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暗录》L鱼回

2、楔子(续)

　　它一直盯着自己，没有眼珠却好似要勾了你的魂，摄走你的魄。上面印染着的，不属于石狮子原色的痕迹，一大片嵌在石狮子的右眼眶周遭，看着看着，欲滴还休。

　　13岁的女孩，是还会撒娇要糖的傻孩子。殷婉表现出的理性冷静，她的眼神，平时是那么乖巧，温柔，这一刻比那石狮子的温度还要冷酷，那同样直勾勾的眼神比石狮子还凛冽犀利。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眼眶，是觉得没趣了，还是累了。空气像凝冻一般，结着空气中每一滴水汽，每一串怨念，只有殷婉一人在无声的演着这出没有观众的哑剧。她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主角，一出没有幸福结局的旧电影，一帧一帧的闪现。她缓缓转移视线，一格一格的踏上通往三楼的最后一段阶梯.

　　这段阶梯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年头久了，“吱呀”声免不了。不过只是轻轻盖上了不美的“胭脂俗粉”，掩住了缝间的皱纹和岁月的伤。

　　这确凿是一幢未完工的房子。三楼的一切，就能看出当年装修工人的一举一动。殷婉每次踏在上面的声响，都好似会闪出当年的一言一行：偷懒时聚在一起未抽完的烟蒂和碧绿色的啤酒瓶散落在这一片；电钻在墙上钻凿后飞溅出的石末和砖屑到处可见；以及随意堆在厕所的水泥包，一包被铁锹开了个洞，还没用完，一包还完整的叠在下面。就像这栋楼，拥有完整和不完整的陈事记忆。

　　毛胚房，没有铺设地板，没有窗帘，只有裸露在外泛黄的水管和电线。就像是当年的工人一夜间消失了一样，那散在地上的图纸和圆珠笔。说明了他们第二天还要开工的准备。一切表现得那样匆忙，而工人们去哪儿了？仅仅是被赶走了，还是...今天的天气异常晴朗，冬日，七点半时分天还蒙蒙亮，窗外的柏树影刚巧被装进这间略大的房子里。殷婉的影子被长长地拖在后面，使她不那么渺小瘦弱还充满了力量。风大了，树在晃，鸟多了，扑腾飞了，人在望。

　　而窗户里不一样的风景，风平浪静。这样一个大的行李箱，掀开了摆在这儿，躲在柏树精致的影子里，殷婉蹲在箱子的前面，裙子上沾了厚厚的灰尘，显得沉重。这么多的被撕碎的白纸，映入视野里，白的不像话的废纸间夹杂着一张泛黄的卷子，格外讶眼。

　　殷婉拨开废纸，将它翻过来，像被什么打湿了又自然风干一样，这卷子干硬的会发出脆朗的嘎吱声。
　　“国誉师范高校入学试题——民国26年——魏箬...”

作者有话说

　　对于网文，还是初学者，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