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へし切長谷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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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へし切長谷部]
“人总会有失去生存欲望的时候。”
“妖怪也是。”
“我是人类，我根本无法承受‘她’带来的一切灾难。”
“放过我吧——”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啊。”
被囚禁于房间内的少女根本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痛苦，她满怀期待地向付丧神诉说自己内心的诉求，期望对方能像以前那样忠于执行她所说的一切。
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
“主。”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长谷部紫色的双眸却有着异样的狂热，“这一次，请恕我长谷部做不到。”
弯月逐渐被云雾笼盖，它清冷的光辉渐渐变得暗淡下来。
少女的眼中再也找不到期望了。
她那希望的火苗已经完全熄灭。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少女的双眸毫无神采，徒留绝望的空洞。
她喃喃自语着。
她不停重复着。
“为什么不是她……”
“这不该是我应该承受的。”
“这不该是我——”
眼看少女的情绪波动幅度越来越大，长谷部走到她的身旁打了一针麻醉。
“失礼了，主。”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语，但长谷部的嘴角却诡异地翘了起来。
“只有这样……姬君才能回到我们的身边来啊。”
“我的主人……我的姬君啊。”
“请您再回到我长谷部的身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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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写满了短刀祝福话语的纸扇收回袖间，审神者面带浅笑宠溺地看着在那里追逐打闹的藤四郎们。
“小夜。”她把小夜拉到自己的身旁，递给他一个柿子示意他品尝，“要不要和大家一起玩？”
“……不。”视线微微漂移，小夜看到审神者袖中露出一角的纸扇瞪大双眼，“那个不是——！”
“是你们送我的扇子。”随手采了一朵花放在手心把玩，审神者看起来非常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你们送我的礼物，当然也好好珍惜。”
“……”
小夜垂下眼，没有再继续答话。他顺着审神者的目光看到了静卧在她手心中的花朵，口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小夜有些不对劲，审神者奇怪地看着他。
“……罂粟。”握紧手中的柿子，小夜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是要向什么人复仇吗？”
讶异了一番，审神者摆摆手表示根本没有这回事。她会采摘到罂粟纯属意外，一个十分诡异的意外。
“完全没有。”拍拍小夜的头，她歪着头再度浅笑，“感谢你的关心，小夜。”
——只是为什么本丸会有罂粟呢？
看着掌心的花朵，审神者蹙眉。
——带毒的爱情，致人死亡的爱情。
那样的爱情太过于绝望，太过于窒息。
审神者清楚记得自己的本丸是没有种植罂粟的。
她不允许这种东西在自己的地盘内出现。
所以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梦？”
背后发凉，想起之前的梦审神者的瞳孔骤然一缩。
或许……她今晚又会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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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以及周边环境对小孩子的影响能有多大呢？
审神者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的父母对她的影响十分大。
“抬起你的头，就算是半妖也不能没有骨气。”
“天狐一族的高傲与生俱来，人类贵族的贵气却是后天养成。”
“你身为我们二人的结晶，怎么会如此唯唯诺诺。”
“可笑。”
一次又一次，母亲冷眼看着她被人欺弄。
一次又一次，母亲在她哭泣的时候对她冷言冷语地嘲讽。
一次又一次，母亲对着她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蔑视。
“我是母亲的孩子吗？”
“我是父亲的孩子吗？”
“我是……你们二人的孩子吗？”
或许是被人类的孩童欺压太久，她最终决定成为一个完全的妖怪。
——就像母亲那样。
漂亮，优雅而高贵。
她的高贵与生俱来。
她的美丽无人可挡。
就算知道她是妖怪，就算知道她保持着野兽的天性——
也没有人敢鄙视她。
那是她的母亲啊。
那是她憧憬着的母亲啊。
“你的选择我不会干预。”
“只是……”
“这样的你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你一点都不像那个人。”
“一点都不。”
身披雪白狐裘的女人举止优雅地抚过怀中面色苍白的男人的脸庞。
那是她的丈夫——人类的丈夫。
已经死了的丈夫。
“我明白了。”
“我会成为有足够实力站在您面前的妖怪。”
“我保证。”
女人冷笑一声，完全没把面前幼小孩童的话放在心里。
在她的世界中早就只剩下那已经逝去的男人了。
孩子？
既然与那人不像，又何必在意呢。
审神者站在云雾之上，淡漠地看着那幼小孩童跌跌撞撞地追着自己母亲的背影。
“这次的梦是小时候的事情吗。”
“无趣啊。”
不自觉地站在那幼小的身影之后，审神者面上忍不住带了些许嘲讽。
“追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人的眼里只有父亲啊。”
“就算舍弃了身为人类的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又有什么用呢。”
叹息般的感慨了一句，审神者摇摇头跪坐在满身伤痕跌倒在地的孩童身旁。
“有用。”
“我舍弃了那个弱小的自己。”
“这是我的决心。”
“我不会后悔。”
“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
审神者冷笑一声，就像是那高傲的女人一样。
“因为后悔根本没用。”
啊，真是无趣啊。
盯着那毅然爬起来向前追逐的背影，审神者想。
“活着真是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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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双眼，少女的眼中只有淡漠。
长谷部走上前虔诚地抚摸着她的腿，指尖由下而上，滑入危险的地带。
突然，他像是受惊一般惶恐地低下头。
“是我唐突了，主。”
少女将视线移到长谷部的身上，没有对焦的双眸乍看之下有些骇人。
她挑起长谷部的下巴，冷笑。
“唐突？主？”
“我可不是她啊，长谷部。”
苍白的指节微微用力，长谷部的下巴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指印。
他皱了下眉，似乎没用听明白少女在说什么。
“您是。”
“现在的您，比她更加诱人。”
手掌抚上自己的心脏，长谷部努力平息心中的鼓动。
——这是他的主。
这一定是他的主。
这一定是他深爱着的主。
把少女从前的模样与现在对比一番之后，长谷部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正是因为有了刺激，主才会变成这幅模样。
使他沦陷的这幅模样。
看啊，这样的她是多么的诱人。
看啊，她的神色是多么的高傲。
看啊，这才是天狐与贵族的后代。
“讽刺、可笑。”
少女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眼泪不经意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这不是我该承受的……”
“为什么要逼迫我……”
“我是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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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脑袋将睡意甩去，审神者迷茫地看着庭院中的景色。
“姬君？”
“啊，是鹤丸啊，怎么了？”
鹤丸托着下巴打量了一眼审神者，欲言又止。
“……不，没什么。”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鹤丸想。
“你来喊我做什么？”
“啊啊啊对了，该吃饭了姬君。”
朝着鹤丸颔首，审神者将掌心的罂粟随手往庭院的地上一丢后跟上了鹤丸的脚步。
随着与地面接触，血红色罂粟在一瞬间腐烂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从未存在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へし切長谷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