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老师》季末雨

20、干得漂亮

　　“颜墨香？哎，颜墨香，你等等！”
　　颜墨香循着声音回头，看见不远处夏天正朝自己快步走来。本能地想跑，腿还没迈开几步，夏天的大长腿就跨到了跟前。
　　“呃，夏，夏老师……”
　　“呼，你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夏天呼了一口气，盯着颜墨香的眼神有点儿微妙。颜墨香被夏天盯得背上拔凉拔凉的，又不敢跑。
　　夏天忽然笑了起来，问到：“颜墨香同学，这么久不来上我的课，你的病好些了吗？“
　　“呃，好，好些了……就，就还是会反复，所以……”
　　“反复就反复，你也不用躲着不见人吧。”
　　……
　　“下午有课没？”
　　“没，没课……”
　　“嗯，没课就好，跟我走吧。”
　　“啊？去，去哪儿啊？”
　　“嘿，我说你这丫头，为嘛今天说话老磕牙？你平时不是挺口齿伶俐的吗？”
　　“那个，我……”
　　“行了，你别说话了，跟我走就是了。”
　　夏天不由分说，拎过颜墨香的书包就往宿舍走。走出两步，又停下来，挑起一边眉毛，意味深长地说：“别问了，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哎我说你不用苦着一张脸吧，我又不会揍你。只不过，是有人想念你了而已。”
　　呃？颜墨香被夏天最后一句话惊在原地，有人想念自己？莫非是……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于静温和的笑脸，颜墨香忽然想落跑来着，无奈书包在夏天手里，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一米开外，磨磨唧唧地跟着她走向教工宿舍。
　　“小静，中午吃什么呀？”
　　夏天才进门，厨房里就飘出阵阵菜香。“哎，多做点啊，我给你带了个食客来！”
　　正在做菜的于静提着锅铲从厨房伸了脑袋出来，果然看到夏天身后的颜墨香。于静莫名有些心情愉快，生生愣了几秒钟，脸上却表现得很平静。点点头，于静说：“那我多做一个菜。”
　　“呃，不用麻烦了，于老师，我……”看到于静的一刻，颜墨香的小心脏又不争气地开始狂奔乱跳起来。寒假后就没再和于静近距离打过照面，颜墨香还是会有些失落的。每次去上于静的课，总是会有小小的挣扎，最后又不得不快速离开。因着病情的反复，搞得她也敏感了许多。
　　“矫情什么鬼，快进来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
　　不是第一次是什么鬼啊！
　　颜墨香硬着头皮进了门，帽子和口罩仍旧戴得严严实实的。被夏天按在沙发上，还被塞了一杯热开水在手里，颜墨香更不自在了，沙发上像长了钉子般，让她坐立难安。
　　摆好桌子，夏天又把颜墨香推在椅子上，伸手就要去掀她的帽子，被于静一个眼神阻止了。
　　“好些了吗？”
　　“呃，好很多了。”
　　“口罩不要长时间戴着，裹着反而容易重复感染。这里没别人，不用不好意思的。再说了，戴着口罩怎么吃饭呀。”
　　颜墨香顺从地摘了口罩和帽子，抬起头看向于静。颜墨香的脸有些发红，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有许多细小的红疹。不细看倒不是很明显，只是发红的面积比较大，让脸蛋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
　　“去年送你的凝胶用完了吗？”
　　“还有一点儿。不过似乎没太大用处呢，所以……我就没再用了。”
　　于静点点头，又问：“下午有课吗？”
　　“没有呢。”
　　“那好，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我带你去看中医。”
　　“啊？看中医？呃，我之前去S市立医院看过，没，没什么太好的效果。所有医生都说要好好休养，也没什么好办法。”
　　“嗯。下午带你去见的中医不在医院坐诊，但是名气很大。我跟她说过你的情况，她说没问题的。所以，下午你要去看看吗？”
　　“好。”
　　于静的温柔体贴让颜墨香没有拒绝的理由，对于静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吃过饭，颜墨香抢了碗筷去洗，于静也没拦着她，索性去泡茶。夏天踱到于静身后，悄声问她：“于老师，人我可给你带回来了，要清蒸还是红烧你看着办。”
　　于静狠狠地瞪了夏天一眼，虽然有点儿气她没正形，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塞了一杯茶给夏天，于静转进厨房之时，还不忘丢一句话给夏天。
　　于静说：“干得漂亮。”

　　下午三点，于静开着车子绕了半个S市，最后停在一个老旧的大院里。颜墨香四处打量了一下，四周是极其老旧的红砖房，三层小洋楼，房龄看起来该有一个世纪了。来这种鬼地方看中医，难道传说中的神医都住在这么深藏不露的地方吗？
　　于静走了几步，看颜墨香没跟上，却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左顾右盼，只好又这回去，拽了她的胳膊往外走。
　　“于老师，是不是神医级别的老中医都藏在这么古怪的地方呀？”
　　于静被颜墨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缓了缓，才说：“你古装戏看多了吧？哪有人会在这种老旧大院看诊。病人进来都觉得瘆得慌，开在这里又怎么会有生意。这里停车方便，诊所在马路对面，走两步就到了。”
　　“哦~”颜墨香刚才还在脑补推开腐朽的木门，看到一名身着古装，白发飘飘的白胡子老人的画面，现在却生生被于静掐掉了。不过把诊所开在待改造的旧城区，想来年纪也挺大的，颜墨香有些期待那位“老中医”会不会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马路对面相较于大院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这一边高楼林立，几乎都是十年内才建起来的商务楼。两人来到25楼，正对着电梯间的走道墙上，挂着一块大型招牌：“古氏中医门诊”。呃，这名字，也忒古了点儿……
　　于静带着颜墨香熟门熟路地走到诊所尽头，门口写着“古医生办公室”的房间，敲了敲门，听到对方回应后才推门进去。
　　颜墨香跟在于静身后，脖子伸得老长，就想着早点儿看到这位老中医的尊容。然而……
　　“小静，你这回又给我带了什么姑娘来？”
　　这……老中医……竟然是个……妙！龄！女！子！
　　颜墨香推起眼镜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哪里有什么老中医，古医生明明很年轻啊有木有！而且还是个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