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相见不欢 ...
-
子家大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大美人，只是太冷了。青空看着迈着骄傲的步伐进宫的子君兰想。别的女孩子都是三五成群，唧唧喳喳地笑闹着，极力掩饰内心的怯意。子君兰大小姐呢？像是把紧张吃进肚里，消化成骄傲，不急不缓，不苟言笑。
“咣铛—”考生进场。拿到考卷，青空想所有的人的表情应该都一样无奈。华而不实的题目，需要同样华而不实的内容，只要歌功颂德就好。
开榜日，大红的榜前人头撺动，人群中炸开一阵惊雷。“状元竟然为空？！”好吧，反正我也看不到，随你们说去，青空在早点摊上吃汤饼，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等青空唏溜唏溜地吃完汤饼，榜前早已人去楼空。状元果然为空，榜眼赫然写着青空。
宫门打开，女孩门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子君兰仍旧迈着骄傲的步子，青空想到成语“鹤立鸡群”。是选上了吗？青空有些失落。
皇帝的召见，是件麻烦的事。青空跟着太监穿过一座座宫殿时想。很奇怪，皇宫里的花都是没有蕊的，皇帝是个老古董？
步入宣华殿，青空呆若木鸡。原因有多重：一.皇帝不老；二.皇帝不是古董。年轻帅气的皇帝怀里抱了个美人。美人微微抬起头，睁着大眼睛打量青空。灰色的大眼睛，精巧的面容，分明是失踪三年的邬菟！青空脑袋里疑云翻卷，皇帝开口打断：
“青空，今年的状元不想让朕知道名字，”
皇帝扬了扬手中没有名字的卷帙，
“所以，朕钦点你为今科状元。”
青空跪下谢恩，恍然间发现身边已跪了一人。
侧目一瞥，竟然是子君兰！神奇的事情接踵而至。皇帝面无表情地宣布：
“子君兰小姐，你很优秀，”
皇帝顿了顿。子君兰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变化，青空觉得自己比她更紧张。
“但是，你还没有他漂亮，朕怎么能选你作一国之母？”
皇帝指了指怀里的邬菟。子君兰估计会哭吧？青空偷眼看子君兰。答案当然是没有，子大小姐没有那么脆弱。
“朕决定把你嫁给今科状元青空。”
青空相信自己没听错。子君兰绝对会哭的，青空看着子君兰的背影有些悲凉。
“那么，朕要安排你做什么呢？”皇帝自言自语。
“就帮朕写奏折吧。”
青空立起告退，转身间，只听见皇帝轻轻的说：
“你的字写的很好，花奈一眼就看中。”
他竟然叫我的小兔子“花奈”！青空愤愤地想，手不觉握成拳。皇帝怀里的美人又低垂下眼帘。
“状元，可以告诉朕你的名字了吗？”
皇帝只觉得喉间一阵冰凉，之后是刺痛以及血液的温热。没关系，只是划了个小口子，皇帝低头检查。
“花奈。”
我从他身上跃下。
“你就不想问一下朕为什么叫你花奈？”
皇帝对脖颈间渗出的血置之不理，画面有些狰狞。
“因为刚才你低下头的瞬间美得像将要凋零的花。”
屏风后转出一人。该怎样形容呢？大概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人，以后应该也不会见到这么美丽的人了。奢华的衣饰下是天然的脸，都是精雕细琢，人工的流光溢彩却不及自然的天真可爱。我有些明白皇帝为什么不选子君兰作皇后了，那样清淡的女子，若是这般装扮，该是多么怪异。
“那么，不愿说名字也没关系，你的目的是什么？”
皇帝仍旧不死心。
“显而易见，行刺。”
我“哐当—”扔掉银色的短刃。同时，皇帝也命令那人放下长剑。
“抓刺客。”
皇帝狡黠地微笑。
这是一个卑鄙的骗局。
“请不要碰我。”我礼貌地说。
“的确很危险，如果你咬舌自尽，朕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皇帝缩回快要碰到我的脸的手指，起身抓起帽子，转头离去。刚才那人走过来为我松绑，皱着眉头打量我。
“我是溱生，可以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大概是种病吧。”
我的眼睛是灰色的，是怎样的灰？我不知道，虽然众人费力地描述，但是铜镜中的影像总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哦。”
溱生象征性的应了一声。近看的溱生，更觉美好，这样美丽的人也只有皇帝身边才藏得住吧，我不禁感慨。
溱生端来热茶，我们沉默不语，皇帝嬉皮笑脸地走进来打破僵局。溱生又端来一盏茶，凉些的茶。皇帝浅浅地咽了口茶，又浮上现似笑非笑的表情。老狐狸。我盯着茶梗上下浮动。皇帝的笑意更浓了。
“第一.朕不老，今年二十五岁，只比你大十岁；第二.朕不会为你所谓的‘卑鄙行为'而道歉。”
“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以后会更多，但其中没有你的名字。朕要你亲口告诉我。”皇帝说得如此自信，我有些想笑。
“为什么？”
“是问朕为什么问你名字，还是问你为什么要回答？如果是前者，显而易见，个人癖好；如果是后者，朕知道你的身份。”
“恐怕只有一半是真的，在溱生面前，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至于身份，我只是个刺客。”
皇帝笑而不语，喝着茶，半响才开口：“难道你不是苏家那个组织的？”
“那只是副业，我不贩毒，只杀人。”
“主业呢？”
“无业游民。”
真是个爱刨根问底的皇帝。
“那么这些对你都毫无威胁了？”
“也许。”
首战告捷，我起身离开。
“那么，这些青空都不知道吧？”皇帝冷笑着说。
“你要用他来威胁我？”我没有回头。
“也许。喂，花奈，我们定个约定吧，三年，不，两年，朕的第三个儿子要用你的名字命名。”
这是一个卑鄙的骗局。
“我的条件是：不要变态地派些白痴跟着我。”不知皇帝听见了没，他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相见不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