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132、除夕

　　夏娜非常纳闷，清茶和她解释那天的事情说，暂时不能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可以肯定的说，他和凄月之间，没有私情，不是表面那个样子。

　　更加纳闷的是，自从那天之后，凄月经常和清茶一起来找她，找她一起出去玩，去各种地方，G市很多景区她都去过的，可是和清茶一起去是不同的，加了凄月，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清茶照顾凄月的时候。

　　奇怪的是，凄月好像坦然接受了，和清茶之间忽然变得特别亲密起来，也完全不避讳她，虽然相信清茶，可是总害怕，有一天他告诉她的，会是他早就和另一个女生约定好了。

　　摇摇头，夏娜甩掉这些想法，回神抬头往前方看过去，清茶拉着凄月正在一个小摊前徘徊，问她喜欢什么东西的样子，凄月竟然真的一脸兴味的样子在一一挑选。

　　真的好像，无法插入进去，清茶和凄月都笑得太开心，没有见过的，干净明媚，开朗耀眼，她甚至觉得不敢靠近，他们会叫她一起来，是为了什么？打掩护吗？夏娜这么想着，觉得自己还是笨点好，最好什么也不要想，等到他揭开谜底就好。

　　“娜娜，凄月给你选了这个，喜欢吗？”清茶递过来一个东西，另一只手里仍旧牵着凄月的手，没有放开。

　　夏娜看着那只翠紫色的耳环，真的很漂亮，可是她怎么说得出来，凄月选了半天的东西，是给她买的，真是不晓得怎么回答。

　　“我觉得很漂亮。”清茶缩回手，“不喜欢吗？”

　　“没有啊！很喜欢！”夏娜赶紧抓住了他的手，把耳环拿过来。

　　凄月在一边看着，微微笑着，没有说话，看来，哥哥口中的解决，是骗她的吧。不过，现在没有负罪感，她没有做错事，因为那个人是他哥哥。只是，可能需要换个方式，不能一直拿夏娜来当挡箭牌。

　　“寒假的时候，你会在哪？”凄月保守的问过这样的话。

　　“今年除夕，我会陪你过。”清茶笑着揉着她的头发，现在突然多了好多特权。

　　枫当然也感觉到凄月和清茶忽然之间的亲近，清茶经常来接她下课，然后他们一起沿着校道往外走，从身后看起来，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沈清茶待他的态度和凄月待他的态度竟然出奇的类似，他们俩好像就是高三时候的样子，不避讳他却也不会故意挑衅。

　　非常自然的态度，就像是凄月还和以前一般无二的对待他一样，没有进展，忽然觉得三年过去了，还是当初的状况，还是当初的那般……无法插入。

　　听说凄月在申请出国，他去问了辅导员，想要一起申请，辅导员说他们俩可能性都很大，不过暂时说不定，他就说那暂时先搁置着，等凄月那边定下来，他再说。

　　凄月忽然就放弃了，没有再申请，只是听他问起那件事后，就看着他，背着冬日窗外稀薄的阳光，凄月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说，“我想过了，还是国内比较好。”

　　枫点了点头，觉得外面的晨曦有些重，压得他沉甸甸的，他为何要跟着她去申请，为何她忽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放弃了，究竟她是在考量什么，究竟她眼里深处的东西，是什么？

　　不了了之的计划，夭折了的方案。

　　凄月和清茶提起的时候，沈清茶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侧过头看着凄月说，“其实，无论是林竹枫或者是……他，我都很放心，可是，有个可爱的弟弟会觉得心情愉悦。”

　　凄月沉了脸，沈清茶他越来越放肆了。不过，为什么会说，就算是……哥，他也不反对呢？选择权在她手里吗？她，能够做什么选择吗？

　　“凄月，放心吧，不管到了什么地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清茶抱抱她安慰了句，就拉着她沿着田埂往回走。

　　“哥哥，我……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凄月小声说了句，任由他拉着她往前走，走到哪里去都无所谓。

　　“傻丫头，哥哥会娶妻，你当然要嫁人。”清茶笑着看着前方轻飘飘答了句。

　　凄月沉默不言，就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们两个人一起庆祝新年，他们两个人住在一栋不大的房子里，他们互相为对方做早餐、午餐、晚餐……闲时一起看书，讨论书中人物剧情，偶尔调调台看电视，评论一下新闻内容，这样惬意的生活，凄月感觉她都懒得快要变成一只猫了。

　　偶尔她真的就窝在清茶怀里撒娇，睡着，小时候的过往全部都回来了，所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她现在已经满足得只怕有更多的礼物，会折损了这安乐去。

　　“新年礼物。”清茶从她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凄月没有避开，嘴角已经勾起笑容，“是什么？”

　　“跟我来！”清茶带着她往房间走，然后让她坐到他桌前，“睁眼。”

　　凄月看到的是一叠信，准确的说，是很整齐的收藏在一个小匣子里，凄月拿起来，一封封数过，一、二、三、四……一共是十五封，日期分别是每年的春节。信里夹着贺卡，从最开始的卡通到后来的简约风格，都是很浅淡的色彩组成的。

　　“送给我的？我……我可以看吗？”凄月愣愣看着那一堆信，十五年吗？他们终于还是相认了。

　　清茶从她身后拥着她，“不要看，现在不要看。”

　　“好。”凄月把信放回小匣子里，以后这个匣子也是她的了。

　　“……”清茶没有说，他不止写过信，写过贺卡，做过贺卡，他每年在每个不同的时刻，想到她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写信给她，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以前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现在，他说不清，但是，她是他妹妹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他一向很谨慎，只是关于她的东西，很保守，放在很显眼却绝不会有人触碰的地方，他知道如何保护她，如何保护自己。虽然，当初的自己，也以为他做到了，以为妹妹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长大，终究，是高三的时候，听到她说，父母离婚了，在她五岁的那年……在他离家的那年……

　　父母……离婚了……

　　虽然知道是注定的事情，可是，爸爸答应过他啊，完全没有信守承诺，完全没有。

　　本来以为，父亲至少会带着她的，可是没有，看到凄月的模样就知道，小时候绝对没有父母疼爱，她不会笑，不会哭，她很冷淡，至少外表很冷淡，她拒绝人靠近，拒绝人关心，她害怕……

　　清茶一直不知道，在他担心着却没有办法确认的时候，他的担忧一一实现，总是想着，爸爸不会那样残忍……到头来，却都是那样的，虽然从来不曾恨过父母，即使母亲那样对待凄月，也没有恨意，亲情在他心里早就扎根了，无法拔除。可是，心疼了，心疼他的妹妹，在无数个夜里，她是不是如他一般想着对方，无法入眠，期待着奇迹出现，等待着他敲开大门……

　　他初三那年调离本市后，在外省读高中，曾经回去过，他站在门口久久不敢上前，也不忍离去，直到门开了，一个黄头发的中年妇人出来，看到他很惊讶的用英语和他打招呼，可能是觉得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会有客人来，很好奇吧。

　　清茶当时觉得很后悔，他后悔他这么晚才回来，他后悔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他询问了关于这间别墅上一任屋主的事情，外国人说是房屋中介卖的房子。

　　清茶知道日期后甚至觉得天塌陷了，他竟然，就迟了那么几个月，如果早一点……至少可以看她一眼。

　　现在，终于是找回来了，他的妹妹。

　　他到现在都记得，高三那年，他听到身后有人叫着那个名字——凄月……一如他的稔熟，他仿佛随时都可以开口叫出来的名字。

　　回头看到女生的脸，一瞬间觉得凝固住了，他真的看到了奇迹，是一种虚幻但美好的感觉，好像就要热泪盈眶，却只是笑出来，那一刻，真的是看到了昙花开放了，永开不凋！

　　或许是那一刻就知道，不会再从妹妹身边离开，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就算她会抱怨，会讨厌，会厌烦，无论用各种身份，以何种立场，都坚决不要放弃——他作为哥哥的权利——现在，他全都得到了。

　　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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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的太销魂，作业太多，今天暂时更到这里，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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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忽然发现今天写了好多，下一章会写一下清茶小时候的事情
话说，我刷世界之窗刷了无数次也没有刷开，最终回归IE反而可以发了。。。神啦
希望可以发出去，很烦。。。喉咙疼。。。
果然。。。发不了。。。神啦。。。
最后一次，不行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