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狐狸与乌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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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高兴。”将大半个精英部队困在幻境里的少年歪头，语气缺失应有的好奇而是充满肯定，他仿佛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
“这么明显？”
白昳的身上还淌着血，一身伤的男人看着狼狈，金色的瞳孔却因为快意而灿灿生辉。“啊，完成了一件一直想干的事。”
曾经屈居人下的日子、那些不断重复着失去的生活，将随着权力的到来而彻底化为乌有。
黑发男人甩掉枪身上沾染的血液，另一只手摘下了死去之人的指环。镀银的戒指比起他手上已有的镶着海蓝色宝石的那只几乎毫无美感，但他却还是珍而重之地将它戴到手上。
“这就是你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原因？”少年缓步走向因为失血而不得不靠在墙上的巴利安的新首领，脸上的表情因兴味而显露出一丝无辜的恶意，“刚刚过来时我还以为自己要给你收尸呢——老师。”
“……闭嘴。”
男人扫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带着淡淡的疲惫。
毫无疑问，托德·爱德华是个完美的外交家，与谁聊天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像刚刚那句略显出格的玩笑，从他口中所出倒显得格外稀奇。
但在场的两人没说什么，仿佛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托德停在白昳的面前，控制着不让人感觉受侵犯的安全距离，弯腰点了点男人手上的另一只戒指。戒指上的宝石正在黄昏下发出盈盈的微光，乍一看无甚特色，却在少年的触碰下发出炫目的光芒。
空气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由死气之炎构成的蝠鲼，在两人身边悠悠地游了几圈后，撞进那亮如星辰的宝石中去了。
白昳全程保持沉默，静静看着对方做完这一切，等那蝠鲼消失在戒指中时才抬起眼，“嗯？”尾音扬起，显然是要求一个解释。
有着紫色眸子的少年咧嘴一笑，“一个紧急时刻的小保障。”说这话时，白昳看得见他口里的两颗犬齿，配合小少爷一身华服站立于鲜血与废墟上的场景，像极了一头混迹人群的兽。
——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你这是在关心我？”白昳忽然开口。
少年歪头，答非所问道，“……原来如此。”
因为关心，所以才会做多余的事。
白昳心中微动。
他一直都知晓托德·爱德华缺乏人类该有的共情能力。两人初识时对方已经是爱德华家精心培养一年的继承人，无可挑剔的社交礼仪与逻辑清晰的谈判技巧，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不过是一名十三岁的孩子。
完美的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
见面的那一瞬间白昳便可以断定，爱德华家为自己培育出来了一个怪物。
但这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狐狸与乌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