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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   街角的几个玄衣人,看到阿玉风风火火地奔跑在大街上,几人对望一眼,莫名其妙地看到他如旋风般地冲进药铺,弄得药铺闹哄哄的。

      矮个的青年道:“那个人病了么?”

      高个的青年皱眉。“不知道。曾经听门主有说过,他小时的玩伴中有一人体弱。”

      “会是他吗?”矮个青年低语。“我们现在就过去……杀吗?”

      “不,再等等吧。”高个青年看到几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向客栈闪去。

      “你不怕门主怪罪?”矮个青年道。

      高个青年皱了皱眉。“说实话,真叫我下手,我怕我会心软。”

      “是啊,毕竟那个人是门主的……”矮个青年感慨。

      “走吧,先埋伏在客栈。”高个青年挥挥手,带着人闪身。刚刚看到的那几条人影,全无善意,看来,那两个人有麻烦了。

      阿玉抓了药,便冲回客栈,逮了店小二,去煎药,汗挥如雨的熬了半个时辰,急匆匆地端进房里,看到如衣蜷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大喝一声:“如衣——”

      大步走至床边,药碗滚烫,烫红了手心五指,他却没有放下,死命地不让药汁洒出。

      白如衣迷茫地睁开眼,模糊中看到人影,张了张嘴。

      阿玉手上运气,用真气将碗里的药催凉,扶起如衣,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药汁。

      药汁浓稠,味腥,极苦,白如衣却贪婪地喝着药,如饮甘泉。

      阿玉鼻一酸,差点掉下泪。

      他熬药时,闻到那股味,每欲呕吐,却只能强忍着。如衣他从小便是喝这药长大的?

      喝了药,一时半刻还没有起作用,白如衣仍旧痛疼难忍,泪水汗水一齐冒出。一刻钟之后,方缓缓安静下来,气也顺了许多。

      阿玉这才以袖拭额上的汗,却发现衣袖尽汗湿。

      看到如衣身上的衣服也都汗湿,他关心地问:“要我帮你擦擦身子吗?”

      白如衣摸了一下汗湿的额,点点头。

      阿玉立即向店小二要了一盆水,细心地为他擦身,换了干净的衣服,连床单也换成新的,这才清静了下来。

      从如衣发病,到他去买药熬药,并擦身换衣,足足用去了两三个时辰,中午他们点水未进,肚子饿得荒。

      阿玉为白如衣拉好被子,道:“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白如衣点头。“随意便好。”

      阿玉拿了几个铜板,吩咐他好好休息,便匆匆出门了。

      望着被带上的门,床铺上的白如衣轻吁了口气。

      尽管喝了药,心仍是痛得慌。

      他苦笑,这痛,不是一碗药能治的。

      缓缓闭上眼,安心地睡。

      **** ***** *******

      “砰——”几具尸体倒地。

      高个青衣弹指,几个玄衣人便将尸体搬至阴暗的地方。

      矮个青衣撇撇嘴。“这些人是干什么?躲在客栈边,不安好心。”

      “若我没猜错,他们是为‘凌波微步’而来的。”高个青年皱眉。

      “啐。”矮个青年搔搔头。“这么快就有人垂涎了?看来那两个人以后麻烦多多了。”

      “嗯,江湖上贪心的人太多。或许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便要死于非命了。”高个青年一脸担忧。

      “但是,为什么我们要处理这些鼠辈?”矮个青年鼓着腮。

      高个青年叹息。“毕竟我们与他们有一面之缘。何况,门主是否是真心杀他们还未确定。”

      矮个青年沉思一会,道:“这可难说了。如今的门主可不是半年前的门主!”

      半年前的门主或许会放过那两个男人,但现在的他……

      “那个小伙子又出来了。”高个青年推推他。

      “哦?”矮个青年顺着看过去。

      阿玉出了客栈,在街上张望了下,便朝一家卖包子的小摊走去。

      “老板,给我几个素包。”

      “好哩!”老板用油纸包好,递给他。

      他给了钱,正想走回客栈,身子被人碰撞了下,耳边传来一道声音:“若想活命,尽早回去。”

      阿玉震惊,抬头想看清对方,对方却巧妙地闪身,走开了。

      “喂——”阿玉叫了一声,人群移动,那人的背影消失无踪。

      奇怪?是谁?为什么警告他?

      一肚子疑惑,也不当一回事,摸摸后脑勺,回客栈了。

      毕竟,他们初入江湖,根本没有与人结仇,不可能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要他们的命吧?

      单线条的他很快的就将此事抛到脑后,现下最重要的是如衣的身体健康。

      ***** ***** *****

      是夜,有人在客栈的暗处低咒数声。

      “那个笨蛋!要不要命!”

      “行了,你就不要打草惊蛇。”紧接着的声音中透着无可奈何。“咱们是杀人还是来救人?”

      “静观其变。”

      “……搞不懂你。”

      风声刮过,寂然无声。

      夜风,凉如丝。

      床上的人睁开眼,看到窗口的青年正关着门窗。

      他坐起身,发觉身体舒畅很多。“什么时候了?”

      “亥时了。”一回头,看到如衣脸色不再苍白了,方松了口气。“你还好吧?”

      “嗯,好上许多了。”白如衣下了床,披上衣服。

      阿玉忙走过去。“你下床干什么?”

      白如衣轻笑。“睡得够多了,活动活动。”

      “活动?就你这身子?”阿玉瞪大眼。拜托,不要再让他担心了好不好?他的身体还病着哩。只灌一碗药,就好了?打死他都不相信。

      似乎看出他的顾虑,白如衣安抚。“没事了。药方子开得好,一帖下去,我的病就好上几分。精力充沛,无啥大碍了。”

      阿玉摇摇头,还是不相信。他那时候可是病得像只剩一口气的样子耶!

      白如衣叹了口气。“只要我不再心情过激,便不会复发。你若不放心,便陪我一起去院子里走走。”

      “什……什么?”阿玉瞠目。他还想到院里走走?他以为他的身子是铁打的?

      “不成!不成!你给我乖乖地躺床上去睡!”他可不想再吓得去半条命了。

      “阿玉……”白如衣无奈地被他推到床边。

      阿玉瞪他一眼。“别跟我来这套,我弟妹们比你厉害多了。行了,拖也没用,上床去!”

      白如衣在他松手之际,一个闪身,人竟已闪至门口了。

      阿玉张了张嘴,傻愣愣地望望床铺,再瞅瞅门口,看到那一身素衣的清瘦男子温和一笑,笑中多了一抹狡猾,便开门出去了。

      “……如……如衣……”好一会儿,阿玉手忙脚乱地跟着出门。

      银月如盘,星如珠,夜如幕,天凉好个秋。

      月光下,一清雅男子披头散发,闲庭信步。一身素白,一头墨发,白得清爽,墨得纯粹。立在池塘边,伴着垂柳,男子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映着月光,笑中带了一丝愁情,揪人心痛。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望着细叶飘落于池塘水面,悄然无声,他轻吟诗词。

      “笨蛋如衣!”随着一声粗鲁的叫骂声,急躁的脚步声传来,闪出阿玉的身影。来到白如衣身边,扯他。“行了,行了,你别弄得一副诗人的模样,乖乖的跟我回房休息去!”

      “阿玉……”一院的诗情画意尽被他搅破。“我说过,我的身体无大碍了。赏一下月,便回房休息。”

      “赏月?就你?”阿玉拍额。“老兄,你别给我再出乱摊子,好不好?我可禁不住吓!”

      以前不知道如衣的旧疾是这么的可怕啊,一发病,像得了绝症……呃,总之,恐怖之至。

      “对不起。”如衣低低地道歉。

      阿玉一愣,害臊地咳了数声。“好了,你就别再磨蹭了!待身体好了,咱们便动身回村。”

      如衣垂下眼。阿玉暗自拍下自己的嘴巴,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呃,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吧。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神。”

      白如衣仰头望月,淡淡地笑。“嗯,我不强求。”

      阿玉学着他,望望月亮,有感而发:“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墨无雪那种人,不要也罢!”

      白如衣低低一笑。阿玉书读得不多,不知吟的是什么诗句。笑着笑着,便僵了笑,淡清的眼一阵犀利,沉声喝道:“不知诸位来访,有何要事?”

      阿玉这边感到四周隐藏着不少气息,暗惊。

      四寂静无声。

      白如衣转身,一手负于身后,卓然挺立,淡笑如风,朝四周草丛说道:“不知各位是否有雅兴,与在下一同赏月?”

      须臾,草丛里动了动,四周走出十几条人影,手里拿着武器。

      阿玉的脸色变了变,挺身站到白如衣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里?夜深了,还不回去睡觉?”来者不善!

      人影中,有青年,有老者,有中年人,一身江湖人的打扮,暗藏杀气。

      白如衣从阿玉身后走出,向众位一揖手,有礼地道:“各位请自便,月华美丽,风景无限,诸位雅兴,在下不便打扰了。夜深了,我等告辞。”

      “年轻人,莫急。”一个六旬老者上前一步,眯着鼠眼,邪笑。“月色迷人,不妨多赏一会,以后可无这等好机会了。”

      白如衣甩甩衣袖,气宇轩然。“多谢前辈的邀请,只是在下大病初愈,不便晚睡。”

      “喂,老头,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们恕不奉陪!”阿玉挡在白如衣面前,打算回房。

      “想走?没那么容易!”有人沉不住气,抽剑一挡。

      阿玉皱眉,白如衣叹气。

      “识相的,交出‘凌波微步’秘籍!”终于点破目的了。

      阿玉大吃一惊,转头看向白如衣。白如衣头痛地揉揉额。“果然……”

      “该死!”阿玉低咒,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如衣你能撑吗?这几个人武功都不弱。”

      “嗯,或许吧。”白如衣没他紧张,仍是一贯的悠闲轻松。

      阿玉看得乱紧张一把。如衣轻功或许了得,但是武功招式就不知如何了。何况他病才好一点点,哪来的体力躲人?

      “小娃儿,如不想受皮肉之苦,便交出东西,我们也不为难你们。”老者袖里的手成爪,已是即将出招之势。

      白如衣摇摇头。“抱歉,在下并无什么秘籍。”

      “呵呵,那么,老夫只好勉为其难地‘问问’你了。”说话间,已飞身上前。同时,那隐现的十几人,一拥而上。

      寡不敌众,这一战将会打得很吃力。

      阿玉虽然武功高,但战斗经验太少,很容易被压抑制住,无法发挥。白如衣只能靠着凌波微步,左右闪躲,只守不攻。如此下去,没完没了,一旦疲惫,便败阵下来。

      夜深人静,其他客房的人都深睡了,就算有人发现院子里有打斗,也不敢出面。

      只怕,白如衣和阿玉成了瓮中之鳖了。

      草丛后头,仍隐藏着几条人影。

      说来也奇怪,这几条人影,隐藏很久了,观战也观了一刻,却无出来加入战局的打算。

      待阿玉渐渐败阵下来,白如衣因体力不济身形开始迟钝时,草丛中的几人这才蠢蠢欲动。

      “青云,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被唤为青云的男子伸了伸脖子,道:“再等等吧。”

      “还等?我们都等了一天了!”上午时分,门主就下令要他们杀那两个人,但他们二人拖到现在还没有动手。

      “砂河,这事,急不得!”青云挪了挪。

      “门主怪罪下来,由你担当。”砂河咕哝。

      青云心中一寒,没说话。

      再观院里的战斗,阿玉身受剑伤,对方人马倒下不过几人,仍有三分之二活跃着。

      众多人的目标是白如衣,即便白如衣施展凌波微步,仍是躲不及,多多少少,一身白衣被割破几条痕。

      皱了皱眉头,白如衣闪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此下去,他和阿玉都难保命。或许,那些人会生擒他,但不会放过阿玉。

      一咬牙,他甩袖,出招了!

      “砰——”一条人影以极慢的速度飞弹出去,倒在了地上,却再也起不来了。

      围攻的人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如衣。

      白如衣额际汗水浸湿了发,没有放松,袖中掌法变换,身形飘逸,动作极慢,却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攻击之人,每每将击中他时,却他被身法奇妙地躲过,刀剑只离他半寸,却无法击中他!在白如衣躲开之际,掌中凝气,那气看似慢悠悠,却来势汹汹,一被击中,冲力极大,人便慢慢地被击倒于地,无法再战斗。

      一连击倒三人,那三人莫不慢倒于地,吐血身亡。

      另外几人惊得不敢轻举妄动。不可思议地瞪着身法缓慢但伤杀力巨大的白如衣。

      “太阴极?!”阅历较深的老者惊呼。

      失传两百年之久的“太阴极”竟然出现在这青年身上?

      太阴极,武功绝学上的奇迹!它讲究的是:慢、精、深。一招一式看似慢,却蕴藏着无穷力量,每招都至对方死穴,绝无漏洞,会“太阴极”者,要有深厚的功力,一般五旬老者方能练成“太阴极”第三层,但看这青年出招的气势,分明已达到
      三层了!

      怎么可能?

      “凌波微步”已是惊心动魄了,这“太阴极”更叫人心惊胆颤!

      这个青年究竟有何种身份?竟然使出两种武功绝学?

      “如衣——”趁着空档,阿玉飞身至白如衣身边。奇怪那些人为何一脸震惊地望着白如衣。

      白如衣的身形晃了晃,手抓住阿玉的肩,已是无法负荷太多,但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疲惫,只是扬起一抹淡笑,轻轻地向围着他们的几人道:“诸位还是回去吧。在下不想大开杀戒。”

      他的声音温和如风,听得人心情一阵舒畅,但隐隐之中,又泛着一丝威胁。

      围攻他们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这青年还有什么绝招,怕自己一时不查着了道。何况“凌波微步”加上“太阴极”,几乎是天下无敌!

      不禁的,几个人后退数步。

      但有人不死心,似乎看出白如衣已无力再战,便喝道:“兄弟们,不要被这小子给骗了,看他吐气不顺,应是达到极限了!”

      白如衣暗惊,自己终是无法隐瞒过去!阿玉担忧地扶着他,对四周的鼠辈们怒目相视。

      “以多欺少,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嘿嘿嘿!小子,你就认命吧!在江湖上,道义算个屁!多少人表里不一,咱们几个兄弟算是对你们仁义至尽了。”开口的中年人一挥手。“兄弟们,上,怕他什么太阴极不成!”

      一人喝道,数人跟从,再次,刀光剑影,血腥再起。

      白如衣明显身法不再灵活,几次下来,手臂多处被刀剑刺伤。

      “如衣!”阿玉边打边关注他。

      白如衣仰头望着依旧明亮的月亮。

      好累!

      他闭了闭眼,心又隐隐作痛,全身开始轻飘飘了。

      真的……有些累了。

      “他不行了!”砂河惊叫。

      “看来是!”青云犹豫了下。“我们上吧。”

      “上?”砂河愣了愣。“帮哪边?”

      青云敲了他一记。“笨,当然是——”

      他话未讲完,突然空气中一股凌利的肃杀气骤起,连打斗中的人动作都顿了顿。

      白如衣惊觉,身影一晃,转头,看向屋檐。

      月光下,一条凌厉的身影鹤立于屋顶,墨发飞扬,浓厚的死亡之气,在空气里扩散,缓缓地缭绕着院子中的几人。

      “青云,砂河!你二人要躲到几时?”

      那人冷冷一笑,飞身一闪,眨眼间便闪至院中,立于白如衣面前,黑似深潭的眼寒光一闪,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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