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10:全面进化］金毛妖怪》优莉恩

5、惨案

　　——戮克布朗可——

　　眼看着天黑了，还是不见蕾欧娜的身影，布朗可怕是他记错了约定的地点，便下了山，来到蕾欧娜家。她的父母大概是去更开阔的场地看烟花了，家里只有她的姐姐蕾拉娜在。
　　“蕾欧娜？她早就出门了啊？”蕾拉娜听了布朗可的询问后诧异地反问。“你们没碰上吗？”
　　“她出门前说没说要去哪儿？”布朗可尽力想出所有可能性，也许蕾欧娜忘记了今天和他有约？
　　“她说去乱石山那边和你见面。”蕾拉娜耸耸肩，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她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呢。”
　　布朗可感觉脸上发热，但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从蕾拉娜的话中可以看出蕾欧娜的确是要去和他碰面的，她是在路上耽搁了吗？中途记错了地点？还是遇上了什么坏人？——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胸膛里升起，布朗可掉头就走。
　　“嘿，戮克布朗可，你去干嘛？”蕾拉娜从屋里追出来。
　　“我去拜托沃特森警长帮忙搜索蕾欧娜。”
　　“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今天可是收获祭第一夜啊！既然蕾欧娜不在，要不然我跟你一起看烟花？……”
　　“别开玩笑了！”布朗可忍不住吼了出来。他简直不能理解，难道蕾拉娜就不关心自己的妹妹吗？难道在她眼里她的妹妹晚出不归也是无所谓的吗？
　　蕾拉娜可能是被他的态度吓住了，没有再跟上来。布朗可跟驻守维瓦纳的星际巡警——水电工沃特森警长讲明了状况，虽然警长看上去并不太担心，但还是联系了几个住在警卫小屋附近的村民，分散开来，寻找蕾欧娜的踪迹。
　　然而，蕾欧娜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布朗可询问了每个他见到的人，逛遍了每一处看烟花的场地，都没有找到她。
　　布朗可心头的焦躁越来越盛，他甚至将莎和他捉迷藏时藏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直到天边泛白，主恒星即将升起，沃特森警长才在河边拦住他。
　　“戮克布朗可。”警长的表情非常严肃，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掩盖不住的悲伤与不安。“我们找到蕾欧娜了，就在你说的乱石区再往里一点的地方……”
　　布朗可没等他说完，拔腿就跑，他跑上河堤，穿过农田和村庄，掠过山坡，嶙峋的怪石映入眼帘。田边，他看到自己的家人与蕾欧娜的父母和姐姐，还有几个村民，医生也在其中。
　　莎第一个发现了他，她扯扯父亲的衣角，指向他跑来的方向。
　　“布朗可，别看！”父亲厉声叫住他，可是已经晚了。布朗可跃过乱石，跳到了医生前面。蕾欧娜躺在他眼前，节日礼服被撕扯成一块块碎布，已凝固变黑的血块和内脏在她胸腹上和地面上流成一滩，她的双眼灰暗无神，映着她再也看不到的灿烂朝霞。

　　——戮克布朗可——

　　距离蕾欧娜遇难已经过去了三天，布朗可走出家门，却又不知不觉地逛到了乱石山。
　　他还记得蕾欧娜尸体的惨状——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残骸，她像是被什么猛兽袭击了，整个人破碎不堪。
　　警长和附近几名长老一致认为这种伤口是由野兽的爪牙而非用什么工具所为，但维瓦纳数量最多的野兽滚鼠怪难以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这个结论让大家都伤透了脑筋，就算是比较乐观的解释都已经扯到了是否真的有“金毛妖怪”这样的猛兽。最后，他们商定了执行宵禁，今年的收获祭被这场命案笼罩上一层阴影，完全失去了欢乐的气氛。
　　“布朗可？……”
　　“谁？”
　　布朗可警惕地从石头上跳起来，环顾着四周，一个瘦小的身影神经兮兮地躲到一块石头后，只露出一个被头巾包住的脑袋，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我……别在意我是谁……我来自大峡谷另一侧的村庄。”
　　“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布朗可皱了皱眉，抬脚向那边走去。“前段时间这儿出过命案，快回去吧，待在这附近不安全。”
　　女孩整个人一激灵，埋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别过来……让我说完……我……我听说过你，戮克布朗可。金姆家的贝蒂常常到我们村庄去帮亲戚收割，她聊天时说起过，这边的村庄有一个叫布朗可的男孩……”
　　布朗可停下脚步，他知道金姆家在别的村庄有亲戚，也知道金姆家的大女儿贝蒂偶尔会过去帮农，他面前的这个女孩也的确带着点奇怪的口音，但金姆贝蒂从未跟他们提过她在那边还认识这么一个内向的小个子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他试着问。
　　“别问我叫什么！我会觉得很尴尬！”女孩紧张地提高了声调。“其，其实是这样，我——我很喜欢你，戮克布朗可！我听说你的朋友出了事，所以——”
　　“好了，谢谢关心，马上就要天黑了，请你快点回家吧！”布朗可心头冒出无名的怒火，他还是不明白，蕾欧娜不久前刚刚惨死在这里，为什么还是会有人在这里和他闲聊！说一句“喜欢”难道就这么好玩吗！
　　他向那个女孩跑去，但那个女孩像是被吓到了，在乱石间闪躲开，很快就失去了踪影，只留下布朗可站在石头上，不断地大口喘息来让自己冷静。
　　他爱自己的村庄，也爱村庄里的人们，但这次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他们太弱小，也太狭隘了，要想改变这一切，就得从外部取得助力。
　　布朗可调转方向，向山下跑去。

　　——沃特森警长——

　　沃特森警长将翻看完的一沓考察报告撂到桌子一侧，按住眉心，想缓解一下头痛。他跟村民们赶去了好几处有野兽出没痕迹的山头，却没有发现任何比滚鼠怪更凶猛的野兽，就连最大的一个野兽巢穴看上去也被废弃超过一个月了，袭击蕾欧娜的凶手仿佛已经凭空消失。
　　这时，房屋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沃特森警长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戮克布朗可站在他桌前。
　　“怎么了？戮克？”他叹了口气，问。他记得这个少年就是蕾欧娜一案的报案者，想必他与死者关系非常好，如今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戮克布朗可因猛烈奔跑而喘得很厉害，不顾缓过劲就两手拍到桌子上，直勾勾地望着他，急不可待地说：“沃特森警长！我想成为水电工，可以请你教导我吗？”
　　沃特森警长呆呆地望着年纪尚轻的戮克家大儿子，他有着少见的圆形瞳孔，但这并没有让这孩子看上去发傻，而是让他显得更加坚定，那双充满活力的橙色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了沃特森警长已染霜的双鬓。
　　——是啊。
　　沃特森警长吁了口气。
　　——维瓦纳很快就需要由更年轻的人守护了。
　　他站起身，仔细打量戮克布朗可的身体，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如果你要参加水电工培训，那么从今天起，你要开始学习星际法律法规和宇宙常识。”
　　“我愿意学！”
　　“你还要在维瓦纳气功和农活之余抽出大量时间练习擒拿格斗。”
　　“我愿意练！”
　　“你还要去接触更加复杂，破坏力可怕的热/兵器。”
　　“我愿意接触！我愿意接受任何新事物，我愿意接受任何锻炼和挑战——”戮克布朗可后退一步立正站好。“我想让维瓦纳变得更好，请帮助我！”
　　沃特森警长觉得在那一刻，他从面前的少年眼中看到了星芒般的信念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