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120、病人

　　枫趴在桌上，电脑没有开，看着桌上的感冒药，傻笑起来，虽然凄月拿给他了也嘱咐他要吃药，可是，枫没有吃，他自己也有买药，所以她给的药，就这样放起来了，现在病已经好了，药可能只能留着过期了，每天看看也好，毕竟，是她送的。

　　凄月她现在比他还忙，虽然不晓得她在忙什么，枫偶尔会偷偷溜到以前陪她去过的敬老院啊孤儿院去，可以听老人和小孩子们讲凄月周末来做义务工的事情，还可以帮帮忙，和大家说会话，领着小孩子玩游戏，枫对此是乐此不疲，偶尔不小心还会碰巧遇到凄月。

　　这样的时候，凄月一般就说想起来学校里还有什么事儿要回去，枫第一次跟着她回去了，后来就不好意思每次都这样了，最后干脆看到她来了也不要被她发现，省的她又转身就走了。

　　另外的时候，枫也会回一下暑假打工的公司，做一些数据处理以及交接，还有时候纯粹去当免费工帮忙做事。虽然学的是医学方面的东西，枫对于管理上的事情也还上得了手，学什么都很快可能是他学习能力强的关系。

　　凄月虽然没有打工，可是暑假也偶尔会跟着肖俊飞去他公司里，表面上好像是飞的新欢，其实只是去帮忙而已，飞的母亲死后，飞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很颓废，平时和同事相处似乎没什么，进了他的办公室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把文件和资料不分类就那么塞在抽屉里，只是装出来的平静。

　　整个暑假一直都是凄月在给他打理一切，公司里的人偶尔背地里讨论，说这个女生和上次照片上的很像，也有人对着照片比照的。飞只是笑笑并不否认也不承认，他上次对公司里的解释是，被人给拒绝了。那样的绯闻于是烟消云散，还是同样的美女缠身，只是他最近没心情照顾佳人们。

　　凄月开学后飞一直都在努力工作，休息了两个月了，也把凄月给累了两个月，他是该好好上进了，否则母亲都会瞧不起他的，他也，还有另一个母亲，还有父亲需要他。

　　凄月没有想到的是，过度劳累和心理疲劳带来的后遗症会这么严重，在肖俊飞那里时就很难入睡，而且工作繁重，许多事情她都是第一次处理，飞偶尔走神，有时候说出分明是错误的数据，凄月只好自己学习，一个说来不算太大可是也不小的公司，让她这么从零开始的学习，凄月真的很累，晚上偶尔都是加班看书，所以才可以一直等着外面的人经过，本来一直都以为是沈清茶。

　　这次回学校后，没有了飞偶尔的纠缠，不再是被人抱着入睡，会觉得无法入眠，会格外寂寞和空虚，好像少了很多，不知道也说不清的东西。于是迫不得已，在她自己感觉精神崩溃之前，去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凭着地图找过去，就遇到了郁蕴。

　　第一次的印象和后来所有次数都一样，去多少次，在凄月眼里的郁蕴，也只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少年，皮肤有些苍白，笑起来很不真实。凄月从不观察别人，对郁蕴，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戴着眼镜的时候，眼睛仿佛也是金色的，看起来格外吸引人，好像是太阳的光芒一般，他脱下眼镜后，眼睛就是很浅的黑色，看起来很温和很能平定人的心神。凄月每次都是中午和下午下课之后去，在吃饭的时间，不会撞上其他人。

　　奇怪的是，他好像每次也都是在看书，并没有去吃饭。

　　凄月当然也没有细想过。上次他说“走好”的时候，凄月是有些吃惊的，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没可能他会这么回答一下，可是她以前不也从不会在走的时候打招呼吗？凄月想不明白，所以也不再深入思考。

　　或许，今天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再睡不着的话，也不会去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不舒服。

　　敲门，还是同一个声音，凄月推开门，看到男生在整理东西，没有看到他看书的画面，凄月有些不适应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男生没有戴眼镜，他看了她一眼就重新低头开始整理他的书，很多，各种封面的，凄月似乎见过一大半。

　　或许她不该再站在这里发呆，凄月这么想着，转身要走。

　　“等一下。”郁蕴收好东西了，“一起走。”

　　凄月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说话，就站在门口等他。

　　“好了，走吧。”郁蕴走到她身边时这么轻声说了句，眼里带着笑。凄月随着他往外走，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等他，或许是感激他让自己睡了很多天的好觉。

　　“我的导师回来了，明天他就会来这里了。”郁蕴开了口轻声说着，一个月了，她很少说话，加起来似乎还没有他每天对她说的话多。“我已经研三了，今年可以开始写论文了，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做我的病人，也就是我的观察对象，当然，我会治好你。”

　　凄月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树叶飘飘扬扬，已经十月了吗？怎么觉得秋天好快就来到了。

　　看到凄月抬头看树枝，知道她在想落叶归根的事情，郁蕴笑了下，“我会让你睡得好，吃得好。”

　　“诶？”凄月乍听到他这么通俗易懂的一句话，却反而有些愣了，回过头微微张口看着他，有些怔忪。

　　“就是字面意思。”郁蕴笑得很温暖，她刚才那个表情好可爱，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只是吃惊的表情。或许，以后可以看到她露出各种情绪，会很有意思。

　　“……”凄月低头沉默了，看着地上的影子，他的和她的。

　　“多久？”不知走到哪里了，凄月抬头看了看前面，问了句。

　　“由你决定。”郁蕴放宽了条件，避免他的鱼儿游走了。

　　“好。”凄月还是很简洁的答应了。

　　“我的联系方式。”郁蕴把写好的纸条给她，是一张灰色的硬纸板，看起来好像是书签。

　　“哦。”凄月应了一声接过来。

　　“手机给我。”郁蕴没有询问，只是直接下达指令，既然她答应了，就是他的病人，他当然一切以为她看病为重。

　　凄月停下脚步看着他，拿出手机递给他。郁蕴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拨了过去，听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才挂断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联系她，是绝对等不到她主动打电话给他的，当然还是他来主动比较好，虽然很多年不这么做了，真是很不习惯。

　　记得上次主动，就是第一次的初恋，初二时候的事情了。后来的他，只是被动接受，被动被追，真的很没意思。偶尔追一下看起来虚幻的美好，也不错，郁蕴想着，拿出手机存好凄月的名字，就是名字，没有姓氏。

　　可能是对方过于为她着想，凄月应了几次约，基本上都是学校附近的咖啡屋，地方近而且很方便她睡觉，当然，偶尔凄月也会回答他的提问，仅限于凄月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

　　父母，朋友，林竹枫，都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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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神奇的我在十点开始写。。。半个小时写完了，这章算是过渡和转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