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司琴半夏

22、第二十二章谁的锅

　　吕不韦见子楚脸色有点晦暗不明，就知道他心里有火了。吕不韦低下头琢磨了一下，成蛟的计划很简单，很容易就想明白。他觉得，这倒是个好计划，如果实施成功了，子楚难免对嬴政失望。
　　子楚气成蛟排挤嬴政，但是更多的，他更加恼火于成蛟算计他。这还得了，他现在三十来岁，正值壮年，如果再过几年成蛟的胆子岂不是要翻天？
　　这是个态度，就算成蛟没想那么多，子楚也要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成蛟公子不悌，禁足一个月。”子楚看着成蛟，然后如此裁定道。他没有把不孝说出来，说出来，成蛟真的就完了。他还不至于对一个第一次犯这种错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
　　成蛟愣了一秒，对于子楚的话表现的很是不可思议：“父王……”
　　子楚看都没看他一眼：“楚妃管教不利，罚俸一半。”没有楚妃的支持，成蛟能想出这种招数并且付诸于行动吗？
　　成蛟这个被宠大的孩子何时见过这种架势？听到子楚的话，他觉得他好像被世界背叛了一般。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呜哇地哭出来了。
　　子楚被他气着了，好你个小子在吕不韦面前也哭，知不知道这事很丢人啊。他剑眉一蹙，挥了挥手：“把成蛟公子带回去。”
　　吕不韦一直保持沉默，虽然有关秦王和子嗣的事情算不了私事，但是话题太敏感了，他不方便开口。
　　子楚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成蛟，双手交叠在身后，手指一直敲打着手背。对于成蛟的言行举止他很失望，尤其是丢了这么大的人。
　　嬴政等了一会，看着子楚平静下来，这才开口：“父王息怒，想必成蛟也是无心之举。”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求情，嬴政没有提出另一个可行的建议。
　　子楚心烦意乱，看着嬴政，深深地叹了口气：“政儿你不错。”
　　如果换个人听到子楚的评价，估计早就心惊肉跳了，但是嬴政的养气功夫何其出众，他理智的很：“儿臣怎能不知呢？赵迁小儿近乎日日辱我。儿臣若什么都不知，早就……”
　　嬴政微微偏头，沉默下来。
　　这次轮到吕不韦心里不舒服了。他那么喜欢赵姬，既然把她让给了子楚，子楚不好好照顾她还把他们母子留在赵国，现在摆出这种父亲的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吕不韦下定了决心：“赵国凶险，大公子也是无奈。”
　　子楚僵硬了一下，这是……他的锅？
　　他低下头去看嬴政，之间他睫毛低垂，嘴角紧紧地抿着，一副倔强的样子。
　　他忽然想到，自己当年在赵国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这么想着，子楚也就硬不下心了。想要放缓自己的语言，却又落不下面子，刚才那么疾言厉色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只能有点僵硬地说道：“你回去反思们明天告诉寡人你明白了什么。”
　　嬴政躬身：“是，父王。”

　　“政儿，你惹你父王生气了啊。”赵姬坐在嬴政身边，扯着自己的小手绢。
　　嬴政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
　　赵姬急道：“政儿，你明日好好和你父王道歉。”
　　嬴政不可置否。
　　赵姬感叹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政儿，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过的更好。”
　　嬴政皱了皱眉，是有谁在她耳边胡说八道吗？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离不开赵姬的：“母亲何来此言？”
　　赵姬笑了笑，自然是没有人会在她耳边胡说的，她这是有感而发：“政儿你这么聪明，很多时候做的比我优秀的多，我这个母亲反而像是拖后腿的。”
　　嬴政摇头，赵姬都在想什么啊：“你多虑了。我们两个在赵国相依为命多年，我怎么可能会舍得母亲？若是没有你，我大概只能在赵国当一辈子的质子无人重视。”
　　赵王把他送回去，只是作为把赵姬送回去的赠品。谁会在乎一个小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赵姬抱住嬴政，语重心长地说道：“政儿你也知道啊，既然你知道你少不了我，那么就应该知道你更少不了你父王。”
　　嬴政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这是被赵姬训了一顿吗？
　　“哎，政儿你心高气傲，在赵国的待遇的确不顺心，恨上你父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赵姬就这么说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她的胆子一直就挺大的，不然当年赵国追杀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冷静去面对。
　　嬴政拍开赵姬的手，有些无奈：“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赵姬敲了他一下，“我不用再说什么了，你肯定都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赵姬敲的那一下不疼不痒的，更像是亲昵的表现。
　　嬴政叹了口气：“娘，你只知道结尾，不知道起因，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不得不去做。”
　　虽然说子楚有点生气，但是相比起他对成蛟的失望，嬴政实际上是赚了的。子楚其他的儿子几乎都不受重视。成蛟受重视因为他是楚妃的儿子。除非虽然漂亮，但是差赵姬远了，在子楚其他妃子面前虽然是拔尖的，但是这不是让她受宠的原因。楚妃是华阳夫人的侄女，阳泉君的女儿。华阳夫人正是如今的太后，她是楚国人，而楚妃正是被用来加强她和子楚关系的人。
　　华阳夫人不是子楚的亲生母亲，她是没有孩子的。子楚本来是夏姬的儿子，却因为夏姬不受宠而被送往了秦国。后来吕不韦以“有一个孩子作为秦王才能保证您即使年老色衰以后还能过得很好”为由说动了，把子楚接过来并且认他为己子。
　　虽然名义上子楚和华阳夫人是母子，但是两个人终究是亲昵有限的。华阳夫人在停了吕不韦一席话后也似乎开了窍，把自己的侄女送进宫。如果她认的这个儿子死了，楚妃的儿子登上王位，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因此，嬴政如果想要争夺王位，那就是和整个楚系进行争夺。而楚系植根已深，这是项大工程。
　　嬴政知道，王位他是能拿到的，但是如果他不争一争的话，那他就完全受人控制了。
　　吕不韦会帮他。
　　嬴政很清楚这一点。
　　吕不韦喜欢权利与金钱，扶持一个秦王是能让他得到不少，但是控制一个秦王呢？
　　他不会帮成蛟，因为成蛟身后有庞大的楚系，就算帮了，他最后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因为人往往是帮亲的。扶持了成蛟，那他能得到多少甜头呢？
　　所以背景很干净的嬴政自然是他的好选择了。
　　如果没有嬴政，他会帮成蛟之外的公子，但是有了嬴政，这个开始受宠的公子以后，他当然会去选择嬴政了。
　　更何况他和赵姬还有一段感情。

作者有话说

　　三人行，比比谁更渣——
吕不韦上榜理由：把自己的妹子送给别人。
子楚上榜理由：把老婆孩子扔在赵国当人质。
嬴政上榜理由：愧疚不用白不用，把亲爹和亲妈前男友利用的很彻底，甩锅技术满点。
听说我把这文写成了某点流……捂脸。
大概等扶苏出来了就好了……吧？
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