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云儿飘

4、疯狂的三

　　“雅琪！是妈妈。”
　　雅琪的离婚起诉书还没有写完，忽然听到母亲的声音。
　　高庄蹲在自家的楼梯口处，不停地吸烟。
　　妈妈拉着雅琪的手，还不等说话就老泪纵横:“算了！谁家都不是一帆风顺，知道改就算了！”
　　“妈！高庄去接你的？”
　　妈妈点点头:“算了！不为别的，还有孩子啊！太小了！女人这一辈啊！为家为男人为孩子，总得为一样不是。高庄知道错了，怎么也得给次机会吧？别离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如果再有下次，妈不拦着你！”说完后，妈妈泪水不止。
　　雅琪哭了，哭自己没有让母亲省心。雅琪心里气，认为高庄处处算计处处为营。
　　雅琪在高庄面前撕烂离婚起诉书:“你还记得你都说过什么吧？”
　　“记得，我现在就给程娜娜打电话，我扬声，让你听着我们说什么。”
　　高庄立刻拨通电话，程娜娜很快接通:
　　“高庄，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怎么样？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的丑事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们结束吧，我和你不会有未来，雅琪原谅我了，就算不原谅，你我也不可能和你走到一起去。你死了那份心吧。”
　　“你、你说什么？雅琪在你身边吗？”
　　雅琪:“你们之间的丑事，不要把我扯进去。如果你要用我来做挡箭牌，我只会和你离婚。”
　　通话那头:“雅琪，你不是说离婚吗？我知道了，你们夫妻一起耍我，好，好！我会成全你们的。”
　　通话忽然被挂断。
　　雅琪:“她不会善罢甘休，你看着办，如果程娜娜伤及到我和孩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高庄也明白，据他对程娜娜的了解，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结束。郁闷的高庄少有的沉思，愁苦的坐在沙发上思考，也是在等待程娜娜的到来。
　　很快，房门被“哐哐”的敲击，高庄憎恨的健步开门，来者正是程娜娜。
　　程娜娜将一张纸摔在高庄的脸上:“这是我的化验单，你给个说法吧？”
　　高庄压抑着火气:“你进来再说”。
　　程娜娜站在门口执意不从:“你高庄干的好事，还怕被人知道吗？”程娜娜故意大声说:“大伙都出来看看，看看这个骗情骗色又骗钱的混蛋，大伙快出来看看，有家有老婆居然告诉我是单身。”
　　一个买菜的大姨愣愣的停下，随后一个小伙子看热闹的笑着，上下楼的住户也陆续推开门。
　　高庄被惹火了，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个贱女人，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不是你自愿的吗？”
　　雅琪听不下去了，带着母亲走出家门。
　　高庄误以为雅琪要离家出走“雅琪”，高庄没有想到，却挨了程娜娜一巴掌。
　　“我自愿？如果不是你追求我我会对你动心？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程娜娜不依不饶的胡搅蛮缠，她允许雅琪和其母亲离开，却拦在高庄面前:“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说怎么办吧？”
　　“爱怎么办怎么办。”高庄推搡程娜娜。
　　程娜娜顺势坐在地上:“我眼瞎啊，被人骗情骗色骗钱啊！啊——我肚子疼，我真的肚子疼啊！不行了。”
　　雅琪彻底无语了，发现如今的程娜娜完全不是曾经认识的那个闺蜜。
　　高庄攥紧的拳头恨不得打出去。
　　一位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说:“行了，出了这种事，躲是躲不掉的，该怎么办怎么办吧！”老人说完回了自己家，关上门。
　　雅琪妈妈拉着女儿离开。
　　高庄又狠狠的给了程娜娜一巴掌:“我告诉你，你第一次勾引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贱，我不会和你结婚，死都不会。”
　　高庄去追雅琪了。
　　程娜娜坐在地上，漠视眼前路过的每个人，她认为自己的这辈子完全被高庄毁了，既然不能得到，何不毁掉？
　　公司闹过了，家里也闹过了，程娜娜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要生下孩子？程娜娜飞奔下楼，在小区里看到高庄和雅琪说着什么。她不怀好意的笑着走近。
　　雅琪看着程娜娜一步步靠近。
　　高庄:“贱人，你还能怎么样？”
　　程娜娜笑嘻嘻的挽着高庄的胳膊:“我还能怎么样！你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放，反正我肚子有你高家的种，不管你要不要我，我找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答应啊！你说那，老公。”
　　如此的纠缠，彻底激怒了高庄，高庄发疯似的殴打程娜娜，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停。
　　第一次看到丈夫发疯的雅琪震惊了，忽然觉得好可怕。
　　路过的人起初看热闹，后来发现地上有血，立刻劝阻。
　　发疯的高庄什么都听不进去，似乎就要这样殴打下去。
　　终止高庄打人的是飞奔而来的保安，后来因为程娜娜报警，高庄被抓了。又因为程娜娜的作为妇女维权的起诉，高庄成为被告。
　　在法院开庭前，程娜娜给雅琪打了一个电话:
　　“我错了，错在毁了自己的一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高庄愿意给我十万元，我会撤诉。”
　　最后，高庄不得不拿出十万，程娜娜果断撤诉。一瓶如洗的高庄开始借酒消愁。
　　一个月后，程娜娜发来短信“雅琪，作为闺蜜，我说不出那三个字。作为情敌，我想说，我们都看错了男人。”
　　看着整日酗酒的高庄，雅琪选择漠视，她的全部心思放在工作和孩子身上，有时间的话，也会静下心学着网络写手们一样码字写文。
　　日子似乎就要这样平淡的继续，一天，高庄忽然不再酗酒，说要去外地找一份工作。
　　从高庄离开家后，每个星期会主动和雅琪通话一次，大概两个半月后的一天，高庄告诉雅琪，已经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并且会继续努力，他要用行动弥补一切。
　　虽然曾经委屈曾经失望曾经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体会着高庄的付出，隐约中体会那份期待已久的真意，雅琪期待平淡的幸福，却又不敢期待，有种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不安。
　　一年后的一天，婆婆忽然慌慌张张的出现雅琪的门口，泪眼汪汪的:“雅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这一年我都没来。可这次不是小事啊！”
　　雅琪懵懵的一边开门一边问:“什么事？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婆婆跟着雅琪进了门，站在门口:“我也不知道你工作时间通电话会不会被老板骂，所以……我上午就来了，我以为你午休会回家的。”
　　“到底什么事？你进来说吧。”雅琪。
　　“是这么回事。”婆婆说着走近:“前两天来家里两个警察，说是程娜娜死了，死因不明，问高庄地址。我这一害怕就说了。等警察走了以后，我就问高庄，高庄说不知道，也不让我跟你说，可……可我要是不和你说我心里不踏实啊！雅琪啊，你看这事……我……我是真的……我……”
　　雅琪思考后拨通了高庄的电话，高庄的意思是:自从上次和程娜娜分手后，就将程娜娜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或许程娜娜真的出了意外，警方只是核实情况，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不会有事的。
　　在雅琪的劝说下，婆婆不安的担忧渐渐少了，第二天，婆婆怀揣些许的担忧离开。
　　没过几天，雅琪意外的接到程娜娜的电话:
　　“雅琪，说话方便吗？”
　　“……”雅琪。
　　“雅琪，我这辈子，连做妈妈的权利都没有了，如果……假设高庄再来找我，我不会相信他对我的爱，只会认为他在报复，如果，我再接受他的话，我也是报复。”
　　雅琪茫然恍惚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雅琪！……算了，其实每次和你说话我都知道你不想理我。嗨！好想回到过去，回不去了！拜拜。”
　　看着通话迟迟没有挂断，雅琪再次想说点什么时，程娜娜挂断了。
　　回忆青春年少时彼此的简单，彼此的傻气，却因为同一个男人毁掉了一切。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有时候，生活就像一面严肃的镜子，总是映射出最丑陋的一面。
　　雅琪，拨通了程娜娜的电话，对方几乎是当即接听:
　　雅琪:我已经放下了。
　　“……”程娜娜停顿良久“谢谢你，还能给我打电话。”
　　“高庄去找你了吗？”
　　“没。那次以后就没联系。”
　　“那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结束吧，你们这样没有结局，难道一生都要这样纠结吗？”
　　“雅琪……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能够放得下也不一样。从小我就喜欢你的性格，柔弱中透着一种女人少有的刚强。因此我也挺嫉妒你的，”
　　程娜娜噗嗤笑了“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小小嫉妒，导致今天的恶果吧！”
　　电话里传来门铃的声音。程娜娜“不和你说了，有时间我找你。”
　　雅琪预感到那个按响程娜娜门铃的人就是高庄，一种可怕的恐怖感电击般拥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