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25、家世

　　枫不知如何给凄月选衣服，倒是凄月很会给他选。凄月觉得阿姨那些话都是玩笑，像枫这样，哪里需要什么流行和时尚，随意挑，只要他穿上的衣服，连衣服本身都变得好看了。在店里，很多次就是他试过的衣服，无论买不买，旁边看到的人都会想要试一样的。

　　“好了，凄月，别给我看了，本来说是给你买衣服，你自己看自己的衣服嘛。”枫虽然很受用凄月替他整理衣领和袖口，替他拉拉链或者扣扣子，但是，感觉太好了就想抱她，然后又忍得难受，所以，他决定暂时中止这样的折磨。

　　“很好看啊，这件也买了吧？”凄月抬头看着枫，笑着问。

　　枫一时看呆了，静静看着凄月没答话，看着她的笑容，她明亮的眼睛，好半晌没反应过来。凄月就任他看，这次来，是感觉太久不见了，所以怕他觉得不真实，才会选择让他抱着自己入睡。他想看，就让他多看看吧，以后说不定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凄月的手还搁在他胸口上拉链拉到的高度，枫忽然伸手抱住她。凄月本来也看着枫冥想发呆，这时才回神。

　　枫他其实真的穿什么都好看，不同的衣服又会有不同的感觉，凄月刚才有些神游天外，一时忘了防备。推开枫站在他面前，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凄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竹枫你这样可不行哦，以后你女朋友会觉得你太可爱了，不像个男子汉的。”凄月打趣他说。

　　“凄月你这么觉得吗？”枫尽力想克制住脸红，可是这个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尤其是他刚才做了那样的事，虽然凄月没有责怪，他自己还是有些尴尬。

　　“我怎么觉得无所谓，关键是——你以后的女朋友！”凄月重点提醒他。

　　“如果你这么觉得，我就改！”枫说着第二次抱住她，这次不是冲动了，是故意的，枫抱了好一会不动，凄月怔忪半晌，推开他。这次枫没有脸红，他理直气壮地看着凄月，好像看着自己的东西，好像他的举动没什么不对！

　　凄月有些气恼，转个身对服务员说签单，然后去收银台付款，凄月的卡递到收银小姐的手里，另一只手提前拿过，枫递过自己的卡，把凄月的还给她。

　　“凄月，我没有那个意思……”枫小声解释。

　　“……”凄月侧转身微仰头看着他，他下巴上隐约有胡茬了，的确，他是个成年人了，凄月忽略太久，自己的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凄月还是没有准确预估。他不再是个男孩，男生，他已经可以算是个男人了。他想有自己的女友，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吧？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凄月，和我说句话吧？”枫带点央求。

　　“这件衣服喜欢吗？”凄月淡淡地问，不知为何，想到他将来真的会有女朋友，有妻子，有儿子，竟然心酸了。

　　枫哪里知道凄月转过这许多心思，茫然点点头，这才看到那边的柜台小姐一直看着他等他拿卡，枫道着歉接了卡，然后接过衣服。

　　“女朋友不开心了吗？呵呵，给女朋友买件漂亮衣服哄哄她嘛。那个小李，带这两位过去看看女装吧！”她高叫着另一个人笑说。

　　“啊，不是的！”枫赶紧要解释，谁知凄月挽了他胳膊笑着回答说。

　　“多谢姐姐提示，我们就不去看了，枫，我们走吧。”凄月就这样挽着枫一路离开那家商场，漠视那个收银员和那个服务员的嫉恨目光。她身侧的人倒是一脸茫然，提着衣服跟着她，也不问什么也不反对什么。

　　真是走到哪里都拈花惹草的人，不对，是容易招花，明明比他们大了几岁了，还不肯服老，对枫笑得那么谄媚做什么！不过她吃什么醋啊，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也毫无察觉，凄月觉得自己有些白痴。

　　“凄月你不高兴？我去给你买衣服吧，这次不可以给我看了！”枫坚定不移。凄月看着这个迟钝的男生，难怪没有花可以粘上来，他实在反应太迟钝，就算别人想怎么，也被他给忽略了，只要不表白，他就完全不知道……

　　“好啊，你给我选。”凄月想着忽然笑起来，反正以后她总是会离开，就算便宜了别人，也是她没有这个福气。

　　“啊？”枫惊讶，可是随即笑起来，“好啊，我选什么你就穿什么哦。”

　　凄月点头，他能选到什么衣服？

　　只是看着他拿着一件看起来特公主的羽绒服的时候，凄月半张着口说不出一句话。凄月试衣服时不小心翻到价码牌，看着那个四位数的数字，第一次注意到价钱问题。

　　“就这件吧！”枫在旁边看着笑着说。他只是看着镜子里的凄月，凄月不曾有这种衣服，可是，真的好可爱！不知道小时候的凄月，是不是也穿过公主裙，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就像电视里的镜头。

　　“除非你让我付款，否则就算了。”凄月转过头看着他说。

　　“可是衣服是我选的……”枫犹豫，他想送给她的，她生日那天都没送礼物。

　　“林竹枫你卡里应该没钱了吧？”凄月提醒他。

　　“你担心这个啊？没事的，这张卡是爸爸给我的，好像可以超支两万多吧，没事的。”枫笑着解释，“而且你生日没有送礼物，一直过意不去。”枫真的没想过，不送礼物会让他心里不舒服，以前是从来想不到要送礼物给别人。

　　“……”凄月哑然，他们家经济究竟是什么状况啊？还有这样的信用卡？

　　枫上次聚会后仔细查询过关于G市市长的事情，也看过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位市长亲切的笑容时，枫觉得很像一个人，很像是——沈清茶！不明所以的感觉，枫想忽略，却只是越加认为如此，所以凄月才会那么喜欢他吗？至于凄月的母亲，也就是那位演员，枫在电视上偶然看到，于是问林妈妈，林妈妈还怀疑地看了他好久，他又不好直说，最后还是被告知了，然后枫也上网查过。

　　只是，没有任何关于那两人的信息说他们曾有过任何联系，或者，分开来看，他们都没有凄月这个女儿，也没有儿子的说法……

　　枫想不明白，但是直觉有什么不对，所以自发替凄月保密起来。他现在想弄明白的是，凄月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存活在这个世上？既然她没有父母，那肯定也就没有亲戚，她失去了唯一的哥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只是这个问题，无法问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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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林竹枫家里的情况，请参考《似水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