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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冒充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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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话未完,那男子就出来了,将老鸨约进单间。老鸨以为叶先生犯了什么错惹到了那男子,进去前狠狠儿地瞪了眼叶弦思,仿佛在说,你等着,若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公子……弦思可是没伺候好公子?公子莫气,我这就去教训她,让她给公子赔不是。”老鸨可是会做人得很,佯装要冲出去拉着叶弦思进来道歉。
“不,弦思姑娘很好,本公子有意替她赎身。”
老鸨满脸不情愿,“弦思姑娘是我们这头牌,何况她在这边生活挺好的,赎身,这……”
男子向身后的赵言易看了看,赵言易将自己的钱袋给了老鸨,摊开一看,全是金子,足足有个一百多两。
“公子喜欢弦思那是她的福气,这留君院也靠这头牌揽生意,不如给公子另外在找个好的姑娘,你看……”老鸨心可不小,看着这一袋金子,自是够给叶弦思赎身,可是还想多敲诈下那男子。
“怎么?难不成老鸨觉得我拦了你们的生财路?”男子眼睛一眯,食指也敲了敲桌子,这架势丝毫没有刚进来时的好说话。
“难道你们有钱还想抢人不成!”老鸨底气虽不足,但气势还是不能输。
“今日,人我是要定了。”男子睁眼站起来,桌子一拍,吓得老鸨颤了一下,“这赎金也是绰绰有余,老鸨想告到官府,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官老爷治你个扣留姑娘之罪?”
这老鸨再想留住叶弦思,那也不敢跟官府作对,“公子莫气,是我没说清楚。既然公子看上弦思,有心替她赎身,我这就去拿她的卖身契给公子。”老鸨连忙收好了那袋金子,退了出去。
老鸨从盒子里翻出了叶弦思的卖身契,拿着那页纸,叹息,也不知道叶弦思是积了什么德,有钱的主看上就算了,官府的人也有联系,留君院怕是……唉。
男子倚着红木栏杆,看着楼下的男男女女,这莺莺燕燕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老鸨将叶弦思的卖身契和叶弦思交给男子时,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三人走到留君院的门口,男子的脑海里又蹭地蹦出了那幅画,男子停住脚步,问了问身后你叶弦思,“姑娘之前可是左脸曾过毁伤?”
叶弦思第一意识就是这男子要找的是叶南絮,误将自己认成了她。“不曾。”
男子慢步往前走,心中并没有之前那样坚定,“那……”
叶弦思连忙改口,“弦思有一妹,名南絮,之前左脸曾被大火烫伤。”
三人走到了一个小茶楼,进去了。
“这不是弦思姑娘吗?你这是……”茶楼的掌柜和叶弦思有过数面之缘,更何况她名气不小,认得她。
叶弦思微微一笑,又看看那男子。“我家公子替我赎身了。”
“那今日茶水便赠于姑娘喜获自由身。”掌柜的也是个爽快人。
叶弦思道谢后,那男子问起了叶南絮的事,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幅画的临摹拓本递给叶弦思。
叶弦思看了那画,那画中的女子和她一模一样,只是左半边脸带着雕刻的面具,面具上的纹理也奇特。只是面具并未遮全,鹳骨下依然有隐隐约约的痕迹,那痕迹正是叶南絮脸上的疤痕模样。
“不知姑娘的妹妹现在何处?”那男子是铁了心要寻到画中女子。
叶弦思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最受关注的是她叶南絮。如今脸毁了,人走了,还这么多男子要找她。就像上次那个认出叶弦思并非台上弹琴的男子,也是如此。
这份气让叶弦思又心底添了份恨,她故意避开叶南絮的话题,“公子为弦思赎身,弦思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泯口茶,“唐寒溪。”
“唐……”叶弦思喃喃自语,这唐姓大多是皇亲国戚,眼前的男子气宇不凡,不会是……
“这位是赵言易。”
叶弦思点点头,“唐公子之前和家妹认识?”
“偶然见一画,甚美,想请见一面。”
小茶楼外的马车来来往往,这行走的人也不少。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慢步缓行,都不过是这长安小街的一个过客罢了。
茶楼内,三人细细品茶。只是唐北的眉间始终皱成一道‘川’字。叶弦思在留君院见过那些各式各样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唐北是急切地想找到叶南絮的。
“公子今日在长安客栈歇下,明日就让妹妹来见你。公子的大恩大德弦思无以为报,唯愿替公子尽些绵薄之力。”
春日的雨绵绵细柔,也是说来就来。叶弦思与唐北和赵言易道别后,去了稍远点的客栈住下。
好容易雨停了,已是夜里。微弱的烛光下,叶弦思对着铜镜里的样貌,左手中指和食指的指甲划过自己的侧脸。
叶弦思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半张面皮贴到自己的左脸,那疤痕与叶南絮的有几分相似。叶弦思的眉毛轻轻一扬。
“之前都是你倍受关注,如今我就替你好好活下去吧。”言语间,叶弦思的目光变得凌厉,眼里充满了欲望和渴求。
长安似乎风平浪静的背后有开始掀起来波浪,而这深深的漩涡里,不停地吸引着周边的人,让这些人越陷越深。
翌日清早,叶弦思蒙着面纱来了唐寒溪住的客栈。“唐公子,小女正是叶弦思的妹妹叶南絮。”
唐寒溪透过面纱看见了她脸上的疤痕,这眉目也和叶弦思十分相似,但两人的行为举止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让唐寒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叶姑娘,汝家阿姐怎没来。”
叶弦思应了唐寒溪的要求进来坐在椅子上,“承蒙唐公子挂记,昨夜老家有事,姐姐先回了老家,临走之前叫我来客栈找唐公子。还听说唐公子给姐姐赎了身,如今姐姐有事,南絮愿替姐姐报恩,公子大恩,没齿难忘。”
叶弦思起身跪拜,唐寒溪将她扶起来。“我们来长安,正是来寻叶姑娘。唐某自知冒昧,但还是想问姑娘一句,跟我回府,可否。”
“这……”叶弦思抬起头,眼珠子稍稍转动,“唐公子是姐姐的恩人,也是叶家的恩人,南絮愿跟公子回府,为奴为婢报答公子。”
唐寒溪的脸本就是那种面瘫状,听了叶弦思的话,心中多了份欣喜。
叶弦思说是让唐寒溪在客栈等她,她回去给姐姐留封信,收拾收拾,再来会合。
看着叶弦思的背影,唐寒溪此时除了欣喜也只是欣喜。
“好久不见公子笑了。”
“我笑了吗?”唐寒溪嘴唇微动,即便是刻意掩饰,也遮不住欢喜,“这事,切记不可走露风声,尤其是楚离那帮人。”
“属下遵命。”赵言易看见唐寒溪开心,自己是更开心了。
约莫多时,叶弦思就来了客栈与他们会合。唐寒溪早就备下马车,在客栈门口等候。
叶弦思和唐寒溪同乘马车,赵言易往集市外赶。马车内,唐寒溪突然想到什么,“叶姑娘,唐某想看看你脸上的伤。哦,是这样的,唐某认识一个德高望重的郎中,些许能有帮助。”
叶弦思大拇指和食指从左耳后一勾,面纱就滑落下来,疤痕虽显目,但看着也是一两个月前留下的,唐寒溪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了。
“大约一个多月前,家里的灶台不小心着火了,去扑火时,火苗蹿到了我脸上,就留了疤。”
两人想谈了会儿,叶弦思说是掀开帘子透下气,果如所料,马车正往皇宫行驶。“公子,小女有一事不明,这马车往皇宫行驶,公子莫不是个大官。”
唐寒溪摇摇头,“实不相瞒,我本名姓唐,名北,字寒溪。”
叶弦思一怔,这唐北正是龙吟的皇上。叶弦思想过她会和皇室有关,但竟没料到眼前这个男子是当今皇上。
叶弦思欲跪下行礼,被唐北止住了。
马车行到内院,唐北让她入住芙湘殿,还给她派了名宫女服侍她。
叶弦思看着大殿内的摆设,正中间是个青铜的三足大香炉,此刻香炉中还点着檀香。叶弦思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清新淡雅。
香炉前是个屏风,屏风下的坐垫也是绣着精美的花样的,叶弦思巡视四周,桌上的陶瓷花瓶,纹路细致入微,叶弦思仔细一看,这陶瓷花瓶烤上去的花样,叶子的经脉都清晰可见。
香炉的右侧是一扇门,叶弦思推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个古典式的床榻,这床都够三个人睡了,叶弦思提起下裙,坐在床上。
床上的被絮和枕头上的针脚那都是精细无比。叶弦思正襟危坐,佯装自己是个女主人在接受跪拜,伸手一拂,“平身。”
这种感觉,叶弦思甚是满意。
“姑娘,茶来了。”一个叫颂冬都宫女端了杯茶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