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空斩——巴基斯坦上空的中国雄鹰》赤血之城

5、夜深深，神秘人

　　夜已经深了，基地总司令拉蒂夫把刘奕皓从中国人宿舍中叫了出来，这是刘奕皓没有想到的。虽然和基地司令打了很久的交道，但是还是很少在夜深人静之时，这显然说明司令说的事情可能会很重要。
　　但是话说，刘奕皓确实很很喜欢和巴基斯坦的这位司令交流，他承认拉蒂夫是一名杰出的统帅，但问题是两个人交流起来确实不畅，要不是拉蒂夫会两句半吊子俄语，两人之间根本无法沟通。
　　为什么拉蒂夫会俄语？因为当年作为英联邦的士兵，年轻的拉蒂夫曾经伴随着英国海船一起去伊朗把援助苏联的物资通过陆路送往苏联，与俄罗斯士兵接触的多了，俄语多少也就会一些。
　　为什么刘奕皓会俄语？当年他作为抗联士兵的“红小鬼”，曾不得以退向苏联接受整训，整训的内容当然包括俄语。
　　于是两个半吊子不得已时经常操着半吊子“不同风格”的俄语和各种手势相互交流，除非翻译在场，比如说宋万川。
　　但这一次，拉蒂夫拒绝了，他要求刘奕皓与他单独走，他说他保证这一次刘奕皓可以说中文。
　　夜半，单独，这好像是个很神秘的故事，刘奕皓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拉蒂夫遇到了难以想象的麻烦事，否则他绝对不可能亲自来请。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中国人的宿舍都灭着灯。
　　拉蒂夫带着刘奕皓走了很久，虽然一路上都没有发现指示牌，但是刘奕皓已经发现，这里是连一般巴基斯坦士兵都不能进入的“安全禁区”，刘奕皓也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地方。
　　“将军，我适合来到这个地方吗？”刘奕皓悄悄地问了一句。
　　拉蒂夫回过头，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来自远方的中国人，他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中国人的肩膀，随即转身继续向黑暗中行进。
　　中国人自觉的跟了上去。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型建筑物面前，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机库或者是仓库，建筑物没有窗户，很多光从它的缝隙之中渗透出来，像是从皮肤裂痕中渗透出的鲜血。
　　将军再一次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中国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来到仓库的门口，用力推开了仓库的大门。
　　黄色的灯光从大门映射了出来，将军带着刘奕皓走了进去。
　　短暂的失明并没有让刘奕皓失去观察的能力，他抬头望去，这仓库周边非常凌乱，仓库两边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不同的黑板，上面画着不同的标志和涂鸦，写满了刘奕皓看不懂的乌尔都语，面对这门的墙上则挂着一副硕大的地图，地图上包括了巴基斯坦和印度。而仓库中央则分别放着一个沙盘和一个庞大的会议桌，几个巴基斯坦军人正趴在会议桌上小睡，显然是累了一天，除此之外，桌子上凌乱的放着各种地图、长短不一的红蓝铅笔和无数倒下或者没倒下的水杯。两个士兵正在收拾一地的碎纸，脸上的疲惫不用说也能看得出来。
　　似乎这里的人已经被夏日的热浪折磨了很久，他们被一个个问题困扰着，似乎已经累坏了。
　　但似乎又一个人却并不在意这一切，他挺直的站在沙盘旁边，他深邃的眼光直直的映射在沙盘之上，他身上的军装一丝不苟，他似乎随时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这是个出类拔萃的人，刘奕皓心里想着。
　　拉蒂夫径直走到这名军人面前，那名军人也注意到了将军的到来，标准的右转，向军人致以标准的军礼。
　　将军还以军礼，然后回过头对刘奕皓说道，“马穆德中校，我们最好的营长，卡马普尔地方的最高军事指挥官”。
　　“刘，我很久就听说过你”，马穆德中校一口留意的中文确实让刘奕皓感到有些吃惊。
　　“马穆德中校在二战时期曾经在英国驻华大使馆当职，”拉蒂夫将军解释道，刘奕皓也明白为什么将军在曾经说过“保证可以说中文”的意思了。
　　“言归正传，”拉蒂夫将军咳了一下，“刘，我听说你当年在中国参加过大规模的剿匪斗争，是战斗英雄，这是真的吗？”
　　“英雄倒是谈不上，但是我确实参加过两次大规模的剿匪，一次在我国的东北，一次在我国的广西”。
　　“规模有多大？”
　　“军区级”，刘奕皓想了一下，怕另外两人可能会不太理解，于是又解释道“大概三四万人的规模吧。”
　　两名巴基斯坦人用刘奕皓听不懂的乌尔度语交流了一会，然后马穆德中校看了看拉蒂夫将军，将军似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到了仓库的一角，他背抵着会议桌，眼光落在墙上的南亚地图。
　　“刘，你听着，出于对中国兄弟的信任，我告诉你一些机密”，马穆德中校用流利的中文向刘奕皓说道，“印度基本已经决定向我们开战了，他们已经在叫嚣要把孟加拉逃出去的难民武装送回来，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战争”！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也感觉到了，你们最近的训练量在加大，战机的状况都不太好，杨复立甚至累得病倒了”，面对着巴基斯坦人的诚恳，刘奕皓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发现。
　　“你果然是一个值得欣赏的人，”马穆德中校从边上的会议桌上抄过一杯水递给刘奕皓，“你有参加过大规模复杂地形作战的经验，你能告诉我，如果你是印度军人，会如何选择进攻我们东巴基斯坦？”
　　“这……”刘奕皓略沉吟了一下，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巴基斯坦的一个中校会找他来讨论这样的事情，毕竟无论怎么说，这样机密的事情似乎都不应该找一个外国人进行交流。
　　“这个，我相信巴基斯坦军方应该会有自己的判断吧”，杯子里的水其实并不烫嘴，但刘奕皓还是摇了摇水杯，吹了吹杯子里的水。
　　“其实……”马穆德中校趴在了沙盘的玻璃罩子上欲言又止，“你可能不知道，上次战争中最有经验的老兵和战将，其实都被政府强行留在了西巴基斯坦，我其实并没有参加过上一次战争，东巴，也就是孟加拉的很多军人都没参加过上一次战争。”
　　“这些我都了解，毕竟我也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其实刘奕皓知道的更多，他其实很明白，东巴基斯坦之所以缺少中层指挥员，当然有西巴基斯坦不重视东巴基斯坦方向军事建设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东巴基斯坦孟加拉人发动了“独立叛乱”，绝大多数的孟加拉人军官被巴基斯坦军方清除出了军队并大肆镇压，熟悉地方事务的指挥官所剩无几，以至于要向这个中国进行咨询。
　　毕竟孟加拉地区的地理环境和刘奕皓当年剿匪的“十万大山”等地方都有相似之处，而且第三方更容易公正独立的看到对战双方的特点。
　　“马穆德中校，恕我直言，我在解放军只是个连长，我的建议你也就只能当成是建议”刘奕皓放下水杯，俯下身子透过玻璃窗仔细审阅着制作精良的沙盘。
　　“我对你们解放军有了解，”马穆德的中文发音很标准，不看脸的情况下，刘奕皓的内心总是把他当成中国人，“我知道你们解放军的军官必须掌握比自己高两级军官所需要的知识，如果不来我国，你其实应该是副营长，这说明你已经拥有了一个副旅长甚至是副师长的能力”。
　　马穆德又看了看刘奕皓，“以你们解放军对军官的严格要求，以你的能力，真的要是个印度人，绝对能领导他们一个军”。
　　刘奕皓一笑，这个马穆德还真是不简单，这情报工作，还真是不错，他从哪里打听来的。
　　“那好吧”，刘奕皓收起了笑容，“那我就来说说我在中国剿匪的经验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个马穆德确有其人，但是赤血查不到更多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