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倾负》烟暖雨初收

5、初见

　　“少爷，小姐，快起来吧，时辰早就到了。”陆瑾琛的小厮忠和上前说道，陆瑾琛陆瑾珂对着面前的陆家列祖列宗拜了拜，才起身。“珂儿，你可想通了，这次真的莫怪大哥，此事的确是我们错了。”陆瑾珂和陆瑾琛互相搀扶着出了祠堂，“不怪的，哥哥自然是为我们好，我们年纪虽小但是我们也要为我们的家，为侯府着想。”说着就转身看向了祠堂，“毕竟这是我们陆家，是承恩侯府啊。哥哥，时间也不早了，哥哥快回去歇息吧。”说完就对着陆瑾琛行了一礼就走了，茜草走上前来扶着陆瑾珂回自己的院子。陆瑾琛笑着摇摇头就带着忠和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在祠堂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侯爷，如此会不会罚得太重了，日后小姐他们误会了您可怎么办？”来人正是陆瑾臻，“忠平，你还没有看出来吗，琛儿，珂儿已经明白了我们的用意了，刚才他们的那番话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如此，也不算枉费祖母她们的教导了。”陆瑾臻手里摸着那块玉佩慢慢的带着忠平回谨行院，天上的月亮随着陆瑾臻慢慢回去，只留下一片片的树影微动。
　　“小姐，奴婢打了热水过来，小姐快来暖暖膝盖吧，以后可别落下什么病才好。”陆瑾珂走到茜草搬来的杌子上做好，由着茜草给她捂膝盖。“茜草，今日收获可是很大呢，哥哥虽然生气了，但是我们也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只是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唉，好像认识那个姐姐啊。”陆瑾珂玩着手里的荷包漫不经心的想着心事，“紫芝，你现在去二哥的院子一趟，叫二哥记得捂膝盖，不然以后可能会有留下病根。”紫芝铺好了床应了声就走了。
　　“呦，紫芝姐姐你来了，可是小姐有事找少爷，少爷正在看书呢。少爷，紫芝姑娘来了。”门口守着的丫鬟听到陆瑾琛的回答后就打起了门帘，紫芝进去就说了自己的来意，陆瑾琛听了就打发紫芝走了，晚间睡下的时候就叫忠和替他捂膝盖，倒也没辜负陆瑾珂的记挂之心。
　　十五这日，是天渊的祈福的日子，这一习俗从开国皇帝哪里就有的了，慢慢的这一习俗倒是延续下来。如今周边的蛮夷之族总是会在冬季的时候侵略边境，人们也开始用祈福的方式保佑将士的平安。许府在昨日就已经准备好去京郊的开元寺祈福的物件，这开元寺是京城中除了宝泉寺的第二大庙，开元寺坐落在京郊的清溪山，寺里景色宜人，一直是文人墨客常聚之地。
　　“小姐，今日可是有件喜事呢。”汀兰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边说边上前替许墨笙挽发。许墨笙见她从进来就开始脸上就一直在笑，便问道：“是今日可以出府祈福让你这么高兴？打进来之后，这笑就没落下过。发饰不用太繁杂，素雅便好。”汀兰听了便捡了那白玉的蝶恋花的发饰替许墨笙簪上，“小姐，我说出来你一定会高兴的。”许墨笙站起身来戴上玉佩，看着汀兰说：“说吧，什么喜事让你这般高兴。”汀兰转身拿过桌上的东西，“小姐，林小姐要回来了。”果然，许墨笙听了立刻接过信件，看完之后就忙出了院子，去了青松院。
　　“祖母，雅薇姐姐要虽他父亲回来了。过几日就到京城，到时候祖母让我去接雅薇姐姐可好？”老夫人看着许墨笙笑骂道：“这事急的我家笙儿早膳都没用就来求我，我不应了她，估计得哭吧。”许墨笙听完这话，不由红了脸。老夫人也没阻拦当即就答应了，“行了，笙儿，先来用早膳，用完该出发了。”用完膳许府便出发去开元寺。
　　许墨笙和老夫人一辆马车，老夫人看着许墨笙得体的装扮心里赞许了一番。“笙儿，最近跟着你母亲学管家学得如何了？再过不久你就是陆家妇了，你在祖母身边的时候也不多了，没想到我家如此懂事的姑娘要到别人家去就不舍。”许墨笙见老夫人红了眼睛，立刻就挽着老妇人的手说道：“祖母，我出嫁对于我来说还早呢，今天不能不高兴啊，祖母。”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祖孙两人就这样说笑着到了开元寺。
　　这次一起出来的只有许墨笙。许默昭和老夫人以及今个小厮丫鬟，许儒风前几日有些风寒今日便在家，李氏便在家照看。许默昭下了马就到车前扶许墨笙和老夫人，众人就见一双纤纤玉手放在了许默昭的手腕上，下了马车，本以为会是倾城之貌，谁知只不过是清秀之姿便有些失望。许默昭接着又扶老夫人下马车，许墨笙见他腰间挂着的荷包松了，便索性摘了，从丫鬟带着的物件了拿了她新买的玉佩，挂在许默昭腰间，老夫人见他们兄妹如此和睦，心里也是高兴地，笑着打趣说：“怎么不见祖母的礼物啊，笙儿真的是有了哥哥就不要祖母。”
　　许氏兄妹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往山腰处出的开元寺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觉的累人，刚到寺门口就遇到了“故人”。陆瑾琛本来是嫌寺中无趣出寺玩的，结果谁曾想他就碰到了许墨笙，本想立即就去打招呼的，但是眼珠一转就决定给许墨笙来个“惊喜”，就大摇大摆的跟着许墨笙他们。许墨笙安置好老夫人就回自己的厢房了，正走在半路上就跳出来一个孩子，这孩子正是陆瑾琛。“姐姐，好久不见，这是那一百两银票。”许墨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才这么久不见，你就长这么高了，这一百两一不用还了，你就当做我给你买了那个玉佩吧。”说着就牵起陆瑾琛的手，往前走去，“你今日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吧，今日人多，你莫乱跑，好好呆在家人身边，过会就要开始祈福了，你可休息好了？”陆瑾琛笑着点头说：“早休息好了，姐姐，我有名字的叫琛儿，姐姐，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不过祈福结束，我可以来找你吗？”
　　许墨笙停下来，笑着说：“可以啊，但是你要和你的家人说一下知道吗？省的他们找不到你。好了，我送你回去，听话。”陆瑾琛因为许墨笙送他回去自然非常高兴，看着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说道：“笙姐姐，这是你的丫鬟吗，刚才那个老人家是你祖母吗？那那个年轻的大哥哥又是谁啊？”许墨笙笑着说：“前些日子那个是清溪，今天这个是汀兰，嗯，那个老人家是我祖母，至于那个大哥哥则是我的哥哥，默昭哥哥，知道了吗？”陆瑾琛点点头，见到了他们休息的厢房处就邀请许墨笙去坐下，但是因为祈福时间到了，许墨笙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过了不久，祈福开始了。祈福由寺内的住持带着进行，先是在大雄宝殿向佛祖请愿，之后就是叩拜佛祖，之后需一起诵经半个时辰，诵经结束就可游玩寺内或寺外，到第二日需诵经半个时辰，才能离寺。许墨笙因为跪在中间位置所以就没有看到陆瑾臻他们，不过陆瑾琛一进来就看见了许墨笙，碍于场合只好忍着不去找她，陆瑾珂也见了，但是一件自家哥哥那冰山脸就怕了。她和陆瑾琛互看一眼就开始准备祈福。
　　许墨笙看着佛祖，诚心的祈愿。“我许墨笙求家人健康平顺，哥哥可以实现他的抱负，希望自己的姻缘可以美满和顺。”之后就是很枯燥的诵经，时辰一到，就在的汀兰的搀扶下起身，陆瑾珂见了，也立刻就去找许墨笙了。这边许墨笙刚好站稳就见陆瑾琛过来了还有陆瑾珂，便向老夫人说明了情况，老夫人看了一眼叮嘱了几句就回厢房了。陆瑾臻见陆瑾琛他们向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走去，皱了皱眉就上前去准备叫回他们。陆瑾琛走到许墨笙跟前，看了弟弟妹妹一眼，抱拳说道;“叨扰姑娘了，这两人是我弟弟妹妹，不敢打扰姑娘，我现在就带他们回去。”许墨笙见男子英俊，看了一眼就看着陆瑾琛他们问道：“琛儿，这位公子说的是否属实？”陆瑾琛看着她哥哥就弱弱的点了点头，但是也不想回去就说道：“哥哥，就让我们和墨笙姐姐待会吧，一会我们就回去。”陆瑾臻听到墨笙的名字就立刻看向了许墨笙道：“敢问姑娘芳名是否叫许墨笙？”许墨笙看向陆瑾臻点点头，刚好此时有人找陆瑾臻，陆瑾臻说了句：“麻烦许姑娘替我照看下他们，我一会就去寻他们。”说完就走了。
　　许墨笙摇摇头，就牵起他们的手去游玩了。三人一路上携手往寺内风景独好的杏林处走去，路上陆瑾琛都在说着自己的见闻，这不说道自家家人总是督促自己读书，便不高兴的嘟起了嘴。许墨笙拍拍他的肩膀，问道：“琛儿，可是真的不愿读书习武，琛儿也说过，你是很尊敬你的哥哥的，你要相信你的哥哥这样也是为你好。姐姐问你，你日后可想保家卫国，实现自己的一番抱负？你先别急着回答，想清楚再告诉我，你再想想你是要闲云野鹤的日子还是为国为民。珂儿，走，我们去那里看看，让琛儿，一个人想想。”说完就带着陆瑾珂去杏林下的石桌上休息片刻。
　　“笙姐姐，哥哥我已经劝过他，怎么他还是没有想通，真的是白瞎了我的那些话了。”许墨笙捡起桌上掉落的一片叶子，听着陆瑾珂的一番话，笑着瑶瑶头。“珂儿，你又怎知你的那些话就是白说呢，你哥哥是心中有数只不过是还未寻到自己心中的那个想，若是他找到了明确了，你觉得他还会觉得你祖母的话很烦人吗？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找到了。”微风轻抚，女儿家的衣裳也随之轻动，“珂儿，其实很多时候你大可放下心中的些许压力，担子，你现在心中担忧太多，只会自寻烦恼，相信我的话，你就要学着放下一些东西，很多时候你大可以开心的笑一笑，哭一哭，闹一闹，等你在大几岁就会发现你想闹也闹不了了。同时，你呀也要相信你的家人，相信自己。”说完点了点陆瑾珂的鼻尖，陆瑾珂听完了一番话，思索了片刻就笑着点了点头，“嗯，笙姐姐，我会学着去放下，去相信的。”
　　这时，陆瑾琛走过来，对着许墨笙沉稳的行了一礼，“多谢笙姐姐教导，日后定努力读书习武，定不叫家人，笙姐姐失望。”许墨笙和陆瑾珂相视一笑，“你呀，不要这样为难自己，沉稳是在一日日的成长学会的，你现在也未免是难为自个，行了，在我面前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我们也该走了，一路上你和我说说你想通了什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珂儿，来，我送你们去寻你们哥哥。”
　　一路上偶有鸟儿轻啼，树林间偶有微风轻动，便只听到一问一答。陆瑾臻顺着山路上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素色衣裳女子低头浅笑着听着旁边两个孩子的话，风微动，带动了那女子的青丝，周边的一切似乎就只是那女子的陪衬般，女贞子虽不是什么倾城之色，但是这一刻也是无比的应景。陆瑾臻知道这女子就是圣上指婚的许墨笙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对待这个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为他的妻子，成为堂堂承恩侯夫人的女子。对许墨笙他有爱吗，没有，至少现在是没有的，说讨厌吗，有，可是有时候陆瑾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想想，难道就自己是委屈的，难道许墨笙就不会委屈？陆瑾臻就这样看着许墨笙走到自己的面前，他很想到圣上面前说他不愿，但是侯府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怎么办。
　　许墨笙很远就见一个男子在远处站着，也不上前，就那么呆呆的站着。陆瑾珂看清是自家哥哥后，便说道：“哥哥，你可是来寻我们的，今日笙姐姐带着我们去了杏林，杏林真是美极了。哥哥，哥哥，你怎么了。”陆瑾臻回过神来就见自家妹妹和弟弟，便立刻行礼，向许墨笙道歉。“在下陆瑾臻，刚才有所失礼，望许小姐切莫怪罪。”许墨笙看着面前站着的俊朗男子，不由吃惊，“你就是陆瑾臻，是那承恩侯。小女子刚才有所失礼，望侯爷莫怪罪。”许墨笙微微抬头看向陆瑾臻便有两朵红云浮上双颊，片刻之后一行四人就一道下山了。
　　到了许府暂住的厢房，陆瑾臻看着许墨笙说道：“许小姐，带我前去拜见一下许老夫人吧。”许墨笙直视陆瑾臻笑着点点头，“侯爷在此等候片刻，我进去跟祖母说一下。”陆瑾臻点点头，就见许墨笙进了一间屋子，片刻就出来，陆瑾臻见了就带着陆瑾琛他们一起进去拜见。陆瑾臻见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正端坐一边的椅子上，不由想到自己的祖母，便放松了神色。许老夫人见陆瑾臻进来就要行礼，便被陆瑾臻阻止了。“您日后也是我的祖母，您大可不用如此。琛儿，珂儿，还不拜见许老夫人。”陆瑾琛，陆瑾珂听了就立刻上前拜见，许老夫人拉着两人的手连声说好，便让身后的丫鬟拿了个荷包出来，又从自己带来的行礼中找到了一支白玉海棠花簪子，放在了陆瑾珂手里。“珂儿，莫嫌弃，出来的仓促，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可以给你，只有这簪子看着倒是和你年纪，你便收下吧。”陆瑾珂转过头看看陆瑾臻，见陆瑾臻点头，便收下了。“珂儿，琛儿，谢老夫人。”几人又在一起说了会话，许老夫人看着许墨笙说道：“笙儿，如此你也去拜见下陆老夫人，可别失礼。顺便送送侯爷他们。”许墨笙行了一礼就一起带着他们一起去拜见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