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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完美人偶:清木水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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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象征着希望、纯洁、爱恋,在最好的时光里,以最美的姿态热烈盛放绚烂却短暂的生命,然后,凋零、枯萎,埋葬于冰冷土下。
然而,这美丽的樱花对于清木来说,唯一的含义却是命运与法则,认为,若不能让生命有意义存活于世,那么,就如这脆弱的花般残忍死去。在他眼里,樱花,是弱者的象征。
冬季过后,樱花总是在初暖的季节开放,在第一束阳光从云间撒落时随风摇曳粉嫩的姿态。
清木喜欢这样明媚的早辰,贪婪躺在樱园里睡觉,至午后,阳光穿透花瓣打在他浓密睫毛上,才醒过来,慢慢去下午的讲座,听着教授课到一半时沉腔辞调重复着人生、未来……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教室
清木惯性撑着下巴,轻蔑带着些许讽刺的眼神盯着在上课的教授,课到一半时,教授又开始探讨起人生、未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和夸张的动作描述他的人生观点。葳蕤的姿态,在清木眼里显得滑稽又好笑。
没有真正踏入过社会,与成千上百的人竞争一个岗位,靠着家里站在今天这个位置的贵公子,在这络绎不绝告诉他们什么是人生?什么是未来?好像自己已站在人生巅峰,对着台下的信徒们开展一场盛世空前的演讲,却无一点夺走他人果实的羞愧感,没有必要把时间在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想着,清木站起身,一如既往果断离开。而教授,因为他的多次离开,终于发火了,叫住了他,讽刺到。
“清木同学,我想你该从幼儿园重新开始学习,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何谓礼貌礼节!你的行为已严重影响到国家向世界的发展,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你的未来也将如蝼蚁般不堪。即使,你是清木家的贵公子。”
清木停下,回过头,清澈的蓝色双眸在打进来的阳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冷漠有些慵懒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平静得就像一面湖水,没有波澜。不冷不热回复教授,轻声到:
“很抱歉,教授!我只是不想打扰您高昂演讲罢了。关于我的人生、未来……”
眼睫微拧,瞳孔里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终于有了一丝生气,沉重到:
“关于我的人生及未来,在我手里,而不在你嘴里!还是担心自己吧!靠着家里站这里的贵公子!”
说罢,转身离去,置之不理同学们的惊讶议论眼光,和被他气得满脸通红差点晕倒在地的年轻教授!
樱园,即便已是三月,阳光明媚,空气中仍氤氲着一丝刺骨的寒冷,参杂在风中,吹落一地的樱花,打在清木棱角分明的脸上,在他疲倦微垂着的眼眸里凌乱飞舞。
“是他!”“快看,清木水祀!”
一路经过的学生看到清木时,都停下了步伐,眼光都会随着他挺拔孤冷的身影消失才移开,然后小声窃窃议论。
众所周知,在东京大学,清木是个人品极差,以玩弄他人感情为乐的花花公子,和他交往过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超过三天。即便如此,大家都很清楚,还是会因为他那张美好的脸而不由仰慕,拿着他最爱的樱花糕点去告白,然后,莫名其妙的被提出分手。
清木一直是学生和老师们的话题,却没有一个敢当着他的面议论,不止因为他是日本四大财团清木家的贵公子,法定继承人,更因他身上的高贵气息和冷傲的王者气场。
和清木交往过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有教养,绅士的少年,上车时会为对方打开车门,约会结束会送对方回家,也放得下身段在街边吃小吃,没有经过对方允许,更不会轻易碰对方手指一下。(准确来说,是清木不允许对方触碰自己身体一下,否则,会立刻翻脸,患有严重精神洁癖)。
正是这样和传言中不一样的清木,让他们更匪夷所思,这样有礼貌的人,为何会如此轻浮,不分男女和那么多人交往?每一个,都不超过三天。当大家疑惑不已时,清木的恋情发生了改变。清木身旁,有了一个超出三天,一个星期还在交往的对象。而她,和清木一样,是英日混血儿,有一双漂亮的绿褐色眼眸,东京大学这届票选最高的校花。
“清木君,一起去钢琴室吧!”
雅温柔笑着站在樱树下,长发随着被风吹落的花瓣在风中飞舞,绿色的双瞳倒映清木身影,满是喜悦和说不出的幸福感望着他。
清木仍是一脸面无表情,只是凝视着面前已交往超过一个星期的‘女朋友’雅学姐。许久,才从喉咙里低沉吐出几个字:
“到此为止!”向前走去,不想在和她多说一句,乃至多看一眼。
雅却转过身,娇柔却坚决的声音道:
“我不会放弃,我喜欢清木君,不会和清木君分手!”
回头望向雅,倔强的眼神让他意识到,这个女孩是认真的,和那些人不同,并非好奇玩玩而已。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雅,手指落在雅粉嫩的唇上。
雅片刻泛红了两边脸颊,陷入清木深邃里的蓝,心脏也开始慌乱跳动。
这是清木从未对任何一个交往对象有过的举动,雅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她的努力和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但,下一秒,脖子一紧,清木修长的手指沿着她唇,划落在了她细长的脖子上,用力一把捏住。她惊恐睁大了眼,呼吸开始困难!
“你以为你是谁?了解我有多少?”
没有一点预兆,冷冽生硬口气让雅害怕,惊讶望着清木许久,才放松了紧绷的面颊,抿嘴嫣然一笑,道:
“清木水祀,十七岁,三月十二日樱花节出生。五岁跳级直接读小学四年级,遇唯一好友平川荨一。八岁两人一起小学毕业考上筑波大学附属驹场中学校。十一岁一起考上私立高校滩高校,十二岁跳级应试东京大学,被东京大学理事长亲自录取,震惊一时,被称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却在那时,忽然淡出人们视野,在家自修,未到东京大学报道!事实,十二岁时失踪,十六岁才被父亲白樱馆财团清木会长找到,没收失踪五年里私自创立的公司白樱株式会社,强行要求回东京大学报道。两个月内曾不分同性异性与78位同学前辈交往过,引起全校师生及媒体关注,更被曝光白樱馆财团贵公子身份。之后,被父亲名义上带回家,事实,又失踪半年,清木会长发怒,拜托国际神秘联盟组织帮助,再次被找到,与父亲清木会长达成协议,归还自创的白樱株式会社。前提,要求回学校上课,并按时回家!今年三月,清木君又重回了东京大学报道!”
雅说完,清木没有感到半点震惊或是意外,蓝色双眸宛如平静的大海,波澜不惊,问到:“要如何才肯放手,宫本家大小姐!”
雅了解清木,清木也清楚着她的背景,日本四大财团为首[世纪财团]宫本家族系大小姐之一的宫本雅。他放开了雅,恢复一脸淡然,带着疲倦和丝丝慵懒。
雅笑容更深了:“清木君,我喜欢你十二年了。我,并不是因为清木会长弘孝叔叔才接近你,也没有在监视你!我只是,不想在隐藏这份心意,不想清木君在消失,连被拒绝的机会也没有!也不想在像个跟踪狂只能在清木君身后!我……深爱着清木君”
望着雅,清木眼神透露出迷芒。宫本雅,他的跟踪狂?喜欢他十二年了?小时候他认识她吗?他只记得吃货平川荨一。
“我不会放弃,我喜欢清木君。绝对,不会放手,除非清木君有喜欢的人了!给我致命一击。否则,我绝对不会和清木君分手!清木君今天不想去钢琴室,那我们明天见吧!再见,清木君!”
雅灿烂的笑容转身向前走去,不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精神大声说到:“清木君,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清木君的未来,将璀璨如天空繁星,无比闪耀!”
似曾相识的语气,但,他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曾在过去出现过在他耳边!
“是雅学姐啊!变漂亮了,几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
荨从樱园里出来,左手拿着冰淇淋,右手抱着甜甜圈、寿司、巧克力……等等,这些从学姐们那骗来的零食,满载而归。
荨认识宫本雅?清木侧头向荨,打算询问宫本雅一事,看到荨嘴角都是舔舐冰淇淋留下的奶油,反手将一块白色手绢扔在他脸上,向前走了,不想多问一句。
手绢从荨脸上划下,掉在了他拿着的冰淇淋上,荨心疼抓狂大叫“清木水祀!”清木不予理睬,毫无愧疚感,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荨知道,他洁癖又爆发了。
从过去,清木觉得认识他就是件丢脸的事,为了吃可以偷、可以抢,甚至出卖色相,利用这张被宠坏的娃娃脸。现在,连吃相也如此糟糕,清木一定更觉丢脸了吧!
“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宫本雅,你的跟踪狂啊!在舞台上表演丑小鸭的学姐,你还送过她回家!”荨擦干净嘴角,追了上去提醒清木,希望清木能想起,不然宫本雅就太可怜了,暗恋清木十二年,缝年过节就送礼,却连名字,是谁?都不知道。
将繁琐的记忆拼凑,清木恍然想起小时候学园祭时,高年级前辈们表演话剧《丑下鸭》。丑小鸭出现在舞台上那一刻,全场同学和大人们都笑了,因为丑小鸭真的太过于丑陋。一头卷卷的褐色短发,一张肉感十足还有许多雀斑的脸,加上混血的绿色瞳孔,穿上一身黄色鸭子套头服,滑稽又好笑。连身旁的荨也忍不住“噗呵”笑出了口,更将口中薯片也吐了出来。演丑小鸭的学姐,最终没忍住,哭着跑下了舞台。
送荨回家的路上,天空下起大雨,车行驶经过河坝,穿着学园制服的女孩瘫坐在在河坝草坪上撕心哭着,将一页一页的《格林童话》撕碎扔进河里,他一眼认出,是早上表演丑小鸭的女孩。
他让司机停下,拿出伞,撑着走下了草坪,到了女孩身旁。女孩大声嘶吼着:“丑小鸭不会变天鹅,没有白雪公主,没有奇迹,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骗子,骗子……啊……”任凭雨打。
他站在女孩身后,为她挡住了雨,等她平静下来,弯下身,拿走了被她撕剩下一半的《格林童话》。这是母亲非常喜爱的书,母亲也经常抱着他在怀里,一遍又一遍讲述着《丑小鸭》《美人鱼》……的故事,乐此不疲。他不想看到母亲最爱的书,受到这般对待。
女孩缓缓抬起头,望向他,一语未言,拉过女孩冰冷的小手向车里走去,将她送回了家。
在女孩下车时,摇下车窗,将车里一本新的《格林童话》送给了她,告诉仍然泛红着眼的女孩,说:
“蝴蝶蜕变过程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丑小鸭变天鹅时,也经历无数嘲笑和讽刺!奇迹不会时时刻刻的发生,但,它眷顾所有努力,坚持不懈的人!”
小女孩震惊望着他,旁边荨嬉笑着到:“学姐,你很可爱喔!至少水祀这么认为,像他最喜欢的松鼠Monchhichi,这家伙说你比白天鹅还美!”
“Monchhichi是猴子!”故作冷静,尴尬一拳揍在了荨头上,向前坐的老管家命令:“扔他下车!”
小女孩被泪痕划过的脸旁,才露出了笑容!“呵..”。
从哪以后,他的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小女孩,图书馆、咖啡厅、漫展……缝年过节,生日时,总会收到未注名字的陌生礼物。清木知道是那孩子,曾试图回头和她说话,可她太胆小,被他发现时就已跑掉了!为了不吓到她,清木只能默默让她跟着,到家后,在让管家谴人护她离开!
大概小学毕业,那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孩在他小学六年级后,再也没出现过,却一样会收到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礼物。
直至国中三年级,即将中考,他坐在教室看漫画,忽然有个一头卷发可爱女孩跑进了教室,喘着粗气双手“啪”撑在了他桌前,把他吓了一跳,问到。
“清木君志愿是东京大学对吧!清木君想考东京大学!”
他楞住,望着似曾相识的面孔,许久才“嗯!”应了一声!女孩紧绷的脸渐渐舒开,后退,高兴向教室门口跑去,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大声说到:“清木君,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清木君的未来,将璀璨如天空繁星,无比闪耀!”
那孩子,是宫本雅?清木想起来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宫本雅了解他的一切,还是拿着他厌恶的樱花糕点来表白?因为怕被拒绝吗?如何才能拒绝这份心意?拒绝宫本家大小姐这份事隔十二年的感情?
他开始担忧起来,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有点在意了!
“雅学姐很不错啊!水祀,不如考虑看看,长期和这么多人交往,每小时都在换约会对象,累的人可是你啊!雅学姐是校花,还是我们全校男同袍们心目中最美的女神,和她在一起,你□□耀、名誉、美人都抱走了。赛过陈世美,好比武大郎啊!”
停下步伐,清木转头望向荨,他不在这五年,这小子都是跟着谁学的中文?他忽然很想和这位外语老师见一面!因为奶奶是中国人,清木从小就很擅长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