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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霸道之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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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弦思双手接过茶杯,“坐。”
颂冬摇摇头,“不敢。”
叶弦思也不勉强。虽然之前叶南絮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如今顶这她的身份,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至于叶南絮,叶弦思倒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最好在这世上消失不见。
皇上带着宫外的民间女子进宫,虽没给名分,但也赐了个宫殿和宫女。这消息瞬间就在皇宫传遍了,谁还不知道整个龙吟的皇上是个冷面王,虽年已过弱冠,至今后宫无妃。如今来个了民间女子,各宫女、侍卫乃至太监哪个不好奇。
这消息传到了太后和祖太后耳中。这太后和祖太后虽遇事各有各的算盘,但两人关系还不错。
太后是坚决反对皇上随便纳个民间女子为妃,祖太后心疼孙儿,虽也不大乐意,但还是想依着皇上。
“祖母,母后,你们是哪里听来朕要纳妃的。”
太后一身锦服,裙椐绣着金丝花边,虽精致华美,相比祖太后的服饰要略次了点。祖太后本是将军之女,自是不爱头顶着凤冠金饰,太后更是不敢越矩,也就发髻间稍稍插了两个素簪。
“这宫中都传遍了,说溪儿带了个民间女子回来。”祖太后和蔼可亲,亲自给唐北倒了杯茶。
太后皱着眉,她本是邻国的郡主,凡事都讲究规矩。唐北看了一眼太后,双手将那杯茶奉给祖太后,太后的脸色才缓和了。
“溪儿没有,溪儿还早,可不想立妃。至于那女子……”唐北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转而又说:“你们先下去。”
待殿里只剩下三人时,唐北这才说出了实情,“那日去秦川的虚云道观,知微道长给的我那幅画,画中女子正是溪儿带回来的这个。”
祖太后和太后都相视一眼,祖太后倒有点不信这些,“你确定这知微道长所言不虚?”
“假不了,假不了。大前年的旱涝和去年的地龙都是知微道长事先预测,否则龙吟也逃不过那天劫。”
太后理了理衣袖,“既然如此,溪儿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儿臣,要她入朝。”其实唐北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激发神女的潜能。
太后又不满了,“荒唐,女子怎可入朝为官。”
“女子怎么不能入朝为官?何况溪儿自有他的打算。”祖太后之前跟过她父亲一起出兵打仗,经历过战火,是见过世面的人。
“母后……”太后的意思是祖太后太宠这个孙儿了,但也不能反驳他们的意思。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唐北回去的路上,进了芙湘殿。
叶弦思坐在妆奁前,里面陈列着各种胭脂水粉和金银玉器首饰。她打开胭脂盒,轻轻用手蘸了点,的确是上乘的胭脂,晕开便能闻见淡雅的花香。
叶弦思随手拿了个金花步摇插在发髻间,随着她的头缓缓摆动,步摇上面的坠子也摆动起来,如同一个正真盛开的花。
“可喜欢?”
叶弦思从铜镜里看见了身后的唐北,立刻站了起来,“南絮叩见皇上。”
这一跪拜,唐北没有阻止。“日后,无需多礼,你先在宫中住段时日,多熟悉一下环境。如有需要吩咐颂冬即可。”唐北又看了看那桌上打开的胭脂盒,再看看叶弦思的面纱,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自从那次的百花节,叶南絮就在木屋里认真练起了内力,丝毫不懈怠。好几次墨向阳说是带她出去散散心,她也不愿意。
小木屋外的桃树花瓣凋落更多了,树下甚至旁边的小径都铺满了桃花花瓣。墨向阳在树下的小石桌旁坐着,虽看起来平心静气地品着茶,内心早已乱如麻。
“墨向阳,你快来看啊。”叶南絮总是这样一惊一乍,墨向阳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朝他奔过来的叶南絮,她开心,他也开心。
“跑慢点。”
叶南絮看着墨向阳眼里的温柔,身子不觉往后退了退。“我练成了,试了好几次呢?给你看看。”
叶南絮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口诀。双手也随着娴熟的动作而连贯起来,指尖形成了一团微弱的白光。起初叶南絮是不相信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如今总算是有点进步,能稳定下来的。
“这段时间辛苦了。”墨向阳心里面是知道的,叶南絮虽有进步,离第一层内力也差了些。可墨向阳心疼她,便从袖子里拿出了那盒子递给他。
叶南絮接过盒子,她知道离姐姐赎身的日子更近了,却不知道叶弦思此刻顶替她已入了宫。甚至墨向阳让她练这些内力,她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她只知道他是墨向阳。
墨向阳看着叶南絮的眉眼,低头隔着那薄薄的面纱,在叶南絮的唇上一吻。叶南絮惊愕地瞪着眼睛,墨向阳抬手遮住她的双眼,另一只手紧紧地圈住了她。
花瓣掉落在他们的头上和肩上,叶南絮这才意识到墨向阳吻了她,并且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叶南絮忸怩不安,身子微微动了动。墨向阳圈得更紧了,那份久违的悸动,让他的嘴唇多了分力道和霸道。叶南絮总感觉不适,紧缩眉头,嘴唇微张,牙齿也咬住了墨向阳的下唇,墨向阳有些吃痛,这才放开。
叶南絮推开墨向阳,看了一眼他渴求的眼神,似是还在回味。叶南絮转身就跑回房里。她到底要怎么面对墨向阳的感情,之前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房间里,叶南絮绞动着手指,不安的内心几乎有点后悔跟墨向阳来这儿了。
夜色悄悄降临,叶南絮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墨向阳将鞋子脱了,走了进去。看着眼前的女子熟睡得如同婴孩模样。墨向阳一手挽住袖子,轻轻拉过旁边的被絮,给叶南絮盖上。
墨向阳回到自己的房间,徘徊不定,他睡不着,因为他看出了叶南絮拒绝他的意思。
书桌上,墨向阳将黄玉镇尺压在一幅空白的画轴上。各大大小小的笔挂在笔搁上,那些小瓷盒的颜料也一字排开。
墨向阳用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汁,一手揽过右边的袖子,在纸上作画。墨向阳先是勾勒出叶南絮的模样,再用颜料填充。
才两盏茶的功夫,叶南絮就在他的画中栩栩如生。画中的叶南絮手拿着绣着花鸟的团扇,旁边的几枝杨柳儿才刚刚发芽,与她那身嫩藕色的衣裙极其和谐。墨向阳并未将她脸上的伤疤画出,只是添了个透明的面纱。
待画风干,墨向阳好生收藏在自己的书柜里。
过了半月有余,眼看要入夏了,天气渐渐燥热起来。叶南絮这边,也尽心尽力练功。叶弦思那边,吃穿不愁,有人伺候。
大殿内传来太监的尖细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个位居从一品的户部尚书王之远站了出来,“臣有本启奏。浮桥一带近日暴雨,山路崎岖,山下百姓种的粮草皆因大雨和泥石所毁,有些人家的草屋也无能幸免。恳请皇上拨银赈灾。”
“准奏,王爱卿速两万两白银去赈灾。”唐北顿了顿,“户部侍郎何在?”
“微臣在。”户部侍郎武良虽官居从二品,但手中也是掌握了实权。
“你速速从国库调出一千五百旦粮食,运往浮桥,紧急就民。”
“微臣遵旨。”二人接旨退下。
唐北看了看工部尚书周达令,“工部尚书听旨,朕命你带足人手,待赈灾完毕,天气缓和,帮助灾民善后修葺房屋。”
“微臣领旨。”
下了早朝,唐北身边的侍卫赵言易在殿外等候多时,看他神情紧张,似是有急事。
“皇上……”
唐北用手势止住,看了看身后散朝的大臣,“边走边说。”
“皇上果然怀疑得对,这次我又去了留君院,花了些金银买通了老鸨,她说出了实情。这叶弦思和叶南絮是双胞姐妹不假,只因家中起了大火,叶南絮的脸被火烧伤,叶弦思为了救她,自己的手也弹不得琴。叶南絮蒙着面替姐出场,为留君院赚了许多钱财。只是不知为何,叶南絮独自不告而别。”
唐北听了赵言易的话,停住了脚步,“朕记得她跟朕说,她是做饭时被火苗烫着,现在想想……”
唐北在叶弦思动胭脂盒时,便怀疑她。一个女子若是烫伤了脸,看见胭脂的第一反应绝不是立马打开它,在手上试色。
“走,我们去芙湘殿。”
唐北并未让宫女通报就独自走了进去,叶弦思此时正梳弄着自己的长发,没有带面纱,左脸的那块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下,可叶弦思的脸上没有半分嫌弃。
“皇上?”叶弦思跪着行礼,唐北没有像往常一样扶起她。
唐北将手负在背后,“叶姑娘,你可会弹琴?”连语气都是冷冷的。
“皇上说笑了,南絮出身卑微,哪来的多余的钱学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