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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因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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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嵬是被豆浆机吵醒的,机子玩命儿似的嗡嗡嗡,趴床上感觉整个屋子都在共振。夏雨陪他买的时候,售货员说是低噪的,这声音都赶上工地钻机了,低噪个毛线球啊。
反正孙阳天在他这儿,早起,晚睡,已经成了规律,幸好这孙子一年住不了几天。他这儿,屋子小,还没人伺候。反过来孙阳天还得伺候他,孙阳天的妈妈在媳妇小薇那儿住不了几天,同样孙阳天在他这也住不了几天。受不了,自己就得走了。
“早哇!吃早饭。”孙阳天从厨房出来端着两个盘子站在餐桌旁,看见夏嵬已经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静立桌边打量夏嵬。
“吃个早饭,用得着这么大动静?”夏嵬洗漱完还是不怎么清醒,起床气还在,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烦躁。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才七点多。
“穿这么帅,勾引我?”孙阳天把豆浆从壶里倒出来,推到夏嵬面前一杯,“其实,勾引我不用穿衣服。”
“大清早,能收收您的神通吗?”夏嵬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站着的孙阳天,皱着眉,起床气呼呼往外冒。
孙阳天完全不惧夏嵬能杀死人的起床气,反而笑的心满意足,牙齿咬着下唇一角,挑了挑眉说:“知道么?就你刚睡醒,又懒,又烦躁,看谁都不顺眼这样……特别性感。”他绕过桌子一端,在距离夏嵬还差两步时站定,毫不避讳地扯了扯自己睡裤.裆部,“看见没,硬了。”
夏嵬头疼,眼睛哪里也没看,抬手捏了捏眉心,吃个饭被意|淫,还怎么吃?
他起身,拿了盘子里的三明治,转身往外走。
“干嘛去?”孙阳天紧跟在他身后追问,“不逗你了,吃完再走。”
夏嵬冷冷地说:“支援西部。”
孙阳天不高兴地问:“多久?”
夏嵬拿起车钥匙和钱包,出门前丢了句:“半个月。”
“哐当”一声,门在孙阳天面前关上,他紧闭起双眼,眼珠在眼皮下不停地滚动,喉结也上下耸动着。
好一会儿过去,自言自语道:“现在好了,软了。”说完,自嘲地笑了两声。
他不能不结婚,他没有夏嵬那么优秀,他是寄生虫,他想住大房子,想开豪车,想衣食无忧,但是也想要夏嵬。这是他孙阳天,他就是这样的人。
左佑是被夏嵬的电话吵醒的,第一次没接到,接着又打了第二次。
“昨天下车的路口等你,去换药。”夏嵬说完就挂断了,干净利落,不容反驳。
左佑气地想把房顶掀了,抬手捶了一下床,但是没听见响,睁开眼看身下,原来睡在侯岳的沙发上。
肚子一阵“咕噜咕噜”没完没了地叫出好几重奏。
左佑才想起来昨天晚饭没吃,姿势也没换过,趴着睡到现在。
过了一夜右胳膊已经不是疼那么直白了,现在是又麻又肿又疼,灵活度大不如昨天,简直可以用残废来形容。
今天要去富原跟人事一起去办五险一金,也不知道需不需要穿的正式一点。现在这个熊样,衣服自己都穿不利索。
左手捧着水洗脸,跟弱智一样前胸衣服湿的惨不忍睹,费了半天劲才脱掉半袖,找了件宽大无袖T恤,也没再费劲往身上套,就下了楼。
一楼,小二在收拾吧台,小五在门口拿着水管冲台阶和过道。
左佑出了二四五,迎着六月的朝阳,光着膀子用左侧身体抻了个懒腰。
“啊啊啊啊,嗷嗷嗷~~~~”懒腰抻一半儿,疼的他嗷叫了一嗓子。
没敢再继续,刚刚挤到后背刮伤的位置,非常疼,火辣辣的疼。
“哎,我天!”小五被左佑仰天长啸吓的拿在手里的水管子抖了抖,一转身正好呲了左佑一脚。
“哇喔!”左佑双腿灵活的原地蹦了两下,“再冲一遍,正好昨晚没洗澡,趁有人伺候赶紧洗个脚。”
小五把水管递到左佑手里,一把拿过他手里的上衣,抖开看了看反正,“什么破工作,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逃难的,玩命儿也不用这么紧凑吧?”
“五哥,说的都对。”左佑就是这个意思,自己已然是个半残废,得找个人伺候穿衣服,“猴子看见你穿这件围裙了吗?”
左佑扯了扯小五的荧光绿的围裙,图案是八块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人鱼线收边,下面正好是小五裤腰部位,围裙图案上人鱼线底部恰到好处,不多不少的小腹毛发,看着骚气满满。
“今早上第一次穿,”小五抓着左佑残废的右胳膊往衣服袖子里套,边说边冲左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
左佑“哎呦”一声,水管一扔,赶紧扶住大门边儿的墙,“骚气冲天,我有点晕,”左佑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左手麻利地伸进另一只袖子里,“完胜你那个闹心的红点点领结。”
小五边笑边弯腰捡起水管继续冲洗门前路,左佑下台阶往路口走了两步又想起昨晚小五在侯岳厨房做饭的事儿,他停下想了想,还是转头问:“五哥,你和猴子……”
小五听见他说话,一直挂着笑的脸,笑的更加明媚,打断他说:“如果我和老板有点什么,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你想我走吗?”
朝阳在小五身后四射开来,明晃晃耀眼,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来自哪里,要去哪里,小五经常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答案,左佑抬眼看向东方升起的暖阳,金黄遍地,熠熠生辉。
他对小五笑的同样明媚,只是面上明媚,心理依旧疑惑,“猴子是亲生的,五哥也是亲生的。走了,拜!”
小五叉着腰呵呵笑,水管对准左佑的后脚跟呲过去。
“啊~五哥,亲生的不带这么玩的!”左佑前后上下地蹦跶着躲避水流,人字拖湿了没事,大裤衩底边也湿了,这特么就挺操蛋,怎么看怎么像是撒尿没瞄准或者瞄准后反弹回来造成的。
夏嵬从车里翻出墨镜戴上,路口东西走向,此时他面对正东方,朝阳太热情,睁着眼容易晃瞎双眼。
他隐约看见左佑从门里出来,门前冲洗台阶过道的服务员,帮他抬起那只伤了的胳膊穿衣服,俩人聊天打闹,走走停停,颇有点依依不舍的意思。
夏嵬嘬了嘬腮帮,望着背光走来的人。
带着清晨醒来的慵懒,也有年轻人身上的桀骜,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个大男孩儿。
走路的过程只有左臂随身体摆动,右臂完全是木讷罢工的状态,松垮的无袖T恤,宽腿大裤衩,人字拖。
如果不看脸,这人手上再拎个购物袋,就是去早市场的大爷大妈队伍中的一人。
糙汉子一个。
夏嵬勾了勾嘴角,自认为他的观察够仔细,但还没到精确的地步。
现在还是拿不准。
“大爷,您今儿晚了。”左佑跟骑着小黄三轮从他身旁经过的清洁工大爷打招呼。
“怎么着?我不来,你们几个难受是吧?”大爷的大烟枪嗓子一笑起来呵噜呵噜的。
左佑面朝东倒退着走:“是小五,小五马路牙子上叉腰等您半天了,说您不来,都不算天亮。”
大爷哈哈一笑:“我是大公鸡怎么着?”
大爷骑在三轮上,身后车斗里放着一把大竹扫帚,就跟大公鸡散开的尾巴一样,左佑憋不住笑喷了,大爷回头瞪他,他还嘴欠儿的开始唱:“大公鸡,每天早起,对着我窗口高给高给地……大公鸡,每天早起……”
他边倒退边唱,一直“高给高给地”到路口,然后一个转身立刻禁声,立刻毕恭毕敬弯腰90°鞠躬,礼貌问好:“领导早上好!”
夏嵬看见左佑一转身,立马换了一副腔调,也忍不住想笑,“大清早,看给你贫的。”
夏嵬的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半,又放了回去。
他想伸手把左佑两个肩上不对称的衣领拾到拾到,明显是左侧后穿的,大咧咧的衣领挂在肩头,半个白花花的肩头露在外面。
“你住的这地儿,可够豪的。”夏嵬上了车又往二四五门口扫了一眼。
“这地儿是挺豪,可是跟我真没一毛钱关系。”左佑拉过安全带扣好,翘着右侧肩费事,于是双手抓着安全带扯松一些。
“你不是住这儿吗?”夏嵬问。
“嗯,朋友的店,之前一直在店里帮忙,毕业搬出来,还没找房子,暂时住着。”左佑忽悠夏嵬说,他可没想找房子,钱不够用,如果找房子侯岳又该让他和周孟搬去他们家,那就非常麻烦了,侯岳的额娘,热情似烈日般,没谁能招架住,他和周孟就不行。
夏嵬目视前方,心想这小子是真没打算在山海市长住,还要找房子。
“领导,”左佑把贴在腿上的湿裤子扯了扯,呼扇了两下继续说:“出了五大道,有好几个医院,其实您不来,我自己去就行。”
“知道,顺路。”夏嵬顺嘴说。
左佑心想:顺了两天的路,您是在评中国好领导吗?
那您稳赢。
夏嵬转头看了一眼左佑又说:“你今天要回公司办保险。”
左佑:“嗯,对。”
夏嵬:“我也回公司。”
左佑对着空气眨了眨眼睛,他就操了,这特么也叫顺路,那他岂不是和津市整个富原的人都顺路,太他妈顺路了,一顺,顺几百号人,真是没谁了,领导。
尬聊不下去,左佑换了话题:“领导您吃早饭了吗?”
夏嵬想了两秒把车停在路边麦当劳门口说:“一起吧。”
左佑:“……”好巧,您又顺路。
左佑赶紧打开安全带下车,饿的前胸贴后背,没什么力气,就差没匍匐前进。
三人份的早餐摆在桌上,双人桌上满满一桌子食物。
夏嵬后悔没说实话,这一桌子,看着就非常有气势。
左佑吃东西话少,只要桌子上有人,就不玩手机,这是夏嵬几次跟他吃饭发现的,很好的习惯。
三人份的食物几乎都进了左佑的肚子里,最后还带了一杯咖啡走,“镇痛,很管用。”
夏嵬纠正道:“不利于伤口愈合,少喝。”
左佑抬头眯眼看了看越来越烈的太阳想说:这种天气,闷热闷热的,没捂烂,溃脓就很不错了,愈合且等着吧。
两人找了就近的医院换药,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看见伤口先小声说了声“哎呦妈呀”,随后又加了句:“乖乖。”
左佑深感这位大姨方言运用的很巧妙,而且心慈手软,动作又轻又慢,他都要睡着了。
夏嵬站在医生一侧,能清楚的看见左右的伤。右侧半边背部,比昨天肿的严重,青紫一片。如果只是骨裂,固定好适当休息,时间长自然会恢复好。现在后背被树干断面刮掉的皮肉,因为天气闷热,包扎的纱布和涂抹的药,粘连着皮肉,黏黏糊糊一片,远远没有春秋或者冬天恢复的利索。
医生嘱咐说:“室外炎热,尽量在凉爽通风的地方休息,现在要固定就要包扎,闷着捂着,时间一长容易化脓,勤换药、清理。”
左佑把前胸的衣服卷起来,叼在嘴里,后面全都堆到脖颈上,空调的凉风吹的肚皮凉飕飕的,但是后背伤口上却火辣辣的。
处理好,包扎完,左佑没动,静静的坐着等疼劲儿过去。
夏嵬抬手把堆在左佑后脖颈的衣服放下去,手上动作轻缓,他站在左佑一侧能看见这人额头都冒了汗。手指尖扫过左佑的皮肤,疼的一直静坐思考的人没什么反应,夏嵬自己倒是惊了一下。
伤口附近的皮肤发热,腰侧的皮肤却冰凉。
还有这腰……
大概是他两手一掐的围度。
左佑松开牙,被咬的皱了吧唧的衣服掉了下去,小腹平坦,若隐若现有腹肌。
这次是左佑自己交的医药费,他出去的时候,看见夏嵬正在倚着车门上抽烟,脚边还有两个烟头。
夏嵬扭头看着一旁,脸上表情有点……困惑或者纠结?
左佑没敢搭话,跟夏嵬一起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停在富原楼下,还没到上班点,左佑在车上给人事大哥打了电话,他穿成这样不方便上楼,跟人事大哥约好楼下等,然后在一起走。
“医院单子留着,问问叶莺怎么报销。”夏嵬扭头看左佑,“我,”出差半个月,夏嵬把话咽了回去,没等他再开口,左佑先他说出口。
“领导,明天周末,我自己换药就行,真不用天天麻烦您。”他一脸诚恳的说。
夏嵬点了点头,看左佑下了车,他开车进了停车场,车子熄火后,他一直坐着没动。
什么也没想,那不可能。
从……医院出来后乱糟糟地想了很多,多到脑袋里塞得发胀,但是具体想了什么又说不准重点在哪里。
他张嘴吹了吹仍旧有点热的指尖。
……身材……是真不错。
电话一直在兜里震动,从他离开家,就开始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孙阳天。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没看就接了,递到嘴边儿说:“你消停一会儿能死啊?”
一个御姐音儿惊讶地“啊?”了一声。
夏嵬赶紧把电话递到面前看了看,是夏雨,他叹了口气说:“姐,没看手机,以为是孙阳天那个妖孽。”
“呦,大清早就骂人家,他好歹那么大一个男人,你也收收你那爆脾气,就不能态度软乎点?”夏雨的御姐音里夹着调侃。。
夏嵬干脆道:“不能。”想了想又补了句:“道不同。”
夏雨哼笑一声:“哼,少来,你俩就是一条道,当初……哎,算了。我和老马要出趟远门儿,你下午去学校接了马冉,送妈那头去。”
夏嵬额头抵着方向盘说:“行,放心去吧。”
夏雨:“哎,什么狗屁话,呸呸呸!”
夏嵬赶紧挂了电话,从医院出来原本有点焦虑的情绪,让夏雨一顿含沙射影整的更焦躁了。
当初,……去他妈的当初,人不对而已。
下午办完保险,左佑不敢挤地铁,赶上下班高峰期,他怕把自己左半边身体也给挤残废,心理滴着血叫了辆出租车,到二四五,付了钱,五十几块没了,顿时感觉人生灰暗。
一抬头见周孟斜靠在二四五门口,叼着烟,眯缝着原本就不大的一双眼看着他,情绪立刻又高涨了几分。
“卧~槽~”左佑指着出租车屁股骂了一句,“五十六呀五十六。”回头冲周孟说。
周孟蹦跶着下了楼,抬脚踢了一下左佑的膝盖窝,在左佑马上单膝跪地的瞬间又一把把人扶起来。
“哎?孟啊,是不是特别享受这种‘我谁都不扶,就扶你’的感觉?”左佑被扶起来以后说。
“别,别服我,扶老太太就行。”周孟说完绕着左佑走了一圈,跟狗撒尿绕着树根转悠一样。
左佑看不下去,立正站的笔直,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脚跟处说:“来吧,撒一泡,做个记号。”
周孟把烟捏住,狠狠撇到地上,骂了声“操”,紧跟着绕到左佑身后,屈双膝,一下顶在左佑两腿膝盖窝上。
“噗通!”左佑连摇晃都没晃,直挺挺的就跪在二四五台阶前。
正赶上侯岳和小二开门从店里出来,被左佑这一跪,吓的同时向后退了半步。
侯岳瞥了一眼左佑身后笑的一脸邪性的周孟,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零钱,一把撇到左佑膝盖前,摆了摆手说:“可怜见的,拿着街口买个馒头。”
小二恍惚间明白过来,赶紧掏了掏兜,随后三个钢镚扔到左佑腿边儿:“同事一场,别找了。”
周孟抱着胳膊立在左佑身后笑的浑身乱颤。
前后不过两三秒,左佑只顾着膝盖疼了,他左手撑着地,直起身,迅速回身踹了周孟一脚,又狂奔上台阶追已经转身往店里跑的侯岳和小二。
“脸脸脸,别打脸,明天照毕业照,怎么见人。”侯岳被左佑按在桌面上一通捶打,抱着头嚎叫,没一点老板样。
左佑停手,低头问侯岳:“毕业照?”
周孟走过来,抬手把侯岳贴在桌面的脑袋扒拉下去,坐在椅子上桌说:“班群,没看?”
侯岳指了指周孟:“孟哥说的。”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肩揉胳膊,表情愤愤地说:“我俩早把群屏了,一群人太贱,没几个嘴里干净的。”
周孟把手机掏出来点开群,往桌上一放,说:“看吧,我早让他们闭嘴了,谁在逼逼,我一准儿让他对我念念不忘。”
侯岳拿过周孟的手机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左佑,又冲周孟竖起大拇指。
左佑凑过去一看,没几条信息,最上面一条是他们搬出宿舍那天晚上九点多,周孟在群里发的信息。
周孟:我自己的兄弟,我没说话,都他妈的给我憋着,谁想说,站我周孟面前说,爷爷我陪你彻夜长谈,再让我听见谁逼逼个没完,苏景洛那逼的下场,只是标配版,还有豪华版和超豪华版……
下一条是指导员:请周孟同学注意言辞。
中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任何信息。
最后一条就是今天下午两点的信息还是指导员发的信息:本周六上午,于新闻系……
左佑看完三条信息,也抬头给了周孟一个“感激大哥罩着”的激动眼神。
三个人闹完,开始商量晚上吃什么,商量明天怎么过?
即使一直翻着手机还兼顾着聊天,左佑却总走神儿。
周孟这么做,无遗会得罪很多人,这样的行为是周孟会做的出来的事儿,为朋友没二话,从来不论对错,只凭一颗护犊子的本心。
不论是扬汤止沸还是釜底抽薪,其实左佑都很庆幸大学遇见了周孟和侯岳。
毕业,离开学校,班级群,生活了四年的校园,虽然不能完全彻底的从他生活中立刻脱离出去,但是毕竟就要成为过去。
他的高中结束时难堪又慌乱,至此他都记得。
他的青春……
22岁应该已经不算青春,严格来说应该算是青春期晚期。
左佑听着旁边俩人胡扯,笑了笑,他们三个已经步入青春期晚期了,一不小心迈大点步,就成青壮年了,真悲催啊。
青春期晚期结束的也够慌乱,不过幸好,他还有身边这俩。
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
花已落,花落无声,终归于大地。
污人的口,诛心的舌。
纵使,荆棘避路,他也要一往无前。
直到繁花乍现,于万紫千红中取得一片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