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菩】半身》蓝丹雪

5、第四章

　　“哎呦！”在北方一座不起眼的山上，一个男人在地上摸着自己受伤的屁股，呲牙咧嘴，让身边的同伴忍俊不禁。
　　金蟾子扶起这个昨日才认识的朋友，有些好笑。他本是逃了师傅如来的讲经，却不了在路经北方时突然被这个自称六耳的家伙拦住了，理由是他没有钱吃饭，而出家人慈悲为怀，结果是两人一起给饭馆老板干了一天活来抵饭钱。然后也算是共苦过了，两人就决定一起同游。
　　金蟾子虽然佛理学得不怎么地，但是法术却还是不错的，他自然能够看出六耳不是一般人，但是那又如何？他在六耳身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厌恶的气息。
　　今日两人走在深山里，不知怎么一回事，六耳就突然大笑起来，还翻了好几个跟斗，金蟾子猜估计这家伙的原型是个跳蚤。再然后他就感觉似乎有一道强劲的力量打了过来，金蟾子还未反应过来，那道力量就打中了六耳的屁股。金蟾子瞬间明白，这一切一定是因为六耳惹的祸，但是事情不大，不让不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没有危险，那么自然是挡不住金蟾子想要嘲笑六耳的那一颗心。
　　六耳瞪了一眼金蟾子，腹排一句小气也不知道在说谁。心思一动，留在花果山的混世魔王便开始行动。嗯，混世魔王是六耳的一个法术，作用是赶跑花果山外来者，忽悠那群猴子混世魔王对他们很不好，找他们的大王收拾他，好检测一下悟空的实战能力。六耳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小伙伴。
　　对于金蟾子是个例外，他真的没钱，也不想欺骗店老板，他是个有节操的好猴子。于是看见光头就拦住了，不是慈悲为怀嘛！谁知道那么巧就是金蟾子，他虽说是知前后，但是不知道为何此时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过去还好说，未来却不再是曾经那般清晰，悟空的出世，打破了太多东西。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这个金蟾子应该在未来有着很重要的戏份，最主要的是，金蟾子认路啊！没错，据说知前后的六耳猕猴迷路了。
　　金蟾子和六耳在尘世逛了几十年，期间听说有个齐天大圣大闹天庭，后来又被压倒了五指山下。
　　“你信不信，一定是我师傅耍诈。”金蟾子信誓旦旦地对着闷闷不乐地六耳说道，这么些年，他在六耳完全没有掩饰的情况下，终于是想起来六耳的含义了，六耳猕猴，混世四猴之一。而那个齐天大圣，灵明石猴，看样子是他的兄弟了。
　　六耳没理金蟾子，他看见了，看见那个被压在山下，食铁丸，饮铜汁，身上长草不能收拾，面前有桃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桃子掉落腐烂；他看见那个因紧箍咒痛得满地打滚，只能听从一个凡人命令，被凡人怀疑训斥，最终五蕴皆空的孙悟空。六耳浑身戾气，此刻他是多么想杀入灵山，屠佛灭神！
　　看着金蟾子，六耳眼神复杂，若一开始便看得这般清楚，恐怕第一次见面他就忍不住直接将金蟾子粉身碎骨，使其魂飞魄散了。
　　“六耳，我该走了，师傅传信，怕是有要紧事。”金蟾子很不舍，他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五蕴皆空，还是还俗比较好，可师傅对自己恩重如山，不能不报。
　　六耳却突然笑了，这样的金蟾子和后来的唐三藏差别太大，看样子此番回去也是会出不少事。罢了，难得遇见这样一个朋友，而且也不能事事让那个大和尚如意。
　　“走吧，放心，咱们会再见的。喏，这是送别礼，你要是敢摘下来，呵。”六耳递给金蟾子无支邪送给他的一件小法宝，可以保护元神，纵使投胎，也可以在启动后瞬间恢复法力和记忆。这法宝可是从混沌之地带来的，纵使是盘古也无法识破。也不知道无支邪怎么想的，把这宝贝给了自己，难得是猜到了这一天？
　　金蟾子立刻收好宝贝，就发现宝贝依附在自己的元神上，没有在意。
　　六耳抬头看天，或者说是看天庭，一抹冷笑挂在嘴边，又看向金蟾子离去的方向：“怎么，堂堂如来，也这般鬼祟？”
　　“阿弥陀佛，小僧仅是刚到此地罢了。”
　　北海之中，海眼之处，一间小屋，两个人，两坛美酒，十分和谐。
　　申公豹喝了一口酒，道：“现如今，也就你袁洪还记得我了。”
　　袁洪摇了下头：“他们只是没办法前来。”
　　申公豹滞了一下，苦笑道：“是啊，我害了他们。”
　　袁洪沉默，当初封神，帮助申公豹的不是妖族就是截教中人，如今截教大多数上了封神榜，其余人也没什么好下场，截教至今都没有缓过气来；而妖族更是损失惨重，魂飞魄散的，被收为座骑的数不胜数。
　　“他们不曾怨你，”袁洪劝着申公豹，“这是他们的选择。”
　　申公豹无话可说，这么多年了，他最后悔的不是逆天而行阻止武王伐纣，而是害了那么多道友。
　　“怎么样了？”袁洪不愿意看见申公豹这副模样，这么多年了，当初只有一两分的交情，现在不说十分，也有八九分的交情了。
　　申公豹也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是因为在袁洪这个老熟人面前他才会如此，听见袁洪的问话，他叹了一口气，无奈且嘲讽。
　　“我守着着北海海眼，还能如何，我可不会化身再去守着那西海海眼，南海观世音也仅能守着南海了，”申公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其他，那殷纣王戾气被女娲娘娘消去，和九尾狐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九尾狐毕竟是女娲娘娘的弟子，又献出了八尾请求你出手，女娲娘娘也就没有追究那九尾狐的责任。说起来殷纣本也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要不是那元始天尊出手，并借着女娲娘娘的名义，进行伐纣。当初你出现后，杨戬借到河神洛图对付你，结果这女娲娘娘不但失去了弟子，还要背负了一个大黑锅。”
　　看了一眼袁洪，再喝一口酒，申公豹继续说道：“不说当初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纪元崩溃现象出现得有点早，我被压在这里守海眼，师傅守三十三重天，前几年师傅传信，说是元始天尊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使此界永恒，”说道这里，申公豹紧紧盯着袁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献祭灵明石猴。”
　　申公豹感受着袁洪一瞬间爆发出的杀气，笑了，申公豹不是什么好人，如今他在乎的少之又少，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师傅，通天教主。通天教主不愿此界毁灭，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压着海眼。
　　如今，师傅恶心元始的做法，所以他要给元始找不自在，恰巧，现如今唯一的朋友袁洪与灵明石猴关系扉浅，想起自己在彼游宫偶然看见的古本，笑得讽刺，对于元始他们想做些什么，他申公豹可是比自家师傅清楚，毕竟说到底，他才是从里到外黑到底了，师傅他……
　　看着袁洪冷静下来了，他想，两人或许要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