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87、明晖

　　“辉哥，已经查明白了，安那个家伙，听说两次回来都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头发染成橘黄色的男人猥琐的笑着对另一个正抽着烟的人说。

　　那人倒是很简单的黑色短发，利落又干净，听完也笑了下，很淡，“是吗？什么时候，我们的安老弟有了固定的女人了？不去拜会一下，称不上兄弟，你说是吗？”他说着手里的烟扔到了地上，那支烟才刚点燃，他看着闪动的烟头，用脚踩灭了，听得对面的人说着，“是，是，辉哥说的是。”

　　明晖，今年二十一岁，和安算是同岁，初中和高一都和他同校，其间他们大架小架的也打过不知多少场，群架单挑各有。说不出最初是为了什么，看不惯他的好皮面，看不惯他对女人的冷淡和薄情还是看不惯他所有的一切，总而言之，就是看着不爽。

　　你有的我都要有，属于你的我都想要，于是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的凄月，还在学校里想着下一次用什么理由拒绝枫的跟随，她现在做什么枫都想跟着她，就连她说要去孤儿院和敬老院，枫也一律跟着去，她觉得自己什么样子都被他给看到了，听敬老院的老人们和枫说着她以前去帮忙的事，看着老人们看枫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彻底输掉了。

　　今天是一个节日，听说来的，听说是光棍节，枫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凄月，他的理由是，凄月一个人外出不安全，只要男生看到她一个人肯定以为她没有男朋友然后会烦她的。凄月想想，她的确没有男朋友，然后觉得枫说的有些道理，可能很麻烦，可是，她不要他陪着，这算是什么啊，好像他是她男朋友一样，自从她和他解释，她和清茶没有关系之后，他完全就不顾忌了，凄月这才真正深刻理解到清茶的功用。

　　“那我今天要出门！”凄月站定了看着身边的人，“你去找武心儿吧。”

　　“我不要。”枫不说多的，也站在那里看定她。

　　凄月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枫又开始说话，微微笑着问，“凄月，你要去哪？我们坐哪辆车？还是打车出去？要不……”枫的话没说完，凄月转头看着他，他就闭了口等着凄月说话。

　　凄月想了想低了下头，“我只是随便走走，你不要跟来了。”

　　枫呆了一下，凄月很少这样直接露出低落的模样。他没有动，等凄月走了两步，枫才开口说，“随便走走的话，就在学校里就好了。”他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凄月会迷路是一回事，外面好像有什么不安全。

　　凄月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了。她就是不能在有他在的地方啊，在学校里，走在哪里都是他的身影，他陪她走过的主干道，他陪她去过的图书馆前的青石路，他们上学的中平路，操场那边的体尚路，这所学校虽然大，凄月虽然觉得这学校里还有着很多她没去过的地方，可是到过的每处，都有他的味道，都有和他一起的回忆，这样，她会沉迷的，会忘了自我，会失去理智。

　　比如此刻，虽然背对着他离开，却还是在心里一遍遍想着，转身，跑过去抱住他再也不放开了，再也不放开。

　　她一定不可以再让情况继续恶化，就算是维持以前的情况，也好过这种一边倒，她完全坚持不住，很多时候都会偷偷看着枫发呆，想着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掩饰了，她可以告诉他所有事，他们可以面对，她不需要再想着哥……可是怎么可以不想着，如果哥真的在意，她就不可以这样做，这不仅是自私，她背离了他们的约定，而且准备着抛弃一个人，抛弃一个只有她的人。

　　就像当初的父母，就像当初的哥哥，就像当初的所有人，他们都离她而去，没有迟疑，说她不记得当初的痛了，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自以为已经尘封的很好了。但是，别人没必要再承受，她关心的人更是无此必要。她知道的，在心底里，她还是爱着所有人，爱着自己那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哥。

　　凄月不知道走了多久，十点多出的门，已是下午三时，她就那么从偏僻的学校大门走到了这个奇怪的类似于梦里迷宫的地方。她对自己的路痴状况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在想着该怎么走出去，该到哪里搭车回去。

　　凄月抬头看到巷子里有人，明明灭灭的，是烟头吧？

　　凄月暗觉不好，回头发现巷子尾已经被人堵住了，这里竟是封闭住了吗？想到刚才在路上几次被人撞到，原来并不是不小心，是有人故意为之，把她逼到了这里吧。凄月站在那里不动了，这是什么情况？最近有谁要和她过不去吗？她又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谁？

　　“凄月？凄月！”枫的声音从巷子外传进来，凄月吓了一跳，怎么他还是跟来了吗？不，不要进来，凄月刚张了张口，枫已经透过巷口的阳光把自己呈现给了她。

　　枫压根没怎么留意巷口的两个人，他是等了半天发现凄月一直在巷子里不出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上次夜月找人打凄月的时候他就是在这样一个巷子里找到她，她当时已经昏迷了，他吓得不轻。

　　枫看到凄月没事，安慰的笑了笑，正要拉了她出去，走近了看到她脸上凝重的表情，愣了一下。“怎么了？不舒服？”

　　凄月咬了咬下唇，张口就说出那句一直说不出的话，“林竹枫，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和我说话，我希望你离开我，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走了。”

　　枫睁大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凄月会这样说，是因为他没听她的话，是因为他还是跟着来了吗？“凄月，我只是担心你……”枫说着要上前拉住她，要确定她是真的，要确定她说的话也是真的！

　　凄月倒退了两步，“林竹枫，你快点走！”

　　枫完全怔住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啪啪”响起了掌声。

　　明晖鼓着掌走过来，看着凄月和枫，他实在是佩服这位小姑娘，初时看着她在街上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还以为是个没脑子的花瓶，现在看来却实实在在是个做事干脆又聪明的小丫头。

　　枫这才环顾四周，看到四处散落的人聚集起来，像是受了说话那人的号召一样。枫上前拉住凄月，不让她再退，看着她坚定的说，“凄月，就现在而已，就只有现在，不可以这样说，等事情结束后，如果你坚持，我可以……我可以答应你。”

　　凄月看情况已经不可扭转，推开枫，回身看住明晖，微微点个头，“你好，我是楚凄月。”

　　枫被晾在一边了，可是他也紧紧盯着明晖，像是怕他突然做出什么奇怪举动，吓到了凄月。

　　明晖挑了挑眉，“嗯，我知道。”他这么说着上前，走到凄月面前，伸手抬起她下巴，看着凄月精致素朴的容颜，低头要香一个，忽然被人拉走了面前的女生。明晖抬头看着一脸戒备的枫，这个男生还真是不识趣，都看不出来情况吗？

　　“凄月，你没事吧？”枫看着凄月微微皱起的眉，凄月她刚才没有反抗，没有动，可是他拉她到怀里时却发现她在发抖，很轻微，却很真切。

　　“我没事。”凄月底气不足，却还是要推开枫。

　　“凄月！你没事吧？”枫摇了摇她，看到凄月缓了缓神，才松了口气。

　　凄月回过神第一个动作还是打掉了枫的手，回身看着明晖说，“要我做什么？”

　　明晖赞赏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虽然她看起来很惧怕别人靠近，可是却很勇敢，欣赏是一回事，他要做的事是另一回事，只不过过程中，他会好好对她，“那我们走吧。”明晖对她伸出手，在这一瞬，他等待的这一瞬，忽然有种真实的期待，好像他心底里真的在等着她把手交给他，把自己交给他……

　　凄月伸出手，枫却拉住了她，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为什么，他搞不懂这些事都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你要带她去哪里？”

　　明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放下了看着枫，“听说她哥格外重视她这个妹妹，我想，□□这种事还是不好。”他说到这里低头看着凄月，“你说是吗，凄月？”

　　凄月愣了一下，是谁传出这样的事情？只是查出来的吗？只是他查出来的还好，否则事情更麻烦了。“是，哥的事一会再说。”凄月就要挣开枫朝着明晖过去。枫还是死死拉着她不放，他看着明晖邪魅好看的面孔，带着笑的嘴角，接着问，“你要她做什么？”

　　“你真想知道？”明晖邪邪的笑了，他觉得这个男生很有趣，“她哥欠我点东西，我不高兴他得到自己的东西。而且，我很想知道，他第一个女人，成为我的女人的话，他会是什么表情，你觉得，是不是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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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啦，快熄灯啦，先发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