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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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正常民间小孩能够经历的一些事情他都想让江流多经历一些，，而不是困于寺庙的方寸之地，从而以后难以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他听说现在的一些流行的习惯后，在江流百天之时给他办了一次抓周。
寺庙里很多东西是没有的，所以一些物品还是前来围观的居士们提供的，有人甚至放上了一把没有开过刃的，刀鞘上有华美装饰的小刀。而在一干物品之中，江流选中的恰恰就是这把小刀。
周围一下子就议论纷纷，光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一来他对这类偏玄乎的民间传说就不曾相信，二来就他自己的经历的话不说手握刀刃但是年轻的时候性格还是极具有攻击性的。
佛门清净之地的抓周，本身时间俗物就少。可是寺内德高望重的三藏法师的唯一弟子，什么都没看，选中的偏偏就是佛门诸多忌讳当中沾着杀生这一说法的刀具。
而在桌上的江流早已把手从刀鞘上拿开，冲刚才抱他上桌的光明那伸出白胖的手臂。
这时已经有人在光明身后低声细语地说道：“你瞧他那紫色的眼睛。”
婴儿眼睛漂亮极了，虽然眼角下垂，但是也遮不住明亮的眼神，因为是偏暗的紫色所以并不会觉得过于空洞，反而面朝光芒时眼瞳里流动的碎光像是静谧的河水在眼底流淌。
光明单手托着他，冲借用物品的居士们表达感谢，在人群散开后抱着江流到后院放风。
江流百日之时已是初春，虽然树木的枝桠还是光秃秃的没有发出什么嫩芽，但是草已经随着气象的波动而跟着有了变化，枯黄的草地上有了斑驳的绿意，一小撮一小撮的新绿在一片衰败的黄色当中甚是显眼。
他握着江流的手去触碰那一小撮新绿，柔嫩的触感让人莫名心头一软。
“看！”
单手托着江流，右手‘啪’的一个响指后握拳，再次五指张开后有一只蝴蝶在掌心抖动翅膀，他一扬手，它就腾飞起来。
“许久没使用过幻术，再次用起来还是相当熟练嘛~”光明忍不住得意的搓了搓下巴，一直带着笑意的眉眼此时也有几分眉飞色舞之意。
“就算在寒冬中降生，也依旧会有迎来春意的机会啊。即使现在冬天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春的气息却能感受到几分了。”翅膀泛着光的蝴蝶绕着江流飞行，小孩子出生在冬天自然是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蝴蝶，眼珠滴溜溜地追着这个移动物体转，并没有听也听不懂光明在说些什么。
光明轻弹蝴蝶翅膀，在他触碰的一瞬间，蝴蝶如同分身一样又幻化出一只来，直直飞往绿地。
“循环的季节会带来生的气息，不久前还觉得万物转瞬枯荣，这一会没注意，土地里生命的蓬勃生机就快要遮掩不住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回走去，就算已是初春，可是还是会有凉风时不时刮来，太小的孩子还处于容易生病的阶段。就像即使是最先冒出来的绿意，也可能会在任何自然条件的摧残下消失不见。
正如现在，他走过的草地上印着不深的鞋印，部分刚刚冒尖的嫩草就此弯折，有些甚至已经渗出深绿色的汁液，揉捻成一团。
可是一场春雨之后，就会有部分草茎恢复直挺，依旧朝着天空生长，在太阳的照射下绿得喜人。并且，还会有更多的，源源不断的植物破土而出，在之后暖洋洋的春风当中尽情地舒展着枝叶。
就因为这样，所以事物才生生不息。
就因为这样，所以生物才代代繁衍。
然而，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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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第一次开口说出的单词，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金色。”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本来想叫他学会唤师傅的时候，江流抓住几缕从光明肩头滑落下来的发丝，吐出这个单词。
是……金色呢。
“恩……这是金色的。”光明将整束发辫放在江流的手心，小孩的手小，抓握力也弱，大概只能握住一半。
“而这里。”他的手指顺着发辫向上移动，吸引江流的视线。最红他指向自己的脸，褐色的眼直视江流。
“是师傅。”
眼角有些下垂的紫色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听懂了一样乖巧的点了点头。
“来~跟我念，师——傅——啊哒哒哒哒疼疼疼疼！”就在他用哄骗小孩的狼外婆语气，笑得满脸奸诈时。江流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攀附于那些金色的发丝之上，双手用力收拢如同收网一般将发辫向自己那个方向扯去。力气还不小，足以让某个得意忘形放松身体的人脑袋被拽的猛地一沉。
怕自己手脚没个轻重太过用力伤到了小孩子，光明被拽的手臂乱挥也不敢用蛮力抢回。待好不容易抢救回自己头发时，高束的马尾已经有些松脱了。
光明无奈将发绳解开，密匝匝的金发从束缚中跳脱出来，滑过脸颊、肩头还有脊背。仿佛是在成衣店中选择衣料时，那些被架高烫的平整顺滑的布帛，用手一抚便扰乱了平滑的表面，绽放出不同的光华。
“真是的，江流。”光明夸张地皱着眉头，手指弯曲随意耙了耙头发，十分灵活的将头绳翻了个花样，这样梳好的发辫倒也算整齐。“我可不想有头顶稀疏的倾向呢。”
也许是他苦着脸的模样逗乐了江流，一直没什么太多表情让人怀疑已经走入老年状态的小孩拍着巴掌笑出声，眉眼弯弯，整个五官都舒展开来，一直以来萦绕在眉头那股淡淡的严肃气息也消散了不少。
接着说出了第二个词：“金色，太阳。”
是说头发颜色像太阳一样么，可是其实自己的发色还是偏浅呢，还是单单只是会了这个词而已。
光明思绪飘远了一点，再把视线调回来时眼尖看他嘴里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尖尖，回头就唤来了一位僧侣。
“海照你来看看，江流是不是又长了一颗牙！”
江流手臂向前伸，有原来曾经是木匠的僧人给他在床边加了护栏，以防睡觉翻身滚落床沿。他身体向前倾，就在光明转头的时候半个身体趴在外面，然后一歪。
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不算太柔软的怀抱当中，白色法衣的布料虽然顺滑，但是多年来一直没落下锻炼的身板有着精瘦的手臂和已经铁板一样硬实的胸膛。
能够灵活解开各种死结，挣脱精妙绳索的某人，此时却有些笨拙。
他伸手扶住江流的下颚，趁着他的嘴巴还在张开时将刚才看到的白色冒尖指给海照看。
“新生命真是……就算亲眼看着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
光明并未就此放下江流，而是颇为新奇的抱着他在房间里转悠。好在这个硬实的怀抱并没有让江流感到不太舒服，他扯着一束金发玩得不亦乐乎。
“每天都与前一天有所不同，一睁眼就想来看看他又有什么样的变化。”他腾出一只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发尾，托着江流往上颠了颠。
“让人不由得开始正视时间的流逝，可却不会因为他的成长而感受到自身的老去，反而跟他一起获得什么新的东西。”
“哈哈，您还会和江流一起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到时候可不要嫌烦啊。”
刚才还眉眼弯弯的男人此刻神情有些认真，他低头静静瞧着江流随后才像是叹息一般吐出一句话。
“是么……漫长的岁月啊。”
海照此时只能得见光明的侧身，白色法衣因为江流稍微有些乱和皱，金色发辫的末端也是杂乱的蓬在一起。但是周身的气质还是如同清冷的月光一样从这人的身上不断泼洒出来让人忽略那些杂乱无章的周边事，仅仅只能注视他，和注意他身上那种沉静、安定的气质。
透明的目光没有着落点，只是脸庞偏向窗户，似乎在注视着窗外红得似乎溢着血色的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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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着要写育儿日记，但是现在江流都一岁多了也只写了两篇XD（这个符号是这样用吧？好像是最近年轻人当中流行的东西，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当然相比江流你也不是那么较真的性格啊哈哈哈，咳咳，虽然一岁是看不出来以后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师傅相信你不会成为以后拿着这本记录吐槽师傅的孩子。
对了，今天突然想起来要写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记录呢。今天江流开口说话了，按照常理而言，平常人家的孩子第一次开口多半是要叫爸爸，妈妈吧。但是就算教了也不知道让江流叫谁，唔，只有这点会对江流感到抱歉啊……现在就在这正是的记录一下，江流你第一次说话说的是：“金色”这个词，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会说这句话，可能是海照他们经常讨论你的发色很好看吧，或许是你很喜欢我的头发？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还是会让人觉得很高兴呢，不管你是不是这么想，看来现在先谢谢你喜欢啦。并且看来你很喜欢长发的样子，要不要也试一试给你蓄长发呢？说是说这么说，最后还是觉得这个要等你自己有判断力之后自己决定。我并不能自作主张的替你下过多的决定，当然不是说头发这类细枝末节的事情，而是更多更久远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