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
-
第三十二章
晚间，项立杉回府向虞司晴汇报今日的情况，高朋满座宾客如云，一楼的座位全部都坐满了，二楼的小隔间也包出去了一半，分别是太子、二皇子以及门下令和中书令。
小隔间毕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拢共只有八间，第一日便被包了一半，这对于虞司晴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两位殿下也来了？”虞司晴再度向项立杉确认道。
项立杉点了点头，应答：“原是只有二皇子殿下的，后来不知为何太子殿下也来了。”
他原本还想再同虞司晴讲一讲两位点下来时的排场，但是他偷偷看了一眼在虞司晴身边站着的秦尹青，勉强将心中的想法给隐了下去。
虞司晴把玩了一下手腕上带着的玉镯，笑了：“二位殿下亲临倒是我未曾想到的，既如此，以后酒楼的生意定会红红火火的。”
“那倒是！”项立杉福了福身子，眨巴着眼睛赞美虞司晴：“少夫人的点子当真奇妙，二位殿下都觉得咱们的隔间很有趣呢。”
闻言，虞司晴点了点项立杉的额头，笑道：“二位殿下不过是嘴上夸赞两句罢了，你倒是当真了。他们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没见过，这种小东西必然讨不得他们欢心的。”
项立杉捂着额头，恭恭敬敬地应着。
“不过，二位殿下既然肯捧场，咱们也得给他们最好的环境。打听打听两位殿下的喜爱，将隔间按照殿下的心思改一改，可得把他们都留下来，以后对咱们有大用。”
打听消息是项立杉的拿手之处，这些日子一直酒楼打理的有些腻了，能再去打听消息令项立杉精神一震，应了声之后就下去了。
走到门口时，项立杉突然回头瞧了一眼站在虞司晴身后的梅韵，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些日子，怎么没有见过素兰？”
把蒋吴恩请过来之后，谷思雯就被虞司晴派出去寻人去了，此事事先未曾同项立杉商议，因而项立杉并不知晓此事。
虞司晴微微一笑，偏头看了一眼梅韵，柔声道：“有些事需要她去办，过段时日便回来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虞司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甚至说……虞司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他们两个是虞司晴最受倚重的人，他不知晓虞司晴在做什么，不过哪怕小姐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惧，想来素兰也是这个想法。
“是。”听闻姜素兰过段时日便能回来，项立杉低声应了应，才放心地出了门。
等项立杉离开之后，虞司晴收回目光伸手揉揉秦尹青的头，满意地抚摸着秦尹青黑色的长发，手感极好。
秦尹青也特别喜欢虞司晴揉自己头发，垂着脑袋将头发探到虞司晴的手下，任由虞司晴揉弄。那双巧手在他的头发上左右摆弄着，手指走到哪里便在哪里燎起一片火源，他抬头看着虞司晴殷红的嘴唇，朱唇烈焰，勾得他一瞬间失了心思。
好想……好想品尝品尝。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尹青一愣，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脱离了虞司晴的手。此时的他根本记不起来需要在虞司晴面前伪装的痴傻，只抬头惊疑地看了一眼虞司晴，转身从屋子里出去了。
虞司晴眯眯眼睛，看着秦尹青落荒而逃的身影，挥手让梅韵下去，低声呢喃道：“你又能伪装到何时呢？秦公子。”
女子清雅的声音在房里四处回荡着，最终汇成一句浅浅的叹息。
****
姜素兰外出的时间并不算很久，只用了一个礼拜便回来了。进京之后，她将带回来的人留在客栈，自己从秦府后门寻到虞司晴，同虞司晴详说了此事。
这些日子酒楼发展的相当好，虞司晴无事时会去酒楼看上几眼，但待得更多的地方还是书房，每日看书的日子也过得相当惬意，只是时不时会想起姜素兰。
用饭时会想她，晚间睡觉时会担心她，等看地理志看到有趣的地方也会想念她。每一次想起姜素兰，虞司晴都会后悔，把这个差事交给一个小丫头也着实是有些为难她了，一这么想便更加担心姜素兰。
若不是她手下着实没有其他可供信任的人，她定不舍得让姜素兰远行。
因而在听到姜素兰声音时，虞司晴当即扔下了手中的书，提着裙摆快步从书房出去扯着姜素兰的手进了书房。
院中的丫鬟小厮们都惊得长大了嘴巴，他们未曾见过自家少夫人这般急切的模样。在他们眼里，少夫人一直都淡淡的，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一般，就连每次少爷来也是淡淡的，好像有少爷与没少爷并没什么两样。
旁人的心思，虞司晴是不懂的，她现在满心满意都是姜素兰。进了书房之后，她关切地看着姜素兰，询问：“可有受伤？”
姜素兰心头一热，风.尘仆仆的赶路在此时化成了心间的甜，一点点地浸透在血液里，涌到喉咙间，使得她勉强勾出一丝笑，忍着泪意回道：“奴婢一切安好！”
“少夫人让奴婢寻得人……”
“先不说那些，”虽说让姜素兰历经千辛万苦寻了那人回到京城，临到此时她却觉得那人并没有心间想的那么重要了，只要眼前的人还好好得，那便是最幸运的事情了，“梅韵，去吩咐小厨房做些点心，我要同素兰好好说会话。”
梅韵应了声诺，盈盈地出了门。
虞司晴拉着姜素兰的手，上了榻，让姜素兰坐在自己对面，两人中间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茶水和一些还半热的栗子酥。
她拿起白玉茶壶，娴熟地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向姜素兰，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做完这些，虞司晴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姜素兰，颇好奇地问道：“途中可有遇见奇人异事？说来听听？”
姜素兰一笑，一直紧绷着的心灵被虞司晴此时天真的神态给冲淡了，久违的舒适重新回到身体里，倒是一时丢掉了主仆之别，她挠了挠虞司晴手心，浅笑着：“奴婢风餐露饮一直在赶路，未曾遇见奇闻异事。”
“这样，”虞司晴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眸，捏了捏姜素兰的手，“我看地理志上都描写的颇有意思，山川大海、大漠孤烟，那都是极其壮观的景象，倒是颇想出去瞧上一眼。”
姜素兰笑了笑，她倒是第一次见虞司晴对某一件事有这么大的热忱，因而纵使她知道已嫁作人妇的虞司晴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在江湖上肆意潇洒，但是她还是安慰道：“少夫人早晚能够实现心愿的。”
正说话间，梅韵端着新做的祥云糕走了上来。此点心因其状似祥云而得名，寓意相当吉利，是虞司晴最爱的点心之一。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点心，等点心吃完，才叫了马车出了秦府。
这次不是姜素兰驾的马车，而是寻得秦府的小厮做马夫。因着小厮并不得虞司晴信任，还未到客栈两人便下了车，走路去了客栈。
那人的屋子在客栈三楼，虞司晴提着裙摆扶着小栏杆小心地上了楼，到三楼之后她停下来等了等在她身后的姜素兰，等姜素兰赶上来又认真细致地理了理衣服才往屋子走去。
走到门口之后，虞司晴没有直接推门而进，而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等里面的人应允之后才让姜素兰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那人头发用淡蓝色的发冠束起来，一袭白色的长衫垂到脚边，腰间束上蓝色的腰带又配着一个雕刻极为细致的玉佩，简单又素雅的衣着，远远望去竟似羽化而登仙一般。只是他的脸上布满皱纹，束起的长发里还有白色的影子，一副殚精竭虑的模样。
虞司晴垂眸一笑，转瞬就又抬眼仔细看着那人，走上前去作揖问好：“飞烟见过师叔。”
那人审视地打量着虞司晴，淡淡地说道：“你是何人？缘何唤我师叔？”
还不等虞司晴回话，那人就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帕子放在桌上，再次问道：“这个手帕，你又是从何而来？”
“故人。”虞司晴走到桌前的木凳上坐下，双手捧起手帕认真地抚了抚，才把手帕揣进怀里。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回头吩咐姜素兰，“素兰，把蒋大厨请来。”
那人冷哼一声：“这帕子，你是从蒋大厨手中得到的？”
那人话音刚落，关门声就也响了起来。
虞司晴顿了顿，手在胸膛处藏着手帕的地方抚了抚，抬眸笑道：“正是。”
“他又是何人？”那人正了脸色。
“不知师叔可还记得十年前的故人？”虞司晴微微启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往外蹦，“你的师妹。”
那人本是笔直地站在桌边，当听到师妹时，他身子猛地晃了一下，所幸他及时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倒在地上，只是桌子因他这一动作而晃动着。
稳住身影之后，他再次打量着虞司晴，眼前女子眉眼之间颇有十年前故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