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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冬雪雪冬 ...

  •   冬天的时候,最盼望下一场温暖的雪。

      那时候的洛阳,天空仍旧是很灰,有大片雪花飘落,洋洋洒洒,很快就及膝深。雪一下,四围就模糊了,白茫茫的一片,光亮得刺眼,好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雪小了些,我和青空被裹成两团棉花包去上学,先是谨遵大人的吩咐小心翼翼地走,互相比较各自踩出的脚印的深浅。然后是撒开腿地跑,一口气冲到学堂,任由冷风掠过通红的脸颊,雪花钻进温暖的脖颈。青空和我家到学堂都很近,只是每天走的话,路就会变得很长。

      到了学堂,先生坐在火炉边打瞌睡,头点得像鸡啄米。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抓起课本放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地胡乱读一通,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温暖而无聊地度过。其间,我们塑了雪人,团团的圆形物,大的作身子,小的作头。双手冻得通红,不断向上呵气也无济于事,只得到先生的火炉上烤烤。不知是谁惊醒了先生,先生张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天色已不早,说了句:“散学。”学生们便作鸟兽四散。

      放课后,我和青空都会去家里的小店帮忙。小店的生意本就不甚佳,这样寒冷的天气就更是冷清了。门可罗雀,于是我和青空就捕鸟,总是捕不到,青空的母亲苏禾会微笑地说我们太心急,并端上热气腾腾的豆腐。吃饭的时候,两家是一起的,这样桌上的菜就会显得丰盛些,我和青空都会被两家母亲逼迫着多吃些。

      年华相伴着老去,转眼间青空已在贵族学堂三年矣。我仍旧跟着老先生之乎者也。最后的殿试已计日,青空收拾好行囊,和参选皇后的子家大小姐子君兰,上太学的小公子子尤一起策马扬尘而去,大家都不相熟识,所以互不相见、交谈。没有长亭古道,我也不必十里送别,只是陪着青空弥留的母亲苏禾。青空一走,她在也打不起精神强颜欢笑,终日只是恹恹的。晚间,她把我叫到床前,只是泪流满面,许久才做声:“邬菟,对不起,你快去,不要误了考试。”我替她阖上双眼,交代清楚后事,东方已晓,露出鱼肚白。

      我踏月而来,又披晖而去。青空,三年不见,不知你是否安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冬雪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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