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云儿飘

3、不堪回首

　　清晨，雅琪将农行卡放在包包里，决定去查看一下余额。推开门时居然看到程娜娜犹犹豫豫的样子，雅琪有些意外，下意识中也认为这一天早晚会来临。
　　雅琪一如往常的端来水果，两个人面面相觑却有一种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失望和心伤。
　　“雅琪！我……我不是来道歉的，如果你想听，我想告诉你我和高庄之间是怎么开始的。”
　　“说吧，我也想知道。”
　　程娜娜尴尬且些许惭愧的点点头:“……你还记得，记得那次我去找你，正巧遇见高庄吧？那是我和高庄第一次见面，也是那次，我……我喜欢上了他。”
　　程娜娜看着雅琪冷漠的眼神，低下头:“当时我觉得，只要你们还没有结婚，即使作为好朋友的我也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程娜娜又下意识的看一下雅琪:“我从你的手机找到高庄的联系方式，当天我就给高庄发了第一条短信。我说……说我家断电了，问他能不能来帮忙接下？因为太晚了，又找不到人帮忙，我又和雅琪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下。”
　　“那是几点？”雅琪问。
　　“晚上九点多。”程娜娜看着雅琪好一会才说:“我是故意穿着暴露的睡衣，从高庄进门时就一直抱着他的腰。雅琪，感情这种事不是可以用理智控制的。在那一刻我恨不能和他睡在一起，我希望他娶的人是我！可他没有随我的愿。”
　　雅琪:“后来那？”
　　“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才可以和高庄拉进距离。为此我去了酒吧，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我说我好寂寞，刚认识的男朋友和我分手，我想他送我回家。也就是那天晚上，我……我把自己给了他。可是我没想到，不管我再找什么借口，高庄不再理我，直到你们结婚，我也就死心了。可我不甘心！难道一夜情只是一种交易吗？就算是，他什么都没有给我？所以我离婚，回来背着你一次次找他，可他不想失去这个家，要我做他的情人，如果我不同意，他宁愿鱼死网破向你坦白一切。”
　　听到这里，雅琪笑了:“原来结婚之前就发生了，原来你比我还傻！你比我还早的知道他的人品，可你却不肯回头。”
　　“我不甘心啊！他凭什么趁着我酒醉和我发生关系接着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我必须来找他。”
　　雅琪苦笑:“你今天来，是以情人的身份和我谈判，希望我把高庄让给你？”
　　“雅琪！他给我钱花，虽然不是很多，可我知道，这个家全靠他一个人支撑，所以我很满足。直到前段时间，高庄忽然不和我联系，我忽然有种危机感，我忽然发现我不能没有他！所以我发疯一样不计后果的联系她。雅琪！我怀孕了，我已经为他打掉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我必须留下！雅琪！”
　　程娜娜跪在雅琪的面前:“你是学企业管理的，结婚前你为了高庄放弃有前景的事业，并不代表你以后没有那份能力。雅琪！我真的不能再流产了！我知道我这样求你是不对的，可我无路可走了！雅琪！我求求你！行吗？！”
　　“行。”雅琪默然的看着程娜娜。
　　程娜娜惊愣的看着雅琪。
　　“我同意，不是因为你我曾经是朋友，也不是我因为爱成全高庄。而是我看清了，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还有些不依不饶，听你说完我真的看清了。高庄不是我想要的男人。再和他过下去我会觉得恶心，我会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
　　“你……你在说气话吧？”
　　“遇到这种事哪个女人会不生气？可我说的不是气话。去吧，去找高庄，把我的态度告诉他，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说。”
　　雅琪推开门，程娜娜灰溜溜的低着头仿佛从迷茫的梦境中一步步走着。
　　雅琪站在窗口，凝视远天，纠结几年的问题终于有了解答——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遇上错的人。
　　心中的谜团解开的一瞬间，仿佛内心的阴霾也轻松散去，生活还是有颜色的，至于要在生活的这面无形似有形的画板上挥洒怎样的颜色，就看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此时，雅琪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在乎高庄这个男人，至于日后他是谁的男人也无关痛痒，重要的，是让自己生活轻松，再任性般的涂鸦一些颜色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高庄一夜未归，换做以往，雅琪至少会打个电话问下为什么。雅琪看着夜色窗口，认为明天可能会结束六年多的婚姻，唯一纠结的就是熟睡的宝贝，不管宝贝属于爸爸还是妈妈都是一种伤害。
　　雅琪抚摸着儿子头:“对不起，妈妈的心已经承受不起了！等妈妈有能力了，就来接你！”
　　静静的夜里，雅琪睡在儿子的床边，可能是睡得不踏实，时常会听到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
　　…………
　　“哐哐哐……哐哐哐……”
　　忽然被惊醒的雅琪看到夜色泛白，来不多想又听到“哐哐”砸门声。
　　“妈妈！？”儿子揉着困意十足的眼睛。
　　“没事没事！接着睡！”雅琪习惯的拍着儿子，不安的心“砰砰”的惶恐跳动。好在，门外已经没有声音了。
　　雅琪再也睡不着了，想到一夜未归的高庄必然又是去了程娜娜的住处。
　　雅琪光着脚抹黑找到菜刀，拿在手里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索性拿起家中最长的擀面杖，轻轻走到门口，借着猫眼什么也看不到，又不敢回去睡觉，只好在门口守着，就这样煎熬愣是守了一个多小时，忽然间的闹钟铃声，吓得雅琪丢了擀面杖坐在地上。
　　雅琪长长的呼吸，借着猫眼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却忽然又听到“哐哐”的砸门声，雅琪紧握擀面杖，多次深呼吸后去推门，却推不开。
　　“嗯？老婆你来了？”
　　雅琪从越开越大的门缝里看到醉醺醺的高庄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到雅琪的第一反应就是笑呵呵的吻。
　　雅琪没有给高庄机会，纵有什么话要说，也只能等高庄睡醒以后。
　　一条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雅琪没有理会，忙着照顾儿子起床吃饭。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雅琪想起那条信息。
　　信息“雅琪，我不想活了！生活为什么这么让人无助？有时候不管怎么付出，都无法得到一个人的心？当初的一夜情，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正当雅琪沉思在信息中时，又是一条短信“雅琪，我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高庄那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他，我要他付出代价。”
　　雅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索性漠视。不想回家，就逛商场，要么找处座位观风景。直到手机铃声想起:
　　“老婆，你去哪了？饿吗？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雅琪回复:“程娜娜怀了你的孩子，你没有态度吗？”
　　过了好一会高庄回信“雅琪，单位忽然有事，我必须去处理一下。”
　　雅琪无奈的笑着，高庄在雅琪眼里就是一个能装傻装糊涂的混蛋。雅琪憎恨的没有走出多远，忽然想起程娜娜那条报复短信。
　　为了核实自己的推测，唯有去高庄的单位看一下。果然，在雅琪感到的时候，两个保安拖着程娜娜走到大厦门口。
　　“肚子疼，不行，我肚子疼。”程娜娜捂着肚子身子越来越低。
　　两个保安惊恐中放开程娜娜时，程娜娜又冲进大厦。
　　“师傅，麻烦你送我去迦南小区。”雅琪选择回家，不想目睹这样的闹剧。
　　雅琪回家后大概半个多小时，高庄拎着被扯破的西装，领带纯属挂在脖子上。一进门，高庄将衣服摔在地板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逼我？我错了，我错了！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信我？才能原谅我？”
　　雅琪看着高庄面红耳赤的样子:“我们不离婚了，我找个男人睡一年，你同意吗？”
　　“什什什么意思？老婆！男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你能接受我和别的男人睡一年我就原谅你六年间的错。”
　　“老婆！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雅琪:“高庄，和你生活的六年里，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你和程娜娜在我们没有结婚前就在一起了。我现在也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妈爱答不理的，无非就是担心小磊结婚时和你借钱。偷钱！你连陷害这种龌蹉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程娜娜的孩子，这些都是一句原谅就可以改变的吗？
　　你做了这些，还要时不时的在我身上找毛病，你不觉得你这人猥琐到了极点吗？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值得留恋的优点，我甚至觉得我在你眼里根本不算老婆，不算你的家人！如果你把我看做相守一生的妻子你会这样带我吗？”
　　听完雅琪的一番话，高庄居然跪下了:“我不会离婚，我的钱你可以拿去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孩子还小！求你了！”
　　雅琪默然回到房间，沉思过后，开始写离婚起诉书。
　　门外传来高庄的声音:“，给你的农行卡里有两万，你可以全给你弟弟拿去，我这还有一个卡，放门口了。给我点时间，我会让程娜娜打掉孩子。”
　　雅琪手中的笔顿了，不是不想离婚了，也不是打算继续过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雅琪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