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髭切 ...
-
[04.髭切]
“姬君。”
“这么狼狈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想诱惑我吗？”
“哎呀，我可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人呢。”
眼尾微微上挑，金色双眸的付丧神轻笑一声随意舔去嘴角的血迹。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偷偷溜走。审神者不过病了两次，转眼间便已经是四月的结尾。
披着单衣，她坐在庭院中的樱花树下读书。
说来也是奇怪，今年这棵樱花树不知怎的始终都没有开花。
每年春天，审神者最期待的就是在花绽放最美丽的时刻和本丸的大家一起在这里举行赏花宴。
她可以慵懒地倚靠着樱花树看书、和付丧神们闲聊、睡觉，又或者看着在一起嬉笑追逐打闹的付丧神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那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将书合上放到身侧，审神者有些疲惫地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按压一番。
最近时政府那边下了指令要去挖地下城，纵然她病才好了没几天，她也必须继续工作了。断断续续的生病再加上突然的多觉使得这个月积累了不少工作。
好在作为近侍刀的长谷部向来可靠，不需要她亲自过目的文书长谷部早就全部挑选出来处理好了。剩下的那些他也分门别类整理好，她只需要每天固定批阅上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今天处理的正好是最后那一批。
“啊……真是累啊。”
不过大概因为最近太累了，审神者发现自己又不做梦了。前阵子做的那三个奇怪的梦境仿佛只是她的幻想一样，根本不是真的存在的。
——要不然她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所谓的“梦”，应该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忘却的东西啊。甚至于有些人隔天就会忘记自己做了个什么梦，她能记得这么清楚简直不可思议。
懒散地闭上双眼，审神者决定不去思考那些麻烦的事情。
这么舒服的午后就应该好好睡个午觉不是吗？
/
“哦呀，姬君不挣扎了吗？”
“……髭切？”
茫然地眨眨眼，审神者有点懵。
——她上一秒还在说自己好久都没有做梦了下一秒就来这么刺激的吗？！
她熟悉的这位平时看起来傻白甜的付丧神此时此刻正伏在她的身上，尖锐的虎牙沾染了些许血液，偶然溅在眼尾的血液被随意拂去些许，反而给他本人增添了几分危险。
“你在做什么……？”
微微挣扎了一下被对方紧紧扣在上方的双手却引来更加用力的禁锢，审神者皱眉与髭切对视。她不明白对方这是想做什么，过度暧昧的距离让她非常不适。
髭切弯弯眼眉，发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和：“做想做的事情啊。”
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髭切调整了下姿势，腿干脆横入审神者的两腿间使其不能合拢。他低笑一声，轻咬审神者的耳垂引得她浑身颤栗，又恶作剧般移到审神者苍白的脖颈下留下一个齿痕。
“姬君还不明白吗？”
嘴上说着调笑的话语，审神者却并不能从髭切冰冷的金色双眸中读出一丝一毫的笑意。
——好可怕。
那双眼睛里仿佛蕴藏着一场疯狂的暴风雪，冰冷刺骨地席卷一切，直到将这个世界都冻为冰霜才肯罢休。
疯狂而骇人，审神者想。
可她还是想不通是什么促使髭切变成这幅模样。
“我要不要回答您的疑问呢。”弯弯眉眼，髭切似乎非常苦恼，“没想到您居然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呢。”
“……”
“那我就好心提醒您一下好了。”勾起嘴角，髭切抚摸一下审神者的脸庞，“你不该总是念叨着弟弟丸的，姬君。”
“既然找不到他，就看着我。”
“但是既然您不愿意看着我……我也只好用些特殊手段了。”
直起身子观察着审神者惊恐的表情，髭切笑出声。
——看啊，姬君是多么可爱。
不过小小吓了一下就露出这样的表情，真让人把持不住呢。
“现在的您就像是化身的茨木童子一样。”
“美极了，姬君。”
嘴上夸赞着审神者，髭切的表情却是淡漠而讽刺的。
“果然太过在意……便会成为恶鬼啊。”
/
“髭切！”
被梦中髭切吓到，审神者惊恐地坐起身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那棵樱花树下非常平安之后她才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再度躺了下去。
真的好可怕。
回想起梦中髭切的表情，审神者有种说不出来的惧意。她其实偶尔也会觉得髭切其实没那么简单，但每当她视线扫过对方，他总是那副含笑的模样。
真的好可怕。
那双眼睛藏了太多的东西，光是她所读出来的就有好几种。她觉得梦中髭切其实是想杀了她的，她看到了他的杀意却也看到了他隐约的纠结。他的动作间满是情欲，眼里却又有淡淡的厌恶与茫然。
然后他所有的情绪又被冰冷刺骨的绝望封存了。
那真的是髭切吗？审神者不禁茫然。
第一个梦里的鹤丸国永终归还是鹤丸国永。
第二个梦里的一期一振似乎还是一期一振。
第三个梦里的三日月宗近她好像并不认识。
第四个梦里的髭切给她的感觉则是熟悉而陌生的。
奇怪极了。
“姬君？”
正当审神者闭幕思考时，她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髭切？”
“今天出阵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弟弟……弟弟丸，您要去见见他吗？”
“诶？”瞪大双眼，审神者感觉自己听错了，“你是说……膝丸？”
“啊大概是这个名字吧，我也记不得了呢。”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髭切笑的眼睛都弯了，“以后本丸更热闹了啊，他意外跑得挺快的，名字改成跑腿丸好像也不错。”
想了想髭切的速度，审神者了然地点点头。这位其实也挺像老爷爷的，包括生活习惯在内的各种地方上。
“啊对了姬君。”
当审神者拍拍身上的土朝本丸的方向迈步的时候，髭切突然叫住了她。
“您的噩梦……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
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审神者不敢置信地看着髭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说不定是别人的恶作剧哦。”歪了歪头，髭切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表情，“就像是我……不，没什么。”
“您不在意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下意识拽住对方的衣角，审神者问：“你怎么知道的？”
回头扫了一眼樱花树，髭切将视线移到审神者的身上没有回答。
良久，他才随口胡扯了一句。
“我随意说的。”
“您不必在意。”
总归，没什么大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髭切
