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23、共眠

　　林爸爸和林妈妈尽兴而归，开了门发现家里一片冷清，只有凄月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沙发上，半个人都没有，连灯都没有一盏。林爸爸开了走道里的壁灯，和林妈妈一起走到枫门口，林妈妈手快，伸手去开门，发现门锁住了。

　　可疑啊！林妈妈大喜！枫从来不锁门，现在这样，难道……就要开心高唱党和人民万岁，林爸爸冷冷瞪了一眼，林妈妈哑然。

　　“凄月还没成年吧。”林爸爸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妈妈大惊失色，脸色转变如此之快，就要叫出来！天啦，会不会枫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情，如果凄月追究起来，会不会枫要去坐牢！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步棋竟害了儿子，就要哭出来。

　　“好了，别一惊一乍的了。”林爸爸拉了林妈妈回房间开会。

　　“你说会不会……”颤抖的声音里有着恐惧，林妈妈感觉牙齿不停的颤抖，像是冬天受了冻一般。

　　“别瞎想了，就算枫做了什么，凄月也不会那么绝情的，只是对不起她了。你说你这是何必，我和你说过了，枫的事情他自己会努力，如果实在不成，还有我们守着他过，你紧张个什么劲，现在倒好了。”林爸爸难得地抱怨。

　　“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林妈妈嘟着嘴，委屈的样子。林爸爸叹口气，想了想。

　　“应该没有什么事，暑假他们不是也住在一起吗？别太担心了，去洗澡了早点休息吧。”林爸爸安慰着，等林妈妈离开了，一个人坐在床上思绪万端。如果是凄月自己自愿和枫睡一个房间的，那说明什么呢？究竟凄月是接受枫了，只是碍于枫没有说明？或是，她由于喜爱这个家，所以把枫当哥哥来看待了？

　　两个原因就是两个极端，让林爸爸不知是喜是悲，如果是前者，那就是奇迹发生了；如果是后者，那将永远没有奇迹了……

　　第二天凄月睁开眼，觉得好暖和，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忍不住笑了，看来夏娜说的没错，看他睡着的模样，真的很容易有不好的思想，虽然她还不太明白。

　　凄月起身赤着脚下床，开了门恰好遇到对面房门出来的林爸爸，微微怔了怔。林爸爸也那么看着她，现在才六点，昏黄的壁灯下，凄月美得过分，她没有表情，一身傲骨挺直腰板站在那里，不冷不热的看着自己。

　　枫察觉凄月的离开，掀翻被子跳下床就看到房门口的事情，赶紧跑过去，也不管头还晕乎乎的，就挡在凄月面前对父亲说：“爸爸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克制不住才会这样的，凄月她什么都没做。”

　　“叔叔上早班吗？”凄月忽然笑着对林爸爸这么说。

　　“嗯。”林爸爸也笑着回答，似乎他们都忽略了枫。

　　“那您去准备吧，路上小心。”凄月说着拉了枫的手，“枫，还好早，我们再睡会吧。”说着就对林爸爸点个头拉了枫进门，关了门。

　　林爸爸看了一会房门，无奈地苦笑了下，往浴室走去。

　　“凄月……”枫看她的模样，难道还没睡醒？

　　“呃，睡觉习惯不好，把被子掀了？”凄月走过去把被子拉好，伸手进去，“冷了。”说着回头看着枫，一脸无法理解他的样子。

　　“那个……刚才……”枫才没有掀被子的习惯，又不知怎么反驳，讷讷抓抓头发。

　　“不管，你先进去。”凄月耍赖，指着被子说。

　　“哦。”枫听话的进去暖被子，凄月在他背后偷偷笑了笑。虽然欺负他不太厚道，可是，偶尔为之，也很有趣。尤其是现在，反正是在枫家里，她任性一下下，不会有问题的。

　　“睡吧。”凄月也钻进去，往枫怀里靠过去，她手脚都凉了，伸手放到枫胸口上焐手，脚就往枫两腿间钻，好多年没有人为她暖床了，小时候都是和哥哥一起睡，有时候爸爸被带着她睡，可是五岁之后，一切都不可能了，她把被子睡热的概率很小，一年能有两次就很不错了。

　　“好凉啊，今天晚上换厚被子吧？”枫握住她的手，询问着，同时夹紧她的脚替她暖脚。

　　“呃……谁说今晚和你一起睡了？”凄月冷言，他还真是自以为是得可以。

　　“啊！是啊，我，我错了。”枫马上脸红了，他刚才在说什么！

　　凄月又偷笑了一次，本来已经醒了，她现在睡不着，所以特别想欺负他，好久不见了，以前没发现自己这么想他，就连寒假时也没有发现，却在看到他之后，如此思念，感觉——好久不见。

　　没过一会，枫似乎有些迷糊了，凄月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身上已经暖和起来，她把腿压到枫身上，人往枫那边凑过去，唇瓣不经意就落到了枫的脸上。枫瞬间清醒过来，看到凄月还是睡着的模样，不敢乱动，脸上已经开始烫起来。凄月的头往下移，嘴唇就顺着下移，枫感觉整个身体都发热了，头脑已经像是烫红的铁块。最后凄月终于是把头埋在他颈项里不动了，枫轻轻呼出一口气，找回自由呼吸的感觉。

　　“哥哥……”凄月小声叫出来。枫没功夫为这件事情伤心难过，努力调整呼吸。凄月偷眼去看他，又偷笑了一次，自己还真是性情大变，每次见到熟人，都有些反常，害怕离别，所以对重逢往往特别的珍惜，感到特别的开心。

　　等枫静下心来，调整姿势轻轻在凄月额头上吻了一下，凄月纳闷，他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赶紧装作不舒服，转了身子背对他。她这次是真的玩火自焚了，心跳不稳加感觉耳朵都热了。枫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到他怀里，微微笑着又睡了。凄月觉得身上暖暖的直到心底了，这种契合的感觉，好像每次都一样，他抱着自己的时候，都会觉得无比融合，像是本来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出生的。

　　昏昏沉沉的就又睡着了，凄月再次醒来是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好像总有这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明明睡着了，就是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在梦里就觉得心疼了，这样的感觉，只有一个人能带给她。凄月睁开眼对上枫，枫像是做贼被抓住了，一瞬间脸红到了脖子上。

　　“起来吧，我来做早餐。”凄月说着推枫下去。

　　枫开门就看到妈妈也才洗漱完毕。林妈妈看到枫就吃惊地大叫：“你们在家啊！我和你爸还以为你们昨晚一起出去玩了，还在想，这么晚都没回来，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们的！凄月呢？”林妈妈凑到枫房门口探头往里看，枫挡也挡不住。凄月捏着背角正舒舒服服感受被子的温暖，笑着呼吸熟悉的空气，枫身上淡淡的香味，察觉林妈妈的目光，睁开眼递个笑容过去。

　　“阿姨早上好，我马上起来做早饭。”凄月无比自然地打招呼。

　　“好啊！你昨天说会来看我们的，我们昨晚回来没看到还以为你和我们开玩笑呢！”林妈妈笑眯眯说着，丝毫不为骗了凄月而觉得可耻，而且只字不提。

　　“由于大雪，火车在路上停了一阵，所以到的有些晚，来迟了点。”凄月也不提那件事，捧着被子坐起来，真可惜，她还想继续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