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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从亚细亚远航回到意大利那不勒斯港湾,行程刚到一半时伊赛利亚就病倒了,整天发烧无法进食,好在随行的医师是从小照顾他的家庭医生,才不致病情加重,但是到达那不勒斯下船,却是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身了,医生再三要求休息静养两个月。
伊赛利亚让奥顿先行一步回罗马报信,自己带着贝兰德和拉俄尼亚回到那不勒斯家中,决定暂时休息两天,等病情缓解再北上。
贝兰德端着餐盘走进玫瑰园中,一身白衣的少年正坐在常春藤花架下写信。
“又在给戴维写信吗?”将阿里廷出产的红釉餐具放下,贝兰德把满满一杯以纯色透明西顿玻璃杯盛的牛奶放在伊赛利亚面前,轻声说:“该用餐了,主人。”
伊赛利亚一闻到牛奶味立刻皱起眉头,住了笔抬头哀求望着贝兰德,贝兰德仿若未见继续布置食物,说:“卡韦利埃医生一再叮嘱一定要我亲眼看着你喝下去。”
伊赛利亚泄了气,放下笔,端起牛奶,嘟哝道:“不知道谁是主人,贝兰德,我感觉好多啦,明天就不要了吧?”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主人,”不忍心看见少年端着牛奶极端忍耐的表情和泫然欲泣期待眼神,贝兰德又加了一句:“我呆会儿就去请示医生,看能不能换一种药引,今天就先喝了吧。”
伊赛利亚从小就讨厌喝牛奶,偏偏他吃的药一定要以牛奶做药引,所以没少对贝兰德抱怨。
听到无所不能的大管家如此一说,伊赛利亚脸色骤然放晴,开开心心一点头仰头干脆的把牛奶喝下去。
“对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不要与戴维见一面?”贝兰德在他身旁坐下来,看着他一点一点艰难消灭药膳,这种进药调理办法还是从一位东方药师那里得到的。
伊赛利亚吞下拇指大的药丸,想了想,点头:“好,你帮我联系一下,上次他说在下日尔曼,准备渡过海峡到大不列颠岛去游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放心,帝国的情报机构无处不在,只要他没离开罗马帝国,我们就能找到。”贝兰德笑着说,低头推眼镜,金链滑下。
伊赛利亚叹口气放下碗,说:“说起来书信来往五六年了,从来没见过面,贝兰德,你说他会是怎样一个人,会是,我是说,像他信上所表现出来的,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吗?”
贝兰德好笑摇头:“伊赛利亚,你们之间的书信我从来没拆开来看过,我怎么会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
平时淡定如一的少年难得红了一次脸,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说:“他,有提到想追求我,我一直没回应,你说,如果见面的话,我该怎么说?”
贝兰德正了色,没有打趣主人,看着他问:“那你怎么打算,据我观察,你对他…恕我冒犯,似乎非常喜爱,但是,这次回来,虽然不知道皇帝陛下给了你什么任务,但是他那么闲散的人,我劝你不要把他牵扯进这个政治旋涡中。”
伊赛利亚脸色一白,先前闪烁的目光顿时黯淡,扭头看放在一旁写了一半的信,颤抖点头:“你说得对,贝兰德,我不能约他见面,否则姐姐一定不会放他离开,他是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
贝兰德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把他拉进这个纷乱的政局里,没说你不能和他见面吧,伊赛利亚?”
伊赛利亚苦笑,抬头透过常春藤密扎的绿叶望着天空,落寞说:“见了面又能如何,贝兰德,还是不要见,不要抱有希望的好。只希望有一天我能脱离这个家族像他一样来去自由,做个逍遥于世的吟游诗人。”
贝兰德心下一动,被触动了心弦,大胆握了他的手,温和安慰:“会的,伊赛利亚,只要陛下的统治稳定下来,你就可以向他辞行,永远离开罗马。”
“那会是多久呢,贝兰德,一年,两年?你知道,我的时间没那么多。”伊赛利亚惨然看着自己的随从,平静的蓝眼中泛出淡淡的忧伤。
贝兰德突然言词穷尽,哀伤看着面前不到十六岁就与死神为伍的少年。
休息不到三天,罗马就送来加急信件催促伊赛利亚北上。
伊赛利亚看完信,皱眉看着书桌上那本宝石和黄金做装饰的《埃涅阿斯行记》,敲了敲封皮,似乎,仅仅是近卫军长官卢克休斯躁动已经说不过去,以罗提斯的性格来说,是不会放任一个近卫军长官如此放肆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不敢冒然削去卢克休斯的职务呢?看来还是早点到罗马去吧。
如是一想,唤了贝兰德来连夜收拾行李,一早就坐上马车向北而去。
帝国的道路网自奥古斯都大帝以来已经四通八达,规格统一路面也相当平滑,但是一路下来伊赛利亚仍旧吃不消,基本上是坐半天马车,坐半天轿子,加上夏天天气炎热,气血浮动,伊赛利亚上路的第二天就开始发烧,到达罗马城外的阿庇安大道时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只能躺在贝兰德怀里,拉俄尼亚哭了好几次嚷着要停下来。
贝兰德和卡韦利埃医生一筹莫展,因为伊赛利亚陷入昏迷之前要求不管病情如何绝对不能停下来。
“主人,已经能看见城门了,主人,您醒醒啊,贝兰德,主人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都不出声了?”拉俄尼亚拉着伊赛利亚的衣袖焦急呼唤。
贝兰德取下敷在伊赛利亚额头上的冷水水袋,抚摸着他仍旧高烧不退的滚烫脸颊,与卡韦利埃医生相视叹息,这次病势十分凶险,就算挨到了罗马,起码也要卧床休息半年才能恢复,如此孱弱的身体,不知道克劳狄娅强求他回罗马干什么。
突然怀里的人轻呼一声猛然抓住胸口的衣服,喊了句什么,贝兰德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马车猛一晃,骤然停下,外面传来马匹不安的嘶啸声,车夫极力安抚住四匹烈性的拉车骏马。
“什么人,竟敢挡塔洛斯总督大人的路,让开!”铿锵的命令声传进马车,贝兰德和卡韦利埃脸上同时一凌,塔洛斯•霍雷第,驻希腊总督,罗马城最古老最显赫的家族之一霍雷第家族族长,罗马帝国驻南方军队统帅,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罗马郊外?
贝兰德略一沉吟,想起行省总督每年要回罗马城述职,三年一换,尔今年,正是塔洛斯任期满的时候,难怪…既然同样是自南方来应该是巡查军队后才北上的吧?
拉俄尼亚掀开车帘冲下车,“我们凭什么要让路,主人,主人病得那么厉害,你们让开,让我们先走!”
卡韦利埃和贝兰德同时叹口气,糟糕了!
果然外面传来嬉笑声:“嘿嘿,女人,还是一个希腊女人,兄弟们,我们在军营大半年没见荤腥了,今天有美味的猎物送上门,大家还等什么呢?”
“哈哈,她是我的了!”
“啊,放开!放我下来!”
卡韦利埃按住欲起身的贝兰德,自己掀开车帘下车,“对不起各位长官,我家主人病危,赶着进城,挡了长官的路,请长官大人有大量,我们这就把路让出来。”
领头的两位红袍骑兵一看下车来的是个老头子,也不好为难,点头,不耐烦挥手:“快点,快点,总督大人马上就要过来了,要是惹他老人家不高兴,老头子你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吧?”
卡韦利埃连忙点头,转身掀开车帘,低声让贝兰德把伊赛利亚抱出车,然后让车夫把马车赶到道路一旁。
贝兰德下车看见道路中央超过一个大队近五百人的红袍骑兵整齐排列,胸口都有一枚银色徽章,那是罗马军队的军徽,鹰,普通士兵的徽章是铁鹰,而小队长以上的军官统一佩戴银色军徽。
这支队伍所有的人都佩戴银鹰,贝兰德低呼一声,连忙低头掩饰住眼神,避开那森森肃穆杀气,塔洛斯•霍雷第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想不到会这么明目张胆带亲卫队进城,看来来者不善啊。
看到队伍移动,卡韦利埃连忙上前拦在两位队长马前,行礼后说:“请长官手下留情,这位姑娘是我家主人的侍女,请把她留下来。”
“你找死啊,没听到吗,这个女人老子要了!滚开!”马上脾气暴躁的一个骑兵队长吼叫着拔出剑来对着卡韦利埃。
老人临危不惧,严厉看着骑兵队长问:“长官想当着这么士兵的面滥杀无辜吗?”
“贝兰德,发生了什么事?”好巧不巧的是贝兰德怀里的伊赛利亚这个时候醒了,想要抬头起来,被贝兰德压住头摁在怀里,低声说:“别抬头,我们碰上塔洛斯的骑兵了,拉俄尼亚被他们抓住不肯放人。”
“塔洛斯?拉俄尼亚?”伊赛利亚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微微一皱眉,说:“罗马将军是不能带军队进城的,守界的士兵呢,怎么没有动静?”
贝兰德冷笑,“都走到这里了,还没见示警烟火,要么被杀了,要么被控制了。”
“他带了多少人?”
“不到五百。”
“是在示威吧。”
“拉俄尼亚怎么办?”
“…让卡韦利埃拖一下,塔洛斯应该快到了。”
贝兰德不再问,远远向卡韦利埃微微一点头,示意他放心,对方肯定不敢在罗马城近郊杀人,而且还是克劳狄家族的门客。
卡韦利埃据理力争,不肯让开。
拉俄尼亚趴在马背上抽泣,抓着她的骑兵队长手掌在她背上游动。
伊赛利亚又有些晕,咬了咬牙,拉俄尼亚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相当于他的亲人,怎么能眼看着她被侮辱。
“什么事,怎么停下来了?”
双方没对峙多久,塔洛斯的近侍就赶马出现在道路一侧。
卡韦利埃立刻机灵的迎上去,快步走到那人马前一行礼,说:“对不起,大人,挡了您的路并非我们所愿,只是您的属下抢了我们的侍女,我家主人非常依赖这名侍女,因此不能送给长官。”
“盖尤斯,把你马上的女人放下来!”那名近侍看着名叫盖尤斯的骑兵队长命令。
盖尤斯神色慌乱,脸色苍白把拉俄尼亚放下马,又听见近侍长官说:“这件事就算了,自己到军罚处去领二十鞭,我不上报给大人,大人对你们放任,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请以一名军人的身份严格自律。”
盖尤斯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低头应声。
卡韦利埃把瘫软在地哭得无法自已的拉阿尼亚拉起来走到贝兰德身边,那名近侍长官在马上远远向贝兰德几人低头行了个道歉礼。
贝兰德抱着伊赛利亚回礼后,向后退到道路草丛中,尽量把路让出来。
就在队伍行了一半,塔洛斯的仪仗队经过时,贝兰德怀里的伊赛利亚抽搐起来,抓住他的衣襟痛呼一声,然后大口鲜血喷出染了贝兰德大半衣襟,主仆几人吓得大叫,而药箱和医疗器具全部放在对面马车上,卡韦利埃顾不了许多,不顾生死冲进正在行进中的队伍…
拉俄尼亚跪在伊赛利亚身旁痛哭,贝兰德把人平放在地上,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掰开伊赛利亚紧咬的牙关塞进去,但是立刻和着鲜血吐出来,伊赛利亚的呼吸越来越弱,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灰败。
贝兰德双手都在发抖,救不了,救不了怀里这个人,就算卡韦利埃此时把药箱取回来也救不了他。
“怎么回事?”高高在上的冰冷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贝兰德和拉俄尼亚止住泪水抬头,望见马上一个纯黑的高大身影,遮了太阳光,看不真切面目,只一双黑眼冷漠注视着他们。
拉俄尼亚像见了救星,立刻扑到那人马前磕头:“求求您,求求您,大人,救救主人,大人,救救主人吧,求求您,大人!”
伊赛利亚已经吐不出血,满嘴血沫,全身痉挛,突然如同回光返照般猛然睁开眼睛,以垂死者的目光睁大眼望着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陌生总督,艰难说出几个字:“帕莫里姆!”
来人目光一闪,居高临下睨着他,冷笑一声:“垂死之人,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那条线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就算你现在活蹦乱跳也奈何不了我。”
贝兰德垂下目光,帕莫里姆是一条界限,象征着罗马城的建立者罗慕路斯开出的犁沟,自古代王政时期就没有改变过,在罗马城近郊,禁止任何公民携带武器越过帕莫里姆,因为界限内是朱庇特神的地盘,而朱庇特是城市的保护神,更是罗马的和平守护神,触犯这位大神将会受到神谴。
伊赛利亚没有妥协,直直望着他,死亡的色彩逐渐掠上他的眼眸,原本清水一样的蓝眼越来越黯淡,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竭力支撑着不肯放弃。
马上的人忽然翻身下马,拂开黑色披风,大步走到伊赛利亚面前。
贝兰德戒备的把伊赛利亚半抱在怀中。
高大的男人冷笑一声,抬腿,用穿了军靴的脚一蹬,一脚把贝兰德踢倒一旁,弯腰把伊赛利亚抱起来转身走向队伍,高声吩咐:“军医,这个人如果死了,你们都给他陪葬!”
闻言,散落在队伍中的数名随军军医抱着药箱飞快来到仪仗队前。
好久不见,谢谢天空界大人^_^^_^!!!
这篇文里罗马诸神和希腊神系诸神可能有点纠结,偶会尽量标注清楚~~~
朱庇特神也就是希腊神话中的神之父,宙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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