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君新编》阿梓

9、比试一

　　次日，刘奎壁和少华二人均用过早膳以后，在大厅等候，各自正在暗自揣摩孟丽君所出的题会是什么时，孟士元走了进来，拱手道：“二位久等了，小女的第一道题目是比试音律，此场比试设在情川阁，由小女抚琴奏曲，二位对她所奏的曲子加以判断并任选乐器相和，此翻比试二位如能迅速与她所奏的曲子相和并能相得益彰绝无错节错拍，并在音乐完罢写出此曲子的名字及缘由即可。”

　　“那请各位随老夫至晴川阁，这边请。”

　　少华、刘奎壁等人一并到晴川阁，只见阁台之内，一女子在幕纱之后隐约见玉手轻拂琴面，细指纤腰，低头若有所思闻脚步声至，将头缓缓抬起，孟士元将二位让见阁内坐了，刘国舅和皇甫敬和刘奎壁的侍从亦在阁内坐着观看，孟士元对刘奎壁和皇甫少华看了看，二人皆点了点头，于是孟士元道：“君儿，可以开始了。”

　　于是拍了三下手掌，只隐见玉指轻拨琴弦，清幽的琴声划过天际。声清而雅，在座之人皆闻曲如痴如醉，皇甫少华和刘奎壁吃了一惊，赶紧向摆放乐器的地方走去，只见刘奎壁拿起一支长长的横笛，而皇甫少华则选了一支玉萧，按拍相和，乐声由缓转急，二人在相和之时，速度越来越快，汗水由面颊急流而下，额上的青筋都凸显出，而座上其余人等已如进入梦境，浑然不觉汗下如雨的二人，一曲终毕，余音依然萦绕在天际，座中之人皆还沉醉其中，还未醒来，皇甫少华与刘奎壁二人则收放乐器，提笔书写，二人皆沉思此刻便开始书写，众人皆见他们写了一会儿，又将所写抹去，再重新写上。过了好久，二人终于将所写交给，孟士元，孟士元。看罢，含笑将二人所写收集起来。缓缓走进帘内递给孟丽君。孟丽君看了便写了几句话，给了孟士元。孟士元出来对众人道：“此轮比试二位皆表现出众，为公平起见，先问问在座的人谁演奏的好？”

　　众人皆争了起来，各为其主，争得难解难分，刘奎壁与皇甫少华见此情景齐声道：“我们听任孟小姐评判。”

　　孟士元道：“小女的意思是此轮比试二人所答不分上下。二人既然能猜出此曲乃唐宫名曲《霓裳羽衣》，又能说出判断之依据，且明知此曲在世人眼中为禁曲，亦敢相和伴奏，足可见二人的诚心和胆色，小女认为乐曲固可由五声察知五政，然乐究竟为曲正，心邪则音靡，故此关二人皆过，为平局。那么下一轮的比试是比见识，即二位的涉猎宽广与否。首先言明，这道题二位不必急于在两个时辰内答出，你们有五个时辰作答。由于适才所奏之曲二位劳心劳力，故休息片刻用过午膳之后再作下轮比试，地点依然在此。”

　　言罢，孟士元将他们几位请至客房休息，并安排下人好生准备午膳。值此空隙，刘奎璧来到皇甫少华房中，见他正坐在椅上休息，于是轻敲房门，道：“皇甫兄，奎璧打搅了！”

　　皇甫少华忙起身：“刘兄严重了，请坐下再谈。”

　　“皇甫兄，据说你与孟家小姐青梅竹马，那么你应该见过她的容貌吧？”

　　“刘兄，我与孟小姐确是青梅竹马，以前确也见过她的容貌，只是那时我们尚年幼。如今多年不见，这女大十八变，至今她的长相如何，少华就不得而知了。刘兄可是想见她？”

　　“那当然了，难道你不想见？别装得道貌岸然的样子了，我猜你应该在小的时候就对孟小姐有意了吧。”刘奎璧略带讽刺的说道。

　　皇甫少华被那刘奎璧道破心思，顿时像个姑娘般，脸刹那间绯红，口吃道：“我……我……”

　　刘奎璧轻笑，淫亵之色一闪而过：“不如我们现在就到闺房去瞧瞧，如此神秘的美人，不一睹芳容，怎叫我坐的住！走吧，皇甫兄。”

　　“不行，怎可对小姐无礼？子曰：‘非礼勿视’，刘兄你也最好别去！”皇甫少华说得毫不迟疑，并紧紧拉着刘奎璧。

　　“你这是干什么，快送手。不就是看看吗？用得着像要找人拼命一样吗？”刘奎璧甩开皇甫少华，却没有半分着怒，只是笑道，“不过也难怪你会如此，人人都说孟家小姐美若天仙，才艺绝佳，今日看来这才艺确实名不虚传，普天之下能奏《霓裳羽衣》的我还未曾见过。自唐安史之乱以后，世人皆言《霓裳羽衣》是亡国之音，历代皇家列此曲为禁曲，于是渐闻失传，不知这孟小姐从何处得来此曲，且能奏得如此精湛，要不是家师音律才华出众，我又酷爱曲艺，常常习之，恐怕还过不了这第一关。如此佳人，我刘奎璧一定要娶她为妻！皇甫兄，不好意思了，下一轮比试我志在必得！”

　　刘奎璧这几句话说得颇有气势，皇甫少华不甘示弱，昂首回道：“刘兄，刘兄，我自小爱慕君妹，我绝不会允许自己输给你的！君妹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经过这番比试，我更敬重君妹的才智与胆色，《霓裳羽衣》是禁曲，亦是绝迹之曲。先不论她如何习得此曲，单以她用乐曲查人品性和诚意亦出人意料，比起她小时候的机敏更多了些思想的深度，如此佳人，既然你我二人都志在必得，那就在比赛上见真章吧，看谁赢得美人归了！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公平比试，因此我们都要遵守孟大人的安排，来个君子间的合理比试。”

　　刘奎璧一愣，随即干笑道：“呵呵，皇甫兄还真是君子坦荡啊。方才是我太过好奇了，才想早日看道小姐芳容。既然皇甫兄说到这份儿上，刘某听孟大人安排就是了。好了，一会儿还要比试，那我就不打扰皇甫兄，回房休息去了。”

　　“那，少华不送了。”

　　用完午膳后，刘奎璧和皇甫少华一行人再度聚集于晴川阁。

　　待个人坐定，孟士元走进帘内，示意孟丽君可以开始了，于是孟丽君交给他一张纸条，孟士元读道：“二位公子听题：老子《道德经》共有八十一卷，我想闻二位善孤本的老子《道德经》第六十一卷的第三十六个字是何字？”

　　皇甫少华和刘奎璧听了，眼中充满疑惑的看了看对方，然后苦苦思索了一个时辰之后，将答案写在纸上交给了孟士元，由孟士元转交给孟丽君。

　　孟丽君看毕，又交给孟士元一张纸，孟士元朗声读道：“在一般的版本中的第三十六个字确实是如二位所答，是‘小’字，但是在善孤本中，却因当时刻字的工匠看不清而空了下来，因此是个缺字。所以二位都答错了，这一关，二位也算平局。”

　　话音刚落，在座之人皆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为何孟丽君要出如此刁钻的问题，不免暗自揣测后面的结局会如何。就连孟士元心中也是颇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