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四）
转眼就到了晚上七点，章珐收拾完换上简单干净的白T牛仔裤就去到了来福餐馆。吴可燃那边见没什么戏，也偷溜出来与章珐汇合。
二人赶紧分头跑上跑下把周围环境都勘探了一遍，餐馆并不大，只是地址有点偏，需要费点时间才能找到，三层楼高的独立单栋，一楼是散座，二楼三楼都是包间，大概也就十几个的样子。
现在正是吃饭的点，餐馆零零散散已经坐了一些人，应该都是住在附近的。
章珐想了想，既然饭局是早就订好的，那订好的包房现在应该还是空着的，再加上制片导演这种身份比较敏感的人群，规格估计也会跟其他包间有所不同。
于是她在门外听里面有没有人声，找到几间安静的，间隔推开看了下，几平米大小的应该不是，直到走进三楼到头的一间空包间。
她扭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完了，十几平米大小，大开着窗户，左边是一张可容纳十几人的木质圆桌，桌上放着一个玻璃转盘，桌子周围围了一圈椅子，右边是沙发套组的聊天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这么简单？
章珐绕着圆桌走到靠墙边，抽出一把椅子弯腰趴下去查看，毫无异常，章珐心中纳闷，真只是吃饭？等了这几天就等了个这？素材没了，实习没了，经验没了……一切都没了！
心中一会儿失落又一会儿庆幸，正左右脑互搏时，脚下突然一滑，还好被墙抵住了，但墙面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
章珐赶紧转过去敲敲墙面，终于在墙角的地方找到，用力往里推，一小块墙面弹出，里面是一个开关。章珐还想打开看看情况，走廊传来张姐高亢的声音，她赶忙拿出手机拍照，小心复原墙面又搬回椅子。
张姐的声音越来越近，章珐急得在屋内四处打转寻找躲藏之处，无法，她一狠心从窗户翻了出去，窗外正好多出一截做了二楼的阳台顶，仅容一人贴墙站立，章珐刚贴着墙站好，就听见张姐的声音从门外到了门内。
她小心舒了口气，一转头看到另一个人正贴墙站在她后面。
身后就是5、6米的高空，章珐吓得手舞足不敢蹈，一声尖叫最后还被自己按回嘴里，上身贴着墙面一阵摇晃，段天明看笑话似的看了一会，终于大发慈悲，伸手“啪”地把她拍到墙上，冲她抬抬下巴，眼神示意她往隔壁房间的窗台移动。
章珐不敢再出声，死命扣住墙开始小心移动，两人仿佛经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终于抵达隔壁包间的窗台，段天明抢先一步翻进了隔壁包间，长手一伸，把章珐拦在窗户外。
“你干什么？！”章珐气急，怒气蓬勃地小声质问。
段天明不接话，问：“你刚在里面找到了什么吗？”
章珐心道，有求于人还这么拽？转了转眼珠，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随随便便就告诉你？你用什么来交换。”
段天明“哼笑”一声，笑她自不量力，一把抓住章珐的领口，狠戾地说：“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
“说说说，墙面脚高处有有块空隔，里面是一个机关，但是具体是干什么的我还不知道。”
“还有呢？”段天明伸手慢慢把章珐往外推。
“没了没了，真没了！”章珐像一只青蛙一样，四肢拼命扒住能抓住的一切。
见状，段天明才用力把章珐拉进来，章珐脚刚一触地就瘫软在地上，不住小声地念叨“疯子疯子，真是个疯子……”
段天明谨慎地贴着门辨别外面的声音，终于确定现在门外没人后，转头低声冲章珐说：“再碰到继续不认识我，听到了？”
章珐赶紧摆摆手：“不敢认识不敢认识，您请您请。”
段天明好似想起来什么，顿了顿，继续说：“小心跟你一块的那个女爱豆。”
“好的好的，您请您请。”
段天明看她现在一整个胡言乱语，摇摇头不再管她，开门侧身出去了。章珐真没想到只是开开玩笑，这人还真要拼命的感觉，果然娱乐圈就没个正常人！以后还得是小心谨慎才行，他刚刚还说什么让我小心吴可燃，我最该小心的就是他吧！遇到他就没一件好事儿！
缓了好一会儿，章珐才挣扎得爬起来，觉得段天明比张姐约饭还恐怖，她小心听着门外的声音，躬身偷溜出去，刚一出来福餐馆没两步就被人捂着嘴巴拖到角落。
“吴可燃，你干嘛？！”
吴可燃一脸着急，手足无措的样子：“你还问我干嘛，进去都半小时了，张姐他们的人也来了，正好是你查的那层，想给你通风报信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又怕给你发短信打电话让你被发现，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你还在这……”
章珐听着吴可燃絮絮叨叨担心的话，决定忘记段天明的“挑拨离间”，一把抱住吴可燃，小声安抚她：“我没事，我没事。”吴可燃眼中含泪，也同样用力回抱过去，把头埋进章珐肩窝里。
等她逐渐冷静下来，章珐开始跟她说包间里看到的东西。
“咱们……还去吗？”吴可燃与章珐并肩坐在角落地上，吴可燃犹豫地问。
章珐拍拍吴可燃后背：“来都来了！”
“不是姐们，来都来了是这么用的吗？”
章珐抬手看了下时间，拍拍裤子上的灰，起身准备进餐馆，一把拉住吴可燃疯狂挽留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刚跟你说的都记好了，关键时刻保护好自己，再说了，朗朗乾坤，法制社会，你怕什么？”
“好，你一定要去的话，我陪你！”
章珐拿出手机给张姐打电话，张姐让她俩去的正是章珐之前查探过的包间308，章珐把包间号也一起甩进群里，便拉着吴可燃走进来福餐馆。
敲门走进包间，里面已经坐了10人左右，章珐一眼扫过去，餐桌中心区认识的除了张姐，还有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导演、副导演，还有几个眼熟但叫不上名的群演，再一转眼，段天明赫然在席，正言笑晏晏地与别人谈笑风生。
章珐一阵无语，幽幽地移开目光。
“来来来，小章、可燃，上这儿来，不用给你俩特别介绍吧，这是《大唐恩仇录》的导演和副导演，你俩还在里面当群演呢，你们来得正好，就坐这，一会一起敬导演们一杯。”
“当然当然，必须要感谢导演平时的照顾！”吴可燃笑容灿烂地说。
不一会，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满满当当围齐了整张桌子，位置也发生了变化，张姐被挤到到主桌的三环开外。罗浩导演左右坐的——正是他的“御用群演”，一男一女，男的清高自持，女的相貌娇美，气质是个顶个的好，现下正左右开弓，服侍他老人家进酒用餐。
菜还没上齐全，已酒过三巡。不得不说，酒在社交场确实是个好东西，模糊人与人之间的边界，不管之前认不认识，往来几杯就可以抱住肩膀互诉衷肠，餐桌上热闹非凡。章珐和吴可燃来之前就在兜里塞了纸巾，凡是举杯的酒都偷偷倒了。
正想这么混过这一局，张姐来了，一人被塞了一杯酒，给提到导演面前露相，“要我说，这也是大家的缘分，这俩人刚好就是这么巧，进了您的剧组，章珐那可是名声响当当的大学生，吴可燃也不错，之前是偶像女团，现在都归您手下了。来来来，你俩一起敬一杯。”
二人对视一眼，不敢再耍滑头，“罗导演，久仰久仰，我俩先干为敬。”只能实打实地喝下一杯，仰头而尽，干完俩人傻眼了，罗导演并不接茬，拿着杯子晃晃悠悠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一时尴尬住了。
“呵呵呵，拜见大佛都是三鞠躬，来满上满上，你俩再来两杯。”罗导演仍是没搭话，席间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张姐勉力维持的声音，她声量也不由自主提高变得尖锐：“还愣着干什么，喝呀！还要我来喂你们吗？”
吴可燃虽然混过几年圈子，但经历实属尚浅，干笑几声：“罗导演，不知道哪多有得罪，您海涵，我先干了。”
章珐见状，也只得附和道：“还望您以后多多提携。”
三杯下肚，酒精上头，章珐眼前像放了个哈哈镜，罗导演的脸开始忽然变大又忽然变小，有的时候还晕晕乎乎地左右摇晃，章珐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吴可燃的手臂。
罗导演见状，才终于免开尊口，用筷子捡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语气随意对张姐说：“这俩不会喝酒啊。”张姐感觉陪笑说：“大学生，哪里会，还不是要靠您多多调教。”
副导演鼻孔出气，接过话头：“不会喝酒带来干什么！还偷偷倒酒，简直暴殄天物。”
章珐、吴可燃闻言背后浮出一层冷汗，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落人口实，这是故意要她俩好看。
罗导演把她俩晾在一旁，自顾自地喝酒吃饭，张姐无法，打发了她俩回座位。
谁知，章珐屁股刚一挨到凳子正想醒醒酒，敬她酒的来了，她冲导演那个方向偷瞄一眼，他们正等着看她们的好戏，章珐心说，自己虽不是这个圈子的，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吴可燃还要在这里混下去。
于是，她咬咬牙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她转头一看，吴可燃的情形也差不多，这回真是入了狼窝了，只希望同门们还能靠谱一点。
章珐渐渐感觉头昏目眩，胃在蹦迪，脑袋感觉越来越沉，手也无力，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儿，章珐一狠心，满上酒杯摇摇晃晃地冲吴导演走过去。
“吴导演，来！我敬您！”章珐含糊说不清，举着一杯酒摇摇晃晃地冲过去，直怼到导演鼻子上，“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我敬您、我敬酒。”
张姐怕送人没送成反而惹火上身，赶紧起身，把章珐往后拉过一把：“我看这小妮子是醉了。”章珐不管，一个胳膊直接搭到导演肩上，“我早听可燃说您拍戏、有、有格调，有、有艺术追求，来，咱俩敬艺术一杯。”
吴导演看了她一眼，举杯碰了一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并不喝。章珐自己又倒满酒，“我、我初来乍到，刚巧就、就进了您的剧组，像张姐说的，缘分，再来敬缘分一杯。”吴导演拿起杯子刚想喝，就听到包厢外面吵嚷起来，声势不小。
坐在靠近门附近的人走出去几个看看情况。
就在此时，章珐一个手滑，一杯酒尽数泼在吴导演裤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