。
      这个养生的城市,夜里十点不到,市中心广场跟被清场了差不多,暑天也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感谢24小时连锁快餐店,坚|挺到整个养生城市都睡了,它还亮着灯。
      将近十点,夜游神一样的左佑,灰头土脸的进了快餐店,店里有人,可是他总想悄么声的走,因为整个店里寂静无声,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没滋没味的嚼着东西。
      高中毕业,去津市上大学,有段时间也像现在一样,人群再密集,城市再喧嚣,商场超市再热闹,都跟他没关系。
      那个时候是被迫离家的慌张和不安。
      现在呢?
      是形单影只,还是寂寞难耐?

      宿舍里,张未明已经回来了,在自己屋里打电话,听着像在哄女朋友,什么“宝贝,亲爱的,香香,么么……”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冒。
      左佑回屋,脱了个精光,除了鞋全部扔进洗衣机里清洗。
      从伤了肩胛骨以后,他一直都是,下半身清洗的喷喷香,上半身擦擦算了。镜子里,被晒黑的皮肤太扎眼,捂白的肚皮和大腿更扎眼,简直跟摸了亮粉一样,不能直视。
      他把床褥从床上拽下来,拖到卧室阳台上铺好。
      主卧室的阳台占了卧室三分之一的面积,三面落地窗外是大树稍,窗纱很轻很薄,拉好后,打开三面窗户,不开空调,晚上睡觉也会很凉快。
      海滨城市,夜里凉风习习,比空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一周左佑都是在卧室阳台睡觉。
      直到,一周后,其它生物入侵他才搬回了自己床上。

      一大早,左佑定的闹钟还没响,手机铃声先响了。
      “喂,”左佑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时间,五点三十五分,再看来电人,夏嵬,“领导,你好!”
      夏嵬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干脆:“开门。”
      左佑坐起来,看了一眼卧室门,一秒反应过来,挂了电话往外走。
      大门打开,夏嵬拎着包,站在门外,左佑往旁边让了让,说了句:“领导,早!”
      夏嵬:“早!”说完,他把包仍在沙发上,转头问只穿了条大裤衩的左佑:“你自己在宿舍?”
      左佑扭头看向张未明的卧室,能看见门开着,但是看不见床上的情况,很显然张未明不在,如果在,就夏嵬进屋的动静早把人吵醒了。他又不知道,张未明是早起走了还是昨晚没回来,所以干脆说:“不知道?”
      夏嵬没在继续追问张未明,他指着左佑的右肩问:“伤怎么样了?”
      左佑把后背闪出来给夏嵬看,比以前包的简单了,只贴了纱布:“差不多好了,怕衣服磨,才贴了纱布。”
      夏嵬点点头问:“去吃早饭?”
      左佑懵了一秒,才过五点半啊领导,他顺从的点点头回了个“好!”

      夏嵬把包扔进沙发上没管,跟着左佑出门去吃早饭。
      左佑边走边问:“领导,这附近有羊汤,包子,豆腐脑油条,还有快餐,您?”
      夏嵬问:“你平时吃什么?”
      左佑想说:都没怎么吃过,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说:“快餐。”
      夏嵬看了他一眼,很快转过头看路,说:“少吃。”油炸不健康。
      左佑对着空气眨了眨眼,心理翻江倒海,面上却一片平和。
      职场呀职场,领导呀领导,伺候好了,好好伺候,麻痹的!
      于是,两人早饭吃了看起来很健康的包子和粥。
      左佑以为夏嵬消失了半个月,再出现无非就是来项目开个会,关心关心各部门进度,解决一下难题。
      哪知道,会开完了,部门关心过了,堆成山的难题也解决了不少,结果下班了,夏嵬却要回宿舍住。
      张未明坐在副驾驶位上说:“领导,您住我那屋,回去我收拾收拾,搬去左佑那屋。”
      夏嵬:“不用,我不常住,你不用搬。”
      张未明说:“两个项目兼顾,您不是说要支援到年底吗?”
      左佑冲着车窗瞪圆了眼睛,年底,赶紧搬,跟大领导住一屋,空气都会变得稀薄,不行,受不了。
      夏嵬给了张未明一个极其肯定的眼神,然后说:“嗯,先这样。”
      张未明“嗯”了一声,没在继续说服夏嵬。
      左佑心想:就哪样?有没有人问问他想怎样?

  • 作者有话要说:  同居,同住,同啥,这个梗呀,被嚼烂了的梗啊!
    (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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