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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清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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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一战,戚少商和顾惜朝都没有成为胜利的一方……
傅晚晴自刎人前,用血挽回顾惜朝逼宫造反的重罪。
息红泪独归毁诺城,用剩余的青春等待无法归隐江湖的戚少商。
“君失红泪,我失晚晴……”就像一个无法改变的预言,又像是一个诅咒一样——
相传顾惜朝自灵堂受伤离去后就疯了,尽失的武功,仿佛就是为了配合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疯子一样。但是,本应该是武林公敌的顾惜朝,却没有过着逃避追杀的日子。并不是他的仇人们拥有放过一个疯子的“侠义心肠”,而是六扇门前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力保下了这个“疯子”。
铁手虽然已是“前”四大名捕之一,但是他的江湖地位还是毋庸置疑的,加上四大名捕手足情深,没有人想一次惹上他们四个。更何况还有堂堂六扇门站在他们背后。所以,这个“疯子”倒是安然无恙的待在惜晴小居,陪在傅晚晴的新坟边上——
清明·惜晴小居·阴雨
“颗颗春光,此时惨淡。路横缓步子规,不堪峰上、香绕有悲时,遮尽更谁滴泪。人愁处、想寄还迷,荒台古、悲歌卷罢,凋尽梦轻回!……”新坟上轻捻素香,袅袅的薄烟,淡遮了坟前青衣人的眉眼,让人看不见他的眸子,看不见那里面淡淡的湿意。
人愁处、想寄还迷——
铁手站在不远处的树旁,静静地观察着那抹青色身影,他对世人说那个人疯了,武功全废了;世人也说这个人疯了,整日晃晃、不思度日——
但是,在他眼中,那个站在晚晴墓前的的人是那么正常。那阙满庭芳真真实实的,满载了那个“疯子”对亡妻凌乱的情感。那情感与皇城对决时,被晚晴阻止了逼宫行动的那个疯子,一模一样没有改变过——
“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对着晚晴怒吼着这句话的人,眼眉中除了深深地受伤,还是充满了无法得到回应的爱和情。
“晚晴,有人来看你了——你很开心吧?”淡然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让远处的铁手心惊不已。
若非那人回转身来的步子那么虚空,坚定冷漠的黑眸没有了应有的精光;铁手还真怕自己要在晚晴墓前动起手来。险险的收回杀意,铁手走出树影,站在丝丝细雨中——
“……这一年……可好?”铁手没有被一个普通人发现踪迹的局促,更何况顾惜朝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这跟他有没有武功是没有关系的。铁手轻轻的低了一下脸,复杂的眼紧紧盯着晚晴墓上那一句“夫,顾惜朝,泣立”,若有所思地问道。
“何谓好?——不过日升日落,斗转星移——”淡眉轻扫,青衣人儿只是移动了一分黑晶,便又直视远处,声音没有起伏更迭的回道——
是啊!人最无法阻止的就是时间的流逝。你可以控诉时光的无情,但你却无法挽住它的脚步。就像那个黎明那个白衫的人不能挽留住那几乎飘然的青影。就像他顾惜朝无法挽住大势已去的局面;无法挽住晚晴的离去——
铁手当然明白失去晚晴的顾惜朝,时间和生命对他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若不是这个人的骄傲不允许他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恐怕这坟里已经又添新鬼了。思绪至此,铁手才愕然发现,那青色的衣衫是那样眼熟,眼熟的让他看到好几处血印,痕迹似干未涸,刚刚顾惜朝转身面对自己时,他好似也看到了左胸的血印。
他——
真的是疯了!
铁手心中幽幽的言道——
清明·六扇门·阴雨
老八来信说前日在连云寨大醉了一夜,祭了死去的六位当家和无数的兄弟……
戚少商握着信纸背手而立,望着细雨,脑海中回荡的不是息红泪的滴泪;不是连云寨滚滚的热血。
而是酒!是喝进去会烧烂舌头、嘴巴、牙花、嗓子的不掺水的酒,被那个人一口认作有毒的酒。
酒,还是不变的酒,但对饮是谁?
那个人是他的知音。那个人会陪他喝一夜的酒;那个人会为他一曲谢知音;那个人也会懂他寥寥几下的轻拨琴弦的胸怀;那个人毁了他的连云寨;那个人信誓旦旦要夺他魂魄;那个人——
“戚大人,神候有事找您——”身后传来衙役恭恭敬敬的声音。
“你去回神候,我马上就过去。”闭眼整了整思绪,戚少商回转身来,已回复成那个神龙捕头了,清素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思绪——
“神候,戚少商拜见——”站在诸葛神候的清斋外,戚少商倒显得拘礼,来到六扇门短短两年,戚少商已经不再是不拘小节的九现神龙——
两年的时间,改变的又岂是他戚少商的一个称呼而已——
“恩——进来——”屋内老者的声音依旧沉稳洪亮。
“神候,有事唤少商去做?”戚少商当了两年捕头,摸鱼的时间少,头疼的时间多,而多半这诸葛神候交给他的事偏偏都是让他最头疼的!
“少商,你才擒贼回转六扇门,却要让你马上动身,实在有愧于你啊——可惜六扇门就吃闲饭的人少——此次益州之行,还得辛苦你了——”诸葛神候不愧为素有“老狐狸”之缪称的老江湖,三两句话,说得戚少商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谁会想做一个在六扇门吃闲饭的人呐——
“戚少商定不负神候所望。”戚少商心里有些微词,去还是干干脆脆的应下任务,满是大侠风范。
“好!很好——此次你前去益州——”神候知道戚少商定不会驳他这张老脸的。若换了追命造大呼小叫的抱怨不断了,所幸这件事他还不指望追命那风神腿,这件事可不是光跑腿就好了,交给那祸头子,只会愈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